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梵多,海軍新兵畢業典禮。
一隊隊的海軍新兵走上去,在空元帥的宣佈之下,成為了一名海軍本部的海軍,走了下來,又有新的新兵走上去,帶着自己的軍銜與軍職走了下來。
終於...大家都知道,只剩下最後一個海軍新兵,還沒有登上高台,接受空元帥的授職,空此時也停頓了一下,等到那十幾個被授予了中尉軍銜的士兵坐定,才說道:
「我覺得...這一次授職,還差了一點點意思,每一屆的海軍學院畢業典禮,總會有人穿上那承載正義的披風,我不希望今年也缺席!
而且,我相信接下來的這一位海軍,她的脊樑,也能承載「正義」二字的重量!」
說着,一個女海軍端着一個托盤走來,空拿起托盤上的披風,一抖,摺疊好的正義披風飄揚起來,「正義」二字展示在在場所有人的眼前。
「呼~~~」
所有的聲音連成一片,變成了不可分辨的無意義的噪音,但是卻渲染了整個畢業典禮的氣氛,空笑着點了點頭。
此時,身穿海軍制服的斯凱勒,站在角落有些緊張的張合着自己的手指,人總是如此,不管是被點名最好還是被指責最差,都會尷尬。
斯凱勒也是如此,平凡是她過去二三十年的代言詞,突然之間,就成為半個萬里挑一的人,一時之間,實在是尷尬得不行。
尤其是聽鶴說空決定特授她正義披風之後,更是着急上火,在斯凱勒眼中,走後門搞特立獨行,悄悄的進行就好了,幹嘛要擺在枱面上?
此時,鶴輕輕拍了拍斯凱勒的肩膀,說道:「該你過去了。」
「哦,是,好!」
斯凱勒第一步邁出,鶴直接抓住了她,說道:「我怎麼不知道,你居然還順拐啊?」
斯凱勒的臉臊得通紅,鶴嘆了一口氣,說道:「不要帶着負面情緒上台。」
說着,鶴髮動昂了洗洗果實,斯凱勒的身體逐漸變軟,但是下一瞬,她有站直了身體,心中的羞愧、尷尬被直接「洗去」。
自信與陽光,浮現在少女的臉色,這一瞬間,斯凱勒也記起了鶴教導過的所有禮儀,邁出優雅的步伐,朝着台中間的空元帥走去。
由於是在高台之上,處於後方且是角落的斯凱勒的醜態,並沒有暴露,人們看到的,是充滿自信陽光,卻也不失優雅的少女形象。
空元帥彎腰,為斯凱勒親自披上了這一件正義披風,空站起身,說道:「我以海軍元帥之名,授予...斯凱勒·格蕾上尉一職!」
明明是上尉,卻披上了校級軍官才有的制式且帶有肩章的正義披風,雖說尉官以及能夠身披披風,但並不是這種制式的。
這種特舉,也已經算是一種榮譽,台下在安靜了片刻之後,喝彩聲與鼓掌聲再度響起,空也拍着自己的手掌。
掌聲漸歇,空也停止了鼓掌,轉而拍了拍斯凱勒的肩膀,鄭重的說道:「身披正義,切勿墮落!」
「是!空元帥!」
斯凱勒敬禮,並沒有退下,因為她的「戲份」還沒有結束,空元帥此時也面向所有的畢業新兵,說道:「接下來,就讓我們這位本屆最優秀的畢業生,發表講話!」
空鼓着掌退下,斯凱勒站到空剛剛站立的地方,調了一下話筒的角度,先是敬了一個軍禮,等到所有人都跟自己回禮之後,她才開口說道:
「各位同僚、長官,上午好。
很抱歉接下來要佔用大家的時間,聽我講一些或許大家早就知道的道理。」
一個簡單的開場白,台下眾人發出了輕笑,因為這是大多數演講的現狀,演講者總是將一些大家都知道的道理,翻騰出來再講一遍,聽得耳朵都煩了。
見台下的眾人都很給面子,斯凱勒也逐漸投入,說道:「當昨天晚上,我從我的長官,波魯薩利諾中將口中得知,我需要上台發表演講的時候,說實話,我挺震驚的。
為什麼呢?不是所謂的,你們也不喜歡聽的謙虛,而是...早在五天之前,其他的將領跟我交代過,但我的長官居然昨晚才告訴我。」
「哈哈呼呼呼~」
一瞬間,現場像是炸開了鍋,一陣陣鬨笑聲傳來,就連退到後面的空,此時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能引起共鳴的,永遠是真實的事情。
斯凱勒掃視了一下,發現波魯薩利諾遵守着上周的諾言,今天並沒有來到畢業典禮的現場,她稍微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當我詢問他,我該講什麼主題之時,他跟我說,活着已經夠累了,就講講活着吧。」
這一次反響不大,因為大家都知道,斯凱勒要進入主題了,斯凱勒深呼吸了一下,說道:「活着,就是我今天想跟大家聊的主題。
其實我也覺得,活着就挺好,至於生命有什麼其他的意義,在無法滿足「活着」這個前提時,一切都是空談。
活着或者死去,每天的太陽都會升起,也會落下,但是活着,我們就能看到朝霞,看到晚霞,看到月亮與星星。」
斯凱勒見現場沉默,狀態有些不對,她想走動着說,和大家多點互動,卻發現話筒連着一個頗大的底座。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斯凱勒想都沒想,就把底座也抱了起來,無視了下面的嘈雜和輕笑,一邊走,一邊說道:
「很慶幸我們都還活着,也能看到這些景色,就以活着而言,我們的確做到了。
這是我們作為「人」的慶幸,但我們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海軍,身披正義、承載正義、執行正義、捍衛正義的海軍。
澤法大將曾經跟我說過,海軍存在的意義,他提到了很關鍵的一點...」
斯凱勒看向了澤法,澤法也笑着站起轉身,抬起了自己的手,見到澤法大將回應,不少的新兵再一次沸騰起來,澤法手掌往下壓,隨後引向斯凱勒。
斯凱勒點了點頭,緊接剛剛話題說道:「我們海軍,是為了弱者而活着。
當我們執行正義之時,都有更多的人,因為我們能夠活着。相反,如果我們辜負了正義,那麼,那些本來能夠活着的人,或許會死去。
這就是我們海軍活着的意義,讓更多的人...能夠活着,作為海軍,執行正義,就是我們活着的證據,那麼...作為海軍,我們如何成功的活着呢?
答案很簡單,也很俗套,那就是努力,可能有的人會說『我也努力過,但我收穫的卻是失敗』。」
餘光之中,斯凱勒看到了不少人都在點頭,斯凱勒卻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努力不是這樣子的。
剛看沒幾頁書,就開始懷疑閱讀到底有沒有用;堅持訓練不到一周,就抱怨沒有成效打算放棄。
已經成為海軍的你,應該明白,沒有什麼捷徑能讓你欲速不達,生活中無論順境還是坎坷,都會為你的成長添磚加瓦。
努力不是自欺欺人後的自怨自艾,也不是覺得別人的成功是偶然,恕我直言,我們今天站在這裏的唯一原因,不是別人比我們優秀,而是我們在辜負自己。」
此話一出,不出斯凱勒所料,她聽到了不少吁聲,甚至還夾雜着罵聲,斯凱勒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問道:「我話說完,誰贊成?誰反對?」
「反對!」
「反對!」
聽着下方嘈雜的聲音,斯凱勒笑意更盛,說道:「那為什麼,成績比我們好、戰鬥力比我們強的人,卻能夠繼續進修呢?
是他們比我們優秀?還是因為他們辜負了自己,所以才戰勝了我們?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各位同僚,你,要,自知!」
赤裸裸的嘲諷,讓台下所有剛剛成為海軍本部海軍的新兵們全都沸騰了起來,一聲聲最純粹的嘴臭出現了。
「斯凱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