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風越來越大了,風聲嗚嗚,夾雜着某種古怪的音調,從遙遠處帶來一陣悽厲的哭聲。
那一對並肩前行的男子,此刻面帶凝重,他們對於鬼物究竟要做什麼,絲毫不知。
可卻不得不前往面對,最起碼他們要知道鬼物的目的,為季禮趕到終結一切做出鋪墊。
潼關是這樣想的,常念此刻應該就在鬼物的手中,但既然是被帶走了,就說明她還有用,應該不會那麼早死去。
否則以他的性格,此時此刻怕是早已瘋癲。
「我們往哪裏走」
余郭仍然對當前的行動有所顧忌,事實上他們現在就是在找鬼。
可偏偏他們身上半點制約鬼物的東西都沒有,生路也不在他們手上,一旦真的碰面,他們又能拖延多久時間。
潼關對於這一點也心知肚明,他來此一是為了摸清鬼物下一步動作,二是為了找到常念以求安心。
至於,叫余郭一同前來,只是為了能有個幫手。
不過潼關在聽到余郭如此詢問之後,將事先準備好的對講機拿了出來,交付在他的手中。
「我們分開行動,這次主要是找出常念和陶小依的位置,儘量在意識到不好的時候退避。」
余郭看了看手中的對講機,猶豫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
為了完成任務,他才會來與之合作,但他也的確不想為了常念,而身陷險地。
接過對講機後,余郭選擇了另一條路口,前往搜查,這裏只剩下了潼關。
潼關看着余郭離去的身影,臉上的鄭重越發明顯了,他從懷中拿出了先前的雷達探測器。
上面,存在着一個發光的點,那是常念的所在。
他在當初給小蘭放下追蹤器的同時,也給常念身上放下了一個,現在派上了用場。
而在那個雷達的頁面上,他看到了不止一個光點,還有一個若隱若現的點。
只不過它所發出的是紅光!
老婦,半人半鬼,人的軀體、鬼的魂魄,這或許是雷達可以探查出來的主要原因。
支走了余郭,潼關清楚此行將會更加艱難,可是這是他的私事,沒必要拉人下水。
想到這裏,他將雷達隨手一丟,拿出了短刀,朝着那個位置快速衝刺了過去。
而雷達在地上閃爍了幾下後,畫面突然一轉,光點的方向陡然遷移。
那個位置,正是余郭選擇的方向。
潼關這邊倒提着刀,從濃密的林中穿梭,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說實話這次行動他一點底都沒有。
所以制約的手段,都掌握在季禮的手中。
他什麼時候來,事情什麼時候才會進入終章。
潼關這些人做的,只是為了他的到來而做鋪墊。
兩名女性店員如此特殊,這讓心思玲瓏的潼關大致可以猜出鬼物的想法。
很有可能是現在的獻祭,只差了最後的一名或是兩名女子。
所以鬼物才會出現這種情況,不過讓潼關想不通的是為何它不將她們殺死,而是等着季禮前來。
潼關心急之中,腳步極快,沒過一段時間就趕到了先前雷達顯示的位置。
這是一間倉庫式的小屋,從外面來看大約也不過十幾平米,老舊的屋門還關不嚴,被風吹的嘎吱作響。
潼關就站在門前,他看不到裏面有什麼,也聽不見有活人的喘息聲。
可這裏,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此刻,是進還是不進,成為了一個問題。
潼關的右眼皮直跳,他總覺得這個小房子並非那麼簡單,進去很有可能會有生死之災,可如果常念真的在裏面,那麼就沒有理由不去。
猶豫了片刻後,潼關的選擇比較委婉。
他將短刀收入鞘中,緩緩靠近了房子,在門縫的位置偷瞧了一眼,發現裏面漆黑一片之後,沒有再門口徘徊。
而是在旁邊三下五除二,爬上了房頂。
這是一個茅草屋,踩在上面時刻有一種轟然坍塌的感覺,軟綿綿的腳下,潼關每一步走的都格外小心。
在抵達一處還算堅實的位置後,他開始將茅草逐漸拔除,讓月光滲入其中,試圖一窺真容。
這段時間,過的很是順利,他幾乎沒有感受到自身周圍有任何非正常物質的運動,這讓他稍稍安了心。
當少量的月光照進房子裏,他凝眸看去,是一個昏死在地上的影子。
但仍然看不真切,只能看出此人的身材纖細,體態窈窕,應該是一位女子。
正當潼關想要仔細辨認之時,忽然感覺一股重力正在下墜,整個屋頂隨之坍塌,整個人被拉入了倉庫之中。
正砸在了地上那個昏死過去的女子身上。
而潼關這才看出,那個女子究竟是誰,當她昏昏轉醒之際,潼關還沒來得及說話。
突然一抹紅色,席捲眼帘,在他們的面前,一件隨風飄揚的猩紅嫁衣,正在牆面與其對視!
余郭還是憂心忡忡,他一方面擔心季禮究竟何時趕到,一方面又找不出自己有何能力與鬼物抗衡。
他們現在名義上說是要打亂鬼物的部署,從而為季禮爭取完成任務時間。
不過,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孤軍深入還是風險太大。
余郭雖然一貫作死,但他對於這個尺度判斷得從來很準,像今天這樣沒有把握的事情,他從來不會去做。
如果不是,已經接近最終時刻,他絕對不會走上這條路。
就這樣,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向前摸索着,而沒過多久,他看到了一條長廊。
這是當初第一次進府時,陳復曾帶店員們走過的地方,九曲迴廊。
而在這裏,他忽然頓住了腳步,因為那道廊中,站着一個人。
余郭像是有些不敢相信,亦或是沒能看清,於是更上前了幾步,這一次他看清了。
那是一個背對着他的女子,這個女人讓他很熟悉,正是常念!
余郭沒有想到,他竟然與潼關走了岔路,自己找到了常念,那麼潼關那邊應該對應着的是陶小依!
他正要上前說話,但忽然覺得常念不太對勁。
常念,也留着長發,卻一般都是紮起來,並且發質有些捲曲。
而現在的她,一頭黑髮垂直到地面上,看起來長了不止數倍,尤其是她的神態也越發詭異。
竟然不知從何處得來了一把梳子,正背對着余郭小心翼翼地梳着。
余郭看得心底發毛,忍不住輕聲呼喚了一句:「常小姐?」
陡然間,活人一開口,常念猛地轉過了。
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余郭,而那張臉竟然也不再是常念,變成了鬼新娘的模樣
右眼下方,多了顆淚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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