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有詭談第四章、疑名字的束縛10

測試廣告1梁尚的話終究起了作用，柳興生動搖了，在他這短短十幾年人生經驗中，他從未接觸過警察，不知道他們調查案件是個什麼流程，萬一真如梁尚所言，這件事確實牽扯到他們。一窩蟻 m.yiwoyi.com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梁尚將他拉到了院子裏。

「那、還是？」柳興生有些慌張。

「這樣，興生，你聽我的。你先去告訴你家裏人，我呢，我這個外人也不方便留在這裏，我自己回去。你記住，沒必要說的事情，就不要聲張。別人問什麼都說不知道，我們本來就不知道啊！對不對？警察會調查清楚的，這不關我們的事，不是你做的，我知道。也不是我做的，你知道！別誤導了他們的調查方向，對不對？」

柳興生愣愣地聽着。

「你在這裏待一會兒，我回去拿包，等一會兒你再回去，明白了麼？想想我們，想想我們的未來，興生，想想清楚。」說完，梁尚轉身離開了院子。

出了門以後，梁尚以最快的速度沖回去，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地往縣汽車站跑去。一邊跑，一邊慶幸剛剛回去拿東西的時候沒有碰到任何人。現在，現在柳家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吧。警察也已經往柳家趕了吧。這事兒和他沒關係，沒必要留下。快點、快點回家吧，這裏果然不是什麼好地方。

梁尚就這麼回了家，李有清看到兒子提前回來也很好奇，原本說是晚上到家，結果還沒到午飯時間，人就出現在了家門口。梁尚隨口撒了個謊，說柳家條件不怎麼樣，家裏又髒又差，實在待不下去。

李有清覺得有道理，還慶幸兒子機智，知道提前溜回來。

第二天一早，梁尚發現柳興生並沒有來上課。按理說，柳興生照他說的話交代，這件事是不會懷疑到柳興生的身上的，他家裏人那麼重視他的學業，必然不會耽誤他的學習。現在他沒有出現，梁尚的心裏越來越沒底。到了第三節課間，他看見一向邋遢的同桌桌上放着一個長霉了的雞蛋糕，他拿起來就咽下了肚子裏，又去洗手間猛灌了幾口冷水，終於如願以償地吐了起來。

同學報告給老師，再加上樑尚的演技，很快他就被當成腸胃炎送去了醫院。碰巧，遇上了個年輕醫生，在梁尚的忽悠下，讓他留在醫院裏吊水，還給他開了幾天的請假條。

梁尚知道逃不過被調查，可能拖一天是一天呀，他沒想到，警察當晚就找上門了。這讓他瞬間覺得，病也白裝了，水也白吊了。

梁尚的措辭很謹慎，儘量將自己的責任摘得乾乾淨淨，一向不信鬼神的他突然信了起來，竭力聲稱賈佳會是被鬼害死的，與他們無關。

顧宗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既然這樣，你也別裝病了，起來吧！你倒是聰明，都扔給了柳興生，你就沒想過，死的那個是他的表弟？他心裏受了那麼大的打擊，你還讓他先幫你擺脫嫌疑？」

「不是幫我，是我們。警察叔叔，我們馬上就要考試了，現在真的耽誤不得。柳興生今天沒來上學，這就是我擔心的，萬一他因此考不上了，他的家人，包括賈佳會泉下有知，也不會安心的，對不對？」

「你這嘴皮子！狡辯倒是厲害！」顧宗突如其來的一吼，不僅嚇住了梁尚，也讓一直在門口的幾個人迫不及待地破門而入。

「怎麼了？怎麼了？小尚，沒事吧？」李有清緊張地問道。

顧宗起身衝着她，說道：「梁太太，梁尚周末去了在葦縣的同學家，和他們一起玩的還有同學的表弟賈佳會。賈佳會遇害了，我們來了解一下情況。順便告訴你，你兒子沒病，裝的，怕我們找他談話。」

李有清的嘴張了張，說不出話來，她一時無法消化顧宗的這些話。

「這些天，不要離開城裏，如果有事我們還會來找你們，別讓我們找不到。梁尚，你聽懂了嗎？你還是我們的嫌疑人，別亂跑！」

梁尚趕緊點頭。

顧宗說完，回頭看見十一正靠着門框，面無表情地看着裏面。他嘆了口氣，走向了客廳。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這，我弟弟怎麼可能是嫌疑人呢？」梁帛緊張地問道，「他還是個孩子啊！他連螞蟻都傷害不了。」

顧宗打斷了她的話，「死者也是個孩子，比他還小。他被發現死亡的地點，是一個廢棄的房子。在出事的前一天，他們三個年輕人一起去了那裏，是你弟弟，你那個還是個孩子的弟弟把他從圍牆上推下去，讓他一個人在那過夜的。這位女士，我理解你護着親人的心，但別忘了，死了的那個男孩，他們也有親人，他們此刻更傷心。如果你們想早點擺脫嫌疑，就不要亂跑，也不要輕舉妄動，明白嗎？」

「明白！明白！」常再省趕緊說道，「我們一定配合調查，一定！」

顧宗點點頭，離開了梁家。陸補也跟了上去，但走到門口，突然又折了回來。

他從口袋裏摸啊摸，摸出了一張米黃色的紙片，遞給了李有清。

「澤元山居巫祝？你不是警察嗎？」李有清問道。

「讓你們誤會了，我不是警察。我只是在城裏辦事，遇上了顧警官，想搭他的車回家。原本這事我不該過問，啊，當然，這也和案子無關，我便提一嘴，信不信由您！我剛一進這屋子，就感覺、怎麼說呢！邪性！」

「邪性？」

「嗯。」陸補環顧四周，「邪性，我已經很久沒感受到這種程度的邪了，只怕這個案子，只是個開始。」

「是、是風水被破壞了嗎？還是、還是？」李有清緊張地問道。

「媽！這些有的沒的你也信？」常再省有些提防。

「不信？為什麼不信？他要是不靈，警察會和他是朋友嗎？」

「那警察還說您兒子是嫌疑人呢！」

「你！」李有清被懟得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