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華!?」
陳東波脫口而出,眼前之人正是古華。
他的目光露出震驚,將自己的肚子裏的火氣頓時憋了回去。
要知道,除了這層身份,這個古華可還是一位實實在在的厲鬼附身者,絕對不是他一個崩壞者惹得起的。
甚至夜色酒吧的幕後老闆,凌天印過來,明面上也要客客氣氣。
「你認識我?」
聽到進來的陳東波叫出自己的名字,古華並不意外倒是反問了一句。
「沒有沒有,就是有幸在一個酒會上,瞻仰過您的大名!」
陳東波立刻反應過來,雖然夜色酒吧有他們鎮鬼部一些人員的資料,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東西。
但是絕對不能放到枱面上來說。
所以隨機應變的他隨口扯了一個由頭。
古華沒有追問,他當然不會無聊到去參加什麼酒會,自己手頭的事情還忙不完,哪有閒工夫去干那種無聊的事情。
不過也證實了自己的一個小猜測。
夜色酒吧早就掌握了他們崩壞者內部的資料。
組織中,必有壞人!
此時的陳東波才看到依舊被塞在牆體內生死不知的小黃毛,不由一驚。
這個力道,至少自己是做不到的,難道是古華幹得?還是……他身旁的這位老人?
陳東波面色難看,心裏百轉千回。
「難道紅花小區的事情敗露了?」
沒理由啊,明明凌哥告訴他的是,秦岩他們消失是被鬼吃掉了,跟聯邦政府沒有關係。
極大可能是那個拿鞭子的傢伙幹得。
那個人是人是鬼,還不確定。
並且現場被處理的乾乾淨淨。
就算聯邦鎮鬼部去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的。
可是如果沒有暴露,像古華這種身居高位的厲鬼附身者,為何會親自到來?絕對不會是像那些中不溜的崩壞者一樣索要好處。
可是,雖然他陳東波想不明白,但是也知道,這次古華親自來,就代表背後事情的嚴重性。
也沒管不知生死的小黃毛狀況,陳東波只能再次低聲問道。
「古隊長,不知道大駕光臨我們小小的夜色酒吧,是因為什麼事情?莫非我這個兄弟有什麼得罪之處?如果是的話,我代他向您賠個不是,您看能不能高抬貴手?」
陳東波強擠出一個笑容,無論是代表夜色酒吧還是自己,明面上鎮鬼部的面子肯定要給足的,然而接下來的畫面卻讓他更加看不懂了。
只見面前的古華,忽然轉過頭,朝着身後一言不發的老者開口。
「蘇老,你處理吧,一切有鎮鬼部擔着,不用顧忌。」
聞言的時千點了點頭,心中也明白,古華這是在向他表態了。
同時也是認可了,蘇老在港灣區鎮鬼部的身份以及……
話語權!
陳東波見狀一臉懵逼,難道古華身後站着的這個消瘦的老頭子,來頭更猛?權力更大?實力更強?
而且聽古華的話,似乎這傢伙要處理……自己?
還沒等陳東波緩過神。
一道蒼白的人皮,突兀的從地上爬起,席捲了他的身軀,隨後猛地收緊,死死的將其勒住!
直到這時候,撕拉的聲音才從牆體中傳出。
原本塞進去的小黃毛赫然被剝了整張人皮!
陳東波的呼吸驟然停滯了一下,一股極強烈的恐怖之感在心頭瀰漫。
厲鬼附身者!
而且,無比強大!
遠超身前的古華!
甚至自己剛才都沒有意識到眼前的傢伙,身體內有鬼!
這簡直離譜!
一旁的古華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牆上凹槽里的小黃毛,那鮮血淋漓的身體,以及被剝了皮的慘狀。
「a級能力,人皮鬼。」
這就是蘇老明面上的能力!
甚至古華知道,剛才自己沒有看清的東西,那極有可能是蘇老的第二隻鬼!
駕馭兩隻鬼的恐怖傢伙!
此時蘇老在他心中的定義,已經遠超過塗靈!
哪怕自己到死,都不能惹這個傢伙!
真正的執行者!
執刑者!
此時的古華如同沒有看到陳東波身上的人皮,徑直走出了包廂,將門輕輕帶起,當然外面牆上的人形凹槽還是抹不掉的。
來到走廊上,古華朝着幾個瑟瑟發抖的小弟開口。
「該到哪裏去就滾到哪裏去!」
幾人如臨大赦嘴上連忙道謝,再也顧不上自己的大哥陳東波在裏面遭遇什麼。
連東哥都無法對抗的人物!
並且包廂里傳來的氣息,讓他們渾身顫抖。
那是,鬼的氣息。
陳東波頭皮發麻,自己崩壞的皮膚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原本子彈都打不穿的堅硬,在小黃毛被詭異扒下來人皮的侵蝕下,如同玩具。
他想起剛才古華叫這個老人蘇老,連忙開口。
「蘇老!蘇老先生!不知道我陳東波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我能解決的,都可以解決的!沒必要如此大動干戈吧!」
此時的陳東波在掙扎無用之後,死亡逼近的感覺愈發濃重,他怕了。
「你沒有什麼地方得罪我。」
面前的老人話語冰冷,可是人皮越來越緊,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你不能殺我,我是夜色酒吧的人!玲姐馬上就會過來,還有凌哥!圈子裏的人都要給我們夜色幾分薄面!你不能殺我!」
「你要什麼!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放過我,求你,放過我!」
「對了,我的保險櫃裏有錢!你都拿走!我房間裏有個極品美女,你可以隨便上!還有骨皮盒原料,我已經攢的差不多了,馬上就可以打造一個盒子,都給你!都給你!只求你放過我!」
陳東波死命的掙扎,臉上的神態已經扭曲,他的皮膚在瘋狂的崩壞龜裂,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
在死亡淋在心頭的時候,人會暴露自己最脆弱的狀態。
這種狀態,有時候也會導致瘋狂。
當瘋狂過後,實力的懸殊差距,會讓瘋狂變成絕望。
時千深知這一點,沒有理會陳東波話語中的求饒跟威脅。
只是淡淡的訴說着他臨死前才能聽到的東西。
「我說你沒有得罪我的地方,可不代表你沒有得罪的地方。」
陳東波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語速更加的快。
「哪裏!是哪裏!我哪裏得罪您了,我馬上改,我現在就改!」
看着面前掙扎的陳東波,時千的心中只有冰冷,他發現自己似乎有點沉迷這種感覺,不知道是大腦的緣故,還是厲鬼。
「雅園,2203,你砍掉手的那個崩壞者,還記得麼?他是我的表侄。」
時千的話故意說得大聲,走廊上也可以聽見,同時也再次勾起了陳東波的記憶。
那個叫廖青的傢伙,被自己砍掉手的傢伙!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您的人,我道歉!我可以彌補!我可以向他磕頭認錯!我能彌補的,別殺我,求你,別殺我!」
時千笑了。
人皮緩緩裹上了陳東波的嘴巴,後者的眼睛已經被驚恐填滿。
他走到了陳東波的身側,以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語氣低聲說道。
「重點是,他跟我並沒有關係,而是因為,你是夜色酒吧的人,明白麼?」
陳東波忽然明白了,他想起來那扇讓自己感覺到恐懼的鮮紅木門。
眼前的傢伙,是那扇門的主人!
可惜,他的嘴巴已經被人皮塞滿,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很快就化作了一灘血水,統統被左腳吸收。
忽然,外面傳來清冷的女子聲音。
「古華,你們這樣做,未免有點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