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魔族自然是不可能溜進崇淵界的,那只可能是天界的人。詞字閣 www.cizige.com可就算是平日裏有些崇淵界的學生看不起他們二人偶有挑釁,他們也並未一味相讓,互相之間偶有摩擦,可這種學生間的小打小鬧,總不會上升到想要他們性命的地步吧?
總之,這潛在的危險,一定要想辦法清除了。她不能帶着這未知的危險與雲易一起回到人界。若真有靈族想要致他們於死地,無論原因為何,若是拖到了人界,他們二人恐怕毫無還手之力。
眼神轉到容筵沉靜的面上,雲初柔心中冒出一個念頭:這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的睡顏。她腦海中回憶起的是容筵陪她縱深一躍而下,遮住她眼眸的畫面。
那頭有靈識的獸族,並非獸靈族。它為何會居於那山洞之中,為何知曉克制壘澤族的秘法?
每次想到這頭獸族盯着她的眼神,她心中總有莫名的畏懼,但也透着奇妙的熟悉感。好似,她隔着一層薄紗在經歷着這一切。
雲初柔皺眉沉思着,眼神的焦點一直放在容筵面上忘記挪轉,等她回過神來時,容筵已經睜開了眼睛,默然望着她不知過了多久。
「你醒了?」雲初柔不自覺地笑起來,眼眸閃亮,在容筵眼中好似冰雪消融般的清雅舒適。
容筵點點頭,張開口想要說什麼,卻發覺自己聲音沙啞。
雲初柔連忙起身,「稍等,我去給你倒水。」
隨手抓起白天溫玄與司壑收拾乾淨的杯盞,倒了一杯山泉水,將容筵輕輕扶起,靠坐在石壁上,遞到了他手中。
容筵咽下一口清涼的泉水,清冽的冷意順着喉嚨一路向下,整個人徹底清醒了過來。
「我昏了多久?」
其實他更想知道,他們二人是如何逃過那些玄蜂的。隱隱約約之間,他能想起來許多支離破碎又色彩繽紛的幻夢,讓人分不清真假,他閉上眼睛整理着思緒。
雲初柔低聲將二人之後的經歷挑了重要的一一告訴容筵,但略過了她如何擊潰玄蜂那段。
容筵側耳細聽。昏暗的石室中,清越的聲音若潺潺流水般想起,似是比方才的泉水還要清甜,瞬間撫平了他的傷痛。想起昏迷前他的頓然醒悟,他在黑暗中暗暗握緊了雙拳。
原來,他所想所思,竟然是這樣嗎?
只有藉助黑暗,他才敢將自己的情感傾注於雙眸之中,望向對面不甚清晰的身影。
「能得到法寶認主是極其不容易的事兒,恭喜你了。」
雲初柔一愣,繼而微笑着接受了。而後想到這裏逆着光,光線昏暗,容筵定是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又連忙回復道:「沒什麼,也是多謝打架了。」
沒想到,容筵不知為何沒有接話,一語落地,靜謐被喚醒,二人突然沉默起來。
是否應該說些什麼打破這沉默的境地呢?比如詢問詢問他的傷勢?
還未等雲初柔想好措辭,容筵卻新開了口。
「那個彈琴的人,是我。」
雲初柔抬頭,望向靠在牆壁上的一團輪廓,沒有明白容筵的言下之意,「什麼?」
容筵捕捉着雲初柔的眼睛,直直望進她的眼眸深處,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那個彈琴的人,一直以來,都是我。」
彈琴的人?雲初柔腦海中的畫面逐漸具象,而後轟然一聲炸響。
四年來,樹林中那個不知名的琴聲,原來是他?
她驚愕不已,但也瞬間將許多線串在了一起。
難怪容筵會知曉自己會壘澤族秘法,難怪每次只要容筵回到玉荀院,總是長時間不會聽到有人彈奏,難怪
這麼說來,當年在她第一次去到樹林裏,差點崩潰的時候,就是他用琴聲幫助了自己?
仔細想想,入雲閣的位置,就在山上。她從未深入過入雲閣,最遠一次也就是他們來之前,隨容筵一起去了會客堂。她不知曉入雲閣究竟有多大,可或許,那斷崖之上,也屬於入雲閣?
雲初柔臉色轟然變紅,又有些氣悶。她慶幸此刻周圍比較黑,否則她真不知該作何表示。
許多現在想起來令人發窘的場景,她在林間空地上的自言自語,練習新學的咒法時剛開始的不熟練,難道,都被他看到了?
突然,她想起了一事,猛然坐直了身子。
四年前,她第一次進入樹林,想要離開時,司壑闖了進來。
她在那裏對司壑說了自己對容筵的看法。
難道!容筵也聽見了?
雲初柔想起當時司壑盯着自己背後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整個人瞬間泄了氣。
他一定是聽到了。
好你個司壑!竟然這麼久也不告訴我入雲閣就在那片斷崖之上!
雲初柔閉眼扶額,完了完了。原來自己進入崇淵界第一日,在別人背後說壞話就被正主兒給聽到了。這下真的是丟人丟到家了。
雲初柔扭頭,眼神射向猶在地上安睡的司壑,咬牙切齒。恨不得此刻就一腳踢醒司壑,揪着他的衣領大聲質問他:「為什麼要如此坑害我啊!」
怎麼辦,該如何補救?雲初柔悄悄瞥了一眼容筵,甚至想到,要不趁他現在體弱,打暈他?明早再悄悄問問枯木,有沒有什麼可以讓人失去記憶的草藥,就算是天涯海角,她也要找來餵給容筵。
就在雲初柔腦海中天人交戰的時候,容筵輕笑了起來。略帶沙啞的嗓音在靜謐的石室中,帶着別樣的韻味。
「那是第一次有人一針見血地指出我的虛假,在此之前,我以為我的偽裝天衣無縫,連自己都差點騙過了。」
雲初柔自然知道,容筵口中所說的是什麼。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可轉念一想,既然正主兒挑起了話頭兒,倒不如趁這機會將話說開,也好將此事徹底揭過。
雲初柔乾笑着開口:「說起此事,倒是有些難為情。背後說三道四,的確不是君子行徑,我現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了。」
「不」,容筵十分真誠地說道:「若不是你,我還不知自己要枯守着那尊虛假的空殼多久。」
他原以為,他可以這樣毫無波瀾的度過一生。成為一個受人尊敬的神族,或許,成為一個好的天君。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