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駕!」
「何人當街縱馬?還不——」
「閃開。伏魔府 www.fumofu.com」
一員大將帶着幾個親兵在咸陽城一路橫衝直撞,奔着中尉府而去。
「什麼人,敢闖中尉府!」
「本將王翦,給我滾開。」
王翦的手按在劍上,一路強闖進府,無人敢攔。
他一路往裏走,一路大喊:「武庫令何在?武庫令何在!」
中尉和屬官們正在商議事情,就聽得外面的吼聲。
「砰~」大門被踹開。
王翦打量了幾個人的官服,厲聲問道:「武庫調撥給我王家百戰穿甲兵的連弩,數目不奇,質量有差,你們是不是不想活了!」
武庫令當即喊冤:「不是啊,王將軍,是,蒙武將軍,他優先把軍弩都調走了,我等也沒有辦法呀。」
「是啊是啊。」
中尉的額頭也冷汗直下,「蒙武將軍親自來提,我等實在是……」
王翦把幾個人的神情看在眼裏,冷哼道:「蒙武?」
「是啊,將軍,我等不敢隱瞞。」
看着眼前幾個低頭哈腰的屬官,王翦起腳就踹飛最前面那個,「放屁!我大秦軍備規制嚴明,誤差極低。他蒙武調走了一批,難道剩下的全是廢鐵嗎?帶我去連弩製作地。」
武庫令面若死灰,把眼神遞給中尉,中尉六神無主,慌亂不敢回答。
王翦直接拔出劍抵在中尉的脖子,「莫不是你等誤工瀆職,導致生產出了岔子。說!」
中尉被來自屍山血海的殺氣震懾,顫抖着指着武庫令,「就是他,他監管不力。然後又說,軍備有差,全府人都得跟着砍頭。我,我這才想了個權宜之計,先把軍弩調給蒙武將軍……」
武庫令瞪大了眼睛,不停地給王翦磕頭,「將軍,我冤枉啊。都是中尉大人,他讓小人這麼做的,我冤枉啊。」
王翦虎目在這二人之間動了兩下,把劍插回劍鞘。他又不能真的斬殺官員,滿腔怒氣都化作一句話,「隨我去見大王!」
……
今天,是場大朝。嬴政手裏的刀子,準備亮出來了。
他坐在王座上,朝着滿朝文武說道:「外客離去一個月,咸陽百事俱廢,民心不穩,連都城尚且如此,更不用說我秦國眾多郡縣。寡人慾招回外客,重請就職。」
熊啟暗自高興:「終於來了,就看大王你這一刀,威力究竟如何?」
「王上,不可。朝令夕改,取亂之道也。」
「王上,我等宗室一心為國,各盡職守,何來百事俱廢,民心動搖之說啊?」
嬴政問向宗室隊列,「重泉君,你身在廷尉府,要處理咸陽眾多案件,還要監察百官,不知是否忙得過來?」
重泉君走出道:「為王上分憂,老臣自當盡心竭力。自老臣接管廷尉府,本日案件絕不拖延,從未有案件擠壓,這是宗室全體之功。」
嬴政聽後抑制不住笑了,「哈哈哈,廷尉府確實從不拖延。
可你一個月內產生的冤假錯案,都快比得上寡人前二十年之咸陽的總和!
趙公子遷都忍不住跑到寡人這裏報案,你這個廷尉,究竟是怎麼當的?來人,帶苦主。」
百官向後看去,一個斷臂的趙人走上殿,撲倒在地,「秦王,你要為小人做主。小人就是一個普通的行商,初到咸陽,一時迷路,走進一個死巷,正遇上一人衝進來喊抓賊,然後小人就被拿進官府。廷尉大人聽到小人是趙人,當即砍了這條胳膊。大王,你要為小人做主啊~」
嬴政盯着重泉君,「趙公子遷親自找到寡人頭上,這件事已牽扯到秦趙兩國的臉面。重泉君,你把這件案子的經過,給諸卿都好好講講。」
重泉君腦子一片空白,這個趙人是誰,他根本沒什麼印象。只能站在外面支支吾吾答不上話。
百官見此情景,緘默無聲。
嬴政指着趙人,「你把當日的情形,再說一遍,這滿堂大臣,為你破案。」
「多謝大王。當時是有一個健壯的漢子,他追着一個賊人跑進了那條死巷,但巷子裏連帶小人有三個人。那壯漢不能分辨,就報官把我們三個都抓了。廷尉大人不問是非,只是聽了三人的話就砍了小人胳膊,小人不服。」
「你不曾看見是誰跑在壯漢之前進了巷子?」
「當時日暮,小人內心焦慮,沒注意到。」
熊啟主動走出來問:「你們在廷尉府時,三個人都說了什麼?」
趙人朝着他講述:「一人說,那條巷子通他家後門,他正挑柴回來;一人說他的推車停在那兒,人在車上睡覺。」
宗親中有人指着他罵,「那不就是你這遊手好閒,鬼鬼祟祟之徒乾的嗎?誰知道你這迷路是真是假。」
熊啟一時無語,他以為會是什麼疑難案件,誰想重泉君這樣的案子都可以判錯。
「王上,一個壯漢追逐賊人進入巷子,那這名賊人必然剛剛激烈運動。犯人就是那個謊稱自己挑柴的人,他要藉此掩蓋那一身的汗水。」
嬴政點頭問宗親,「昌平君這個斷案,眾叔伯父覺得如何?」
「這……昌平君睿智,我等不如。」
趙人連番叩首,「小人多謝大王洗刷冤屈。多謝昌平君大人。」
「重泉君,你該當何罪?」
「臣,臣……」
嬴政勃然大怒,「怎麼又是這等纖芥小民的破案子?這話是不是你說的?
你知不知道每一件小案子背後就是我大秦一戶良善之民。我大秦不能把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管好了,何談國政清明,一統天下!」
群臣跪倒,「大王息怒。」
這時有內監進殿,「大王,王翦將軍求見。」
「請。」
「諾。」
王翦上殿,還押着中尉和武庫令,「你們兩個,跪下。」
他朝着上面抱拳,「王上,我百戰穿甲兵的軍弩無論是數目還是質量,都出現差錯,臣實在忍無可忍。故此拿下這二人,還請王上治王翦之罪。」
「將軍為的是我大秦將士,何罪之有?」
嬴政對軍備的事也明知故問,「軍備歷來是我大秦重中之重,你二人居然敢瀆職?」
武庫令求生欲很強,哭訴道:「大王,這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臣實在是做不到啊。公輸家族出走,我秦國工匠與之相比確實稍遜一籌,生產這新連弩,實在是力有不逮。」
負責大渠的渭南君站出來斥責,「難道我大秦沒有公輸家族,軍備就停滯不前嗎?王上,武庫令分明是在推卸責任。」
嬴政一見這張臉,臉色更是難看,「這就是你們向寡人要二十萬民夫去修大渠的理由嗎?二十萬民夫,十年之力,消耗我秦國多少錢糧?公輸家的機關獸可以讓這事半功倍,就憑這一點,寡人也要把他召回來。召回外客,誰還有意見?」
宗室全體跪倒,「大王,不可啊。」
他看着又臭又硬的宗親,深吸一口氣,「來人,把東西給他們,宗室人手一本。」
內監聽命,給宗室每人都發了一本李斯的《諫逐客書》。
宗室眾人幾乎沒有勇氣看完。
「你們不是要說嗎?誰能反駁李斯的這篇雄文,寡人就讓宗親繼續主政,永不任用外客。說!」
殿下鴉雀無聲。
「那東方的六國,聽說寡人下逐客令,無不欣喜拍手稱快,想要把我秦國的人才搶回去他們國家做官。如果不是國師,我秦國的人才,早就讓他們搶光了。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你們捫心自問,國師、外客,何負於秦?
你們家中都有孩子吧,他們識字是不是依照《秦字典》,他們啟蒙會不會念《三字經》?你們手上拿着的秦紙,是誰做的?」
嬴政看着宗室久久無人回話,個個垂頭喪氣,聲音放緩,威嚴柔和,「選賢用能向來是我秦國國策,凡為官者莫不以才學稱是,凡為將者莫不以智勇為上。我大秦宗室更要以身作則,兢兢業業。不因功而驕,不因過而餒。
這一個月宗室主政,成敗如何,滿堂諸公,秦國全體軍民,皆心中有數。寡人要召回外客,可有異議?」
「我等,沒有異議。」
嬴政略微露出點笑容,看向重泉君問道:「中尉掌都城治安不利,又使武庫有差,不思悔改,意圖瞞報。重泉君,這該如何處理?」
「斬……」
「武庫令呢?」
「斬……」
「廷尉呢?」
眾人一聽不對勁,慌忙求情。
「王上,大王!」
「大王開恩啊,大王。」
「求王上開恩。」
這裏還沒有出個結果,有內監慌亂來報,「王上,張唐、嬴珏將軍求見。」
張唐、嬴珏一上殿就雙膝跪地,嬴珏搶先開口,「有宗室弟子嬴彥,禁軍中誤卯兩次,聚集軍中子弟,散播於主將不利的流言,更聯絡嬴珏想暗中掌控禁軍。嬴珏已將其斬殺,正我大秦軍法。此事跟張唐將軍無關,嬴珏願一力承擔。」
滿堂皆靜。
重泉君更是直接暈倒過去。
宗室之人看着嬴珏跟見鬼似的。
嬴政盯着嬴珏的雙眼,慢慢站起身,「老將軍,嬴彥是否有這些罪行?」
張唐將事實說出,嬴政聽後默然無聲,也無人敢再勸從輕發落重泉君。
「廷尉,一個月錯案無數,草菅人命;廷尉之子,身在軍營,敢行謀逆。呼~都斬了吧。」
百官有些不敢抬頭看現在的大王。
「昌平君,擬王詔,速速召回國師和外客,讓他們官復原職,恢復國政。」
「諾。」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