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宋池月沉默聽着,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筆硯閣 www.biyange.com這件事她雖是當事人,但此時聽來卻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這都是兩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滇王成澤還沒封親王,還是三皇子。
因為他們杜家曾與蘇氏來往頗密,她祖父甚至還動過讓她與三皇子結親的心思。
她也因此被迫與其來往過幾回。
雖然成澤這個人陰險狹隘,不過她抱着隨便應付的心態也勉強可以忍受,只是後來他竟在一次宴席上當眾羞辱她的先師,詆毀先師的聲名,這才讓她忍無可忍了。
先師明明是最純良無私之人,只因不滿當下的官場風氣才一直避世,卻被成澤說成是沽名釣譽、欺世盜名之輩,還說先師根本不配大家之名……
她平日性子寡淡,什麼都不大放在心上,可唯獨聽不得別人詆毀自己的老師,一氣之下與成澤當場論辯,將他辯得啞口無言,臉色紫脹。
她也因此被成澤記恨上了。
成澤厭惡她,斷了想求娶她的念頭,卻不想就此放過她。編造出許多污穢之語要毀她清白。
成琰因此事動了大怒,那一場鞭笞皇兄之事震驚了整個盛京。而外頭關於她在兩個皇子間獻媚遊走的謠言也愈演愈烈。
她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就被迫跟成琰綁在了一起。
年少時她思慮不周,處事終歸還是魯莽衝動了些……
其實要對付滇王成澤那種人,明明有更圓滑的法子。說到底,是她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太子因為那件事被傳出暴虐的名聲,禁足東宮整整三個月。滇王足足臥床休養了一個月才恢復,他也因此對太子恨之入骨,大約已經到了想生啖其肉的程度……」金銘銳唇邊帶着笑,語氣里卻充滿了嘲諷。
宋池月聽出了他聲音里隱含的殺意,微微蹙眉。
金銘銳說的含糊,當時成琰險些打掉了成澤半條命,皇帝因此震怒,要重責他。
而朝中對太子的殘暴之行也是一片唱衰之聲,成琰險些被廢了太子之位。是金家拼盡全力才保下了他。
金皇后也是自那時起,就厭恨上了杜家,特別是厭恨於她。
而她也因此事更加不喜成琰,覺得他是少年心性,做事不考慮後果,實在難當大位……
她也不知道自己那時是怎麼了,似乎骨子裏就對成琰有偏見。總是看到他的不好,卻從未看到他的好……
金銘銳不知在想什麼,頓了頓又笑嘆了一聲,繼而道:「你說蘇氏不過是野犬,我也確實沒將他們放在眼裏。不過,野犬雖不足為懼,但就怕那野犬野心太過,瘋魔了。瘋犬劣性,爪牙歹毒,可是防不勝防!」
宋池月收回思緒,認真頷首,「世子爺說得對,是屬下狹隘了。」
金銘銳深深地看着她,忽而認真道:「不是你狹隘,這是我的偏執,是我總要將人想到最壞的程度,做最壞的打算。
太子出生的時候,我只有兩歲,祖父說襁褓里那個孩子是我一生要效忠的人。舍了我的命,我也要護住他的命,這便是我生為金家子的使命。
所以我不能讓任何人威脅到太子,一點點威脅都不行。我會讓他平平安安地做太子,平平安安地登基……我不能讓他承受任何風險,不只因為我是他的臣子,還因為,我是他的哥哥。」
宋池月愣住了,怎麼都沒想到金銘銳會對自己說這番話……
而話已出口的金銘銳也沒料到自己會在一個下屬面前吐露真情。
不知是因為這狹窄的馬車裏氣氛太好,無形中拉進了兩人的距離,還是因為眼前的女子太過美好,勾了他的魂,讓他一時心神失守……
他怔了一會兒,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他最近總覺得有些累,加之被姑母催婚的苦悶,讓他很想找個人說說話……
所以才特意用馬車送她回去。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女子離得這樣近,在狹小的車廂裏面對面坐着,她與他近在咫尺,他伸出手就能輕易觸碰到她。
這感覺莫名有些奇妙,也有些難挨……
金銘銳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猶豫了一下又正視宋池月,剛要說什麼,馬車忽然顛簸了一下。
宋池月的身子跟着晃了晃,原本繃緊的膝蓋還是不小心撞到了金銘銳腿上。
無意識的觸碰讓她的心急跳了一下,她趕緊不動聲色地將腿挪開,又下意識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嘴唇。
金銘銳的目光恰好落在她臉上,嘴唇翕動了一下,將原本要說的話都忘了,險些被她這個舔唇的小動作擊碎了理智,連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眼前少女的唇瓣形狀美好,看上去很軟,此時更顯得嬌艷欲滴,讓人很想湊上去聞聞味道……
金銘銳被自己腦子裏忽然冒出的想法驚了一跳,待回過神時才察覺到自己的孟浪。
從前他還說成琰痴迷杜知若是瘋魔了,現在倒好,他自己也瘋魔了……
這丫頭怕不是妖精轉世吧,明明什麼都沒做,可自己就這樣看着她,就會不知不覺被她吸引,心緒紛亂間,只想離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世子爺,屬下到了!」宋池月輕咳了一聲,打了聲招呼就跳下了馬車。
待金銘銳回過神時,她人已經消失不見。
撂下帘子的金銘銳呆了一瞬,狠狠拍了兩下自己的額頭,然後又煩躁地扯開自己的衣襟,靠着車壁深呼吸。
心想:再不能跟這丫頭同乘一輛車了,燥得他難受……
自己可真是沒事兒找事兒!
…………
之後幾日,宋池月都跟在金銘銳身邊,與各種朝廷官員來往,也漸漸習慣了他的處事節奏,偶爾還能幫着處理一些瑣事。
金銘銳越來越忙,也不再故意逗弄她,看她的眼神冷靜下來,似乎只將她當作普通下屬,交代起任務也是毫不含糊,絲毫不會因為她是女子就手下留情。
這些日子以來,宋池月頂着烈日去碼頭上查過貨;去田裏視察過稻穀;走街串巷地去尋找過宮中退下來的老宮人;去刑部翻找落了灰的陳年案宗;去禮部問詢太子出行佛寺的禮儀安排,傳達太子的喜好……
多數時候還要在東宮的露翎殿伺候挑剔的太子殿下,為他做這樣那樣的瑣碎小事,一個不順意還要受他冷眼。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