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傑森伯恩!」
bosch博世集團總部樓頂上,伯恩架起了wa2000型狙機槍,瞄準了對面大樓中特工總部的窗子,手裏拿着手機。
「伯恩?」
中央情報局女主管驚訝一秒,問道,「你想要什麼?」
「現在是由你負責踏腳石嗎?」
伯恩瞄着瞄準鏡,冷靜地問道。
「踏腳石計劃兩年前就暫停了,你應該知道。」
女主管說道。
「現在是誰在執行計劃?」
伯恩問道。
「沒有人,也沒有任務。」
「那你們找我幹什麼?」
「柏林,伯恩你忘了嗎,你在柏林殺了兩個人。」
女主管說道。
「cut!」
保羅·格拉斯導演走過來說道,「接下來伯恩受到了刺激,腦子裏出現了一些破碎的畫面和聲音,這裏你需要表現得更用力一些,一種類似於偏頭痛的症狀。」
「我明白。」
李察點了點頭,上部戲片方沒有想到電影會那麼高,也沒準備拍續集,所以結尾的時候寫的是伯恩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第二部為了銜接上,編劇又改成想起了部分記憶,其他的需要受到刺激才能想起來,受到刺激就頭痛糾結。
這種戲對李察來說,難度不是很大,因為他就有這種症狀,腦子裏有很多資料,平時想不起來,需要受到刺激才能想起相關信息。
小時候腦容量不大,每次想起那些東西,他痛得頭暈目眩,直打哆嗦,現在好了很多,但有時想的太多,腦袋瓜子嗡嗡的,也抽抽的痛。
「6鏡2次,開始!」
格拉斯導演喊道。
劇組攝像機轉動,焦點對準了李察的臉部,來了一組特寫。
李察抱着狙擊,左手拿着手機,聽到了話筒里的話,他呼吸變得急促,眨了眨眼睛,握着狙擊的手指,在微微顫抖,額頭上一根血管微微凸起,眼看着冒出一絲絲冷汗。
他吐了口氣,又立即低下頭,透過瞄準鏡重新瞄準了對面。
「完美!」
「這段表演我打99分。」
「李察演技很精湛,為什麼還有人說他演技一般。」
導演區,格拉斯導演捶着桌子讚嘆道。
沒合作之前,他挺擔心李察在劇組耍大牌不好合作。
李察是巨星,還是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拳王,而他是個才晉升一線的新導演,打架也不行,起初他挺擔心李察發脾氣打人。
合作了一個月,他放心了,李察這人在劇組裏的時候,要多低調就有多低調,對待工作也特別認真。
劇組的內部討論會從不缺席,講戲排練的時候也特有耐心,一點億萬富豪的架子也沒有。
除了這點還有李察的演技,也讓他很意外,不是李察的演技有多好,而是他的學習能力很強,進步很快。
格拉斯導演是藝術片導演,去年憑藉一部《血腥星期天》拿到柏林電影節最高獎項金熊獎。
由於是藝術片導演出身,以前合作的演員全是戲精,《諜影重重2》是他指導的第一部大製作商業片。
在接下《諜影》續集執導筒之後,他把李察的作品都看了一遍,整體來說,李察是個優秀的商業片演員,形象一流,動作戲一流,至於演技,比起藝術片演員,有一定差距。
了解了之後,他也做好了降低演技要求的準備,畢竟這是商業片,還有李察的拳頭...很硬。
只是等到開機之後,每次他講戲,講解怎麼表演,李察都能聽進去,並且認真排練,進步也越來越大。
看到李察這麼配合,他也樂得多指點幾次,提高表演質量,經過幾周磨合,兩人配合越來越默契。
就像剛才的鏡頭,他稍微指點一些,李察就能快速地領會並表演出來,這就很讓人驚喜了,跟一個投契的人合作,比事後一支煙還爽。
「格拉斯,別這麼激動,淡定點。」
副導演阿薩姆笑道。
格拉斯笑了笑,「李察是個令人驚喜的傢伙。」
「是的,拍第一部戲的時候,里曼導演也常常這樣說。
你知道嗎,當初在拍攝第一部的時候,里曼導演不想跟李察合作,他選中的人是馬特達蒙。
所以才開始拍攝的時候,他不停卡戲,第一場一個鏡頭,他反覆拍了二十多遍,連續拍了兩天。」
「你在開玩笑嗎?」
格拉斯導演驚訝道。
「真的,這件事劇組人都知道,當時在馬賽那邊拍,天氣特別熱,李察蹲在狹小的船艙里,反覆表演,差點沒被裏曼導演逼瘋。」
「第一部戲是在01年拍的對嗎,那時候李察也是億萬富翁拳王,他就沒揍里曼導演一頓?」
格拉斯導演有點不敢相信。
「沒有,里曼導演說不行,繼續表演,李察也就繼續演,什麼多餘的話也不說,到了最后里曼導演扛不住了,主動認輸。
事後合作了一段時間,李察在劇組裏的表演越來越好,不管什麼戲,都拿捏得很好,里曼導演不得不承認當初自己瞎了狗眼,還專門請李察喝酒賠罪。」
副導演阿薩姆笑道。
格拉斯導演微微點頭,看着攝像機傳來的畫面,是不是更嚴厲一些,當成藝術片來拍?
「cut!」
「李察,注意點,這段戲是遠距離對手戲,在表演的時候你眼睛裏要有東西,有一種把對方的情況拿捏得死死的感覺。」
格拉斯導演喊道。
李察想了下,「是控場嗎?」
「呃,是的,伯恩很強大,他有實力消滅所有人,但是他沒有那麼做,他選擇了解開謎團,查找真兇。」
格拉斯導演慢慢地講解道。
李察點了點頭,女友瑪麗在死前要他不要隨便殺人,否則回不了頭,而他也不想變回曾經那個殺人機器,所以他也在掙扎着一點點地迎接新生,擺脫殺手身份,做一個普通人伯恩。
考慮清楚了這點,李察對角色的把握更深了一層,表演起來會更加輕鬆一些。
就像娜奧米老師說的,表演就像畫畫,劇本是用文字描述出的人物特徵,演員在表演的時候,要結合故事情節,把人物一點點描繪出來。
演技好的演員,畫出的人物形象豐滿,帶有迷人的氣質,自然會受到觀眾的歡迎,代表人物丹尼爾劉易斯。
而演技一般的人,會把角色變成自己,讓觀眾喜歡上演員本人,同樣也是個方法,只是局限性比較大,演什麼都是一個樣,觀眾看多了會膩,商業類型演員大都屬於這個範疇。
李察也是的,他想變成劉易斯那樣的演員,極端的體驗派+方法派,表演時,徹底拋開自我,與角色融為一體,無論眼神、動作、語言、神態等等,徹底變成另一個人,不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來是同一個人演的。
李察想了想自己演過的角色,也只有《完美謀殺案》中的畫家騙子,《指環王》中的遊俠國王,以及《諜影1》中的特工伯恩,演出了不同的味道和氣質,其他的都差點。
「第186場7鏡,開始!」
劇組暫停了一會兒繼續拍攝。
——
「電影還有多久拍完?」
塞隆女士問道。
「在柏林這邊快完了,接下來去莫斯科拍攝兩周,剩下的就不多了,大概一個月差不多。」
柏林萬湖區,清晨霧氣朦朧,李察和塞隆走在一處小湖畔,塞隆女士懷孕後,在美國那邊呆的無聊,就跑過來探班。
「過幾個月你的孕肚會越來越明顯,要不來這邊住?」
「哼,你很怕被人知道嗎?」
塞隆女士板着臉問道。
李察輕輕一笑,攬着她的腰肢說道,「我不怕被人指責,只是擔心外面的輿論影響到了你和邦辰,這樣並不好。」
「哼,說來說去你還是更關心邦辰一些對不對,都是你搞大的肚子,為什麼她能光明正大地挺着大肚皮逛街,我偏要躲起來?不行,過幾個月我也要挺着肚子上街。」
塞隆女士摸着還沒顯懷的肚皮說道。
李察笑了笑,「行,過些天我把香舍麗榭大街包下來,讓你隨便逛,逛個夠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要去紐約第一大道上逛街。」
「好吧,什麼都依你。」
李察攬着她說道。
「騙子,從97年起你就一直在騙我,騙我跟你做朋友,騙我跟你睡覺,又騙我給你生孩子,你就是個無恥的臭騙子。」
塞隆女士咬着下唇,氣哼哼地懟了他幾拳。
「好吧好吧,我是騙子,你別生氣了,生氣對孩子不好,你想生個小受氣包出來嗎?」
李察拉着她笑道。
「哼,我打不過你,等將來你孩子出生了,我天天揍他,打得他哇哇大叫。」
塞隆女士用拳頭在肚皮上比劃了幾下,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這個我不反對,孩子太淘氣了就該打,你要是打累了,可以叫上我,我們一起混合雙打。」
「滾!」
塞隆女士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敢打孩子,我跟你拼命。」
「知道了。」
走到了一處長椅上,李察坐了下來,又把塞隆女士抱着懷裏,
「馬蒂茲夫人知道你懷孕的事嗎?」
「知道。」
塞隆女士靠着他一笑,「你猜猜她什麼反應?」
「興奮激動?」
「是的,非常激動,還說下次見了你,一定要打死你這個混蛋。」
「哈哈,你會幫我嗎?」
李察摟着她吻了吻。
塞隆女士輕哼一聲,「你天天欺負我還要我幫你?當然不可能,我會跟我媽媽一起打你。」
「是嗎?那趁你媽媽不在,我先狠狠地欺負你怎麼樣。」
啪啪~
「混蛋,你敢打我,我咬死你。」
塞隆女士抱住了他,氣惱地給了他幾拳。
——
在柏林呆了一周,塞隆女士回到了洛杉磯,交接手上的工作,同時她跟原公司的經紀約到期了,她帶着經紀人團隊加入了baa,成了baa一姐。
李察也把手中20%baa的股份轉到了她的名下,10%送給了安東尼,他手上只保留8%,這是安東尼的要求,baa旗下一線藝人都有股份,他是頂級演員,沒有股份不行。
塞隆女士懷孕了沒辦法工作,她準備回南非休養,那邊是她的家鄉,馬蒂茲夫人也在南非工作,比較方便。
李察在柏林繼續拍戲,連續拍了一個多月,劇組又來到了莫斯科拍攝。
在來之前還有個小插曲,因為他有個公開身份是fbi特工,在辦過境手續時,簽證久久沒有簽下來,俄國海關方面表示需要上面批示。
沒有得到允許,他也就不能前往俄國,就像01年世界拳擊巡迴賽一樣,原本定了廣州,也因為他的身份問題比較敏感,只能換地方。
這一次等了三天,使館方面出面交涉,由克林姆宮大佬親自批示,他才順利入境。
拍攝地點在莫斯科東區,伯恩通過調查,發現栽贓並追殺自己的人就是俄國石油大亨,曾經跟中央情報局上層內鬼做交易的人。
來到莫斯科,他遭到了殺手的追殺,那個殺手正是在印度果阿誤殺女友瑪麗的人。
伯恩在街道上跟殺手飆車槍戰,最終殺死了對方。
在離開時找到了奈斯基的女兒,他曾經在任務中殺死了俄國方面的官員弗拉迪米爾·奈斯基夫妻兩人,還偽裝成奈斯基夫人殺了丈夫,再自殺身亡。
他帶着愧疚向對方坦白了當年的事情。
「那張照片對你很重要吧?」
伯恩看着櫃枱上奈斯基一家三口的合照,聲音低沉地問道。
「只是一張合照而已。」
奈斯基女兒緊張地說道。
伯恩微微搖頭,「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伯恩緩緩地說道,「你媽媽沒有殺死你爸爸,她也不是自殺。」
「什麼?」
奈斯基女兒疑惑道。
「報道上的並不是事實。」
伯恩看着女孩的眼睛,面色複雜地說道,「是我殺的,是我殺了他們....那是我的工作,我的第一個任務,你父親本該一個人,只是你的母親突然出現,我只好改變計劃,事情改變了,變成你知道的那樣。」
伯恩懷着強烈的愧疚,慢慢地說出了當年的真相,看着奈斯基的女兒,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最後說了句『對不起』,匆匆離去。
這段戲難度很大,在表演的時候需要帶着複雜又充沛的感情,才能演的更有感染力,否則懺悔就變成了炫耀,第二次傷害。
為了這段戲李察還看了很多心理學方面的書和影視資料,醞釀了一天情緒,在表演的時候,念着台詞,他的心情特別壓抑,好像自己真殺了不該殺的人一樣。
「對不起!」
李察匆忙走出了屋子。
「cut!」
「goodjob!」
劇組的人拍起手來。
李察揉了揉臉,輕嘆一聲,走出了劇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