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寄養上神貓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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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你回來了？」

顧程放下書包，從包里掏出一本書擺在他和李清婉中間。

那個女生聽到他的聲音停下筆轉過身和他說話:「明天畢業答辯，我想再回來體驗一下大學課堂，以後畢業就沒機會了，所以就提前回來了。」

「真快，都要畢業了。」

那女生笑了笑，她笑起來眉眼彎彎:「你女朋友？」

顧程愣了下，轉頭看了一眼李清婉，後者對着那位學姐露出一個職業假笑。

「不是，同班同學，她沒帶書。」

女生和他開玩笑:「我以前怎麼不記得你們班有個這麼漂亮的女孩，你還主動借書，嗯？」

倒是李清婉，率先打破尷尬：「你好，李清婉。」

學姐同她握了握手:「你好，許佳佳。」

顧程低頭好像思考了一會兒，沒說什麼，氣氛一下冷了起來。

「我前兩天看到張學長回校了，他們系畢業答辯比咱們系早一點。」顧程一副便秘的表情，「他看起來，不太好。」

「那大概是他畢業論文寫的太差了吧，他這個人就是做事都湊湊合合就得了，幹什麼都是，準備二答多崩潰啊。」

「嗯。」

上課時間到了，許佳佳沒有再和他們兩個人說話，轉過頭認認真真上了一節課，下課時同顧程打了個招呼急匆匆就走了。

但顧程好像是被封印住了，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月亮知道的秘密可多了，」李清婉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比如月光下的告白和陽台邊往下望的那個人的寂寞身影。」

「行行行，知道了，你什麼都知道。」

顧程把一桌子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進書包里，攥着李清婉一節課造的垃圾尋找垃圾桶––各種零食袋。

「暗戀嘛，不都是酸酸苦苦的。」她撐着小腦袋看他。

「你吃不吃飯，今天食堂可是有雞腿的。」

李清婉眼裏突然泛着光:「雞腿？！」

「而且我們學校的師傅雞腿做的超級好吃，排不上後悔一輩子。」

「走！吃雞腿。」

在去往食堂的路上兩人相比往日打打鬧鬧，今天安靜了許多。

一個人低着頭不知道想什麼，另一個倒是沒什麼情緒變化，不說話也不打擾他的思緒。這麼走了一段路，李清婉突然停下不走了，顧程才把自己從思緒里放出來，疑惑的回頭看她。

「怎麼了？」

「真見鬼了。」

「？」

一陣風呼嘯而過，吹起她的髮絲。

她又動了動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這件事先交給我吧，你把周白給我按住千千萬萬別讓他到人界，ok？」

？

「你在和誰說話？」

「西天神主。」

顧程警惕四周，一個祖宗還不夠，又來一個他可招待不起。

「瞧你那樣，沒來。梨落司風之職，差風使同我報了個信。」

沒來啊，他拍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

「那你剛剛說，什麼見鬼了？」

「陸川分二主，人妖共處萬餘年相安無事，但不知道妖主最近怎麼了，默許妖附生人族的事頻繁發生。妖附生於人族有利於修煉，不過必先殺死身體中本有的人族靈魂，這事兒吧以前就有，屬於自然需求，上頭基本上是不會管的，可是近來幾天實在是過於頻繁了，甚至驚動了南天那邊。說來這事本不應該我管，往小了說，那是妖主的事，往大了說那是周白的事。但現在問題就是，不知道這個妖主去哪兒快活了，這個周白因為在追殺我暫時無法處理，我又剛好在人界，那我就不得不收拾這個爛攤子了。」

「等等等等，人妖共處？我們人怎麼不知道人妖共處，你們神啊魔啊的都知道，就我們不知道，也太不把人當人了！」

「這這有生命的地方，就有可能孕育出妖獸，你們不是知道的麼？你們的電影、電視劇、小說什麼的，不是都寫的挺好的。」

「那是文學創作！」

李清婉撓撓頭:「那我可不知道不要找我，這再怎麼算也是魔主的事，我們神可是不管的。」

顧程握了握拳頭:「原來推卸責任消極怠工這種事不止是人間百態，神也一樣。」

「咳謹言慎行，」李清婉踮起腳拍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天上的太陽，「這是我們大領導。」

顧程抬頭望天，沉默了一分鐘，一開口就是一個雷:「既然你們管不着，那讓魔主下來管唄。」

「你是不是瘋了！我躲他還來不及，你居然期盼他下來。」

顧程瞥她一眼:「如果周白來能把你順路一起帶走那我肯定放鞭炮慶祝。」

「你是不是也被妖附體了？」

顧程用一雙死魚眼看她。

「今天下午！今天下午我就去找妖主，必須要把你的妖魔思想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