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的武器是一把長柄大刀。
正所謂月棍、年刀、一輩子槍,相比於槍,大刀顯然更好上手一些,再加上顏良多年征戰,其刀法之精湛無需多言。
反觀趙雲,出師之後周圍之人幾乎沒有一合之敵,便是到了冀州大營中也只有張郃一人能夠與之交手,當然,兩人的交手都是點到為止。
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趙雲幾乎沒有與人相互搏命過,或者說還沒有人能夠在交戰中對他的性命造成威脅!
直到趙雲與顏良相互交手,顏良那種刀刀致命的瘋狂讓初經拼殺的趙雲一時有些忙亂。
也幸好趙雲有游龍之身的天賦存在,使得顏良的刀鋒幾乎都落在了空處,也讓趙雲能夠在短時間內適應顏良的搏命刀法。
兩人交戰,僅僅片刻就超過了二十回合。
此時的趙雲已經適應了顏良的搏命刀法,但趙雲又敏銳地發現,顏良出刀的速度和力量比之最開始有了明顯的增強。
這顏良居然越打越強了!
「死!」
兩馬交錯,顏良當頭一刀劈向趙雲。
此時的顏良刀鋒上的力量已經比趙雲槍上的力量要強了,所以趙雲並沒有選擇硬抗這一刀劈砍,而是將手中的長槍快速連點,一槍點在顏良的刀背上,另一槍直衝顏良門面。
顏良心中一震,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震驚於趙雲的槍法了。
太快了!
比顏良以往見過的任何將領出槍都要快!
槍尖寒芒迎面而來,顏良不敢遲疑,一個鐵板橋躲過了長槍的穿刺。
雙方交錯拉開距離。
顏良勒住馬頭,逐漸調轉方向。
「你的名字可是趙雲?」顏良問道。
這是剛才趙雲說過的。
「正是!」
顏良點頭:「我見你槍法了得武藝高強,不若投靠我主,我主袁本初乃四世三公之門第,天下誰人不識,你若是投了我主,我替你擔保,我主必定重用於你,這不比在韓馥這邊做一員小將要好?」
趙雲的武藝讓顏良感到有些棘手,甚至隨着交手的持續,顏良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可讓他向一名小將求饒又不可能,於是只好招攬一番了,只希望這些能夠有效。
然而,趙雲如果能被這些高官厚祿給誘惑那就不是趙雲了,而且趙雲也清楚,他能從一介白身晉級到現在的位置已經是大跨步地飛躍了,再要提升只能用軍功賺取。
眼前不就有很好的軍功嗎?
「你無需多言,要麼戰,要麼降!」趙雲冷聲說道。
這一次的拼殺讓他有了很多收穫,他有信心再對上顏良的時候不會像一開始那樣手忙腳亂了。
見趙雲油鹽不進,顏良心下大怒。
以他的身份能跟趙雲說這種話已經是很給面子了,卻不想那趙雲如此不識抬舉。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話落,顏良再次衝來。
這一次,趙雲的眼神變得冰冷,槍尖的寒光也越發凌厲。
雙方戰馬急速接近,顏良眼中帶着瘋狂和歇斯底里,手中大刀直落趙雲身上。
只可惜,面對顏良的瘋狂,趙雲眼神沒有絲毫變化,他看準顏良刀鋒落下的方向,身體一個傾斜用槍桿架開鋒芒,隨後在顏良即將錯身而過的時候,腰身一轉,槍桿從另一側猛然甩出,在顏良驚愕的目光中砸在了他的胸口。
「嘭!」
一聲悶響,顏良應聲落地。
趙雲目光疑惑地看向顏良,他發現顏良這會兒的刀鋒似乎又變回了原來的強度。
聊了幾句話又變弱了?
好生奇怪!
場外。
目睹這一切的袁紹軍紛紛驚呼,幾十個救主心切的親兵和一名副將當即衝殺上來。
趙雲擊落顏良後,也不再去管,而是拍馬沖向了迎面而來的一眾親衛。
「爾等攔住此人,其餘人去把顏良將軍帶回來!」副將大聲說道。
「諾!」
就在親衛們散開的時候,後方鄴縣的城門也開了起來。
城牆上的張郃在目睹趙雲擊落顏良後,當機立斷帶兵殺出。
看着衝上來的冀州軍,副將等人更急了。
「都快一些,千萬不能讓顏良將軍被敵軍俘虜!」副將大聲吼道。
趙雲見副將如此聒噪,當即往副將所在沖了過去。
須臾間,兩馬交錯,副將連趙雲一合都抵擋不住被趙雲的槍尖一招洞穿跌落馬下。
「死!」沖入親衛之中的趙雲槍尖連點,每一槍都能帶走一名親衛的性命,反觀親衛們的刀鋒基本都落到了空處。
十幾個親衛組成的防線很快就被趙雲給殺穿了,殺穿後趙雲沒有理會身後的顏良和親衛,而是馬不停蹄地沖向了前方處於慌亂之中的騎兵陣營。
眼看着趙雲衝過來,一眾騎兵紛紛大亂,沒有主將指揮的他們只能順着各自曲部逃跑的方向慌亂跟隨。
後方。
十幾個親衛剛剛接應上顏良,就被沖在最前面的張郃給截住了。
一番廝殺後,顏良被張郃的親衛按倒在地,其餘救主的親衛則被全部斬殺。
顏良所率的五千騎兵也在張郃所率兵馬的衝擊下完全潰敗。
慌亂中的袁軍甚至不知道往哪個方向逃跑,有的往來時的方向撤退,有的往西面撤退,更有甚者往南面漳水方向退去,因為那裏有袁紹的大部隊正在渡河。
鄴城下的殺戮並沒有持續太久,張郃也不可能領着騎兵分散去追殺這些袁紹殘軍,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子龍!你與我領兵去漳水之畔,袁紹的大軍正在那裏渡江,我等務必趁勢截殺!」
「諾!」
......
漳水之畔。
初春微暖,漳水上的寒冰已經褪去,水流比之往常要稍稍急促一些,但也並非什麼湍急惡水,想要渡過漳水也並非什麼難事。
正是看清了這一點,袁紹才選擇直接渡過漳水兵壓鄴縣。
漳水南岸,袁紹等人笑眯眯地看着大軍渡河,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再有半天他的大軍就能在北岸駐紮了,到時候張郃便是想要襲擊也沒機會了。
「呵呵,友若此計甚妙,那張郃此時怕是正抓耳撓腮不知所措吧。」袁紹心情很好。
過了漳水逼住鄴縣,那韓馥應該要急的跳腳了,而且公孫瓚那邊想必也會有所動靜,到時候韓馥若是肯棄權那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肯,索性直接以武力將他消滅,事後把責任推給黑山軍便是。
「主公過譽,這都是顏良將軍威懾得好,在下只不過是指了個方向而已,若論策謀在下比之子遠兄可是差遠了。」荀諶謙虛地說道。
他的為人向來低調,而且最近他出的風頭太多了,再這樣下去許攸等人怕是要產生嫉妒,這一點他必須要把握好尺寸,讓袁紹儘量雨露均沾。
「以友若兄之才,對付區區一個張郃自然不在話下,不過主公還是要謹慎一些,鄴縣只是我等進駐冀州的第一個關卡而已,後面還不知道韓馥會有何種準備。」許攸適時地站了出來。
袁紹捋了捋鬍子點點頭:「子遠言之有理,日後定策還需要爾等多加謀劃,不可輕敵。」
「是!」許攸躬身行禮。
正說着,對岸突然傳來一陣喧囂,還不等袁紹問明白髮生了什麼,就見遠處的地平線上揚起了漫天塵土。
這是大隊兵馬趕路才會弄出的動靜!
見此情景,袁紹連忙讓人前去查看,派出去的人到對岸一番觀察後神色慌亂地跑了回來。
「主公不好了!是張郃殺過來了!」
「什麼!張郃怎麼會過來?顏良呢?他去哪裏了?」袁紹大驚。
「顏良將軍在鄴城下被趙雲擊敗,如今生死不知,其麾下曲部無人指揮四散逃離,方才的騷動就是逃回來的那些兵馬引起的。」報信的人急聲說道。
聞言,袁紹只覺得眼前一暗,差點跌倒。
「快!快讓文丑領兵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