測試廣告1有時候不得不承認,人和人之間天差地別,同樣的事情,由不一樣的人做出來,那感覺就差個十萬八千里。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往前,扶炫不是沒見過扶萱被人餵飯的場景。
這小女郎自小矯情,一害了病就將她胞兄扶昀指揮地團團轉,背着她四處玩,餵她吃飯,給她表演節目逗樂之類,他回回在旁看扶昀樂在其中也當看個熱鬧。可如今再瞧着扶萱如此,卻不覺好玩,只覺得越看越刺眼。
在謝湛一勺接一勺的耐心投餵之中,扶萱一碗粥用了大半。
因那四寶粥里放了些黃糖,沾到嘴角不免就有些黏膩,扶萱吃了幾口後,便往謝湛眼前努起小嘴,意思明顯是要他替她擦拭了去。
這簡直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扶炫額側青筋結結實實跳了跳,「啪」一聲將象箸拍在桌面上,高聲道:「扶萱,你還有完沒完了!你信不信,回頭我就將你這副德行給叔父扶昀他們講!」
饒是扶萱面前閃過扶昀那張因謝湛沉過幾回的臉,心有戚戚,但此刻面對扶炫威脅,她仍不甘落了下風,遂就梗起脖子回道:「你去講啊!你別忘了,你答應過阿父會好好照顧我,讓我毫髮無傷,可才出來四日而已,我就病了,飯都吃不了!」
見她倒打一耙的本事見漲,扶炫騰地站起身,「你這病,還是我給你安頭上的不成?你踢被子,難不成還得我大半夜去替你蓋?」
謝湛還當真是第一回見識到兄妹之間能這麼說話的,心頭閃過新鮮、陌生、幼稚、煙火氣等各種感受,只覺得頗有些大開眼界,遂就擱下了粥碗,安心地當起了看客。
這麼一個小動作落入扶炫眼中,不免有些挑事之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思。
他頓時怒不可遏,獵豹似的明亮又犀利的眸子緊盯謝湛,恨不得不顧禮儀,出言諷刺他幾句「你餵人吃飯不嫌丟人」之類的話。
正此時,漠七匆匆而來,見扶炫正怒髮衝冠,自然不敢上前驚擾,只小心地站在門口,附耳與門口守着的漠九小聲嘀咕。
扶炫緩緩吐口濁氣,斂住大半神色,劍眉一皺,朝外命令道:「進來說話!」
漠七進門後看了謝湛一眼,猶豫此事要不要讓旁人知道,扶炫見狀,說道:「直接講。」
別的事不說,在徐州此事上,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多個人知曉,便多一條主意。這謝寺卿雖私下品行不如何,按往常經驗看,公事上倒是值得信任幾分。扶炫如是想。
漠七得令後,忙將沽山發生山崩,壓死了幾位派出去的探子的事一一道來。
昨夜扶炫派漠七調查李郡守之時,便另派了一隊人去沽山秘密查探。
聞得「山崩」二字,三人不免縮了縮瞳眸。
「是因地動嗎?」扶萱想到宇微山那回的遭遇,率先開口問道。
謝湛分析道:「應該不是,若是地動,我們距離如此近,不可能毫無知覺。」
扶炫點頭,贊同謝湛。
「我們的人去山下的村子裏問了,這處發生山崩已有數年之久,只不過最近幾年頻繁很多,隔十來天、個把月就會發生一回。村子裏路過的人因此有死有傷,許多壯年人都已遷走,只留了幾戶年老的留着。」漠七補充。
漠七話落,扶炫和謝湛對視一眼,立刻將沽山的異常緣由猜出了幾分。
一座好好的山,無緣無故,為何頻繁山崩?若非自然原因,便是人為,而人為的話,離不開幾個緣由——挖、采。
這處,在挖隧道,還是採礦石?
沽山自古就有一條通暢、寬闊的官道,根本用不着挖隧道通行,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在此採礦。
大梁往前北部戰亂頻繁,長江以南地區受到的波及較少,官營冶鐵業還能維持生產,再往北便被毀了許多,銅、銀、金礦等趨於衰落,朝廷便撤掉了鐵官。
徐州在長江北部,沒有鐵官監管,在此採礦,便算是背着朝廷私采。而采出鐵、銅、銀、金等任何一個,其影響都不容小覷!
靜默良久,扶炫瞥一眼扶萱,朝謝湛沉聲道:「我親自去沽山查它一番,你們等我消息。」
扶萱心下駭然,連忙站起身,「那處可有山崩!」
扶炫「嘖」了她一聲,鄙夷道:「昨日剛發生過一回,我就運氣這般好,再遇一回?你腦子是不是燒糊塗了?」
知他所言有理,但又忍不住擔憂他的安危,扶萱抬着小臉,語氣不善地道:「你、你別死外頭了!」
扶炫隔着桌子,伸手過來揉了揉她的頭,「囉囉嗦嗦,記得吃藥!我走了!」
**
扶炫走後,扶萱重新坐回了凳子上,卻是泄了氣般頹了肩,再也沒有方才當着扶炫的面,被謝湛餵飯時的那種洋洋得意,眉心蹙成了一個小山。
謝湛並未開口寬慰,而是捏過她的下巴朝向他,徑直堵上了她的唇。
扶萱驚愕的張開了嘴。
謝湛本是想啄個幾下做做樣子便是,見她給了便利,遂就乾脆將吻加深了去。
正此時,玲瓏領着李府端着檀木托盤的婢女,叩門而進,口中道:「女郎,你的藥——」
扶萱腦中霎時「嗡」了聲,口中「嗚嗚」了兩下,謝湛非但沒有放開,另一隻手順勢就緊緊摁住了扶萱的後腦勺,使她不能再掙扎半分,同時,放在她下巴上的指腹輕輕捏了兩下。
扶萱好似立刻懂了他的意圖,也就閉起眸子,配合地沉浸了進去。
這般香艷的場景乍入眼,直教進來的人目瞪口呆,常伴扶萱的玲瓏還好,稍怔一下便垂眸不看,只那李府的婢女一目不錯死死盯着,仿若被人嚇離了魂魄。
還沒等她回神,那廂,便有一聲曖昧不已的「啵」聲突地響起,二位主子終是分開了合在一處的唇齒。
那婢女驟然回神。
謝湛輕掃她一眼,無波無瀾地問:「何事?」
那婢女竭力鎮靜道:「回、回謝家主,奴是奉命來給女郎送湯藥的。此外,我們夫人得知女郎有恙,想親自來探望一回。不知謝家主可能應允?」
謝湛手指叩了叩桌面,「放下罷。李夫人有心了。」
這便是同意的意思了。
那婢女得了話後,規規矩矩道:「奴這就去通知夫人準備。」
婢女走後,謝湛徑直端起扶萱的藥盞,往嘴邊一送,抿了一小口。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