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陽閣內,殷陽手持毛筆,寫廢了一張又一張的符紙。
相比火光符的製作,日光符毫無疑問是更難的。
無論殷陽怎麼寫,符紙都會很快在陽光之中燃燒消融。
每次撰寫,都會消耗殷陽十天的法力,連續寫了差不多十張紙以後,殷陽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他乾脆暫時停筆,躺在聚陽閣內,抬頭看着頭頂。
聚陽閣是一個原形的屋子,而且沒有屋頂,就好像一個巨大的水桶擺放在那裏,現在殷陽抬起頭,就能看到頭頂的天空。
時間已經來到了亥時,一旦到了子時,聚陽閣的陽光之力就會徹底消散,如果還沒有寫出日光符來,那可能就要明天了。
而現在是陰天,天空無月無星,陰雲密佈,估計明天是不會出太陽了。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周圍的空氣漸漸的冷卻,陽光之力還有最後的殘留。
「對了!媒介!」
殷陽突然腦海內靈光一閃,陽光之力不能直接進入符紙,那麼能否通過一種媒介,就好像火焰的進入需要柴一樣呢。
「陽光從天而降,落在地面上,照亮地上的一切,同時也帶來溫暖,滋養萬物,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向日葵!」
殷陽一個翻身起來,提起筆,迅速的勾勒。
一朵筆畫簡單的葵花被勾勒出來。
葵花向着東方,地面上留下一條陰影,那是因為陽光的照射。
殷陽的眼睛盯着聚陽陣內最後的光線,心有所悟,幾條淡淡的光線隨筆落下,剎那之間,一道金色的陽光突然出現,整張符紙瞬間生動起來!
葵花很快淡化消失,留在符紙上的,就是一道道金色的陽光!
「成了!」
殷陽頓時大喜,拿起符紙上下觀看,毫無疑問,這是一張真正的日光符了。
趁熱打鐵,他需要再來幾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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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李長安從家裏出來,將一個食盒裝上了馬車,裏面有給殷陽帶的燒雞和酒。
坐着馬車來到了天師院門前,看到這裏圍攏了不少人。
其中有人還在念着門前貼的招聘文書。
「招募一名女性,要求年輕貌美,十五到二十歲之間,最好是天師,不是天師有天賦也可以,哈哈哈!你們這真的是打算招募天師嗎?」
念的人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胸前有一枚道韻金錢,分明也是一個天師。
這個人回頭面向圍觀的人:「各位,看看這像什麼話?據我所知,天師院裏面就只有兩個人在,一個是國師殷陽,一個是主簿李長安,這兩個人都是二十左右歲,年輕氣盛的大小伙子,這要找一個漂亮小姑娘進來,你說他們安的什麼心?」
圍觀的百姓有人開口:「估計是不懷好意吧。」
「沒錯,要不然幹嘛找小姑娘,還要長的漂亮的?這裏是天師院,又不是倚紅樓。」
「誰家姑娘要是進來,說不定就被他們禍害了呀。」
「我之前也聽說過,咱們國師以前可是一個摸骨好手呢,不過專門是摸女子的骨,這不是手痒痒了,想要重操舊業吧,哈哈哈!」
周圍一些人配合念文書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已經將殷陽描述成了一個色狼。
來到門口的李長安看到這一幕忍不住了,直接從馬車上跳下來,對着人群大聲道:「你們胡說什麼?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喲!這不是天師院的主簿來了嗎,那好,那你來說說,你們招募這個年輕美麗女子,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個.....。」
李長安有些語塞,他其實心裏是有一些猜測的,可是這個猜測,卻不好當着眾人的面說出來。
對面的男子臉色一冷:「不想說是吧,既然你不想說,那就我來替你說。」
轉身面對周圍的百姓,他厲聲道:「要我猜測,你們是打算用這個年輕女子做餌,引吸血僚出來吧!」
聽到男子的話,周圍的人頓時恍然大悟。
殷陽當街承諾,三日內解決吸血僚的事情,現在幾乎傳遍了京師。
之前人們還沒往這一方面想,但是現在一想,這很有可能啊。
男子指着李長安的鼻子:「你們這兩個無賴,當初在京師就是臭名遠揚,現在當街誇下海口說要解決吸血僚,但是卻根本沒有解決吸血僚的手段,此刻是黔驢技窮了吧,竟然想出了這等下作主意,你們這一招使出來,可曾想過來的女子會有生命危險呢?」
李長安臉脹的通紅,但還是連連擺手:「胡說,根本沒有這回事。」
「哼!看你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就知道你是在撒謊,如果我所料不錯,你們是不是還計劃着,準備在吸血僚吸女子鮮血的時候,你們好在後面突然下手呢?這樣一來,你們完成了對百姓的承諾,賺了名聲,但是卻害了一條無辜的性命,你們好狠的心呀!」
這番話一出,幾乎立刻將天師院推上了風口浪尖。
周圍的百姓一陣怒罵,讓李長安氣的額頭青筋都蹦了出來。
「你血口噴人,混賬東西,你也是一個天師,你是哪兒來的?」
「怎麼?還想要打擊報復我嗎?我只是一個路見不平的普通天師罷了,李長安我告訴你,我們會將你們的鬼主意宣揚出去,你就放心好了,滿京城的女性天師,絕對不會有一個人過來應徵了,你們就做夢去吧!」
李長安的心一沉,對方如此說,那還真的有可能做到。
京師裏面的天師主要分為兩種。
一種就是在天師院的在職天師,這是屬於國家官僚體系的一員。
另外一種,就是各個勛貴所招募的家臣。
這一種天師的數量比天師院的還要多,這些天師為勛貴們服務,拿的銀子甚至比天師院的天師俸祿還要更多。
雖然沒有官方的身份,但是這些人活的往往更滋潤。
比如眼前的男子,毫無疑問,他肯定是某個勛貴的家臣,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家的。
這樣的消息傳出去,那些家臣的圈子裏面相信很快就會傳遍,別說那些家臣多數並不願意來天師院任職,就是願意,這個當口肯定也是不會來了。
李長安明白,這是有人看天師院不順眼,要過來對付殷陽了。
可是他根本沒有什麼好辦法去解決,只能是憤怒的捏着拳頭,準備和這個男子打一架。
「怎麼?你還想打人嗎?你要是敢動手打我,信不信明天就會有人奏摺到朝堂之上,彈劾殷陽這個水貨國師!況且,你還真未必打得過我,哈哈哈。」
天師院前群情激憤,鬧了好一陣子。
李長安終究是沒有能夠阻止的了消息的傳播,這件事很快的傳開了。
昨天晚上因為法力消耗很大,今天睡的死沉死沉的殷陽醒來,就看到李長安長吁短嘆,坐在天師院主殿內愁眉不展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
「大人,我們的計劃怕是要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