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問完孫耀祖後,孫耀祖混混沌沌的睡着了,有心宰了孫耀祖,但是不好下手。599小說網 http://m.xs599.com
人要走自己的堅持和底線,杜紹軒的底線就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殺「自己人」。
底線這東西還是有一個比較好,雖然這玩意兒總會越來越低,但是……能堅持還是堅持一下。
扔下孫耀祖,這時候老齊(黑瞎子)、百歲山和老胡三人組也相互認識了。
知道了老胡是摸金校尉,老齊(黑瞎子)和百歲山還挺驚訝,這很正常,摸金校尉在找墓這一方面真的是一絕。
像九門這些盜墓賊,找墓都是怎麼找呢?通過縣誌、當地傳說什麼的來找。真能憑風水術去找墓的,也就摸金和發丘了。
接着小哥和老胡、老齊(黑瞎子)他們處理現場,杜紹軒進暗道去找么妹兒。沒辦法,小哥不去,那就只能杜紹軒去了。
看着蜷縮在暗道角落裏呼呼大睡的么妹兒,杜紹軒挺同情的。
么妹兒的身世她已經說了,父母雙亡命好碰到了老掌柜。
而且這地方本就重男輕女,否則也不會在么妹兒十一二歲的時候就收了別人的彩禮,彩禮是禿腦殼兒自己給的,那時候禿腦殼兒至少都成年了,他父母不是收彩禮,那真是賣閨女。
么妹兒現在能這麼活潑全是因為心大,心眼小的愁都愁死了,最不濟也得有點心理病,然而么妹兒正常的很。
伸手捏住了么妹兒的鼻子,么妹兒……換嘴呼吸了,當杜紹軒伸出另一隻手準備去捂嘴的時候,閉着眼的么妹兒突然拿出一包藥粉蓋了杜紹軒一臉。
「哈哈哈,你個憨批,這黑乎乎哩暗道,我怎個能睡着?」
帶着滿臉不明白色藥粉的杜紹軒自閉了!前腳不費吹灰之力的砍死好幾個人,後腳就被么妹兒糊了一臉!
么妹兒不是活潑,是潑辣啊!
「走了走了,我去看小哥。」
么妹兒拿着手電像只快了的小蝴蝶一樣就跑了。
杜紹軒看着么妹兒的背影,笑了笑,挺好的,抹了抹臉上的不明藥粉,跟着么妹兒進了岩洞。
還是夜晚,不可能行動,一行人圍在篝火旁邊聽老胡講來龍去脈。
胖子挺想說的,但是不讓他說,他的嘴,能把普通的事兒說的驚心動魄的。
話說老胡、胖子在京城快樂的過了幾天,shirley揚就找到了他們,shirley揚喜歡老胡,怕老胡留在國內繼續干倒斗的勾當,所以就邀請老胡和胖子跟她一塊去老。
老胡和胖子也同意了,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年輕時,母親在哪裏,哪裏就是家,結婚後,媳婦兒在哪裏,哪裏就是家,跟着shirley揚走,老胡一點抗拒的情緒都沒有,胖子更是孤家寡人一個,在哪兒都無所謂。
剛談好,一個陌生人就找上了門,這人說他有shirley揚父親的消息,shirley揚的父親失蹤了挺長的時間了,shirley揚以為她父親已經沒了,她還在崑崙冰川的九層妖塔那裏拿到過她父親的筆記。
突然得知父親還活着,shirley揚的智商受了影響,關鍵是這人還帶着來自於她父親身上的東西。
這下shirley揚急忙問來人她父親在哪裏。
這人說她父親被困住了,急需救援,shirley揚就和老胡、胖子跟着這人走了。
當然,經過不僅僅是這些,主要在於shirley揚的父親和裘德考是「朋友」,還是很好的「朋友」。
裘德考的性格不用說,他以前還和吳老狗是朋友呢,實際上,裘德考看不起中國人,更看不起吳老狗,表面上說吳老狗是好朋友,背地裏稱呼吳老狗他們是臭蟲,同樣的,shirley揚的父親是美籍華人,裘德考從心裏怎麼看待shirley揚的父親就不用多說了。
至於倆人為什麼是「朋友」,這很正常,shirley揚的父親一直在努力尋找解決shirley揚身上的詛咒的方法,而shirley揚的詛咒來自中國,只有雮塵珠能解決,所以,她父親就和鷓鴣哨一樣,一直在找珠子,而珠子在墓里。
裘德考呢,走私中國的陪葬品,對中國傳統文化、墓葬文化了解的很。
如此一來,shirley揚的父親找上裘德考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不找上裘德考才不正常。
shirley揚是個富婆,她是繼承的她父親的遺產,她父親有錢啊,想找上裘德考肯定也能找上。
想想裘德考的目的,他當然也「樂意」和shirley揚的父親打交道,一來二去,成好「朋友」了。
這次裘德考盯上了一個墓,消息不是很確切,他需要更多的資料,就想到了shirley揚的父親。
shirley揚的父親已經失蹤很久了,但是裘德考知道老朋友手裏有很多資料,找不到人還能找不到家?就派人去了shirley揚家,在shirley揚家沒有找到人,乾脆就讓他的手下潛入進去了,目的自然是想看看能不能得到些什麼資料。
他派去的手下還很厲害,也是一個華人,早年也是盜墓賊,這人找到了shirley揚家的密室,在密室里發現shirley揚原來是搬山的傳人。
裘德考以前是在中國走私古董的,一直和盜墓賊打交道,對於盜墓行當的四大門派,他都知道,也一直試圖找一個當手下,其中不包括卸嶺。
然而,裘德考知道盜墓四大派的時候,那時候除了卸嶺,他找不到其他人。
盜墓四大派在民國前半段時期就已經凋零了,搬山和卸嶺在瓶山損失慘重,卸嶺還好,本來就人多,搬山總共仨死了倆就剩下鷓鴣哨一個光杆司令,又在黑水城通天大佛寺丟了胳膊,心灰意冷之下遠走老了卻殘生。
正牌摸金校尉到清末時就剩張三鏈子一個了,張三鏈子收了四個徒弟,大徒弟飛天欻觬和老四鐵磨頭倒斗時,鐵磨頭被喪門釘打中罩門死了,飛天欻觬就此出家當了和尚,法號了塵,後來和鷓鴣哨去了通天大佛寺,死在裏邊了。
老三陰陽眼孫國輔不干倒斗的勾當做了「先生」,後來為了救老胡的爺爺——青年時期的胡國華,死了。
最後死的是老二金算盤,死在了魚骨廟下,正牌摸金校尉到這裏算死絕了。
發丘天官這一脈明面上就小哥他們家族還有傳承了,張家的一個標誌就是兩根修長的發丘指,如果張家人死在外邊不好帶回屍體的話,就砍下那雙發丘指帶回去代替屍體下葬,但是發丘天官標誌性信物刻有「天官賜福、百無禁忌」的天官印早就被觀山太保封家給毀完了。
(張贏川是張三鏈子的後人,可能懂發丘天官的技術,但是人也不盜墓,低調的很,而司馬灰他們,更像是摸金校尉。)
至於卸嶺,不提也罷,除了陳玉樓,其他人就很一般。
所以,裘德考得知shirley揚是搬山後人之後,就派了人調查shirley揚,沒成想還有意外收穫,老胡就這麼進了裘德考的眼。
然後裘德考就把老胡他們仨騙到了老。
老胡和shirley揚都是人精,裘德考本想利用shirley揚的父親吊着老胡和shirley揚,但是被shirley揚和老胡察覺到了不對。
裘德考見此,乾脆就用強,他有自己的一套計劃,他相信即便是用強也能讓老胡和shirley揚為他所用。
軟禁了老胡三人之後,裘德考繼續查資料,老胡他們也在想辦法自救,他能想到的就是杜紹軒和小哥了。
但是怎麼傳遞消息就是一個問題了,當然,以老胡的性格,他不會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杜紹軒和小哥身上的,他們也在想辦法自救。
最後,老胡想到了地仙村,既然裘德考找墓,那就給裘德考一個墓。
只要能讓裘德考對地仙村產生興趣,他們就有機會了。
首先地仙村在中國,到了自家地面,很可能就能聯繫上杜紹軒和小哥了,即便聯繫不上,進了墓,進了杜紹軒都敬而遠之的墓,他這正牌摸金校尉(自稱)還能玩不過幾個老外?
老胡對地仙村的信息了解的挺多的,首先他們從孫耀祖嘴裏聽到過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又親眼看到了杜紹軒「審問」孫耀祖,最後送孫耀祖回京城的時候,又問了孫耀祖一些事。
他就告訴裘德考地仙村有成仙的秘密。
裘德考倒是沒有被「成仙」忽悠住,他盯上了地仙村裏的東西,封師古修建地仙村的時候可是帶了很多很多東西進去,那些東西都是封師古倒鬥倒的,他倒了很多斗。
再加上裘德考想去的墓一直找不到確切的位置,就想着先去地仙村一趟,無論是大量的的陪葬品還是陪葬品中隱藏的秘密,都是對裘德考的誘惑。
老胡是不知道地仙村的確切位置,但是他覺得孫耀祖會配合他的。
反京路上,孫耀祖還試圖誘惑老胡他們和他一塊去地仙村的。
所以,老胡就把孫耀祖的事情告訴了裘德考,除了沒說杜紹軒和小哥,他在這件事上沒有隱瞞,說是孫耀祖先邀請他們去地仙村的,他覺得危險,就沒去。
裘德考是個人精,聽了老胡的話,他立刻明白老胡打什麼主意了,想在墓里脫離他的控制甚至掉頭對付他,這反而打消了裘德考最後的疑慮。
自覺看透了一切的裘德考立刻就帶着老胡他們來了大陸,老胡一直在找機會逃跑,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裘德考還是很厲害的。
接着裘德考就派人找到了孫耀祖,有些絕望的孫耀祖一聽,還有這好事兒?毫不猶豫的就把裘德考忽悠了一頓。
孫耀祖看起來跟普通,但這真是一個老狐狸,【鬼吹燈】中,老胡三人一直被孫耀祖牽着鼻子走,不,應該說是被耍的團團轉。
裘德考立刻被忽悠的找不到北了。
來了清溪鎮,他們先去了封家宅,在裏邊被一隻猴子襲擊了,不過在被襲擊之前,他們在封家宅得到了一些圖紙。
清溪鎮周圍不是修建了很多防空洞麼,當時進行這項工程的時候,指揮部就設立在了封家宅,後來工程停止後,指揮部撤退時留下了很多圖紙,其中就有防空洞的地圖。
被猴子襲擊後,他們就根據地圖鑽進了防空洞,進了掛滿懸棺的峽谷。
再接着就是找路線了,孫耀祖知道一部分觀山指迷賦,靠着解謎和那隻孫耀祖哥哥封學文養的猴子的帶領,一行人來到了這裏,因為打不開石槨,得不到能打開前路的鑰匙,就在這裏耽擱了下來,因為封學文死在了這裏,所以那隻猴子最深只來到過這裏。
本來他們還想着看看能不能不用鑰匙找到前路,最後沒找到,只能退回這裏繼續研究石槨。
這些說完後,老胡又對杜紹軒和小哥道:「孫耀祖這老東西好像是在等你們,一路上他不僅在想辦法消滅裘德考的手下,還幫我拖延時間,甚至他看到我留幾號之後,不僅沒有說出來,還幫忙打掩護!」
杜紹軒點點頭,道:「猜到了,這老狐狸看上我和小哥的本事了,不意外。」
說完看到么妹兒在打瞌睡,杜紹軒繼續道:「行了,不和你們聊了,我睡了。」
老胡急道:「杜爺,別睡啊,先研究下石槨啊!」
由不得他不急,杜紹軒和小哥問孫耀祖的時候他聽到了,他們身上被孫耀祖下了手段,進了不地仙村就是個死。
杜紹軒隨後道:「安心睡吧,隨手就能開的東西,明天再說。」
說完,伸手從背後一掏,掏出了三套鋪蓋,給了小哥一套,給了么妹兒一套,自己一套,睡了。
老胡三人這下放心了,然後開始老齊(黑瞎子)他們盯着杜紹軒的背後看,這鋪蓋這麼大一坨,是在哪兒掏出來的?
這不算暴露秘密,這要是後世網絡小說盛行時期,說不準他們還會往隨身空間上想,現在,壓根沒有隨身空間這概念,他們只能往秘術戲法這方面想。
一夜無話,睡得相當舒服,第二天早上,醒了之後,開始吃飯,又是杜紹軒從屁股後邊掏出來的,老胡他們和老齊(黑瞎子)他們雖然好奇,但是杜紹軒明顯沒有說的意思,他們也就不再問了。
倒是么妹兒來了一句:「你這戲法怎麼變的?能不能教教我?」
杜紹軒隨口道:「等着吧,趕緊吃飯。」
這下讓老胡和老齊(黑瞎子)他們徹底放下了好奇心。
吃飯時,老胡看了看孤零零的坐在一邊的孫耀祖,想了想,還是把孫耀祖邀請過來了。
當然,話就沒什麼好話了,孫耀祖倒光棍的很,手段已經用了,地仙村非進不可,也不在裝了,任由老胡和胖子夾槍帶棒的嘲諷,自己吃自己的。
吃完飯,一行人該干正事兒了,圍在了石槨周圍,除了小哥,都盯着杜紹軒,等着杜紹軒露一手。
小哥在哪裏一動不動的盯着九宮螭虎鎖,似乎是在想打開的辦法。
被大家看着,杜紹軒咳嗽了一聲,看着么妹兒道:「交給你了。」
說的非常坦然,沒辦法,老胡打不開,小哥還在琢磨,那他自然也就打不開了。
不過不怕,開鎖這技術是「蜂窩山」的入門技術,杜紹軒清楚的記得【鬼吹燈】中就是么妹兒打開的鎖。
老胡見杜紹軒讓么妹兒上,不放心的道:「么妹兒,這九宮螭虎鎖可是一環扣一環,還用了九宮跳澗的道理,你……可別大意。」
么妹兒搖了搖頭,道:「哪得有啥子『九宮跳澗』?這什麼『九宮螭虎鎖』就是件連芯的銷器兒,何難之有?」
老胡瞬間閉嘴了。
么妹兒走到石槨近前,看了看石槨上的圖案,那槨蓋上面雕刻着精細的山川圖案,其中一座大山最為雄偉,山上雕刻九朵祥雲。
么妹兒說:「這九朵形態各異的祥雲就是開鎖的依據。」
說着么妹兒使出「蜂窩山」里的手段,念着歌訣,把九枚螭虎一一挑開,九枚青銅鎖扣一開,石槨中立刻發出「喀楞」一聲,機括已被絆住,槨蓋鬆開了一條縫隙。
這手段,引得大家喝彩,真手藝,么妹兒不好意思的縮了縮頭,要是說她壞話,么妹兒絕對原地爆炸,要是誇她,立刻就不好意思了。
誇了夸么妹兒,一行人這才看石槨里的東西,只見石槨里是個沒蓋的棺材,底下鋪着一層給棺中屍體蓋身的「海被」。但卻沒有屍骸,僅有一支將近兩尺長的金匣子躺在棺中,閃爍奪人的眼目金光。
胖子的眼立刻就直了,大喜道:「地仙老爺不愧是大地主大礦頭,豪闊得很呀,裝鑰匙的匣子都是純金的,今天要不倒了它的斗,胖爺晚上非得失眠不可,咱先看看這裏邊的鑰匙是金的還是銀的……」
老胡和杜紹軒毫不猶豫的摁住了胖子的手,不能大意,手賤的胖子不知道會整出什麼事兒來。
小哥則乘機拔出黑刀把那海被挑了起來,連同那具金匣一同挑出了槨外。然後伸出手指把鏤刻着層層花紋的金匣子檢查了一下,發現內外相通,閉合的並不嚴密,而且一沒有上鎖,二沒有暗器,裏面無遮無攔,打開之後,匣中所放物品一覽無餘。
眾人看得清楚,老胡卻呆在了當場:「不是鑰匙?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這時孫耀祖從身上摸出一個寫滿了小字的煙盒,仔細看了看,道:「這我哥哥的遺書上邊說石槨里就是鑰匙!」
實際上,金匣中並沒有鑰匙,卻藏了一支「毛筆」,不過並非用於普通書寫的毛筆,而是畫潑墨山水所使用的大號毛筆。
杜紹軒道:「誰說毛筆就不能當鑰匙了?」
說着拿起這支大毛筆仔細的端詳了一下,毛筆的筆桿卻不是竹製的,而是純金造就,黃金筆桿上鏤刻着兩行字——觀山神筆,畫地為門。
老胡和老齊(黑瞎子)他們又開始猜測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杜紹軒道:「別多想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老胡他們皺眉苦思,老齊(黑瞎子)和百歲山就有點摸不着頭腦了,老齊(黑瞎子)試探着道:「匣子裏的墨塊上有藥物?能和特別的岩石發生反應?」
杜紹軒道:「猜對了一半,到時候就知道了,今天咱們估計會大開眼界的!」
說着提上裝毛筆的金匣子就往外走。石槨中無屍骨,毛筆和金匣子並非陪葬品,拿了也沒事。
毛筆不一般,金匣子也不一般,上邊另有玄機。
匣面上鏤空的圖案屬於明代風格,有高山流水和人物,整體是一片石屏般的高山,山下河谷間林木茂密,另有一位仙人,在兩道石屏夾峙間的一座大山上作畫,仙人所畫的圖形似乎正是一道大門。
沒錯,金匣子的匣面上正是一副地圖,用毛筆畫門的位置就在峽谷底部。
岩洞墓穴離谷底已經不遠,並且鑿有嵌壁的鳥道相通,自峭壁穿雲而下,只見奔騰的急流怒吼着從山游穿山經過,置身此處,猶如身處於海拔千仞的大山裂痕深處,頭頂一千多米高處的天空斷斷續續,只是隱約可見,仿佛已經進入了一片完全與世隔絕的區域。
峽谷底部地勢相對開闊,與峽谷中部判若兩地,上方險峻的峭壁雖窄,但是山根處的河道兩側,卻向內深深凹陷,河床邊緣全是一片片平滑如鏡的卵石,岩石縫隙中雜草野花叢生,並且生着許多叫不出名目的古怪樹種。
這裏終年不見天日,水霧瀰漫,使得附近那些植物極度陰鬱,加上天氣悶熱潮濕,感覺並不太好。
參照着金匣匣面上描繪的情景找了一陣,見峽谷中有條岔口,裏面是乾涸的青石河道,進去不深就到了盡頭,是條嵌在高山中的瀑布,不過瀑布不是改道就是幹了,已經沒有了水源,迎面只剩下一堵溜滑的峭壁。
在瀑布乾涸之前,已不知將這堵山壁沖刷了幾千幾萬年,平滑光潔得就如同一面石鏡,壁前有五株濃密的老樹,枝叉生得張牙舞爪,與金匣上的圖案極為神似,仙人用神筆畫門處,就是無水瀑布處的岩壁了。
到了地方,杜紹軒把毛筆往前一托,道:「誰想親手畫道門?」
大概其他人都是些靈魂畫手吧,不好意思丟人,連小哥都不動。
沒辦法,杜紹軒就把毛筆塞給了孫耀祖,道:「你去畫吧。」
雖然他和小哥都擁有粗通級的繪畫技能,但是一來技能等級低,二來呢,屬於素描這一類,大毛筆可整不來,不小心就成了黑歷史了。
孫耀祖無奈,只能自個研墨自己畫。
沾了墨,提了筆走到峭壁前,孫耀祖抬筆先畫了一個大方框,又在中間加了一豎道,兩邊各畫了兩個圓圈,作為「門環」,這道山門就算是畫完了,雖然畫得潦草了一些,可也……算得上是形神兼備之作。
老齊(黑瞎子)立刻拍了拍巴掌,大聲道:「好,好畫!」
孫耀祖紅着臉退回來把毛筆又給了杜紹軒,杜紹軒把毛筆、墨、墨水統一放到金匣子裏,退了幾步,往屁股後邊一塞就不見了。
大家對此見怪不怪,然後,沒有然後了,一行人在杜紹軒的帶領下躲到一邊等着去了。
等待是漫長的,要不是有杜紹軒保證絕對沒問題,老胡、老齊(黑瞎子)他們早就想別的辦法了。
從早上一直等到快傍晚時,那道「門」上的墨跡都幹了好幾個小時之後,一陣嗡嗡聲傳來。
四面八方陸續有一群群的野蜂湧了過來,涌過來之後全都落在了孫耀祖畫的那道門上。
老齊(黑瞎子)和百歲山看的迷迷糊糊的,金匣子裏的墨里確實混合了藥物,但是這明顯混的是某種引蜂的藥物,可是……野蜂和石門有什麼關係嗎?
他倆很好奇,杜紹軒就是不說,安心……躲着。
山裏的野蜂多是「胡蜂」,蟄到人可不是鬧着玩的,而且這東西不一定怕麒麟血。
我見孫教授有些慌了,便低聲告訴他說:「別慌,除非是蜂巢受到威脅,否則野蜂不會輕易攻擊不相干的人,只要趴在這裏不動,應該不會有太大危險。
隨着第一股野蜂出現,四周有無數野蜂接連不斷的飛來,越聚越多,群蜂洶湧,望去猶如雲霧飄動,蔚為奇觀,野蜂振翅之聲在林間鳴動鼓譟。
見了黑壓壓的蜂群鋪天蓋地而來,所有人都很老實,大氣都不敢喘,包括杜紹軒和小哥。現在已經是被包圍狀態了,招惹到了野蜂,如果野蜂怕血還好,不怕的話,那就難辦了。
野蜂被吸引過來第一時間都是先往畫出來的那道門上爬,一層擠一層的,生生的在懸崖上擠出來一個立體的野蜂門,從遠處看,十個有八個都看成是真正的門。
沒過多久,野蜂們似乎已被墨痕氣息撩撥得熏熏欲醉,就近在山壁旁的一株橫空樹杈上分泌蠟質,結起了數座蜂巢。
從各方聚來的野蜂並不屬於同一種群,有些毛蜂是利用土石結巢,又有些壁蜂將巢築在了野胡蜂的巢壁之上,但黑尾黑頭的野胡蜂數量最眾,遠遠多過其它蜂群,更是營巢的能手,它們把自己的蜂巢越築越大,逐漸將幾個大蜂巢連為一體,形成了一個碩大的窩巢,周圍其餘的蜂巢都被它裹了進去。
前後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那蜂巢便已有兩三米見方了,密密麻麻的蜂蛹在其上爬進爬出、鼓譟而動,掛着它的大樹杈都被墜得彎了下來,顫微微地幾乎壓在了地上。
加上野蜂匯聚的時間,此時天色已經黑了,山壁上卻突然有片白光閃爍,畫在山岩上的大門,在野蜂來回爬動摩擦之下,逐漸產生某種變化,漆黑的墨跡呈現出一抹飄忽閃爍的瑩光,在夜晚裏看來,就如同有一團詭異的白色鬼火。
聚集在碩大蜂巢里的野胡蜂們,似乎受到岩壁上鬼火的驚嚇,紛紛從巢中飛出,亂鬨鬨地在空中,圍繞着巢穴盤旋打轉。
岩石上的墨痕,隨着時間的推移逐漸出現了夜光之狀,竟然製造出了一種光焰升騰,烈火燃燒的假象,使得巢中的大群野蜂中計發懵,誤以為林中火起危及巢穴,這才亂了陣腳脫巢而出。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令人瞠目結舌,只見群蜂出巢後,很快就從混亂的狀況中恢復了秩序,其物雖小,但也有其號令法度,並無逃竄離群的跡象,反而為了不讓火焰燒毀巢穴,一股股地集結起來,飛到蜂巢上方遺溺淋濕蜂巢。
「蜂溺」一詞是方術家所言,實則並非是「溺」,應該是野蜂的一種分泌物,透明而無嗅,一隻野胡蜂最多可分泌出一滴眼淚大小的「蜂溺」,而且只有在蜂巢起火之時,野胡蜂才會有「蜂溺」產生。
當然,簡單的當成尿也沒問題。
數以萬計的蜂群爭先恐後,很快就用「蜂溺」把蜂巢淋得濕漉漉的,少頃,「蜂溺」已經淌滿了蜂巢,不斷滴落到正下方的青石板上。
「蜂溺」觸石,如酸腐鐵,地下的青石表面上,頃刻間就被「蜂溺」無聲無息地蝕出一個直徑約有數尺的大坑,隨着更多的「蜂溺」滴落,蜂巢下方穿石破土,迅速形成了一個很深的大窟窿。
看到此處,老胡和老齊(黑瞎子)他們終於看出了頭緒,原來是這麼個「畫地為門」。
地仙村古墓的入口不在乾枯的瀑布處,而是在對面的老樹之下,當此情形,無論是杜紹軒、小哥也好,還是老齊(黑瞎子)、百歲山、老胡、shirley揚也好,全被觀山太保的手段給震住了。
老胡低聲喃喃道:「這手段怕是不比搬山的手段差!」
深山裏的野胡蜂的「蜂溺」本來無毒,誰能想到這「蜂溺」有穿土破石之效?只是「蜂溺」自蜂巢上淌落後,不能保留,所以這洞只能打直上直下的,這「蜂溺穿山」真不比搬山的「分山掘子甲」差!
隨着「蜂溺」的流淌,山石上的窟窿越來越深,很快就露出了白花花的岩層。
老胡驚聲道:「鐵壁銀屏!」
老齊(黑瞎子)聽到後,先看了一下野蜂,見野蜂忙着保護巢穴,趕緊問老胡道:「什麼叫鐵壁銀屏?」
老胡的科普之魂立刻熊熊燃燒了起來,叭叭的說了一大通。
據說白銀堆積年久,便會腐朽為銀泥,也就是民間俗稱的「死銀子」,朽爛的銀泥風化後堅硬如鐵,用開山的榔頭錘子去砸,也僅僅只能砸出一道白痕,如果用「銀屏」作為墓牆屏障,遠比普通夯土牆來得結實穩固。
而且銀屏厚重,聲音難以傳導,即便有耳音敏銳者,都無法使用聽風聽雷之術,探測到地下古墓的方位,死銀子另有一個妙處,若是附近有聚銀蟻之類的昆蟲,銀層中間出現破損,它還以通過蟲蟻的活動來自行滋生填補,也就是說,這座古墓的入口,只是暫時出現,隨後銀屏鐵壁又會再次關閉,仍舊被泥土草木覆蓋,不知具體地點的人根本無法找到準確位置。
只不過大量「死銀子」需要沉年積累,並非在短期內可以輕易形成銀屏鐵壁,在墓藏中並不多見。
老胡說他也就在他那包本《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中看到過,今兒才算是見到真的。
老胡剛科普完,乾涸瀑布故道處的鬼火藥味漸漸暗淡下來,群蜂兀自不停地滴落「蜂溺」,突然,地下磚石崩裂之聲暴起,一縷白煙從地穴中直衝上來,將樹杈上那巨大的蜂巢打向了半空,蜂巢裂為數瓣,有的落在林中,有的撞擊在峭壁之上,那許多野胡蜂被地穴中的白煙一衝,更是非死即傷,地上留下一大片死蜂,其餘的見巢穴沒了,便樹倒猢猻散,都逃得一乾二淨了。
杜紹軒他們正躲在附近的岩石下觀看動靜,突然見到地穴中噴出白煙,半空裏下起了一陣蜂雨,無數死蜂噼哩叭啦地掉落下來,落得滿頭滿身都是,濃烈的白霧隨即擴散而至。
在白煙出現的瞬間,杜紹軒手裏出現兩個個防毒面具,一個扔給了shirley揚另一個直接就蓋到么妹兒臉上了,然後閉着眼屏住呼吸。
小哥也是如此,屏息閉目,穩如泰山。
其他人則急忙捂住口鼻向後閃躲,等咳嗽聲乾嘔聲緩下來了,聽到老胡他們罵罵咧咧的說話後,杜紹軒才不慌不忙的睜開眼,微微的吸了一點氣,空氣正常了,這才放開呼吸。
而老胡他們卻流着鼻涕掛着眼淚的,明顯被那陣白霧給熏的挺慘的。
當然,這都不重要,此時再看那株老樹之下,只剩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地窟。
要真正踏入地仙村了,杜紹軒忍不住又叮囑了么妹兒一遍。
生死難料啊!
小哥看出了杜紹軒的抗拒情緒,走到杜紹軒身邊拍了拍杜紹軒的肩膀,道:「我和老胡他們進去也行。」
杜紹軒白了小哥一眼,一巴掌拍掉小哥的手道:「扯淡呢!走吧,我打頭,你斷後。」
老實說,這是杜紹軒真正的第一次主動去面對危險,無論是超常規狀態的周穆王還是精絕女王,那都是意外,之前沒想到,在那種環境下,除了玩命兒也沒有別的辦法。
這次不同,第一次上趕着去找危險,但是沒辦法啊,該做的準備都做了,老胡他們還是得救!
想到這裏,杜紹軒一腳就把孫耀祖踹飛了!
忒氣人了,沒有孫耀祖,現在他早帶着人打道回府了!
太特麼噁心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