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近鄉情更怯,太史慈因為自己之前闖了禍時逃亡遼東,所以心中一直對留在老家的母親有所惦念也有所愧疚。
如今抵達黃縣,他更擔心的是家中老母已經遭遇不測,若真如此,他也沒臉活在這個世上了。
順着記憶,太史慈回到了曾經的住宅。
然而,令他臉色大變的是,屋中的主人已經不再是他的母親,而是另外一家不曾認識的人家。
經過詢問後,太史慈才得知老母已經賣了房產搬到了最貧困的城西去住。
趕到城西後,太史慈一番打聽,終於在一件破屋前看到了容貌蒼老身形佝僂的李氏。
在太史慈的記憶中,母親與自己離開時的容貌相差太大了,現在的母親老了很多,多到他這個兒子都差點認不出來。
一想到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讓家母遭受這般苦楚,太史慈當即紅了眼眶。
「娘!」一聲悲呼帶着太史慈的悔恨與傷感,他跪在李氏面前,不停地磕頭,似乎這樣才能讓他心裏舒暢一些。
李氏看到太史慈後也是喜極而泣,走過去將太史慈的腦袋攬在懷裏,臉頰摩擦這太史慈的髮絲,感受着久違的氣息。
「慈兒,你可終於回來了。」李氏都以為這輩子沒機會再見太史慈了。
太史慈抱着李氏不停地認錯,堂堂男兒此時哭的像個犯了大錯的孩子一樣。
母子相認總是一番唏噓,待兩人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太史慈這才發現母親雖然住的地方比較簡陋,待家中卻尚有餘糧,要知道,現在整個黃縣吃得上飯的還真沒多少人家了!
太史慈一番詢問後,他才知道原來是那個潘鳳將軍在照拂他的母親。
李氏對潘鳳也是推崇備至,不光是因為潘鳳在她最危難的時候給了她幫助,更重要的還是潘鳳的冀州軍進入青州地界後,將作亂的黃巾全部平定,並且對百姓也是秋毫無犯,這讓苦了數年的青州百姓總算過了幾天安穩的日子。
對於潘鳳和他麾下的冀州軍,李氏是讚不絕口。
李氏的話也讓太史慈多有感受,畢竟從進入青州以來,以往的那種官民對立、蟊賊橫行的場面再也沒有出現,有的只是一批批臉上帶着希望,于田間辛勤勞作的百姓和一個個奔波在城間鄉里處置政務的官員而已。
這些變化險些讓太史慈以為自己到的不是青州境內,此時此刻他才明白,這一切都是潘鳳等人到來後才有的改變!
「慈兒,潘鳳將軍的仁義,我等必須報答啊。」李氏抓着太史慈的手說道。
「娘放心,孩兒明日便去拜訪潘鳳將軍,若是能報答潘鳳將軍的恩情,孩兒絕不推辭!」
「這就好,這就好。」
......
其實,在太史慈剛剛回來的時候潘鳳派去盯梢的人就把消息傳了回來,不過潘鳳考慮到太史慈母子許久不見,便壓下了前去探望的心思,只等明天一早便去太史慈家裏看看。
然而,潘鳳沒想到的是,太史慈比他還要早!
看着府門外等着的那個俊逸青年,潘鳳眼睛一亮。
傳聞太史慈身長接近八尺,猿臂善射,還留着長須,這形象跟眼前這個青年不是正好符合嗎?
再看此人的屬性面板。
姓名:太史慈
年齡:26
生命:1660
武力:93
智力:77
政治:65
統帥:80
天賦:猿臂善射、浴血搏命、信義篤烈、東萊漁獵
猿臂善射:天賦異稟,善於射箭,能夠提升20%的箭矢有效殺傷距離,10%的箭矢命中率。
浴血搏命:奮勇殺敵,浴血不退,受傷時可以以損耗生命值為代價不減弱自身的戰力,損耗的生命值會在很長一段時間裏緩慢恢復。
信義篤烈:誠實守信、言出篤定,擁有此天賦者,永遠不會背信棄義,認主後可以提升30%的忠誠度。
東萊漁獵:世居東萊,通曉漁獵,不熟悉水戰時,在水上作戰不會降低自身戰鬥力,熟悉水戰後,能提升20%水上作戰能力。
果然是太史慈!
而且他是潘鳳第一個看到有水上作戰天賦的武將,這對於位居北方的韓馥來講是難能可貴的!
這人必須拿下!
「太史子義?」潘鳳輕聲喚道。
等在府外的太史慈一愣,隨後看到潘鳳身形高大氣度不凡,再看旁邊幾個親衛模樣的人嚴陣以待,他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敢問閣下可是冀州的潘鳳將軍?」
潘鳳點點頭:「正是!」
聞言,太史慈連忙行了一個大禮:「東萊太史慈,見過潘鳳將軍,家中老母幸得潘鳳將軍照顧,慈感激不盡。」
一聽果然是太史慈,潘鳳當即就笑開了花。
這段日子沒有白等!
「哈哈哈!子義,你可是讓我好等啊!」潘鳳笑着走下台階,將下方的太史慈拉進了府衙。
太史慈有些懵逼,被潘鳳拉着也不知道該不該反抗,直到進入府衙大堂,太史慈才開口問道:「敢問將軍為何等我?」
潘鳳哈哈一下,讓太史慈在一旁落座,隨後叫婢女呈上茶水果品,將禮數做足之後才緩緩開口。
「我潘鳳雖然是一介武夫,但向來崇尚忠義,子義不懼州吏為郡中辦事,那是忠!事後雖然被州中針對卻沒有禍水東引,此乃義!似你這般忠義之士,我想與你見一見面,也是人之常情!」
「更何況,你為了不連累母親,獨自逃往他鄉,經受顛沛流離之苦,當是孝順之人。」
太史慈的初衷是好的,只不過家母沒有收入來源之後生活才陷入了窘境。
「有忠義,講孝悌,子義當為世間英雄,我便是敬佩子義之舉,才會來到黃縣,並且等你許久,所幸上天垂憐,今日終於讓我等到你了!」
潘鳳的一席話直接把太史慈說得愣在了原地。
他沒想到在潘鳳這個冀州上將居然對他的事情這麼了解,更重要的是,潘鳳居然與他之前的想法幾乎一模一樣!
什麼叫知己!
這就是啊!
太史慈聽到潘鳳的一席話,感動得差點倒頭就拜,只不過被他強行忍住了而已。
「慈不過一鄉野匹夫,如何讓將軍如此掛懷!」
太史慈臉上的感動便是傻子也看得出來,潘鳳知道,自己收服太史慈的機會來了!
嘆了口氣潘鳳說道:「如今天下亂象已顯,我主韓文節心繫百姓,擔心戰火肆虐後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所以不得不擴軍備戰以防驚變。」
「前段日子,聽聞青州刺史焦和被黃巾賊人所害,我主悲痛不已,同時又擔心賊寇侵略州中百姓,便讓我等率軍前來幫助青州將士平定賊軍,到現在賊軍已經被基本平定。」
「這本事一件好事,但如今州中執掌尚未確定,朝廷又把持在呂布等人的手中,若是不想讓青州八角形再遇賊兵,便只能讓冀州軍暫時駐紮在青州境內,如此一來濟州內部必然空虛。」
「因兵力不足將領不多,我便勸主公讓我等回去保護冀州百姓,可主公坦言不管是冀州百姓還是青州百姓,都是大漢的百姓,我等身為大漢將士,不管身在何處都要以保護百姓為主,回不回冀州並不重要。」
潘鳳在說這話,太史慈在一旁默默點頭,他從遼東回來要路過冀州也要路過青州的絕大部分地區,而這些地區內的百姓確實如潘鳳說的那樣在冀州軍的保護下安居樂業,少有賊寇襲擾。
「原本我還在擔憂主公的冀州軍過於分散,兵將不夠駐守各方,可在聽到子義的忠勇後,我便有了主意。」
話到這裏,潘鳳目光盯着太史慈,臉上帶着誠懇。
「若是子義能夠入得主公麾下,與我等共同保護州中百姓,那無異於主公多了十萬雄兵,如此兩州百姓無憂也!」
太史慈聽到這裏已經明白了潘鳳的意思,本就有心報答潘鳳的他沒有絲毫猶豫,當即走到堂中,單膝跪下。
「慈願意聽從將軍調遣,雖萬死亦無悔!」
「主公知曉此事,必定喜笑顏開!」
......
太史慈的加入讓潘鳳麾下的將領們多少有些震動,因為他們很快發現太史慈的弓馬武藝居然比在場的很多人都要強悍!
尤其是顏良。
本來顏良自傲的就是這一身武藝,但是之前有個叫趙雲的擊敗了他,他只當是自己大意,哪怕心裏承認趙雲有些本事卻也有自己的傲氣。
之後是潘鳳,在潘鳳手裏顏良居然走不過一招,這讓顏良驚懼的同時也對潘鳳有了一絲敬畏。
潘鳳之後便是張郃。
別看張郃平時不顯山露水的,但真正切磋的時候顏良還真不是他的對手,也就在天賦疊加起來之後才能跟張郃打個有來有回。
如今,潘鳳隨便在東萊黃縣這種小地方找了個青年,這個青年的武藝居然也不在他顏良之下。
這就讓顏良有些受不了了。
隨便窮鄉僻壤找一個都能壓制他這個曾經的河北名將,那以後武將多起來了,他還怎麼混?
於是,顏良就想到了潘鳳曾經教授武藝的場景,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找一找潘鳳讓他教一下自己了。
為了不讓自己吃閉門羹,顏良特意找到了張郃向他請教能夠打動潘鳳的禮物。
張郃其實對顏良已經沒有太多的惡感,畢竟自己在冀州危機中拿到的大功也還是顏良送出來的,對於顏良他多少還是有些善意的。
當他聽聞顏良要去賄賂潘鳳並且讓潘鳳傳授武藝的時候,張郃直接翻了個白眼。
「子善,你不會以為將軍是這種人吧?他若是想教你武藝,何須送禮,直接喚你便是,如今沒有傳授便是因為以你的武藝已經不需要再教了,這意思你可懂得?」
顏良細細品了品,覺得張郃說的很有道理。
「若非儁乂點醒,我險些讓將軍低看一等了,既然如此,我先告辭了!」說完,顏良便喜滋滋地離開了。
看來,在潘鳳眼裏,他的武藝還是過得去的,不過即便是潘鳳不傳授他武藝,他也必須要時刻鍛煉自己,可不能讓後來者居上了!
待顏良離開後,張郃心中一動,很快就離開了自己的府邸。
離開府中的張郃在城中找了幾個容貌絕佳的歌姬,隨後偷偷地地帶着她們到了潘鳳的府上。
顏良的話點醒了張郃,想要讓潘鳳傳授武藝,不送點什麼怎麼好意思開口?
回想起以往潘鳳傳授武藝後帶來的效果,張郃只覺得自己能不能成為軍中老二就看潘鳳吃不吃這一套了。
想着,張郃望了望身後的六名歌姬。
六個人應該夠兄長舒暢很久了吧,到時候讓他指點一下我的武藝,應該也不會再被拒絕了。
很快,張郃便來到了潘鳳的府中。
當潘鳳看到張郃帶來的六個歌姬後,他愣了好一會兒。
張郃靠近潘鳳心神意會地說道:「兄長放心,我這是偷偷帶過來的,沒幾個人知道。」
潘鳳的心裏都快嗶了狗了。
他關心的是這個嗎?這需要關心嗎?
別說送來六個歌姬了,就算送來六十個又能如何?
歌姬而已,送來送去不是很正常的嗎?
可他愣神是因為這麼嗎?
當然不是!
他愣的是張郃怎麼主動給他找來了那麼多歌姬,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小子不會懷着什麼不好的想法吧?
「儁乂,你若是有什麼請求儘管說來,只要不過分的,我都能答應你。」
「嘿嘿,兄長說的哪裏話,我是看你這些日子有些枯燥,便想着給你放鬆一下,在外面,我得替姐姐照顧好你才是。」張郃笑着說道。
潘鳳狐疑地盯着張郃,看他真沒提什麼要求,這才將這群歌姬全部收下。
「有勞儁乂費心了。」
「嘿嘿,應該的,應該的。」
......
第二天,潘鳳終於盡興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看來六這個數字是剛剛好,再多一些可能就會影響白天的精神了。
來到院中,潘鳳伸了伸懶腰,還沒等他洗漱就聽到僕從來報說張郃一大早就到府上來等着了。
潘鳳一愣,張郃怎麼又來了?
不會是...
雖然心中疑惑,但潘鳳還是在洗漱後去大堂。
張郃坐在堂中一直在左顧右盼,待看到潘鳳後,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隨後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嘿嘿,兄長,昨夜可曾大展雄風?」
潘鳳瞥了一眼張郃:「儁乂,你有什麼事就說,別亂打聽。」
張郃搓了搓手嘿嘿一笑:「兄長,是這樣的,小弟最近感覺武藝到了瓶頸,卻苦於沒有辦法突破,於是便想到了兄長曾經傳授我等武藝的時候。」
「如此一來...能不能勞煩兄長教導一下小弟的武藝,萬一有了精進,也能更好地幫到兄長。」
潘鳳聽到這話心中煥然大悟。
好傢夥,昨天送來的歌姬果然是在下套,這下好了,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今早潘鳳剛剛舒服地起來,張郃就堵上門,這擺明了是不想讓潘鳳拒絕啊!
「好你個儁乂,居然在這給我下套,你也不怕我打你一頓?」潘鳳瞪了瞪眼睛。
張郃尷尬一笑:「兄長寬宏大量,怎會與弟一般見識,弟實在是怕兄長拒絕才會出此下策,若是兄長不喜歡,小弟以後便不這樣做了。」
潘鳳瞪了一眼張郃,沒好氣地說道:「容我去準備一下,到時候可別怪我過於嚴苛!」
張郃聞言,眼睛一亮。
「兄長儘管放手施為,若是我喊一句不是,以後便不來打擾兄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