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目 第1290章 新的法則

    大章！

    *

    「對！」朱天笑道：「百年很快的。你們先在這裏住下，這幾日我將這裏的事情安排一下，然後親自護送你們前往我們人族的聖地星辰殿，然後你們就在那裏修煉，等待太上長老回來。」

    蠱星。

    古鑠這一梳理，竟然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花費了十年多的時間。但這十年的時間真的沒有白費。他之所以花費了這麼久，是因為他的各種屬性都邁入了道境。各種屬性都邁入了道境之後，產生了應激反應，讓他在梳理的過程中，竟然對每一種屬性都有了新的感悟。特別是他的悟性，再有玉山輔助，又有着三百六十個穴竅連接成又一個小宇宙，這讓他實實在在地在梳理中領悟到了好處。

    雖然每一個屬性都沒有質的突破，他的毀滅大道，太極大道，暗，木，雷，水，風，火屬性依舊是道境入門。空間，金，土，光，時間，也依舊是道境皮毛。但是都有着量的積累。

    前者都逼近了道境小成，後者也都逼近了道境入門。

    這讓古鑠覺得，哪怕是現在就離開了蠱星，此行都不虛。

    他睜開眼看了一下，發現修士的數量已經很少了，再有個不到兩年就應該輪到自己了。如此，古鑠自然斷了離開的念頭。十年都等了，就差這兩年？

    古鑠決定修煉。

    依舊是常規了玉山輔助，三百六十個穴竅連接成網，開啟二十倍領悟力。然後他發現自己的修煉速度提升了，而且提升得還不是一星半點。

    按照他之前的推算，他想要從仙帝一重修煉到仙帝二重，怎麼也得百年時間，但是現在發現只需要五十年左右，把古鑠給驚訝的都立刻終止了修煉，尋找原因。而且他很快就找到了原因，便是因為自己的各種屬性都突破了道境。

    古鑠心情大好，再次開始修煉。

    星辰殿。

    張瑛姑站在自己洞府前的一棵大樹下，此時她的修為已經是大乘期初期巔峰。

    一條身影飛掠而來。

    「嫂子！」

    「雪靈，有蠱星的消息嗎？」張瑛姑急聲問道。

    北雪靈落了下來，此時他的修為已經是人仙后期。北雪靈來到了星辰殿之後，便把張瑛姑從仙府內轉移了出來。實際上，從際州一路前往中州，在途中修整的時候，他們也打聽過古鑠的事跡，這讓北雪靈在震驚之餘，也知道古鑠在人族中的地位。

    所以，在到達星辰殿之後，她就放心地將張瑛姑從仙府內轉移了出來。

    這兩個人，一個是古鑠的道侶，一個是古鑠的師妹。

    自然受到了星辰殿的重視，不僅有留守的仙王指點他們修為，還有無數的資源向他們兩個傾斜。這才讓他們兩個人的修為得到了突飛猛進。

    「嫂子，還是那樣，沒有什麼消息。我們還是努力修煉吧。等師兄回來，我們給他一個驚喜。」

    蠱星。

    修煉之中不知歲月，突然就聽到耳中有聲音傳來，把他給驚醒。

    「古鑠，到我們了。」

    實際上古鑠一直留出一份精力關注周圍，但也只是關注周圍方寸之間，保證自己沒有被突襲就好。此時睜開眼睛，發現彭萬里已經站了起來，見到古鑠張開眼，便道：

    「走！」

    古鑠向着那個巨大的蠱蟲雕像看過去，果然已經有修士上去了，而且此時留下的修士已經不多了。

    嗯？

    他看到了地面上有修士倒在了地上，已經身死道消。

    「這是？」

    彭萬里道：「是死在了上面，被傳送了下來。」

    古鑠心中一凜，看來這個領悟有着很大的危險啊。因為他發現屍體真的不少。跟着彭萬里飛上了蠱蟲後背，盤膝而坐。

    「嗡……」

    立刻便有光罩升起，將他籠罩在了裏面。

    在光罩升起了一瞬間，古鑠就發現自己周圍的環境變了。那是一片虛空。然後便見到自己對面的虛空中，出現了一個蠱蟲，向着古鑠進攻了過來。

    古鑠一驚，一指點出，天玄指將那個蠱蟲撞飛了出去。

    但是那個蠱蟲並沒有崩碎，反而在飛退之後，變得大了一圈，再次向着古鑠沖了過來。

    這是法則！

    古鑠瞬間就感知到法則的氣息，但這個法則自己不認識，從未接觸過。然後他駭然地發現，現在和那個蠱蟲廝殺的自己，並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元神。自己以元神的形式出現這個神秘的虛空中。

    怪不得彭萬里說，這裏是淬鍊元神的地方。

    「嗤……」

    那個蠱蟲又沖了過來，橫跨虛空，速度極快。張開大口，咬向了古鑠。

    「嗡……」

    古鑠這次派出了天脈掌，漫天的掌影將那個蠱蟲淹沒。同時他在思索，這個蠱蟲是什麼法則？

    見是肯定沒有見過，但可以感知。

    「嗤嗤嗤……」

    蠱蟲再次攻擊了過來，古鑠現在有些頭疼，這個蠱蟲真的十分難纏，也許是在這裏的原因，這裏應該是給蠱族準備的修煉之地，適合蠱蟲，卻並不適合人族。因為古鑠不懂怎麼利用元神來攻擊和防禦。

    仙界沒學這個。

    所以，他只能夠利用元神來釋放各種神通，和蠱蟲廝殺。然後他漸漸地確定，這個蠱蟲的法則就是針對元神的法則。

    屬於精神層面的。

    還有這種法則？

    古鑠興趣大增，以太極法則防禦，放棄了其它法則。在防禦中感知這種法則，他現在有些不明白，怎樣才能夠淬鍊自己的元神？

    然後他漸漸地明白了，在這裏沒有仙元，只有元神，如此元神既要做溝通天地的媒介，又要作為釋放道法的種子，這種對抗，確實淬鍊元神，提升元神。

    嗯？

    不對！

    古鑠又有了感知。

    他發現元神沒有了身體作為保護，釋放神通本身就是對元神的淬鍊和提升，因為此時就是以元神為種，以神識為媒介，如此，每次釋放神通，實際上都是由元神為原點發出，沒有身體保護的元神首先便承受着反作用力。

    為什麼修士在釋放超出自己境界的大神通的時候，自己的身體會先於敵人的身體受創？

    就如同古鑠修為還低的時候，如果本體堅韌度沒有達到要求，釋放地脈拳的時候，就會遭受神通的反噬力，嚴重的時候，都會身體龜裂。就是這個道理。

    但是現在古鑠沒有了身體，而是元神直接作戰，這個反噬力就直接給了元神，正是通過這種方式，古鑠的元神得到淬鍊和提升。而且提升的效果很好，因為這是法則的反作用力。

    「嗤嗤嗤……」

    那蠱蟲突然伸出來他的長腿，如同一杆杆長槍一般刺向了古鑠。帶着精神層面的波動。

    古鑠太極神通運行到了極致，防禦在元神的周圍，同時並指如劍，毀滅大道已經孕育其中。玉華劍的起勢已經運行軌跡。

    「嗤嗤嗤……」

    突然從那蠱蟲的身上耀起了透明的光芒，如同一支支箭矢射向了古鑠。

    密集如雨。

    快到了極點。

    古鑠將太極運行到了極致，發現這種純粹的精神方面的法則，太極神通竟然不能完全抵禦，竟然有着一些箭矢穿透了太極神通，射在了古鑠元神的身上，在他的元神上留下了一道道傷痕，讓古鑠痛到了極點。

    「鏘！」

    古鑠的玉華劍刺了出去，終於在結合太極大道之下，擋住了所有的箭矢。但這似乎只是一個開始，那蠱蟲手段無窮，各種精神層面的攻擊，絡繹不絕。

    古鑠也是火力全開，在這裏也不需要隱藏，所有的神通都釋放開來，和那蠱蟲爭鬥在了一起。

    一天，兩天，三天……

    古鑠突然靈光一動。

    精神層面的法則，自己能否領悟？

    自己的幻目，音功這都應該屬於精神層面，甚至包括六識之意和縱目。但是自己對於精神層面的法則一直沒有領悟。

    不！

    不是沒有領悟，而是一直不知道還有這種法則的存在。

    所以他這些神通的境界一直就停滯在通玄圓滿，而且之前他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他以為精神層面的神通極限就在這裏，因為他從未感知到有着精神層面的法則。所以，在他精神層面的神通達到通玄圓滿之後，他一直憑藉着自己的修為境界，自己的神元來強行提升這些神通的威能。

    但他能夠感知到，這些精神層面的神通威能已經有些跟不上自己的修為境界了，這也是他很少用的原因。

    就比如他的幻目，以前一個幻目釋放出去，能夠將一個修士拉入幻境中很久，現在也就半瞬之內。他現在如果抓一個修為低的修士，用幻目來審問的話，結果還好。但是如果想要用幻目來審問一個同境界的修士，幾乎不可能了。別說對方很快就會爭奪，便是想要完全讓對方進入到幻境，都不太可能了。只能夠讓對方恍惚那么半瞬。

    音功同樣如此。至於六識之意和縱目，這精神層面的法則對這兩個神通有沒有效果，他現在還不知道。

    古鑠開始感知這種精神層面的法則。

    然後他感知到了。

    很輕易地感知到了。

    之前光顧着對抗那個蠱蟲了，完全沒有感知周圍這片虛空，如今刻意感知下，古鑠都驚了。

    這一片虛空中，精神層面的法則太濃郁了，濃郁得令人髮指。古鑠的心中頓時就有了一種推測。

    這個蠱星會不會絕大多數的法則都是這種精神層面的法則？

    也正是這種精神層面的法則，才孕育了蠱族這種生靈？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這是非常可能的！

    古鑠想到了之前被蠱族立為禁地的那幾個地方，也許在這顆蠱星上，只有邊邊角角的地方，才具有水，火等法則。蠱星的絕大多數地方都是這種精神層面的法則。而蠱蟲對於精神層面之外的法則十分牴觸，甚至會遭受到致命的傷害，才會將那些地方列為禁地。

    而現在所在的虛空，就應該是骨族所謂的修煉秘境，這裏的精神層面的法則就更為濃郁。

    等出去的時候感知一下。

    古鑠打定了主意，開始專注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在這裏也只有九十九天的時間，不能浪費一息的時間。

    一天，兩天，三天……

    隨着時間的流逝，古鑠對於精神層面的法則有了領悟，在二十倍的領悟力輔助下，古鑠只是用了三天的時間，就站在了法則境的門檻上，但令古鑠意外的是，自己卻始終邁不過這個門檻。

    古鑠感知了一下，自己的元神卻是變得更加凝練了。這也許就是仙界修士在這裏修煉的目的。他們也應該能夠感知到這裏的精神層面的法則。畢竟都是仙帝，而且種族底蘊深厚，眼界不凡。但是他們想要在這裏領悟這種精神層面的法則，也不是不可能，但領悟到法則境的可能性極小。

    古鑠這都二十倍的領悟力了，都差這臨門一腳，別說其它修士了。當然，也許花費九十九天的時間，能夠進入到法則境入門的境界，再深就不太可能了。

    可古鑠的目標不是法則境入門，而是道境入門，他有着二十倍的領悟力。

    「轟轟轟……」

    古鑠一邊火力全開，一邊凝眉思索。

    「嗤嗤嗤……」

    他每一次擊退了那個蠱蟲，那個蠱蟲都會變得大一圈，威能也會變得增大一分。現在那蠱蟲已經大得如同一個小山，威能更是翻倍。古鑠的全力防禦和攻擊，竟然不能完全抵禦那蠱蟲的攻擊，蠱蟲的攻擊有着餘威穿透了太極，轟擊在他的元神上，他的元神又受傷了。雖然傷勢很輕，但是不時地受傷，卻讓他的傷勢在一絲一絲的加重。

    他現在明白了之前那些仙帝是怎麼死的了。

    他現在開始有點兒焦急了起來，不能突破法則境，元神的傷勢在不斷地疊加，也許他熬不過九十九天，就死在了這裏。而且即便是最終活下來，元神傷勢過重的話，他的道途也就斷了。元神的傷勢是最難痊癒的。

    不對！

    我的玉山呢？

    我那麼大一個玉山呢？

    古鑠現在才發現自己只是在二十倍的領悟力來領悟，沒有玉山的輔助，沒有三百六十個穴竅連接成網的輔助。

    難道……是因為這個空間內只有我的元神，所以也只能夠有二十倍的領悟力，玉山的輔助進不來，三百六十個穴竅也無法輔助？

    古鑠凝眉思索，如果這個狀況是真的，他也可能慢慢領悟，現在也只過去了六天，他也有信心在九十九天內將精神層面的法則突破到法則境小成，甚至大成。但絕對沒有辦法突破道境。

    「我得試試！」

    古鑠一邊和巨大的蠱蟲廝殺，一邊在不停地默默召喚自己的元神，默默地冥想三百六十個穴竅連接成網。

    外界。

    古鑠的身體盤膝而坐在那巨大的蠱蟲後背上，被一層光幕籠罩，一動不動，如同雕像。

    此時在這裏除了盤膝坐在蠱蟲後背上的修士，已經沒有了其他的修士，古鑠他們是最後一批，而領悟完的修士也都立刻離開了，去尋找其它的機緣。

    蠱蟲雕像之上和周圍處於一種極其的寂靜之中。

    「咚咚咚……」

    就在這極其的寂靜之中，突然響起了如同擂鼓一般的聲音。

    那是古鑠的心跳。

    一個人的心跳竟然能夠傳出修士的體外，雖然只是隱隱傳出，但也可以稱之為異象。

    那不是古鑠的心臟在跳動，而是心臟中道心在漲縮。每一次漲縮，就如同心臟的跳動。

    神秘的道心在這一刻感知到了古鑠元神的呼喚，它開始漲縮了起來，隨着它的漲縮，三百六十五個穴竅開始連結成網。識海內的玉山也嗡然震動。

    虛空之中的古鑠，陡然就覺得自己的領悟力在打着翻兒的提升。他的心中大喜。

    自己的玉山和三百六十個穴竅連結成網了！

    不！

    絕對不是僅僅玉山和三百六十個穴竅的輔助，古鑠感覺到現在自己的悟性又提升了，而且又不止翻了一倍。

    怎麼會這樣？

    冥冥之中他有着一絲感知。

    是道心！

    是道心感知到了自己的呼喚，然後讓自己的玉山，三百六十個穴竅動了起來，而且道心也加入了進來。

    古鑠心中大喜，不再浪費時間，瞬間進入到領悟之中。

    法則境皮毛！

    古鑠將精神層面的法則境領悟到了皮毛階段，然後他就驚喜的發現自己的元神在痊癒，之前他的元神上已經傷痕累累，但現在卻正在一絲絲恢復。只是十分緩慢。

    隨着時間的流逝，他對於這種精神層面的法則領悟越來越深。

    小成，大成，圓滿……

    此時他的元神已經完全恢復，而且對於蠱蟲的攻擊，也應對得流暢了許多，他發現自己對於各種法則的統御變得更加入微……

    不！

    不是入微那麼簡單，而是更加的絲滑，仿佛各種屬性的法則有了一個統領，變得更加靈活，甚至仿佛有了生命。

    恍惚了一下。

    古鑠發現自己回到了本體，周圍的那層防禦也消散了。睜開雙眼環視四周，發現四周那一個個修士也開始睜開了眼睛。然後紛紛站起，他的目光一凝，發現有着二十六個仙帝沒有動。

    這死了！

    古鑠目光掠過了那些修士的儲物戒指，但最終沒有動。然後他看到有修士上前，將那些修士的儲物戒指摘了下來，再將屍體收進了儲物戒指。這些修士中有的是和死亡的仙帝是同族，有的雖然不是同族，但猜測應該是朋友。

    當着這麼多仙帝的面，誰也不敢貪了這些死亡修士的儲物戒指。

    收拾完一切，眾修士紛紛跳下了雕像，然後結伴向着一個方向貼地飛行而去。

    沒有修士說話，此時每一個修士都在默查自身，古鑠也是如此。

    古鑠首先便是在查自己的元神，然後發現元神沒有一絲傷勢，這讓他鬆了一口氣。然後心中涌動出驚喜。

    這是不是意味着這種精神層面上的法則，對於元神有着治癒的效果？

    如果真的是如此，這對修士的元神是一個絕佳的保障。

    心中欣喜，然後又查看元神，卻是精粹了許多，古鑠甚至有一種感覺，就這種精粹的程度，已經達到了仙帝的極限。只要自己修為突破到仙帝圓滿，都不需要在淬鍊元神，就可以直接嘗試突破仙尊了。

    這次蠱星之行，賺大了，給古鑠節省了太多的時間。

    再繼續查看。

    「嗯？」

    古鑠的腳步都不由一緩，他發現自己的元神眉心中央的那個太極圖案中，多了兩個道紋，分別在陰陽魚之中。

    那是……精神層面的道紋。

    古鑠心中大喜，他的元神中有着各種自己領悟的屬性道紋，這些道紋就如同最先開始修煉的修士具備的靈根，那是修士屬性之根。是修士領悟屬性的根本之處。如今自己的元神中有了這種精神層面的道韻，那也就有了精神層面法則的根，以後自己應該能夠修煉精神層面的法則了。

    精神層面的法則！

    古鑠心中一動，立刻開始感知蠱星的法則。

    然後……

    他感知到了！

    而且很濃郁，這種濃郁度如果打個比方來說，比如在仙界，任何一種屬性的濃郁度，都沒有達到這種程度。古鑠心中感慨，也有些明白了。

    怪不得這個星辰會誕生蠱蟲這種種族！

    他加快了速度，跟上了眾修士，心中卻在思索。那仙界有這種精神層面的法則嗎？

    古鑠想了很長時間，他覺得應該有。

    否則也不會出現幻目，音功等等這些傳承。

    但應該很少。

    仙界的主流屬性就應該是金木水火土光暗風雷時間和空間這十一種。

    而且修煉到如此境界的古鑠，早就知道，即便是這十一種屬性在仙界的濃郁度也不是一樣的。

    在仙界，金木水火土的屬性大道是最多的，最為濃郁的。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應該是仙界最為基礎的構築成分。所以，仙界萬族絕大部分的種族擁有的屬性都是這五種中的一種。

    光暗風雷這四種屬性就要少了很多，只是時間和空間兩種屬性大道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