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深春淺,偉大航道之上。
海面上一艘小船緩緩遊蕩,一個高瘦的男人,抱着一個身體有着許許多多白色斑塊皮膚的孩子,臉上有着疲憊和慘澹。
他懷中的那個孩子,卻是一臉的平靜,或許是對自己的未來,已經有了準備,看着遠處那雪花飄零的島嶼,孩子開口說道:
「柯拉松先生,我們回去吧。」
「不行!還沒有找到能治癒你的醫生,怎麼能回去?」
「我不想死在船上。」
男孩平靜簡短的一句話,卻讓抱着他,生怕他着涼的羅西南迪瞬間淚崩,羅西南迪本就繼承了父母的感性,如今讓他見證一個男孩在自己面前死去,又如何能忍?
羅在他眼中,其實和當初的他一樣,只是,羅西南迪得到了被救贖的機會,可是上天為什麼不願意給這個無辜的孩子一個機會呢?
寂寞無聲的哭泣,羅並沒有發現,過了好一會兒,一滴溫熱的淚滴滴落在他臉頰,他勉強抬頭,卻發現羅西南迪將臉扭到了一邊,不讓他看到。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任小船漂流,不管去向。
「布魯~布魯~」
突然,電話蟲響起,羅西南迪手忙腳亂的拿出了電話蟲,看着電話蟲幻化的自己哥哥的那張臉,他突然想要掛斷。
但是猶豫了好一會兒,羅西南迪還是接通了電話,另一邊,好不容易暫時擺脫了鶴追擊的多弗朗明哥,看着電話蟲。
看着電話蟲幻化出來的弟弟的哭臉,他沒有立即開口,而是改變了話題,問道:「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羅西南迪低頭,看向羅,羅點了點頭,沒有露出祈求別人憐憫的表情,但是故作堅強的神態,卻讓羅西南迪哽咽。
羅此時似乎響起了柯拉松先生在家族的成員面前,是不會說話的,於是主動開口說道:「少主,我沒事。」
雖然說着自己沒事,但是多弗朗明哥也能聽出羅語氣的虛弱,猶豫了好一會兒,說道:「柯拉松,回來吧,我在...家鄉,我會給羅找醫生的。」
多弗朗明哥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他需要羅西南迪的幫忙。
半年來,他這個惡名已經傳揚四海,甚至兩段偉大航道,都有着他消息的大海賊,居然會被一個掌管文職的海軍攆得滿大海逃跑。
羅西南迪也知道多弗朗明哥如今的困境,畢竟...鶴中將這半年來,也是上過好幾次新聞,用行動表明了為什麼她能成為海軍的最高層之一。
所有人都知道,唐吉訶德家族的實力,是超過了四海層次,甚至偉大航道前半段,都能輕易闖蕩的海賊團。
但是就是這麼一個海賊團,在自己的大本營北海,在傑爾馬以及其他海賊團的協助和支援下,仍舊被鶴以及臨時組成了巡航攆着跑,足見鶴的實力。
鶴雖然管理所有的女海軍,但是她自己的支隊早就解散了,畢竟鶴早就不出外勤了,這一次巡航所帶領的,只不過是一些還沒來得及分配的女海軍。
就是這麼一支海軍,在鶴的帶領下,在過去半年之中,不僅緊咬唐吉訶德家族不放,甚至還打擊了傑爾馬以及北海其他海賊團的氣焰。
甚至重塑了整個北海的海軍防護網,過去整整半年,沒有一艘海賊團能經過顛倒山進入偉大航道。
既是阻斷了唐吉訶德家族出逃的路線,也讓偉大航道減少了許許多多的惡賊。
鶴在這半年之中,用自己的所作所為,證明為何自己如今的地位,仍舊是當代海軍前三,一個人帶領一支支隊,鎮守一片海域,這就是她的能力。
多弗朗明哥的這半年,或許是最為狼狽的半年,哪怕在十八年前,沒有絲毫實力的自己,都未曾這般狼狽過。
這半年的東躲xz,讓多弗朗明哥覺得自己連下水道老鼠都不如!
因此,多弗朗明哥需要有人來幫助自己,而他現在能信得過的,只有自己的弟弟,雖然對弟弟的實力、能力並不清楚,但是...多弗朗明哥還能依靠誰呢?
但羅西南迪看着自己哥哥,又看了看懷中的羅,重新抬頭時,卻是看着自己的哥哥,搖了搖頭,隨後露出歉意笑容,將電話掛掉。
「砰!」
被弟弟掛斷電話的多弗朗明哥,一腳踢碎了身前的桌子,周圍的配套看起來...像是一個市政廳。
「砰~」
多弗朗明哥將房門踹開,一臉凶戾的走了出去,此時市政廳的門口,跪着許多人,那是...在十八年前,他離開這裏之前,那些欺辱過他的人。
「多弗,我們只剩下大概兩個小時的時間了,還要處決他們嗎?」
迪亞曼蒂看着氣沖衝出來的多弗朗明哥問道,多弗朗明哥面色陰翳,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不斷落淚的眾人,嘴角卻出現了一絲扭曲的笑容。
「把他們掛起來,燒死他們!」多弗朗明哥下令,但是卻又搖了搖頭,說道:「不着急,等那個鶴到來,再點燃!」
沒有絲毫遮掩的話語,讓跪在市政廳前的眾人面露絕望之色。
偉大航道之上,羅西南迪看着掛斷的電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沉默的將電話蟲揣起,掏出了香煙和火機,但是想了想,又裝了回去。
「嗡嗡~嗡嗡~」
就在兩人再度陷入沉默之時,一個震動聲音響起,羅西南迪再度掏出電話蟲,看到是這隻電話蟲,羅西南迪懷中的羅,緩緩轉動了自己的身體。
他知道,這是柯拉松先生重要的電話,雖然他內心有所猜測,但是...卻不願意相信。
看着羅主動迴避,羅西南迪露出了勉強笑容,將一隻手,覆蓋在羅的耳朵上,瞬間,靜寂果實能力發動,羅再也無法聽到一絲一毫的聲音。
「喂,我是小米果。」
「我是斯凱勒中將,接下來你行動中的長官!」
聽到斯凱勒的聲音,羅西南迪一愣,隨後問道:「什麼意思?斯凱勒中將,請問我現在的任務...」
羅西南迪瞬間就反應過來了,斯凱勒找他,肯定不是因為臥底唐吉訶德家族的事情了,果不其然,斯凱勒回復道:
「在你執行任務的這些天,我建立了一支暗殺部隊,你是我的副官。」
不知道為什麼,羅西南迪聽到了對面,似乎除了斯凱勒的聲音之外,還有一個委屈的呼吸聲,就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委屈的那種。
但羅西南迪並沒有在意,而是點了點頭,問道:「是需要執行任務了嗎?」
「沒錯,殺一個人,拿走一顆惡魔果實。」
「惡魔果實?!」
羅西南迪有些驚訝,不禁看向了羅,這是他給羅想的最後一個辦法,惡魔果實那蘊含的狂暴能量,或許是清除羅體內毒素的最後一個辦法。
羅西南迪甚至不確定這個辦法到底有沒有用,但是...從那個滿是白雪的國度離開之後,他腦海之中,能想到的,就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羅西南迪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斯凱勒中將,我可以問一下,那是什麼果實嗎?」
聽到羅西南迪的詢問,斯凱勒的眉頭也皺起,但是想了想,她還是說道:「超人系手術果實。」
「咚咚!」
羅西南迪的心臟仿佛都快了兩拍,有些驚訝,也有些狂喜,畢竟,如果是手術果實的話,一定能治好羅吧?
哪怕無法像自己預想之中,一吃下就治癒,那麼...憑藉那顆果實,羅也能夠找到自救的辦法吧?
可是...羅西南迪很快的冷靜了下來,手術果實...那可是最珍貴的惡魔果實之一啊。
而且還是世界政府最為重視的惡魔果實之一,即便他們任務成功,順利的拿到了手術果實,能否給羅吃?還是一個未知數。
不!答案很簡單,那就是不可能給羅的!
羅西南迪的雙手不經意間用力,羅的臉被捏得有點疼,他想轉身,但是卻發現自己卻轉過去,因為羅西南迪的手限制了他。
「我明白了...斯凱勒中將,請問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我在...」羅西南迪左右張望,一時間忘記了自己在哪裏,好不容易才會想起來,說道:「我剛剛離開磁鼓島。」
「磁鼓島嗎?兩周之內,趕到七水之都,有問題嗎?」
聞言,羅西南迪看着因為抗拒不了,而逐漸睡去了羅,想了想,說道:「沒問題的,斯凱勒中將,兩周後我會在七水之都。」
「好,七水之都見,見面後具體的情報,努爾基奇會跟你講明。」
「是!長官!」
既然接受任務,那麼也就接受了自己進入暗殺部隊,如此一來,斯凱勒就是他的長官。
掛斷電話,羅西南迪鬆開羅,看着遠處的海面,在思考兩周內,如何憑藉這一艘小船,從磁鼓島趕到七水之都。
「柯拉松先生,剛剛是海軍嗎?」
突然,羅開口說道,羅西南迪被嚇了一跳,他以為羅已經入睡了,沒想到突然之間,他會醒來問自己這些問題。
羅西南迪看着羅,笑了笑,說道:「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會是海軍呢?」
羅西南迪知道羅的過往,自然也知道,當時的海軍,不僅僅沒有選擇伸以援手,只是在世界政府的安排下,接走了那些王族。
而留下的那些平民,被國王下令的士兵...清剿,美其名曰,不讓病毒外擴。
隨後是那些士兵和鄰國士兵的戰爭,而這一起滅國的絞殺之中,海軍始終...駐軍在外,靜觀這一切的發生。
因此,在羅心中,王國王族、國王的士兵、世界政府、海軍...都是他的敵人,只不過現在,國王的士兵已經盡數死亡,他的敵人...少了一些而已。
見死不救的海軍,一直是羅心中的噩夢,因為,只要海軍願意,就能夠救下他們,但是海軍就是沒有出手,就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因此,雖然對海軍的恨,遠不及王國的王族,以及那些親手殺死自己父母親人的士兵,但是卻也羅最恨的群體之一。
羅西南迪知道,如果羅知道自己是海軍,一定不會接受自己的救助。
看着羅那懷疑的眼神,羅西南迪直接大手一攬,鉗制住他,說道:「睡覺。」
羅也不願意再多說,閉上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再想什麼。
兩周後,一艘商船之上,羅西南迪將一沓貝利遞向一個有些瑟瑟發抖的商人,商人卻有些不敢接,畢竟羅西南迪看起來,就不像是什麼好人!
但是在羅西南迪的堅持下,商人還是接過了貝利,羅西南迪便不再說話,扛起羅直接躍下了商船,在碼頭走動着。
終於,羅西南迪找到了一處招待所,看着一旁的價格表上的價格,掏出幾張貝利,放在櫃枱上,說道:
「麻煩,給我開一間單人間,開一周。這些多的錢先放在你這裏,可能會租下去,你直接從裏面扣就行。」
櫃枱的女孩看了看羅西南迪,又看了看他肩上的孩子,皺了皺眉,並沒有說什麼,畢竟這裏可是七水之都,海賊和古古怪怪的人多得是。
收錢,記錄了一下房號和時間的備註,已經預收取的貝利,隨後將一把掛着房號的鑰匙遞給羅西南迪,說道:「每天中午十二點結算住宿費,退房要早點。」
「謝謝。」
羅西南迪接過鑰匙,扛着羅走到了號碼牌上的房間,開門,將羅放在床上,自己也是洗漱了一下,便離開了房間。
走出房間,羅西南迪重新回到櫃枱,又拿出幾張貝利,遞給女孩,女孩眉頭一皺,說道:「我們這裏只提供住宿,如果想要其他服務,可以去其他地方!」
聽着女孩有些生氣的話語,羅西南迪愣了一下,隨後臉色也是一紅,着急的辯解道:「我..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我是想請你幫個忙...」
看着羅西南迪洗完之後,加上此刻臉紅,看起來比自己家十三歲的弟弟還無邪的臉,女孩眉頭逐漸放鬆,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我可能要離開幾天,可以請你每天給那個孩子送點吃的嗎?送到門口,提醒他吃就行了,如果問起我,就說我去找人了。」
羅西南迪將貝利一遞,趕忙說道,女孩接過貝利,數了數,問道:「那個男孩,患病了吧?」
「放心!不是傳染病,真的不是傳染病。」
「那你是去給他找醫生嗎?」
「嗯...是。」
羅西南迪緊張的看着女孩,女孩點了點頭,說道:「別去七號船塢的那間老約翰診所,他只會騙人。」
「好,謝謝,那再見。」
「嗯。」
女孩將貝利收回兜里,沒有再說什麼,羅西南迪也是看了一眼走廊的方向,離開了招待所,在路邊買了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
「轟~」
「嘶~」
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打算抽完煙就去找斯凱勒,美美的抽了一口,羅西南迪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肩膀處的火烈鳥羽毛,正瘋狂的燃燒了起來。
「噠~」
突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羅西南迪回頭,看到了努爾基奇,和斯凱勒,他趕緊站起,問候道:「斯凱勒長官!努爾基奇中校!」
剛問候完,羅西南迪就發現,努爾基奇的右手手掌,似乎有些黑,問道:「努爾基奇中校,你的手怎麼了?」
「沒事,都是你燒焦的羽毛。」
努爾基奇拍了拍手,此時,羅西南迪才聞到了一股羽毛燒焦的味道,側頭一看,自己的火烈鳥大衣,已經被燒了一片,但只剩下縷縷青煙上飄。
反應過來努爾基奇剛剛是在幫自己滅火的羅西南迪,臉上露出了一絲羞赧,撓了撓頭,但是努爾基奇的麵皮卻是一抽。
因為...羅西南迪是用夾着煙的手去撓頭的,此時的頭髮...
好在,似乎是因為羅西南迪的頭髮有些濕潤未乾透,手中的煙並沒有點燃頭髮,但是卻有不少煙灰都落在了髮絲之上,而羅西南迪渾然不覺。
「抱歉抱歉,我還想着抽完煙就去找你們的。」
羅西南迪放下手,看着手裏的煙,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抽。
斯凱勒看着羅西南迪一副犯煙癮,但是卻又不敢抽的樣子,也是露出了笑容,說道:「那你就先抽完吧,順便看看資料。」
努爾基奇也是適時的將資料遞到羅西南迪的身前,一見到資料,羅西南迪似乎精氣神都回來了,香煙叼在嘴邊,上演着0損耗的回龍技法,手中翻看着資料。
資料經過了整理,只留下了最直接、最有價值的部分,因此幾分鐘的時間,羅西南迪就看完了,將資料合上,將煙頭從嘴邊取下扔進一旁的排水溝,說道:
「我清楚了,努爾基奇中校制定的策略也很完善。」
聞言,努爾基奇點了點頭,帶着十分禮貌的笑容,但是斯凱勒卻皺了皺眉,因為情報上,並沒有說明是誰整理和策劃的。
這個羅西南迪憑什麼覺得這是努爾基奇策劃的?是她斯凱勒沒有這個能力?還是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問題?
雖然...自己的確沒有參與計劃,但是就這麼無視自己,也是非常不給自己這個長官面子的吧?!
但因為卻是不是自己的手筆,斯凱勒也找不到生氣的理由,但是很氣。
看着兩人突然就英雄惜英雄的對望了起來,斯凱勒冷冰冰的說道:「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那就是準備出發吧!」
「是!長官!」*2
兩人似乎沒讀懂,一臉嚴肅的敬禮,斯凱勒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就朝着剛剛設立的安全屋走去。
本部為還未正式成立的夜皇暗殺部隊準備了許多安全屋,以偉大航道前半段而言,七水之都、香波地群島、嘉年華城等七個島嶼,都有安全屋的存在。
甚至以後夜皇暗殺部隊正式成立之後,還會有更多的安全屋,畢竟特殊暗殺部隊的成員,未必是同一支支隊。
甚至各地的支部之中,都會有夜皇暗殺部隊的成員存在,誰更近,就由誰去執行任務,不會集中到一處,這樣暴露風險更大,而且暴露後影響也更大。
而且除了核心層,其他成員之間,也極少會聯動合作,甚至可能連支隊之中有多少人,分別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將泄密的風險,以及泄密後的影響降至最低。
當然,現在還沒辦法做到,畢竟夜皇暗殺部隊,如今算起來,參與其中的,也就是斯凱勒、努爾基奇和羅西南迪三人。
七繞八繞,三人進入了一間建築,三人檢查了一下房中的東西,隨後分別去找自己需要的東西,進行更衣、換裝。
不多時,努爾基奇與羅西南迪便換好衣服,畫好妝容。
當然,不是濃妝艷抹,而是淡化自己個人特徵的必要偽裝,兩人從更衣間走出之後,氣勢和姿態也都發生了變化。
更換氣質與姿態,對於羅西南迪而言並不難,在海軍與海賊之間的切換,讓他熟練的掌握這一門技藝,此時,他選擇了二者中間的氣質,平凡的不行。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高一點的平民,除了身高,無法給任何人帶來記憶點。
努爾基奇雖然沒有羅西南迪精通,但是他比起羅西南迪,身高沒有那麼特殊,更貼近普通人,因此一缺一補,倒也和諧。
兩人看着對方,都讚嘆的點了點頭,但是當兩人將視線投向斯凱勒時,都有些懵逼。
因為...斯凱勒壓根就沒有喬裝,就是將正義披風脫下,換上了一件翻皮啞光的皮質斗篷而已,那眨眼的頭髮、惹眼的三把刀以及那不可一世的氣質,變都沒變。
「長官...」
努爾基奇剛想提醒什麼,卻發現斯凱勒已經站了起來,說道:「既然都準備好了,那就出發吧!」
斯凱勒說完,努爾基奇一愣,剛想說什麼,但是斯凱勒的行為,卻讓他住嘴了。
斯凱勒並沒有打他,雖然這是努爾基奇覺得最有可能的後果。
但斯凱勒沒有,就是沒有。她只是一撣斗篷,兜帽也是戴上,蓋住頭髮,原本橫在腰後的三把刀,因為刃匣方向的旋轉,變得不再惹眼。
左手握拳,食指微伸,托扶了一下墨鏡,再放下之時,氣質陡然一變,或者說不是變化,而是...連氣質,到氣息,都似乎不復存在了一般。
明明就這麼站在眼前,但是聽不到、感覺不到,就連看着,都感覺隨時會消失在眼前的感覺,讓努爾基奇和羅西南迪有些驚訝。
『終究,還是我的眼光不行,怪不得戰國元帥讓長官建立暗殺部隊。』
努爾基奇心中驚嘆,原本心中那僅存的一點點懷疑蕩然無存。
夜晚至,三人乘坐毫無特徵的小船,出航,黑夜,迎來了她的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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