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新書,這個月爭取萬字日更!求各種票,謝謝。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美人在懷中悽然逝去,黑色黏稠的血液浸濕畢-永-康的衣物,方絹筠的死,對畢-永-康的觸動很大。
七尺男兒心中藏火,粗糙的大手摘下牆壁上的環首朴刀,寒冽的刀面滲着冰涼的白光,今日不是他死,就是狐面臉兒亡。
「真是感人的生死別離啊……十分鐘到了,小美人應該已經死了,畢-永-康,你也差不多該上路了。」黑狐面的男子,依靠在重劍龍雀上,百無聊賴的等待了畢-永-康分鐘。
畢-永-康握劍走到茅屋檐下,雙目無神的望着狐面男言道「龍雀劍只有張家人和九五至尊能夠拿的動,你究竟是誰?」
狐面男打了個哈氣,並不想為眼前的這位男人解惑道「明年的清明寒食,你或許會知道。」
「來……」狐面男看起來要比畢-永-康苗條很多,不過他單手揮舞重劍龍雀的手法,仿佛是在揮動一根纖細的竹竿。
山澗流水,涼風颯颯而來,畢-永-康握刀前傾,身軀仿佛一張盈月長弓,『嗖』的一聲,身影直衝而去。
朴刀的材質並不是凡鐵,不過在龍雀劍面前,還是趨於普通。
「叮……叮叮叮……」畢-永-康年近五十,刀術卻異常的流暢,行雲流水的刀法帶着凶戾的煞氣,每一次的揮刀,都帶着把眼前的男人劈死的氣勢。
狐面男應對畢-永-康的刀法,顯然綽綽有餘,重劍舞動的時候,就像鼓動的長帆,呼啦而來,又呼嘯而走。
劍影對於畢-永-康來說,太過沉重,狐面男的應對,並不是一味的防守,雖然他的招式看起來隨意,不過也適當的給予了重擊。
年近五十,重劍落斬的每一次痛擊,對他的身體都有一定的負擔,畢竟不是少年時,拳怕少壯的道理,還是實用的。
「叮!」龍雀劍和朴刀幾度碰撞之後,朴刀的韌勁陡轉直下,刀口不堪重負的當場崩碎,斷刃飛離而去,一記鞭腿甩在畢-永-康的右臂上。
「蓬~」畢-永-康的身影直接飛射而出,撞到無樹根翠竹之後,深陷在山土之中。
重劍從天筆直的降落,畢-永-康無法挪動身形,血箭帶着潮濕的泥濘自身軀之下濺出,畢-永-康咬牙怒吼,劇烈的疼痛給予了他最直接的反饋,龍雀重劍廢了他的雙腿。
狐面男單足踩在重劍之上,腳尖輕動之後,單薄的身影從劍端落下,雙腳踩在畢-永-康的手臂上,言道「刀法還算精湛,不過你畢竟離開戰場太久,加上年事已高,殺氣和衝勁都不足壯年,本來以為你會給我帶來驚喜,但沒想到,你遲鈍了這麼多,安逸害了你。」
「你究竟是誰?」畢-永-康凝視狐面男,心中悲憤的問道。
狐面男不僅在修為上超過了他,而且還很熟悉他的刀術,就像他的老師。
「你曾經跟隨三千慘軍一路南撤,途中你見到了很多戰鬥,而你唯獨看上了霸道的刀術,所以你一心練刀。可惜,你中途頹廢了,所以你才會一直被我壓制。」狐面男子腳掌用力踩着畢-永-康的右手小臂,重劍龍雀提起,劍光閃過,畢-永-康情急之下格擋的左臂被砍斷。
四肢僅剩右臂,而且龍雀劍就靠在右手小臂的邊緣,狐面男子本可以一起把畢-永-康的雙臂砍了,可他沒有這麼做。
狐面男手掌掩面,貌似是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大腦中亂撞,阻止着他的行為。
畢-永-康雙目瞪着狐面,最後狐面男摘下臉上的黑狐面具,說道「臨死之前,讓你看一眼吧。」
「將軍?」畢-永-康望着三十年沒有變化的臉龐,和蘇杭城指揮作戰的張家家主,一模一樣。
重劍插入畢-永-康的心口,在畢-永-康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狐面男輕聲嘆道「對不起,我不是你想像中的將軍,安心的去和小美人兒團聚吧,此間的事情,已經和你們再無干係。」
龍雀劍在狐面男的手中嗡嗡乍響,仿佛是在排斥此刻的狐面男,不過血脈上的認可,並沒有讓龍雀劍放棄狐面男,狐面男割破手掌,鮮血浸透在劍首,嗡鳴也漸漸平息。
狐面男屈膝躍起,身影化為鬼魅,從茅屋前消失不見。
元華市城西居民樓,和常錫市的佈置相差不多,為了保證更多人能夠生活,華夏國內有很多這樣類似於集體公寓式的建築。
只不過元華市,大多啟用的,是平房,平房周圍亂建亂搭,也就成了類似於貧民窟的安置所。
這裏人流眾多,車輛在進入街道時,運行就相當的平緩,望着周圍的平房,柏悅問道「這裏就是吳家住的地方?」
負責帶路的國安方面,回答「對,吳家奶孫兩人住在靠裏面的位置,我們開車過去,會浪費很多時間。」
「蘇子賢讓我們假裝他在,不開車,就會露餡的。」柏悅回答道。
葉子依看了眼周圍,感嘆的說道「和蘇子賢以前住過的某個地方很像。」
葉紫嵐聽到葉子依如此言語,很奇怪的說道「你以前和蘇子賢認識?我怎麼沒有印象?而且蘇子賢以前不是住的這種地方吧?他不是住的住宅區嗎?」
面對這一連串的問題,葉子依直接毫不客氣的說道「看來你懂的很多呀?以前你就調查過蘇子賢嗎?」
葉紫嵐聽着葉子依的反問,俏臉泛紅的辯解道「沒有,我高中回家和他順路來着。」
「哦,我差點忘了,你們還有這段淵源。」葉子依表情很古怪的揶揄道,葉紫嵐直接選擇無視,走馬觀花似的看着車窗外的房屋,心中實在慌得很,生怕葉子依追問更多的問題。
葉子依沒有繼續為難葉紫嵐,回過身來問道「柏悅姐,我們的人好像不是很多,能解決嗎?」
「人不在於多,在於精,巡查衛所應該是把能鼓動的人都給鼓動了……」柏悅也在看外面的人流漸漸開始擴散,周圍的人,都是統一的巡查制服。
「蘇子賢說的沒錯,我們如果真的一板一眼行動的話,根本趕不上他們的節奏,也不知道他在京家的事情順不順利?」葉子依擔憂的望向車窗外,這百十來人,高矮胖瘦一應俱全,知道他們是來這裏找麻煩的,不知道還以為是來組團旅遊來了。
「別擔心,蘇子賢有蘇子賢的任務,你們倆有你們倆的。」柏悅提醒道,葉紫嵐愣神的問「什麼事?」
「你忘了?就是假裝蘇子賢在車裏啊。」葉子依衝着葉紫嵐拋了個媚眼,葉紫嵐俏臉紅暈遍佈的細弱蚊音道「那種事情我做不來的,姐姐你來。」
「孤木不成林,雙人才能唱二人轉啊。」葉子依哪裏肯放過這個機會,根本不允許葉紫嵐打退堂鼓。
吳家已經到了,國安局的車停在路口,柏悅等人相繼下車,留下葉子依和葉紫嵐在車內商量着偽裝的事情。
「可是姐姐,我真的沒有經驗,雖然之前我是那個了……可我也不是主動的……」葉紫嵐見眾人都已經下車了,便央求似的說道。
「知道你會害羞,我問你答,行了吧?」葉子依從車載冰箱裏,拿出一隻甜筒,圓圓的頂端,比她們兩個人的拳頭加起來,還要大上不少。
葉紫嵐水眸中滿是不解的看向葉子依,最後權衡再三的點點頭,輕聲應道「嗯。」
「這甜筒大不大?」葉子依指着甜筒的頭部問道。
「大。」葉紫嵐點點頭,天真無邪的回答。
「想吃嗎?」葉子依將冰涼的甜筒放到葉紫嵐的面前,壞笑着問道。
「不想吃,會長胖。」葉紫嵐果斷的搖搖頭,摸着小腹說道。
「別害羞,舔一口,挺甜的。」葉子依可不依葉紫嵐的,直接用甜筒靠了靠葉紫嵐的嬌唇,說道。
葉紫嵐拗不過葉子依的糾纏,最後猶豫再三的伸出丁香小舌,輕輕的舔了下甜筒,然後很不悅的說道「這個頭有點膩,糖加的太多了。」
「知道怎麼說了嗎?」葉子依把甜筒放到葉紫嵐的手裏,輕聲的問道。
「說什麼?」葉紫嵐拿着甜筒,心想該說什麼?
「你把關於雪糕的言語轉化一下,你就會了。」葉子依絕美的臉蛋壞笑的望着她手裏拿着的甜筒,葉紫嵐聯想之前自己說的話,旋即覺得冰涼的甜筒有些燙手「我想想……子依姐,你好污啊。」
葉子依不認賬的靠在一邊說道「到這一步你就理解了,看來嵐嵐也是個老司機了。」
「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葉紫嵐小聲的嘟囔着,她也是成年人,而且女孩子本就比男孩成熟的要早,自然會探索很多未知的秘密。
葉紫嵐是校花,而且還是清純可人的那種,只是靦腆一笑,就足以讓很多人心神嚮往。
這樣有內涵的話,別說葉子依沒想到,就連葉紫嵐也不敢想。
剛剛說完,葉紫嵐猛然警覺,這樣的人設和她的不合,不過話說出口,那就是潑出去的水。
葉子依看出葉紫嵐的羞澀,便是打趣似的摟着葉紫嵐的細腰,然後縴手摸向葉紫嵐並不具規模的酥胸。
「嘖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呀,嵐嵐現在想不想蘇子賢?」葉子依勾搭着葉紫嵐精緻酡紅的俏臉問道,葉紫嵐羞嗔着說道「子依姐,你又笑我,我……」
葉紫嵐嬌艷欲滴的樣子,仿佛熟透了的蘋果,再加上葉子依的調戲,只要蘇子賢來,肯定是任君採摘的禁果。
「行行行……我先來好了吧。」葉子依也不再多逗葉紫嵐,拿過甜筒,準備做戲
「好。」葉紫嵐如釋重負的說道,然後車內就是很多頗有內涵的對話。
先遣隊組的隊長陳風眠,已經到了,見着柏悅過來,小聲的說道「柏悅,裏面的戲…光是聽着台詞,就覺得很刺激啊。」
「你的廢話好多呀,別羨慕嫉妒恨了,這兩位給你,你能扛得住嗎?」柏悅眉頭未動的說道。
「想是想過,但是扛應該扛不住。」陳風眠撓了撓頭,有點害羞的對柏悅說道,柏悅美眸帶着寒光說道「你再多說一句,很可能馬上就有人過來教你做人了。」
「嗯?誰?」陳風眠很好奇,不過紅色的綢緞出現的時候,他虎軀一震。
霓凰一身新娘子的裝束,自然熟的勾住陳風眠的手臂,嬌媚的說道「小弟弟看起來龍馬精神的呢?要不要和姐姐一夜春-情呢?」
「赤傘霓凰?那個,我去前面看看……」陳風眠立刻色變的鬆開手臂,逃也似的跑了。
赤傘霓凰幽怨的看了眼柏悅,性感的紅唇靠在柏悅的耳旁,風情萬種的吐息「柏悅,這麼好的男人,你在猶豫什麼呢?再多等,姐姐我可就不客氣了,他也算得上是極好的男人呢。」
「你不准動他!」柏悅像是炸毛的小貓咪,警告霓凰道。
霓凰不依的從後面勾住柏悅,一手打着紅傘,一手不老實的在柏悅的身上游弋,道「可是你一直這麼吊着他,人家看着都覺着心疼呢,男人心火不去,可是會犯很多錯誤的呢。妹妹害羞,姐姐幫你唄。」
「你你你……你再多說,我就去告你的狀。」柏悅顯然在房中術的方面,不是霓凰的對手,為了讓她言盡於此,柏悅也是板着臉警告道。
「誰啊?妹妹這麼有底氣?」霓凰縴手銀絲,然後問「是蘇東城?哎喲……這周圍真是好安靜呢。」
霓凰自言自語,一下就把事情給帶過了,柏悅也借坡下驢的說道「對,一點都沒有辦白事的聲勢,而且你看那裏。」
「巡查衛所的人已經來了?看來來者不善呀,這麼多人肯定不是來祭拜的呢。」霓凰和柏悅言道,柏悅想從霓凰的懷裏掙扎出去,卻失敗了,最終只好任由着霓凰暗中輕薄。
霓凰小聲的問「蘇子賢弟弟,來的時候……都和你說過什麼呀?」
「保住吳-龍-濤,哪怕是和他們撕破臉。」柏悅回答,霓凰聽到後,嬌軀一個旋轉,從柏悅的身後轉出,紅裙在空氣中擺成圓形,若不是下面長褲遮蓋着,就是曝光的節奏。
「這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光是看着他們油膩的外表,我就不想說話。」霓凰很是不悅的望着前方一群官僚機構的大人物們,柏悅很得意的反擊「原來你也挑食啊?我還以為你是老少男女通吃呢?」
「人家的確是男女通吃,妹妹真是好記性……不過這麼一坨肉擺在你面前,你能有興趣?現在想想之前的小弟弟們都還可以,雖然說不上%的風神如玉,英姿颯爽,玉樹臨風,但也中看吧。」霓凰媚眼輕動的時候,柏悅又被她的玉手掃了下酥胸,吃足了豆腐。
「咳咳…」柏悅聽着霓凰的話,滿滿的馬屁味,霓凰不悅的說道「你沒事幹咳什麼呢?怎麼?你不會到現在還是個『雛』吧?」
「怎麼會……你想多了。」柏悅立馬回答。
「那是誰拿了你的一血呀?蘇東城?陳風眠……難道是蘇子賢?」霓凰一個接着一個的亂猜,最終柏悅很憤懣的說道「你能不能別瞎猜了?越說越不靠譜了,眼下的事情還沒解決,你能不能有點正形?」
「真是無情呢,我也是關心你呀,女人這一輩子還是要找一個靠得住的男人,不然會過的很累的。」霓凰說道。
「……」柏悅選擇了無視,霓凰又言了幾句後,柏悅還是不理,最終霓凰說道「不解風情,還是去看看吳-龍-濤吧,他身邊的小啞巴有點意思,看看今晚能不能一起睡個好覺?」
霓凰入了正堂,周圍連一張黃紙冥幣都沒有,並不是吳-龍-濤不懂規矩,只不過他現在沒有財力置辦那些白事的用具。
吳-龍-濤一直跪在堂內,四周的牆壁四下透風,這處屋舍應該是最差的一處住所了。
吳-龍-濤悔恨自己無能時,身邊還有王釗在喋喋不休的說道「濤子,我知道你這已經會很難受,畢竟是唯一的至親離去了,不過今晚的巡夜,你還是要繼續下去,不然你以後依舊沒有糧餉。」
「……」吳-龍-濤沒有言語,小丫頭則是縮在吳-龍-濤枯瘦身軀的掩蓋下,小丫頭雖然孱弱,但是柔弱的姿態,也引得了王釗的注意「而且你惹怒了我,總得賠點東西給我,你這一家子,我唯一能看得上的就是這個小啞巴了。」
「……」吳-龍-濤依舊沒有言語,仿佛王釗不是在和他說話一般,小雅則是緊緊的抱着吳-龍-濤的手臂,不敢放手。
「你留她在家這麼多天,應該也嘗過她的味道了,把這個小啞巴送給我,以前的事情就算了。」王釗聲音不懷好意的說道。
「……」吳-龍-濤還是不理不睬,王釗挺着這個近三百斤的肥肉,說道「不說話?你是不是已經死了?」
吳-龍-濤掃了王釗一眼,深邃的眸子裏,是生無可戀的絕望。
「啪!」感受到吳-龍-濤內心的絕望時,王釗並沒有收手,吳-龍-濤身體孱弱。雖然有瘋狗的名聲,但在王釗的手下,就是一條枯瘦的死狗罷了,翻不起大浪。
沉重的巴掌甩在吳-龍-濤的臉上,吳-龍-濤的身子直接被抽到在地,小雅撲過去,趴在他的身上,口中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d,不識好歹的東西,我可不管你的死活,不管你是不是反對,這個小啞巴,我都要定了,跟我走。」王釗罵罵咧咧的拽着小雅就要往外走,一枚鐵彈子從門口射入,在王釗的手上留下痛瘡後,又跟着銀絲回到了紅衣女子的手中。
霓凰剛剛進門,便見到了強搶民女的一幕,俏臉微寒的說道「遠遠的就聽到豬在亂叫,還能不能讓人家安生了呀?」
「好美啊,真是人間極品。」王釗正要口吐芬芳的時候,見到霓凰羊脂玉般的膚色,映襯着傾國的妖冶臉龐。
柏悅慢了半步,不過也聽到了剛剛的一切,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暖色,說道「靈前還是要放尊重點,不然小心惡鬼纏身。」
「什麼樣的鬼,都擋不住你的美麗。」王釗望着又出現的小美人,小家碧玉般的鄰家女。
「真是的呢,什麼樣的美人,都擋不住你這話呀。」霓凰柔情似水的臉龐上,也不禁流露出厭惡的情愫。
「真是人間尤物啊,沒想到這次碰上這麼美的兩人,這身材真是各有千秋。」王釗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掃視兩人的身材,兩隻充滿貪慾的眸子,仿佛要將她們現在就給吃了一般。
不過,目光多出了一道身影,寬背闊肩,國字臉中滿是憤怒的呵斥道「把你的眼睛放亮點,你朝哪看呢?」
「你是誰?」王釗不屑的問道,陳風眠直接報上名字道「先遣隊,a級特動員,陳風眠。」
「原來是特動員啊,失敬失敬。」王釗不屑的說道。
「我一直以為軍隊編制裏面,已經沒有像你這樣的垃圾了,今日見到了,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陳風眠針鋒相對的罵道。
「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需要這麼編排彼此嗎?」王釗回答。
「你覺得你不是嗎?可是我覺得你就是,光是剋扣糧餉這一項罪,你的腦袋就不保。」陳風眠回答。
「苛扣糧餉,你的證據呢?空口白舌的,你可不能這麼說我。」王釗見着陳風眠空口無憑,抵賴道。
「這是剛剛的錄音,想聽一聽嗎?」柏悅將手中的錄音放出,裏面是剛剛王釗的謾罵之聲。
「你安排我?」王釗怒視,柏悅不屑的冷笑「是又怎樣?你這樣的垃圾,難道我還不能安排了?」
「把你的嘴放乾淨一點,賤骨頭,你罵誰垃圾?」王釗猛豬下山般的沖向柏悅,卻在一般被凌空一巴掌抽飛,肥胖的身體被強有力的雙臂丟出屋子。
王釗半張臉腫的和西瓜一樣,軍靴踩着正要起身的王釗,陳風眠煉金刀具帶鞘的抽在王釗的另半邊臉上「啪!」
「我給你臉是吧?把你剛剛的口氣再來一遍!你罵誰賤骨頭呢?!」陳風眠怒視王釗,厲聲呵斥道。
「……」王釗口裏滿是碎牙和血水,他口舌麻木,完全說不出話來。
陳風眠怒髮衝冠的把王釗踢到牆角,說道「怎麼不說了?我今天就算把你給殺了,你看我明天會不會跟着遭罪……苛扣糧餉,調戲軍中要員,騷擾百姓,威脅特動員,你這罪加在一塊,足以就地正法。」
陳風眠抽刀,下一刻,就準備了結了此人時,柏悅叫住道「風眠,別衝動。」
「嗯?剁手還是跺腳?」陳風眠頓着片刻問道,柏悅不解的問「什麼啊?別瞎搞行不行?真要是把他無緣無故的給辦了,以後你見到軍區司令怎麼交代?」
「這種人活着就是多餘,你擔心那麼多做什麼?聽我的,做了最好,免得以後總是出來礙眼。」陳風眠根本不懼的回答。
「下次行吧,下次讓你剁,這次我有正事。」柏悅無語的說道。
「好吧,你問吧。」陳風眠收了刀,立在柏悅的身邊,柏悅嚴肅的走到王釗面前,對着豬頭問道「為什麼要逼他?」
「我逼誰?」『豬頭』現在口齒不清,不過勉強聽得清楚,柏悅繼續回答「吳-龍-濤。」
「真是笑話,我堂堂的隊長對付吳-龍-濤這樣的小貨色,我還要威逼利誘不成?」王釗仿佛聽到冷笑話一般的回答。
「沒錯,你說到了關鍵,你們巡查衛所上下都穿一條褲子,可為什麼會對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如此上心?難道說他的身上藏着什麼秘密?」柏悅想從王釗的口中敲出點有用的情報,不過王釗根本不給柏悅面子,柏悅美眸微寒「我的耐心很有限,你若是還不說實話,我可是很生氣的。」
「……」王釗不為所動,柏悅後退半步道「挑了他的手筋。」
「鏗!」陳風眠行雲流水的抽刀,煉金刀還沒有觸碰到王釗手掌時,王釗連忙叫道「等等!等等……讓我想一想,該怎麼說?」
「噗!」陳風眠冷笑着剛收刀,便忽然見到王釗的肥碩的軀體,像炮彈一樣炸開。
「閃!」陳風眠極其的迅速,一把撲倒柏悅,然後抱着柏悅就地滾了三圈,兩邊拉開距離。
柏悅灰頭土臉的從陳風眠的懷裏掙脫開,身上有一大片血污,誰都沒想到王釗竟然會這麼果斷的選擇去死,或者是被人果斷的殺死,這兩種可能,都可以說是始料未及。
陳風眠關切的掃視柏悅全身,然後拍打着柏悅身上的塵土,且關切的問道「你沒受傷吧?剛剛事發突然,我也是沒有辦法……」
柏悅面色不自然的說道「你能不能把的手從我身上拿開?」
「對不起。」陳風眠停住正在拍着裙擺的手掌,立到一旁說道。
王釗身死,從巡查人員中擠出一道更加肥胖的肉山,元華市巡查衛所所長,苟斂,苟所長。
苟所長拿着第一手證據的錄影設備,緩步走向陳風眠言道「當街殺害巡查隊隊長,這個罪,你們應該也擔不起吧!」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究竟是不是我們做的?你心裏清楚。」陳風眠冷笑道。
「真是好文采啊,不過我只看到你殺了他,其他的所見所聞,我都沒看到沒聽到。」苟所長回答道。
「你這是想要故意挑起矛盾啊,看來今天是不能善了了,是嗎?」陳風眠手中握刀,蠢蠢欲試的樣子,仿佛是要將眼前的這位苟所長給殺掉。
苟斂不屑的輕笑道「溫馨提醒,王釗的血里有毒。」
「什麼?」陳風眠眸子一怔,柏悅正要問什麼的時候,一陣涼風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等等,你要幹什麼?」柏悅俏臉一白,還沒有說完,便是清脆的破布聲。
「嘶……」柏悅粘着血跡的衣裙被大力撕破,玲瓏俏美的身子只剩下貼身的內衣,一把紅傘擋住苟所長方向的視線。
「啪!」柏悅羞憤的就給了陳風眠一巴掌,雙臂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應該遮着哪裏,「把你的外套脫下來。」
陳風眠將自己的外衣給柏悅穿上,寬大的衣物穿在柏悅的身上,就像是被子一樣。
陳風眠望着俏臉紅透的柏悅,仔細的觀察着輕聲道「你的臉上沒有沾到吧?內衣呢?讓我看看……」
「閃開!別脫了!你有沒有腦子,這麼多年的作戰經驗都是擺設嗎?」柏悅一把扯住寬鬆的外衣,嬌斥道。
「他剛剛說血里有毒,不能不防,再說了,我們也不是沒有……」陳風眠尷尬的說道,柏悅聽着陳風眠的話,揮着粉拳打斷道「閉嘴!再說我就……」
柏悅不知該怎麼警告眼前的陳風眠,最後還是霓凰說道「先辦正事吧,小倆口的事情,睡覺的時候,再探討對錯。」
紅傘被合上,苟斂的攝影設備也摁下了終止按鈕,影像遠比錄音來的刺激「當街殺害巡查隊長,當眾輕薄軍中要員,就算你是a級特動員,應該也不敢擔這樣的罪名吧?」
「關你什麼事!」陳風眠還沒有反駁的時候,柏悅便是憤恨的嬌斥道。
陳風眠見到柏悅怒氣未消,便小聲的道歉道「呃……對不起樂凡,我也是一時間慌了神,你還好吧?」
「還說,不知道丟臉的嗎?下次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大庭廣眾之下,我以後還怎麼……算了。」柏悅想要斥責陳風眠,但是卻也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言辭,讓他認錯,說到最後,只好語塞的止步。
「近日,聽聞九五至尊的名諱,不知這次有沒有來。」苟斂忽然轉移話題的說道,身子也朝向國安局的車輛方向,柏悅不善的問「苟所長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道門的事情,竟然如此上心。」
聽着柏悅的稱呼,苟斂面色難看的說道「道聽途說罷了,都說九五至尊可以終結末日,身為巡查衛所中的一員,苟某,還真是很想見見這位尊駕。」
霓凰在一側掩嘴淺笑着,苟所長……
「他沒空,謝謝苟所長記掛。」柏悅強硬的回答,苟斂卻不怎麼相信的說道「哦?是嗎?」
苟斂的步子,依舊朝着車輛的方向走去,霓凰和陳風眠似笑非笑的望着苟斂,問道「站住,你想做什麼?」
「看看車裏的究竟是什麼人?」苟所長很直白的回答,陳風眠一肚子的氣,柏悅現在正在氣頭上,本來說好這件事結束之後,兩人就可以領證見家長了的。
「你找死嗎?」陳風眠警告道。
「a級特動員的脾氣,真的不是一般的大,是想也殺了我?」苟斂連忙高舉雙手,同時還把自己的雙手高舉過頭,貌似真的是被陳風眠脅迫一樣。
「就算是真的要殺你,又有何妨?」陳風眠並不在意視頻的問道。
柏悅的手掌蓋在陳風眠的手臂上,阻止陳風眠的衝動說道「苟所長是哪的話?大家都在為終結末日盡心盡力,正常情況下,先遣隊是不會和人類發生衝突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最好。」苟所長回答。
「如果苟所長真的很想見見蘇子賢的真容,我們也同意,畢竟他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主。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到了這個地步,那麼,我們不妨做個交易如何?你去看九五至尊,我們進去看我們該看的人。」柏悅和苟斂言道,言語中的激將之法,讓苟斂面生異色。
「這個交易聽起來,好像穩賺不賠。」苟所長說道,言語像是在斟酌考慮,柏悅也很泰然的回答「各取所需。」
苟所長想了片刻,忽然轉身走向吳-龍-濤的住所說道「不過,我現在突然沒有興趣了,我尋吳-龍-濤有事,就不打擾了。」
「苟所長是心虛了嗎?」柏悅問道。
「我有什麼好心虛的?剛剛王隊長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你們殺了他,也算是糾正了法紀,現在隊長的位置空着,總得有人接替才行,不是嗎?」苟所長很有章程的和柏悅等人講道理,柏悅問「你這是要給他升官呀?苟所長捨得嗎?」
「舍不捨得不都還是要做?一切都是為了人民的幸福着想。」苟斂滿臉的做作。
「苟所長如此憂國憂民,我們真是大開眼界。」陳風眠陰陽怪氣的說道。
「先遣隊如此無法無天,我也是大開眼界。」苟斂反擊言道。
「既然苟所長尋吳-龍-濤也有事,那麼我們不如一起去見他,如何?」柏悅和苟所長的步驟同行,吳-龍-濤的事情,蘇子賢說很重要,所以柏悅不會就此退步離開。
「吳家白事,人多了反倒是會打擾吳奶奶的休眠。」苟斂望着柏悅身後的國安人員一直未動,便謹慎的說道。
不怕國安動怒和你吵,就怕國安無聲的在旁邊看,誰都不知道這群看着名不經傳的一行人,手裏掌握着什麼樣的情報?
柏悅拉着陳風眠的手,走向吳家說道「就我們三個吧,其他人在門口等着。」
「也好,請吧!」苟斂忽然像是東道主一樣的請君入甕,霓凰聽到柏悅的安排,明白她的意思,之前霓凰先一步進去,已經是不妥,畢竟她一直穿着的都是紅衣,和白事不合。
霓凰知曉柏悅的意思,這個時候,她已經不適合再留在這裏了,於是霓凰撐着紅傘朝着國安部的車輛走去。
吳家的屋內因為剛剛的衝突,變得一片狼藉,吳-龍-濤不知什麼時候又跪在了堂內,小雅則是心驚膽戰的跪在他的身側。
「濤子,巡查衛所里缺個隊長,要不明天你就上任如何?」苟斂喜笑相迎的和吳-龍-濤說道,吳-龍-濤眉頭都沒抬的回答「我現在對其他事情沒有任何興趣,不要打擾我,謝謝。」
苟所長吃癟,那就是柏悅了,柏悅說道「吳-龍-濤,我們是先鋒軍先遣隊的,希望你能幫回答我們一些問題,這些問題關乎到整個華東戰區的安全。」
「我想和我奶奶單獨呆會兒,能不能別打擾我們?謝謝。」吳-龍-濤的回答別無二致,柏悅微微皺眉,最後沉聲言道「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謝謝。」吳-龍-濤微微一怔,然後輕聲回答。
柏悅走到小雅的身邊,柔聲問道「這位姑娘可以跟我們走一趟嗎?」
「……」小雅連忙縮在吳-龍-濤的身側,瘋狂的搖頭。
「小雅不想跟你們走,對不起,她也是我的家人,我要保護好她。」吳-龍-濤將小雅的身軀擁入懷裏,不讓任何人帶走她。
柏悅見着小雅驚恐的表情,內心明了兩人的意思,只能如此言道「好吧,我們先撤,改日再來登門拜訪。」
苟斂在一旁竊喜的說道「既然濤子這麼傷心,那麼我也就不打擾了。」
柏悅和陳風眠並肩出門,陳風眠不解的問「這就走了?蘇子賢交代給我們的事情,我們可還一點都沒辦……」
「他們在這裏有些麻煩,我們等一等,順便回去收拾一下。」柏悅回答道。
「收拾什麼?」陳風眠問,這已經是臨門一腳的時候了,為什麼還要收拾?
「我披着你的衣服,一旦動手,全走光了,我可不喜歡裸奔。」柏悅白了眼陳風眠道。
「好吧……」陳風眠不好意思的回答。
-------------------------------------(開新書,這個月爭取萬字日更!求各種票,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