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九章 7、癩皮的偶像

    測試廣告1被一眾妖魔鬼怪盯着看，嚇得癩皮瑟瑟發抖。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倒是惡來的段位要高一些，意識到問題不在自身身上。他踢了癩皮一腳，說：「瞎雞把想什麼呢？還不趕緊把路讓開，你看就你這慫貨，誰會把你……」

    說着說着，惡來也閉嘴了，靜悄悄地站着。

    癩皮被踢到路邊，回頭一看，一個平頭白髮，披着銀色披風的矮個子妖獸走來。暗夜中，所謂妖獸，是介於獸和妖之間，保持獸體，卻擁有人性，並未完全妖化的獸。簡單來說，就是獸頭人身的傢伙。

    「就這小個頭妖獸？沒什麼特別的啊？咦，什麼品種的妖獸啊？沒見過。」

    就癩皮的眼力，還不出這個矮個子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矮個子不急不慢地往前走，走到一家商店，買了些東西後，又不急不慢地走了。所有妖魔鬼怪就這樣靜靜看着他。等這矮個子走遠後，大家又恢復了正常，該吃吃，該喝喝。誰都不提此妖獸，就當他沒來過一樣。

    癩皮第一次見識什麼叫霸氣側漏！麻蛋，要是有朝一日，我也能這樣牛逼一把，這輩子就足了！

    癩皮忍不住悄悄問惡來：「那傢伙是？」

    惡來很忌憚那小個子，斜着眼看了看路的盡頭，確定對方真的走遠了，才說：「你管他是誰，你這老笨狗，少問！干正事去！找個吃東西的地方，好好整一頓。你妹的，這段時間一直跟着你吃土，老子都要吃吐了！」

    一聽有吃的，癩皮瞬間被轉移注意力。他問到：「你有錢？」

    「這是一個問題。」惡來掏出幾顆金光閃閃的東西，悄悄湊到癩皮眼前，問。「這可以當錢嗎？」

    這個？黃金？癩皮有些頭大：「別問我，我只是一條狗，沒什麼見識。」

    惡來：「不想吃東西了？」

    癩皮：「……我只是說實話。暗夜的通用貨幣是神石，至於其他的，每個種族每個地方又有自己的貨幣。我怎麼知道這裏收不收黃金。」

    「神石？長什麼樣子？」惡來將黃金塞進癩皮的嘴裏，說。「你那麼機靈，你去問一問。」

    癩皮二話沒說，走到一家商店門口，開口：「請問……」

    守在門口的店小二是一虎頭人身的妖獸，淡淡對癩皮吐了一個字：「滾！」

    「好的。」癩皮轉身趕緊跑。天生血脈的壓制，讓他小心肝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果真是暗夜的味道。物種間一點都不相愛。」惡來眯着眼看了看路上的妖魔鬼怪，嘿嘿冷笑。

    癩皮知道惡來掃清暗夜妖魔鬼怪的偉大理想的。只是在這種環境下露出這個意思那就是自己找死。癩皮拍了一巴掌惡來的腳指頭，趕緊提醒惡來收斂自己的情緒。

    惡來呵呵一笑：「我只想讓這世間充滿愛，沒想其他的。你再去找個地問一問，我就覺得那邊那個火怪慈眉善目的，好說話。」

    這一次癩皮沒有動，只原地盯着惡來看，就看惡來會不會不好意思。

    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打鬥聲。那是矮個子妖獸離開的方向。

    「我日了！」惡來趕緊將癩皮嘴裏的黃金摳出來，一隻手抱住癩皮，一隻手扛着鐵棺，往打鬥處跑去。

    「有熱鬧看！趕緊走！當然要也注意安全，別惹火上身，你這笨狗要機靈些。」

    亂石灘上，一隻瘦小的妖獸對戰三隻花豹，你撕我咬，吼聲震天。三隻花豹明顯是提前埋伏，程品字型圍殺矮個子妖獸。三隻花豹進退有序，配合得當，咬得矮個子妖獸全身傷害。矮個子妖獸雖處於下風，但鬥志昂揚，毫不露怯，正面死戰。

    石頭後，一人一狗露出腦袋。

    「果真不只是傳說。沒料到到了暗夜還能瞻仰平頭哥的風采。」惡來露出崇敬的目光。

    「平頭哥？什麼玩意兒？你真的認識他？」癩皮看着矮個子妖獸，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此妖獸的名字，於是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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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頭白髮銀披風，一生都在征戰中。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你知道他是誰了吧？」惡來

    說。

    「平頭哥？沒聽過。很有名嗎？我必須知道嗎？」癩皮淡淡地說。

    「果真是條沒見識的狗。算了，你這笨狗。對了，人家平頭哥人模人樣的，兩隻腳走路。你怎麼還是四隻腳爬？」惡來問。

    「我是走獸，他是妖獸。」癩皮答。

    「不一樣嗎？」惡來繼續問。

    「不一樣。」癩皮答。

    「有什麼區別？」惡來追問。

    「獸保持原始形態，就是獸。如果修煉成人形，那就是妖。像這位平頭哥這種介於人形和獸形間的形態，就叫妖獸。」癩皮不急不慢地解釋到。

    「真複雜。」惡來搖搖他不大聰明的腦袋。

    「習慣就好，這就是暗夜。多說兩句:比如說人，活着就是人族。修煉走火了，就是魔族。死後靈魂不滅就是鬼族。死後屍生不滅就是屍族。」

    「那你怎麼不修煉成妖獸呢？沒歧視獸的意思。只是你不覺得兩隻腳兩隻手要方便一些？」

    癩皮白了惡來一眼，說：「你教我？」

    戰場上，平頭哥滿身傷痕去死戰不退，三隻花豹佔據上風卻心生怯意。再斗幾個回合，花豹敗走，已經傷痕累累的平頭哥卻死追不放。

    「跟上，去幫平頭哥一把，興許能交個朋友。」惡來興奮不已。

    「還能交朋友？」

    「額，沒聽過誰成功過。但總要試一試。你想想，能拉上這位一位打架高手，將來我的路就好走得多。」

    一人一狗正要跟上時，忽然意識到不妙。細看周圍，不少妖魔鬼怪也在此地圍觀。

    暗夜之中，在沒有規則約束的地方相遇陌生傢伙，搶先手弄死對方，就是最大的規則。

    現在這情況就有些微妙，誰都怕周圍的傢伙忽然下手。藝高膽大的，大搖大擺跟着平頭哥看熱鬧去了。對自己水平不自信的，都偷偷溜回了街道。

    這一人一狗也偷偷溜回來了。

    「對了……」

    「平頭哥的事情就別問了。」

    「不是，我是說吃飯的事情。還算數嗎？」

    「那你還是問平頭哥的事吧。」

    癩皮只是提一嘴，並不真正關心這頓飯能不能得吃。

    「真想吃，你去問問黃金能不能當錢使啊？」

    「不想了。」

    「算了。我找個人問一問。人族都是兄弟，好說話。你想說什麼？」

    「你和人族不是一個種類的。」

    「你是說我是巨人？不是正常人？額，這個現象很正常的。這個原理，我知道，與空氣中的含氧量有關。當然，說了你也不懂。你只需要知道，我並不是什麼巨人，我這種體型在上古就是常規體型。只是由於某種原因，生物的體型越來越小，我再出現，就顯得很巨大。」

    「所以，說了這麼多，你什麼時候去找一個人問一問。」

    「我說了這麼多的意思是，這種小事情，你去做。」

    沒想到，一人一狗相互推攘讓對方去找個人族問時，一個俊俏的人族小哥路過時，打量惡來幾眼，問到：「背棺巨人族？」

    惡來瞪大眼睛，有些激動：「這位小哥，你還見過其他我這種品種的巨人？」

    小哥說：「說來話長，有沒有興趣找個地方一敘。」

    惡來一臉出想去又為難的神情。

    「我請客。」小哥說。

    飯桌上。

    「看這長相，是菌菇類的食物啊？」惡來端起一盤食物仔細看。

    「菌菇？是了，這是上古的叫法。現在我們都只說是食物。」

    「喲，小帥哥，見識不淺啊？不自我介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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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見過沒？」小哥輕輕遞過一塊令牌，上面寫着一個「巡」字。

    惡來盯着這令牌看了半晌，只覺得這玩意兒有些年頭，但卻沒見過。惡來說：「沒見過。」

    小哥說：「哦。那算了，以後再慢慢介紹我是誰了。眼下，先說重要的事情。」

    惡來說：「請講。」

    小哥說：「我一直在等一些人，計劃做一些事。只是現在，我已經等不及了。準備開始做些事了。但我缺少幫手，我想僱傭你。」

    惡來：「做些事情？小哥你這話說得我有些沒底啊。做什麼事情？」

    小哥看了一眼惡來放在一旁的鐵棺，說：「估計也是你想做的事情。」

    惡來盯着小哥的眼睛，說：「你知道我？」

    小哥點頭。

    惡來盯着小哥思考許久，說：「我也大概知道你是誰了。你說的對，現在不急，以後在慢慢相互認識。」

    癩皮只是寵物，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只能趴在一邊旁聽。見這兩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卻不動桌上的食物，心中暗道浪費。有朝一日，定要堂堂正正做自己，而不是做寵物狗。

    這時候，街道上熱鬧起來，一陣陣驚呼聲傳來。癩皮突然冒出不好的預感，趕緊爬到窗沿上，只見一隻豹頭人身的妖獸擰着一個鐵籠子，籠子裏裝着奄奄一息的平頭哥。

    癩皮雙眉緊縮。

    惡來也站在窗邊，說：「還以為平頭哥是無敵的存在。」

    「無論是上古，還是暗夜，都沒有無敵的存在。」小哥說。

    惡來問：「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小哥說：「且看。」

    見妖魔鬼怪都圍觀過來後，豹子頭妖獸喊到：「蜜獾妖獸一隻，低價五十上品神石。價高者得，有意者速買！」

    癩皮耷拉下眼皮。是的，這個世界，沒有無敵的存在。暗夜之中，低調才能活得久。

    圍觀者多，卻沒有誰打算開價。

    惡來說：「你應該有錢的吧？不去試一試？畢竟，得一平頭哥，就得一悍不畏死的猛將。」

    「沒聽說過有誰能夠馴服此獸。」小哥說。「且等等看，如果能救他一命，我肯定救。僅僅是敬仰他而已，不是為了要他賣命。」

    癩皮聞言扭頭看了小哥一眼。

    「不就五十塊神石嗎？還等什麼？」

    「大兄初來乍到，不明行情。五十上品神石等於五萬中品神石，等於五千萬下品神石。這可不是一筆小數字。」

    惡來吸了一口冷氣：「雖然不知道有多少，但聽起來嚇死人。」

    沒過多久，就有人開口出價：「都快被你們打死，再說這傢伙脾氣犟到極致，買來也沒用的。我看也不會有誰做這冤大頭，我就圖一樂呵，買一個新鮮，五百塊中品靈石賣給我，如何？」

    有鳥妖說到：「你那賤人說得有道理，但人家賣五萬的東西，你只給五百，太不地道了。我出六百塊中品靈石……」

    有熊吼道：「你這撮鳥，要點臉行不？俺老熊出六百一十塊中品靈石。」

    一群妖魔鬼怪吵吵鬧鬧，競先出價。

    惡來瞪大眼睛，說：「長見識了，一個是敢要價，一群傢伙敢開價。五萬的東西，吵了半天才吵到八百。」

    小哥看了看籠子裏的平頭哥，又看了看天空，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人族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機會是創造來的，不是等來的。」

    惡來一臉問號。

    小哥說：「我的意思是我不打算等了，如果你和我一樣，也想要幹些事，就做好準備。」

    惡來一臉肅然。

    癩皮的目光一直盯着箱子裏的平頭哥，他隱約看見平頭哥的嘴巴在動。

    他看了許久，看明白了，平頭哥在說：

    「不自由，毋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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