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蛋糕島所有人,哪怕是卡塔庫栗與斯凱勒這種可以穩住心神的人,或者努爾基奇跟漢密爾頓這倆靠「吸煙」保持清醒的人,都聽到了猶如電子蜂鳴器發出鳴叫般的聲音。
此時,卡塔庫栗與斯凱勒瞬間轉身看向房間的方向,一個個令他們都感覺到心悸的音符鑽入了大腦,在不斷的演奏着。
只不過,心中那些焦躁、怨恨、迷離等等負面情緒,也在音符的撩撥之下動了起來,這讓他們十分的緊張,有種面對敵人的感覺。
反倒是心神已經淪陷的佩羅斯佩羅,卻還能毫無顧忌的起舞,只不過更加的奔放了一些,但是從臉上笑容看,似乎並不難受。
其實原因兩人一琢磨也都回過神來了,因為他們沒有去接受接受布魯克的「音樂」,心中的抵抗此時反倒是成為了攻擊他們自己的武器。
影響不大,但卻是那麼令人討厭。
軍艦之上,努爾基奇皺起眉頭,突然感覺軍艦上的那些同僚,一個個都變得那麼討厭。
身為海軍,穿着海軍制服,此時卻在那裏跳着不堪入目的舞蹈,簡直就是敗壞風氣!
他甚至想要大聲的怒斥這些同僚,讓他們清醒過來,只不過心中的理智,還是在陷入憤怒前,讓努爾基奇反應了過來。
努爾基奇的體表逐漸泛起青銅光澤,一瞬間吞吐的煙霧也是倍增,這讓他勉強壓抑住了心中的負面情緒。
「混混蛋!作為海軍居然居然」
可是努爾基奇剛剛回過神來,就發現漢密爾頓滿臉的漲紅,提着自己的拳頭,朝着甚平打了過去。
「砰~」
甚平一個轉身的舞步,剛剛好躲開了漢密爾頓的攻擊,他一拳砸在了護欄之上。
「啊啊啊!!!」
下一刻,漢密爾頓跌坐在甲板上,抓着自己扭傷的右手手腕,不斷的痛呼着,不過痛楚並沒有讓他清醒,反而進一步陷入暴怒之中。
「沒辦法了。」
努爾基奇邁步朝着漢密爾頓走去,右手在面前一抓,一團煙霧縈繞在他手上,隨後伸手捂住了漢密爾頓的口部。
「嗚嗚嗚~~」
漢密爾頓想要擺脫,但是作為斬夜支隊幾乎最菜雞的那個人,他完全無法擺脫努爾基奇的手。
隨着煙霧的吸入,漢密爾頓的雙眼逐漸失焦,猶如孩童一般,無意義的擺動身體,搖晃手臂。
「!#¥%……&*()」
就在努爾基奇鬆開手之時,一連串沒有人能聽得懂的話,從猶如變成了口吃患者的漢密爾頓口中吐出。
不過好在漢密爾頓是不再亂動了,努爾基奇鬆了一口氣,也想找個地方坐下休息。
他覺得自己以後多了一項工作,那就是千萬不能讓布魯克全力爆發,好傢夥,敵我不分的能力,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過,他剛剛回頭想找個位置靜坐,就看到了剛剛拿出來的那些攝像電話蟲。
又回頭,看着口歪眼斜,嘴角還留着口水,猶如一個四十歲大寶寶一般的漢密爾頓,努爾基奇突然不着急了。
心中的焦躁與怒氣,也是一瞬間歸零,他露出了笑容,隨後伸出魔爪,拿起了一台攝像電話蟲。
「hiahiahia~」
房間外,斯凱勒左手壓在自己的刃匣上,徘徊了幾步,想用劍勢去除體內的情緒,但是又怕自己控制不好影響到裏面的布魯克。
哪怕她不是布魯克,也知道此時布魯克想要控制自己能力的難處,畢竟那可是強大到連斯凱勒、卡塔庫栗這樣的人的靈魂都能撼動的能力。
斯凱勒想,或許布魯克現在所經受的,比她要嚴重的太多了,在這種情況下,還需要冷靜的控制自己的能力,去拯救夏洛特·玲玲,難度可想而知。
也就是布魯克這樣的老江湖了,沉沉浮浮近百年,而這近百年人生之中,又有着一小半是無盡的孤獨。
或許也只有他,有着這份經歷的布魯克,能夠駕馭他此時所施展的能力了。
「唔~唔~」
而此時,突然有着頗為悽慘的求救聲響起,斯凱勒轉頭看去,才發現是佩羅斯佩羅出了問題。
他此時的長舌頭,完全沾在了房間的大門上,就好像是大雪天舔舐鐵柱子的熊孩子一樣,無助、可憐,但是十分好笑。
斯凱勒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內心輕鬆了不少,不過卡塔庫栗好像更嚴重了。
他舉着一隻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閉上的眼睛,眼皮在不斷跳動着,尤其是佩羅斯佩羅傳來一聲聲難聽的求助聲時,眼皮跳動也會變得更加劇烈。
不過此時不管是卡塔庫栗,還是斯凱勒,都沒有去救助佩羅斯佩羅的意思,卡塔庫栗是怕影響到房間內的事情。
而斯凱勒也有一點點怕影響到布魯克,不過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佩羅斯佩羅的這幅模樣,能讓她心中的壓力減輕一些。
尤其是佩羅斯佩羅那一邊掙扎求助,一邊又控制不住自己,搖晃着身體起舞的模樣,簡直是減壓的治癒畫面。
當然,對於斯凱勒而言而已,對於卡塔庫栗而言,佩羅斯佩羅的醜態,只會讓他壓力更大。
此時,房間內,布魯克背後的鬼手,全部朝着兩把黑刀抓去,兩把燃燒着幽綠鬼火的黑刀,在鬼手一次次的招引下,也是動搖了起來。
兩把黑刀顫抖着,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這幾乎最堅韌的武器之中出來一般。
其實之前就已經明確了一件事,那就是黑曜之中寄存的那個靈魂更加的溫順一些,按理說,只需要將黑曜之中的靈魂取出,賦予夏洛特·玲玲即可。
但是計劃可不是這樣的,計劃是布魯克將兩個靈魂都從黑刀之中取出,然後賦予夏洛特·玲玲溫順的靈魂。
而那個惡劣的靈魂,則是藉機驅散。
雖然不覺得黑刀之中寄存着一個陌生的靈魂,對自己有什麼影響,但是斯凱勒還是有些膈應,尤其是在有辦法將靈魂取出之後。
就好像自己家的房子,自己不住,讓其空着可以,或者自己也可以安排人住進去。
但是如果有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搬進了房子裏,即便是他沒有破壞房子的任何東西,那麼斯凱勒這個房主也會覺得不爽,無法接受。
畢竟那是應該由她來支配的空間,她寧願空着也不可能讓一個陌生人居住,尤其是在米霍克說過,黑刀淬鍊完成之後,本身就會擁有自己的意志之後。
也就是說,對於斯凱勒而言,她「創造」了靈魂,而靈魂本該是生活在她自己淬鍊的黑刀之中的。
但是由於夏洛特·玲玲體內兩個靈魂的鳩佔鵲巢,導致了黑刀誕生的靈魂無處可去,這就讓斯凱勒心生了驅除夏洛特·玲玲的動力。
當然,她並不想當壞人,於是她要藉助機會,藉助他人的要求,將黑刀之中的不速之客驅離。
而卡塔庫栗的請求,就是一個最好的理由了,既能幫助到卡塔庫栗,又能讓自己驅除夏洛特·玲玲靈魂的事情,變得無人可究。
畢竟布魯克很早之前就說過,他只能夠在抽離的兩個靈魂之中,選擇一個賦予給夏洛特·玲玲的身體。
而兩個靈魂都取出來,也就是為了比較,或者說看看到底哪一個才真正適合夏洛特·玲玲。
即便這個過程中,兩個靈魂註定會有一個消散,那麼也只是復活夏洛特·玲玲的代價而已,這一點,卡塔庫栗是確認過的。
也就是說,卡塔庫栗承擔代價,布魯克出力,而她斯凱勒只需要坐享其成,這樣既能完成自己的訴求,又能夠不得罪人。
因此,即便在經過貝加龐克的幫助,可以更精確的鎖定目標靈魂之後,斯凱勒仍舊制定了讓布魯克直接抽離兩個靈魂的計劃。
不為別的,就為給自己的黑刀騰點位置。
黑刀誕生的意識對她有沒有用是一回事,但是這「房子」是她的,該由誰住,是她這個房主決定的,她要的不是黑刀儲存意識的空間,而是主權。
而布魯克也沒有拒絕這個計劃,畢竟一隻羊也是放,兩隻羊也是趕,其實招一個魂跟招兩個魂的難度區別不大。
放在一起弄,好過分兩次弄,而且布魯克這輩子是不想再用這種能力了。
現在還沒成功呢,甚至可以說才剛剛開始,他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這幅老骨頭快散架了。
但是,對於一個表演者而言,演出一旦開始,不管是什麼,都不能影響自己的演出。
強忍着自己這幅老骨頭錯位的痛苦,布魯克揮動着手中的拐杖劍,不過持劍的姿勢,與揮劍的姿態,更像是指揮家調動自己的指揮棒,去指揮全局一般。
「第一幕地平線!」
隨着拐杖劍的揮動,那不存在的樂章,好像又有了變化,而房間內的幽綠鬼火,此時也悄然的變化着。
綠色一點點褪去,朦朧的黃色逐漸將其取代,燈火搖曳下,原本僅僅算是寬敞的房間,一瞬間有了遼闊的感覺。
不平整的冰面,讓人的視線扭曲,明明近在咫尺的牆壁,卻猶如在遠方。
那蠢蠢欲動的黑刀,此時也是平靜了下來,但就在平靜之際,那原本無論鬼手如何拉扯,都不肯出來的靈魂,此時卻是冒頭了。
一團白色半透明的東西,從黑刀黑曜之中鑽出,很快,這團猶如現象一般,稱不上物質存在的東西,幻化出了兩顆眼睛,不斷看着周圍。
站在原地,支撐着周圍鬼火燃燒的布魯克,此時微微低下了腦袋,似乎是不想與那雙眼睛對視,哪怕他現在甚至連眼睛都沒有了。
或許是確定了安全,幽白的靈魂顯化逐漸脫離黑刀黑曜,浮現在冰封的房間之中,不斷打轉,隨後,似乎是注意到了水晶棺中夏洛特·玲玲的身體。
靈魂逐漸飄到水晶棺的上空,不斷旋轉着,布魯克注意到了這一點,現在只要他願意,就可以將這團靈魂賦予給夏洛特·玲玲的身體。
但他並沒有這麼做,因為另一個靈魂還沒出現,雖然布魯克可以感覺得到,古御作之中的靈魂,此時也在觀察着,十分想要出來。
尤其是黑曜之中鑽出來的靈魂,飄到水晶棺上空之時,古御作之中的靈魂,更是冒了一瞬間的頭。
但是,古御作之中的那個靈魂,要謹慎太多,哪怕在她的觀測之中,周圍並沒有危險所在,她甚至看不到布魯克,也看不到布魯克身後那些鬼手。
可就是不肯出來,布魯克額頭上,冒出的乳白色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牛奶的液體越來越多,這演出實在是太消耗體力了。
幸好他已經沒有身體了,要不然現在肯定累脫水了。
過了一會兒,古御作之中的那個靈魂,也是終於真正冒頭,她同樣幻化出了兩顆眼睛,不斷掃視着四周。
十分的警惕,就連鬼火的搖曳,都會讓她緊張異常,不過當她眼睛從布魯克身上掃過時,卻沒有半分的停留。
因為她根本看不到布魯克,對於兩個靈魂而言,此時的布魯克,猶如站在地平線後的人。
一個人的視力再好,都不可能觀測到地平線後潛伏的人。
很快,似乎是確認了周圍的安全,古御作之中的靈魂,也是從刀中飄了出來,緩緩的晃到了原先黑曜之中出來的靈魂身邊。
兩個靈魂不斷交替着,從兩個團狀的存在,變成了兩條帶狀的存在,交織着,互相干擾。
不過在不知不覺之中,古御作之中的靈魂,開始延長自身,不斷的靠近水晶棺。
察覺到這一幕,布魯克十分的滿意,手中拐杖劍再度一揮。
「第二幕-杜阿特遊記。」
「呼呼~」
突然,幽冥寒風吹起,原本在兩個靈魂眼中,遼闊的周圍,變成了一片流沙河,而目及的遠方,是一片蘆葦盪。
低頭看時,那水晶棺已經變成了一艘巨船,承載着他們,朝着蘆葦盪而去,莫名其妙的,本該沒有感知的靈魂,此時卻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船隻在流沙上行駛着,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那種死亡的氣息,也是一點點逼近,似乎船隻抵達蘆葦盪之時,她們都會死去。
不!不是蘆葦盪,那裏不是死亡!流沙河才是,越接近蘆葦盪,他們就越有可能被甩入流沙之中。
「噗噗~」
此時,流沙河流之中,一條條手臂伸出,就猶如將人拉入泥潭的替死鬼一般。
船隻在不斷的搖擺這,雖然她們並沒有離開船隻的中心,但是那種即將被甩落的感覺愈發的明顯。
要麼抵達蘆葦盪,要麼在被甩落之前飛起來?
剎那間,兩團靈魂都變得焦急了起來,甚至幻化出了驚慌的五官,她們猶如無頭蒼蠅一般,在神秘的船隻上不斷遊蕩着。
想要衝出船隻,可不管她們如何賣力的漂游,卻始終在船隻的正中間。
原本互相糾纏的她們,此時也分了開來,朝着不同的方向不斷努力着,但是一切都是白費,不管怎麼用力,她們始終待在船隻的中央。
而船隻,卻是越來越接近蘆葦盪了,風吹過蘆葦盪形成了特殊風聲,甚至讓不具備聽覺能力的她們捕捉到了。
此時,她們身處的房間卻是沒有任何變化,只不過這房間,似乎已經處於她們認知之外了,完全觸及不到。
房間外,斯凱勒有些不舒服,那種已經二十年未曾經歷過的瀕死的無助,再度湧上心頭。
她不在焦慮,也不再憤怒,甚至有着一種低沉、壓抑的情緒在滋生着。
卡塔庫栗也一樣,他想起了十年前,他毅然前往鬼島,挑戰百獸凱多的那一天。
那一次的凱多,是真的打算讓他死,一點兒留手都沒有,他甚至被打得完全失去了意識,雖然活着,但也僅僅是還活着而已。
忽而,他又想到了一些畫面,那是他的媽媽,托特蘭的靈魂女王,在剝奪他人靈魂與壽命時的畫面。
一個個受難者的面容在他面前浮現,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甚至還有他的弟弟妹妹。
他突然心生懷疑,懷疑自己復活媽媽的行為是正確還是錯誤,哪怕這個問題他在之前曾無數次糾結,最終還是選擇了復活。
但是此時,那種懷疑又再次翻湧了起來。
一個個未曾發生過的畫面,在他腦海之中不斷繪製而成,他的媽媽,在復活之後,仍舊是那位殘暴的靈魂女王。
她仍舊肆意的剝奪了着他人的靈魂與壽命,他看到了他的弟弟妹妹們,在媽媽的盛怒之下,變得恐懼、緊張、絕望。
然後不斷的老去、老去,變得比媽媽還老,最後,倒在了媽媽面前。
有那麼一瞬間,卡塔庫栗升起一種衝動,那就是進入房間,阻止布魯克復活自己的媽媽,而且這種衝動,隨着內心情緒的被不斷挖掘,而持續擴大着。
「你不也是新世界的皇帝嗎?」
就在卡塔庫栗朝着房門伸手的時候,一個真實存在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在他腦海之中炸響,蓋過了那些幻聽與幻視。
他回過頭,看到斯凱勒也是皺着眉,不過她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了,剛剛還在踱步的斯凱勒,此時就冷靜的靠在了牆壁上。
見到斯凱勒逐漸平緩的表情,卡塔庫栗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是怎麼消除那些情緒的?」
其實卡塔庫栗也能夠意識得到,其實負面情緒大多數當事人是能夠注意得到的,只不過情緒之所以叫做情緒,就是因為它與人的情感緊密連接。
它是出於感性的一種體現,是認知,是即便知道自己憤怒、傷心,也需要進行下去的事情,因此哪怕意識到了,也鮮有人能立馬制止自己的情緒。
而且還是在布魯克這種變態能力的調動之下,就連卡塔庫栗都難以消除心中那些負面的情緒。
斯凱勒抬頭看向緊張得冒汗的卡塔庫栗,皺着的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來,說道:「我感覺到了瀕死,那是一種我很熟悉的,能夠讓我變強的事情。我怎麼會抗拒變強呢?
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如你換個角度去思考,我給你舉個例子,工人看到工具,有可能會聯想到辛苦勞碌的工作,這會讓人失去動力。
但是如果他想到的是辛勤之後的收穫,比如薪水,那麼心情就會好一些。
我不知道你感覺到了什麼,不如換個你能接受的角度去看待。」
「我居然在跟一個瘋子請教。」
卡塔庫栗搖了搖頭,不過臉上的焦慮卻是消退了不少,他雙手緊緊的懷抱自己,努力用更多的視角,去解讀他腦海之中所看到的那些。
比如那只是他對於未來的擔憂,而未來是還沒發生的事情,既然還沒發生,就有了充足的改變時間。
正如他決定復活媽媽之前,不是已經早就想好了嗎?
如果媽媽還是那個殘暴的媽媽,那麼他就該站出來保護自己的弟弟妹妹,以前的他做不到,只能看着那一切的發生。
但是現在還會嗎?未來還會嗎?
這麼想了一會兒,卡塔庫栗的心情也平復了一些,開口說道:「不過你的建議很管用,謝謝。」
此時房間之中,布魯克也再次行動了起來,那通往冥界的船隻,即將抵達蘆葦盪了,在那之前,一切該做出了解了。
「第三幕-審判日!」
在兩團靈魂的感知之中,周圍的一切並沒有多大變化,只是船隻的中央,多了什麼,是一個河馬人,她還帶來了一杆天平。
「心臟沉重者,不入蘆葦原。」
河馬人輕鬆的說着,隨後一伸手,兩團靈魂都被她抓在手中,變成了兩顆心臟,河馬人猶如一個不嚴謹的藥房醫師一般,將她們投入天平之中。
天平不斷的搖擺着,一點兒停下來的跡象都沒有。
突然,從古御作之中鑽出來的靈魂,游出天平,化作人形,幻化的雙眼變得血紅一片,緊緊的盯着河馬人,隨後幻化的嘴巴不斷長大,一口將河馬人吞了進去。
黑曜之中出來的靈魂此時不斷顫抖着,看着因為吞食了河馬人,而變得無比龐大的靈魂,巨大靈魂此時也回過頭,咧起大嘴,看向那顆靈魂心臟。
可是那因為有一邊靈魂脫離,而不應該平衡下來的天平,此時卻是停了下來,仿佛只有一個心臟的情況下,才能讓天平平衡一般。
不過,現在一切都晚了,巨大的靈魂冒出來了一個想法,吞掉一切,吞掉眼前的心臟,吞掉眼前的天平,吞掉船隻、吞掉沙河流、吞掉蘆葦盪,自己不就成主宰了嗎?!
以想到這裏,巨大靈魂再度膨脹,一直膨脹到比船隻都大,才停了下來,不過她似乎很不滿意,她需要養分!
於是,她張口朝着心臟撲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