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李淳風卻沒有接高不凡遞來的竹籤,而是捋須微笑道:「這位高公子的氣度不比別人,若要問卦,收費也要比別人高才行。愛字閣 m.aizige.com」
魏徵和杜如晦對視一眼,暗忖,莫非這道士看出了大人的身份?
舒兒皺眉道:「出家人不是說眾生平等嗎?同為問卦,為何價錢卻不同?」
李淳風笑言:「眾生平等只是佛家之妄言罷了,世人生來便不平等,何來的眾生平等?就好比姑娘你生來為婢,而這位姑娘生來卻為主子。物有輕重,命有貴賤是也!」
舒兒頓時訕訕不得語,崔詩柔連忙道:「我自幼便把舒兒當親姐妹看待。」
「姑娘!」舒兒感動得眼圈都紅了。
李淳風微笑道:「那是姑娘心善,正如貧道剛才所說,姑娘你心中有善,貴不可言。」
高不凡笑道:「李道長好一張伶牙俐齒,既然如此,李道長給在下算一卦得收多少錢?」
李淳風眼珠一轉,從行囊中取出一塊木板,竟是一塊象戲(象棋)的棋盤,捋須道:「這樣吧,如果貧道的簽卦能讓這位公子滿意,公子便賞貧道一副棋盤的銅錢,第一個格子放一枚,第二格子放兩枚,第三個格子放四枚,依次類推,每一格都比前一格多一倍,如何?」
此言一出,四周圍觀的人都鬆了口氣,他們還以為李淳風會獅子大開口的,沒想到只是放滿一個棋盤的銅錢,這棋盤才多大一點啊,一千文就足夠把它鋪滿了。
舒兒撲哧的笑道:「這值當什麼呀,別說高公子,就算我這個婢子也出得起。」
高不凡很是無語,小丫頭片子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還你都出得起,賣了你幾十回也不夠呢,這種次方式的遞增,一開始看似不多,但到最後,每一格都是天文數字,象棋的棋盤一共有多個格子?好像是七十格左右吧,那就是二的七十次方,而且還只是一個格子所需的銅錢數量,尼瑪,把整個幽州賣了恐怕也不夠!
李淳風看着高不凡,捋須微笑不語!
魏徵、杜如晦和崔九齡三人皺着眉頭,顯然都在默默計數,最後面色都漸漸變了,越來越是難看。崔詩柔本來也不以為然的,發現大家面色不妥,便也略略算了一下,頓時吃驚地捂住了小嘴,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這是……多到都算不清啊!
「高大哥!」崔詩柔神情焦急地低喚了一聲,顯然生恐高不凡上當了。
高不凡對着崔詩柔微笑點了點頭,後者不由俏臉一熱,這才醒起高大哥比自己聰明得多,自己算得明白的事,高大哥怎麼可能算不明白。
「李道長高看在下了,在下的命只怕沒有那麼貴。」高不凡搖頭道。
此言一出,四周看熱鬧的人不由都覺得高不凡摳門,一千文錢也捨不得出,他這一身穿着也不止萬錢了吧。
李淳風搖頭道:「貧道雖然不擅長看相,但自問還是有點眼力,公子的命只比這貴。」
高不凡眼珠一轉,笑道:「在下實在拿不出這麼多錢,要不這樣,在下給李道長畫一幅畫作為酬勞如何?」
李淳風愕了一下:「畫?莫非高公子是丹青國手?」
「咳,應該也算吧。」高不凡大言不慚道。
魏徵和杜如晦立即抬頭望天,大人的那手字確實還不賴,可是畫作嘛,還是不要提了,七竅通了六竅,竟敢自稱丹青國手?
崔詩柔倒是沒看過高不凡的畫作,此刻高大哥一臉自信,不由美眸泛泛的,充滿了崇拜和期待,原來高不大哥僅詩作得好,還會作畫啊!
李淳風似乎也起了好奇之心,笑道:「公子果然滿腹才華,既然如此,那就這麼定了,請公子把簽給貧道一觀。」
高不凡便把手中那根簽遞給了李淳風,後者接過後朗聲吟道:「飛龍變化喜逢時,此日升騰果遂期。謀望求財多吉慶,求官進位更無疑。咦,也是一支上上籤。」
魏徵和杜如晦欣喜地對視一眼,此簽氣大啊!
李淳風細細打量了高不凡一眼,又吟道:「詩曰:一箭射紅心,人人說好音。日長雞唱午,真火煉真金。」
高不凡皺了皺劍眉道:「何解?」
李淳風搖了搖頭道:「此簽貧道解不得,公子自己意會,嗯,此簽便送與公子吧。」
李淳風說完便把竹籤遞給了高不凡,然後收拾傢伙便準備離開。
眾人不禁一臉的錯愕,這道士怎麼回事,說一半留一半的吊人胃口,也太不厚道了吧?
高不凡似乎並不以為意,微笑道:「道長且慢!」
李淳風在桌子上放下十枚銅錢,一邊擺手道:「公子不必問,留着此簽,日後便知。」
高不凡點頭道:「那在下的畫作,李道長也不打算要了?」
「如果高公子肯賜畫,貧道自然求之不得了。」李淳風道。
高不凡微笑道:「李道長今晚是否要宿在城中?」
「貧道會在此盤桓幾日,自然宿在城中。」
「好,回頭在下會讓人把畫作送來給李道長鑑賞。」高不凡說完便拿着那根竹籤轉身而行,忽又停下腳步回身招呼道:「柔兒,走吧,回城去!」
崔詩柔喛了一聲,連忙跟了上去,霞飛雙頰,嬌憨而乖巧,心裏甜絲絲的。崔九齡暗嘆了口氣,看來這妹子很快就是別人的妹子了。
魏徵和杜如晦相視一眼,微笑心照不宣,大人至今還無後,他們自然並不反對大人多娶幾房,而且從剛才崔詩柔所求的簽卦來看,此女會早生貴子,豈不是更好,只是……清河崔氏樂意居側嗎?
…………
「姻緣本是前生定,此是前生結良緣。積德麒麟入夢中,貴子添福到白頭。」崔護在書房中欣喜地來回踱步,一邊道:「這真是柔兒求得的上上籤?」
崔九齡點頭道:「是的,那李道長還說妹妹紅鸞星動,好事將近,早則年前,遲則明年。是了,當時高大人也在場,想必是看到了。」
崔護聞言眼珠一轉,哈哈一笑道:「這就是天作之合了。積德麒麟入夢中,貴子添福到白頭。好!好!好啊!」
正所謂母憑子貴,柔兒若嫁給長卿,雖然不能坐正,但若能先給高家誕下長子,日後地位也能水漲船高,嗯,此事不能再拖,得提上日程才行,為了柔兒的終生幸福,這把老臉要豁出去了。
此時崔九齡又道:「高大人也求了一簽,不過那李道長欲語還休,說此簽解不得,還把卦簽也送給了高大人,說日後便見分曉。」
崔護心中一動,連忙問:「什麼簽語?」
崔九齡還記得,便吟道:「飛龍變化喜逢時,此日升騰果遂期。謀望求財多吉慶,求官進位更無疑。」
崔護聞言目露喜色,忙問:「那李道長還說了什麼?」
崔九齡道:「還附了詩一首:一箭射紅心,人人說好音。日長雞唱午,真火煉真金。」
崔護眼中的喜色更盛了,撫掌道:「這位李道長的確有點道行,齡兒你日後要好好輔助長卿,為官作宰,衣錦還鄉,未來可期也!」
崔九齡微微一震,凜然點了點頭。
崔護笑道:「時不宜遲,為父這便找老族長聊聊柔兒這丫頭的婚事。」說完便興沖沖地離開了。
且說高不凡回到府中,美婢鳴翠替其換了外裳,又打來水給他洗臉。
其實高不凡今天並沒有出城踏青,而是去了校場看徐世績練兵,所以身上風塵僕僕的。
「咦,少爺,這是什麼呀?」美婢好奇地拿起高不凡擱在桌面上的卦簽問道。
鳴翠還是一直喊高不凡少爺,這別具一格的稱謂也只有高大少了,別人家的一般都稱某某郎,或某某公子。
「進城的時候遇到一個道士,順手求了一簽卦。」高不凡答道。
鳴翠好笑道:「那少爺咋把人家的卦簽都拿回來了?少了一支,人家以後還怎麼做生意。」
「是道士送給我的。」
「真是個奇怪的道士!」鳴翠嘀咕了一句,便好奇地看上面的簽語,又反轉背面念道:「漢高祖登基,上上卦。不得了,這可真大了啊!」
「漢高祖登基」正是此簽的卦名,高不凡自然也看到了,笑了笑道:「不過是江湖術士譁眾取寵的手段而已,何必大驚小怪。」
鳴翠把卦簽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笑道:「不管是不是譁眾取寵,婢子先給少爺你收着。」
高不凡站起來走到案後,打開一張宣紙,取出炭筆便沙沙地畫起來。
「咦,少爺畫的是什麼?」鳴翠好奇湊過來看了看,發現少爺在紙上畫了三個大小不等的圓形,還畫了一些隋圓形的軌跡。
「說了你也不懂。」高不凡手指點了一下美婢的額頭,後者便撅了撅小嘴,心滿意足地行了開去。
高不凡畫的正是太陽、地球和月球的公轉圖,嘿,李淳風此人擅長星相術數,還是個大數學家,參與編撰了中國古代的九部算經,什麼《九章算術》《周髀算經》等,在天文和數學方面的貢獻很大。
高不凡覺得,李淳風看了這張圖應該大吃一驚!
當然,高不凡並不是想顛覆李淳風的世界觀,純粹是覺得,這樣的人才,應該想辦法留下來,而要留下這樣的人才,自然得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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