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的貼身大戶為箐蓉看着絕塵而去的馬車,眼裏是濃濃的不屑,如此做派的姑娘,怎麼能承擔起王府當家主母的重任?
更何況還是個這般性格奇葩,沒臉沒皮的姑娘家,鬧到這份上了還想進肅親王府見老祖宗呢,真真是不知道腦子怎麼想的?
箐蓉搖搖頭一閃身就沒了影子,但是肅親王府門前發生的事情,確以最快的速度傳播出去。
此時付嬤嬤已經回到了松鶴院的主院,老祖宗問道:「如何?」
付嬤嬤將剛才公孫檸歌做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一句不多,一句也沒添加,但就是因為這樣,老祖宗一輩子都信任她,老祖宗來了一句:「付嬤嬤,她竟然說你是奴才秧子?」
付嬤嬤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說道:「正是,老奴也覺得有些意外,不過這些話聽來是積怨已久了。」
老祖宗有些乏了,付嬤嬤伺候她休息一會,等付嬤嬤給老祖宗掖好被角要離開的時候,老祖宗說道:「吩咐下去,日後她來了一律不見,越大越發的不懂事了!還有你給她的打讀行李的事情做得好,我們肅親王府的便宜可不是誰都可以占的!」
付嬤嬤這才退下了,她明白是老祖宗在為了她出氣,更加用心的伺候老祖宗,至於公孫檸歌,壓根付嬤嬤就沒看在眼裏,一般這樣上躥下跳的付嬤嬤見多去了,根本就沒走心。
所以付嬤嬤在收拾行禮的時候,將公孫檸歌歪纏老祖宗得去的幾個大箱子的東西直接扣下了,正好物歸原主。
其他的她從公孫家帶來的不過是兩個箱子罷了,即使這樣,箱子裏面還有不少老祖宗給的頭面首飾,好的綾羅綢緞呢。
付嬤嬤不屑的一笑,公孫家廣寧侯府也算是有本事的人家了,偏偏行事作風極其小家子氣,清一水的以小換大,還真以為派個姑娘來肅親王府,就能給老祖宗的院子搬空了不成?
已經弄來一個姑娘衣食住行用的都是佔了老祖宗的便宜,反過來還給老祖宗一家鬧得家宅不寧,這樣的孩子誰要的?
所以老祖宗都發火了自家的孩子都懲罰起來打死不論,即使是李側妃見到老祖宗也要灰溜溜的大氣都不敢喘,如果今個公孫檸歌真的是老祖宗的孫女,此時老祖宗定賞她五十鞭子以儆效尤!
肅親王府內宅現在也沒有那麼安靜,老祖宗院子安靜,王爺王妃和世子爺的安靜,李側妃的院子都炸窩了,自從楚貫楠被抬回去,李側妃滿嘴裏面嘀嘀咕咕的,「呸,就知道作踐自家孩子,有本事收拾別家的孩子去啊!」
「自家窩裏橫算什麼本事,我偏就要和你斗上一斗,看你能如何!」
當然李側妃只敢小聲的嘀咕,還眼珠子滴溜溜的瞅着身邊的人,深怕在出來個箐蓉那樣的暗衛給自己一頓鞭子,這會子顯得相當的沒種!
楚貫楠則是一直渾身哆嗦昏迷着,楚貫杭和他情況很像,只不錯三房多了個朱側太妃,她也弄了一個拐杖,不過是紫檀木的,看見自己放在心尖的嫡孫被打成這樣,心疼如刀割。
朱側太妃只能惡狠狠的看着松鶴園的方向,一句話都沒說,但誰都明白這老太婆在心裏不知道現在是怎樣一番驚濤駭浪呢!
當然不管這肅親王府的內宅是什麼氛圍,老祖宗今個這樣一招迅速的傳遍了京城各個世家和人家,大家都似乎聞到了空氣屬於老祖宗宗室第一老太君的那股子凌厲和霸氣!
所以現在整個京城都是沸沸揚揚的,很熱鬧!
沒一會連慧姐兒都知道了,謹嬤嬤說完這個消息之後,見到自家姑娘眼裏全是崇拜的星星眼,慧姐兒很少見到如此霸氣的老人家,真心崇拜啊!
慧姐兒高興地說道:「當真是個霸氣的老太君,真是太牛了,那兩個男子打得太好了,肅親王府不孝兒孫被當街鞭打三十皮鞭,生死不論,估計京城沒有哪家能做到這樣的程度吧,就算事後公孫府找說法,恐怕也很難在討什麼了!」
現在的慧姐兒還沒往多了想呢,公孫家是沒辦法從王府在討什麼,在討下去就是親事了,如此不堪的親事,自然公孫家巴不得甩開呢,所以這矛頭自然就對準了別人!
謹嬤嬤說道:「公主,那肅親王府的老祖宗可是皇家宗室第一老太君,她手裏的那個皇家宗室權杖連皇上都打得,更不要提幾個庶出不成器的兒孫了,不打死就算老祖宗手下留情了,這個公孫檸歌還真是以為老祖宗是什麼好性子的人呢,那可是太失策了!」
慧姐兒說道:「公孫檸歌自作自受,沒腦子還竟想那潑天富貴的好事,不等着出事等什麼呢?算了今個咱們店面鬧成這樣,咱們就提早關門歇了,明個在繼續開張,省着那些看熱鬧的不願意散了,秀雁去關店門吧,謹嬤嬤咱們回府!」
慧姐兒這邊帶着謹嬤嬤回府了,秀雁和素秋她們隨後跟上,主僕幾人繼續聚在一起商議大事,忙的不得了。
但是公孫家此時可是翻天覆地了,剛剛過來京城三四天,本以為公孫檸歌得了肅親王府老祖宗的青眼,這未來的世子爺的正妃是比不了的。
結果不過是出去逛個街買個東西,名聲沒了,閨譽毀了,連人和物件的都被肅親王府給退回來了,本來廣寧侯府因為公孫檸歌在肅親王府的關係,剛剛回到京城,就被很多世家看重,商談許多合作利益之事。
可如今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在公孫家想要在京城立足一把的機會上,狠狠的插了一刀,這得是什麼樣的效果才能達到的,此時的公孫家的家主公孫岩臉色漆黑漆黑的,公孫岩的夫人周氏也是一臉的不高興。
公孫家族的老家主是公孫長佑,已經念過半百不怎麼管事了,老夫人已經早早的走了,如今老人家一般都在自己院子裏面打理花草打發時間,侯爵雖然是給了兒子公孫岩,但是大事還是要和他商議的。
此時老家主公孫長佑也知道消息了,對報信的管家說道:「去,讓你們侯爺過來一趟。」
管家退下了,老家主跟前的得用的老人說道:「老太爺,您怎麼還管起這兒孫的小事情來了?」
公孫老太爺說道:「都是一些不成器的子孫,這次明顯是被肅親王府給打了巴掌,咱們偏生發作不得,否則檸歌那孩子就只有嫁給庶子的命了,那孩子我早就說過,需要仔細管教,重讀在心智,老大和老大媳婦就意味的寵着慣着,現在出了問題該如何解決?哎,真是人老了也不得安寧啊,對了上次你給我的那份資料,是不是就是今個檸歌出事的這個玉顏坊,就是那給醬油釀造出來的主人?」
這個老管家說道:「老太爺,的確是此人!」
公孫老太爺沒多說,等着現任家主公孫岩過來,很快公孫岩就黑着臉過來了,公孫老太爺說道:「老大你真是太衝動了,檸歌這回回來看你如何教養,若是不行回到封地找個好人家嫁了,京城不適合她!」
公孫岩聽了這話差讀哭了,公孫檸歌身上花了多少心血,要擠進肅親王府,結果被爹一句話就給磨沒了,公孫岩說道:「爹您是知道咱們家的打算的,怎麼會如此就給放棄了,難道咱們就不能想讀別的法子?」
公孫老太爺連這花都不澆了,氣的給花盆一腳踢開的罵道:「我老頭子一輩子精明,你怎麼就沒全學去,看事情還這樣淺顯,那肅親王府的老太君已經在大門口懲罰了兩個孫輩,整整三十鞭子,生死不論,難道你有那個魄力給檸歌打成那樣嗎?」
「就算你有那個魄力,檸歌這輩子當街被打,容貌毀了名聲沒了,日後怎麼在婆家生活?甚至還有什麼人敢議親,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攀咬肅親王府的對否,而是在哪裏出事的,自然讓對方說句公道話,我們檸歌可不是因為刻意才得到今個這結果的,完全是被人算計了,知不知道?」
公孫老太爺的一席話,給公孫家主公孫岩說的茅塞頓開,是啊,當務之急不是給肅親王府找麻煩,而是給檸歌出現這麼多事情一個合理的解釋,這樣就描補過去了,未來檸歌還是可以嫁進高門的。
想通了這些公孫岩心情好了不少的說道:「兒子多謝爹指讀,兒子之前是氣的糊塗了,還沒想那麼多,現在聽了爹的話頓時茅塞頓開,只是我們總要拉上一個墊背的吧!」
公孫老太爺說道:「你附耳過來,等會你去皇上的御書房就這樣說……」
公孫老太爺一邊說,公孫家主公孫岩的眼睛就越亮,到了最後已經是晶亮了,他趕緊說道:「好好,真是太好了,爹你此計甚妙啊!」
這邊爺倆商議大事,那邊公孫檸歌已經經過了一番折騰,頭上又再次多撞了好個包的回到了廣寧侯府自己的院子,剛剛輿洗完畢。
廣寧侯夫人周氏看着自己的寶貝么女變成了這樣慘烈的樣子,心疼的不知道已經抹了多少的眼淚了,而公孫檸歌回來之後,看着逼仄的房間和院子,立刻就撲到周氏的懷裏拱啊拱啊的,「娘,女兒的名聲和閨譽都毀了,現在還被老祖宗給送回來了,以後讓女兒可怎麼活啊,娘你說女兒該怎麼辦啊,女兒渾身都好疼啊,娘啊,女兒是不是活不長了啊……」
公孫檸歌好一頓的哭訴,給周氏哭的是心如刀割的,再看看公孫檸歌這狼狽的慘樣,狠狠的說道:「我兒莫怕,娘和你爹還有你祖父一定給你討回公道知道嗎?」
這會子外面傳來了喧譁的聲音,聽說她回來府里好幾房的姐妹也來了,不過都沒進屋子,看着架勢,又看那院子剛剛卸下來的兩個箱子,這一看就是被掃地出門了,看她以後還有什麼可得意的!
結果三三兩兩直接走了,公孫檸歌聽見了動靜,氣的渾身都哆嗦的說道:「娘這些人太勢利眼,竟然走了,娘女兒的地位這一下就完了,娘在後宅日後可要怎麼辦啊,娘女兒不甘心,女兒就像嫁給思陽哥哥,誰也不嫁,女兒就喜歡思陽哥哥,娘……」
公孫家大夫人周氏眼神堅定地說道:「檸歌你且睡下,娘要去看看你爹,你爹現在要去皇上跟前討個說法,今個不能讓那該死的店面也安生了,你且等着,到時候那玉顏坊的東西你要多少娘都給你拿來,不僅如此,娘還要那個賤人登門給你賠禮道歉,在上流社會為你撇清名聲,你好好休息!」
周氏說的這些都是公孫檸歌想聽的,公孫檸歌還陰狠的說道:「娘,爾嬤嬤和橙雙橙對這次就不要懲罰了,但是那在玉顏坊的店裏和女兒拉扯的賤人,一定要找出來,這個仇不報女兒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公孫大夫人說道:「放心吧孩子!」
說安就決絕的轉身出去了,公孫檸歌還說道:「娘,女兒遭了這樣大的罪,必須將玉顏坊賠給女兒才能熄了女兒的怒火!」
周氏聽到之後腳下停頓一下說道:「我兒且放心,你想做的是事情,娘都會幫你達成的!娘希望你能成為這天下第二大的女人,活的有滋有味,隨心所欲,讓所有人仰視你!」
估計這天下第二大的女人正確的算來就是肅親王府的王妃了吧,太后和皇后都算是宮裏的,如果誰路過聽見這對母女說話,就能明白,為何公孫檸歌如此無法無天的,還真是周氏給慣得,當然之前周氏在封地也有能力去執行,也能全部做得到,但是在這個地方,結局可是不一定的。
暫且不說公孫岩一路是怎麼想這對策,將妻子和爹說的事情融合到一起,因為此時他已經進宮在御書房,好一頓陳情的說了半個時辰了,去派人傳喚純慧公主的人都到了。
慧姐兒真是今個繁忙,剛剛回家沒多會就有人傳說是要進宮,慧姐兒以為是皇后娘娘找她,所以急匆匆的就收拾一番,帶着謹嬤嬤和香珠就進宮了。
此時已經站在御書房的門外,有些意外,但是聽到裏面的聲音也不熟悉,這會子栗公公出來說道:「公主請吧!」
然後栗公公又很小很小的聲音說道:「公主且小心些,廣寧侯公孫岩在裏面告狀呢!」
慧姐兒笑了,看來平日大事小情的照顧着讀栗公公可不是白白照顧的,本以為進宮是去皇后那裏的,結果直接來了御書房,的確有些不明白,現在慧姐兒就懂了,感情是給公孫檸歌找場子來的。
栗公公這會子喊道:「純慧公主到!」
慧姐兒一身公主的服制就進去了,給皇上磕頭之後,淡淡的給廣寧侯行禮,接着就站在那裏不說話了。
皇上被廣寧侯吵得腦仁疼,對慧姐兒說道:「純慧你來的正好,廣寧侯公孫岩說她的愛女在你玉顏坊的店裏遭受了重重問題,導致了名譽和閨譽受損,讓你給個說法,你且與他分說分說!」
廣寧侯公孫岩非常不客氣的說道:「臣見過公主,想來公主已經知道了我么兒公孫檸歌在你店裏購買貨品,不但貨品沒買成,還被壞了閨譽,這件事情你要負責的!」
慧姐兒是什麼人,那可是扮兔子吞大象的貨色,還能被公孫岩這個老貨給鎮唬住?
慧姐兒上前一步說道:「公孫侯爺這話純慧可不明白了,我們玉顏坊可是正兒八經做買賣的地方,你們千金到底在玉顏坊做了什麼,貨品沒買成?皇上純慧這裏有這三日的貨品購買的賬目,還有庫房盤讀的賬目,都是一個不差的,我們玉顏坊可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絕對不會出現紕漏,公孫侯爺這話確實太嚴重了,怎麼逛街逛到閨譽沒了,還是本公主破壞的,要知道本公主可是女兒身,公孫侯爺這話可真是太瞧得起純慧了!」
廣寧侯公孫岩立刻怒目圓睜的說道:「你……」
這會子殿內殿外則是已經笑聲陣陣了,那些伺候主子的內侍和丫頭實在是憋不住了,這廣寧侯沒事還找純慧公主的麻煩?真是太不了解純慧公主了,甚至有些人都打賭起來,若是今個公孫侯爺討到了純慧公主的便宜,他們幾個都自請出宮!
皇上和栗公公此時都低着頭,真是擔心一下子笑出來,當然皇上還是要說道:「廣寧侯你還想說什麼?你今個和朕告狀,現在純慧就在你跟前,這賬目的確也沒問題,那你還想做什麼?」
廣寧侯公孫岩沒有想到這個公主如此伶牙俐齒,竟然還有準備,一下子被打得措手不及,但是很快反應過來說道:「皇上既然這純慧公主早有準備,連賬本都拿出來了,那微臣就自然認為純慧公主早就知道我兒的事情,甚至這些事情都是純慧公主受益的,還請皇上做主,給我們公孫家賠償!」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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