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禮部尚書郭攸之深知最後一次見到自己的兒子郭寶坤的時候,就是在郭寶坤即將出發去刺殺范閒的時候,那時的范閒正好是在使團之中出使北齊,范閒到底做了什麼!讓郭寶坤留在了北齊?
「解釋這一件事情之前,我還是要為郭尚書先解釋另外的一件事情。筆神閣 bishenge.com」范閒倒是不慌不忙,他知道郭寶坤在郭攸之的心中,佔據着很高的地位,郭攸之獨子一個,郭寶坤是他的掌中寶,這一局范閒贏了。
他慢悠悠的說到,「我在從北齊回來之後,被任命為太學奉正,官居正五品,但是我還有另外的一個身份,相比郭尚書更想知道,那就是這裏。」
范閒拍了拍椅子的把手,輕柔的說道,「監察院提司。」
震驚!
郭攸之的臉色幾乎都已經凝固了起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麼一個紈絝子弟,戶部尚書的頑劣私生子,竟然是監察院的提司!
提司可是和各主辦平起平坐的身份!
「一處的主辦朱格大人,在您入獄的期間,已經意外身亡了,所以現在一處主辦的位置空缺,而我作為監察院的提司,現在代理一處,坐上了一處代理主辦的位置,就是這兒,郭大人,你明白了嗎?」范閒的笑容更加的肆意,他看着郭攸之。
第二局,范閒再勝,此時的郭攸之似乎已經被范閒連環炮勢的攻勢,打的說不出話來了,這麼多的秘密無非就是一個下場,此時的郭攸之也反應了過來,他不傻,他若不是長公主棄子,他不可能到這步田地。
他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了這麼多年,長公主這一招反水,才徹徹底底的將他拉到了馬下,可並不能說明,他是個笨蛋。
范閒在給他一個選擇,是活着,還是死。
監察院殺一個犯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只需要陳萍萍的臉上動一動就可以了,況且這個犯人是鐵打的罪名!
范閒也明白郭攸之聽的出來他話裏面的內容,堂堂禮部尚書聽不懂,那不如讓郭寶坤來坐,所以下一步不是繼續步步緊逼,而是放出郭攸之的軟肋,擊中了這個軟肋,他不愁郭攸之不聽他的話,至少他還拿着最後的死牌,就是郭攸之回不回大牢,他說了算。
既然如此,范閒直接便說道,「我從北齊將言冰雲接了回來後,慶國在北齊的情報網就斷了,那麼北齊一定要留着一個人,貴公子人中之龍,堪當大任,自願留在北齊作以重新建立暗探網,以此來向陛下表明決心。」
推得好,推得好,范閒心想,我這一手推得是真的漂亮,皇帝老爹你接好,我是學你的。
他繼續說道,「但是郭尚書您也知道,之前您的罪過可是往大了說可大,但是要往小了說,說成栽贓陷害或者是查詢有誤,別的地方我不保證,這監察院一處,您可別忘了,監管的是京都事宜,我現在說出錯了,想必大理寺也不會說出個什麼來。」
這是對的,郭攸之知道,大理寺那幫混棍可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把自己往死了整然後去得罪監察院。
他知道這是范閒的安排。
北齊情報網,那是什麼東西?那是小白兔在狼群裏面搶肉吃,若是被發現,自己就是活生生的肉,郭寶坤?他就算是自己的兒子,自己再有信心,都不可能承認他是這塊料。
這就是范閒的巧妙之處,以范閒對郭寶坤的了解,這麼重要事關北齊幾百名暗探的生死之事定然不可能交給他,那麼他只是明面上為了自己能夠順利出獄而做出給慶國的皇帝陛下看的幌子,這個幌子很有可能因為范閒某一天起床之後心情不舒服,就被北齊發現了。
這套長公主在范閒身上用過,現在范閒拿來對付曾經長公主手下的自己,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范閒給了郭攸之足夠的時間,他也知道這是人生的大事,不可能自己說完這些話,郭攸之就立刻做出了決定,這樣自己也不相信,郭攸之也不真誠,真誠是需要時間的,范閒不急。
「郭尚書儘可能的去想就好了,紙和筆我放在這裏。」范閒說着,站了起來,他緩緩地走到了郭攸之的面前,輕聲細語的說道,「郭大人什麼時候想好了,儘管寫在紙上,我來看便可。」
郭攸之沒有說話,仍然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他不知道範閒讓他寫些什麼東西,但是他知道,這一定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東西,他不問,他要范閒來說,這對弈,他還沒有放棄勝利的希望。
老謀深算啊郭攸之,范閒心想道,我能抓住你所有的死穴,可是卻抓不住你對慶國的這般情誼,你在擔心我讓你做危害慶國的事情,那你就擔心去吧,但是我相信,在這一次的選擇上,你會做出非常正確的選擇。
范閒站直了腰杆,看着面前的郭攸之,他鬆了一口氣,現在面前的郭攸之似乎只差最後一步,攻破了他就沒有面子了,范閒並不想魚死網破,所以還是給了這個昔日禮部尚書一個大大的面子,於是說道,「郭大人,這裏的床鋪雖然比較硬比不上郭尚書府的那床,但是也能湊合,倒是比刑部大牢的舒適許多。」
「正是春闈,我現在是春闈的主考,想必您也知道,春闈已經結束了,我希望您能做出選擇。」范閒笑了笑,「至於什麼選擇,還請您坐到方才那個位置,基本的事情,我都寫在了上面,我要做什麼,想必您也會一目了然,所以,明日中午,何去何從,還請郭大人自己定奪。」
范閒給了他最後一個機會,說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而郭攸之陰冷的面容,在最後咬緊了牙關。
范閒離去,他走到了桌子旁邊,看到了那一張范閒留下來的紙。
上面,寫滿了春闈考生的名字,而字體,則是一個一個,他再也熟悉不過的字體了。
「大人,郭尚書大人已經到了監察院?」王啟年皺着眉看着走出房間的范閒。
「旨意是怎麼說的?」范閒問道。
「旨意還沒有下來。」王啟年回復道,「但是郭尚書卻已經放出來了。」
王啟年不懂,但是范閒可是明白得很,老皇帝並不是釋放了這郭尚書,而是一方面願意給這個人一個機會,其實他犯的錯誤並不是非常嚴重,畢竟皇家子嗣收容朝中大臣各方勢力為己用,是很正常的,這樣的老臣並非是不忠於陛下,而是被人拿捏了權力,這種問題自然明明白白,所以陛下只是等待一個契機,若是出現了這個契機,放了就放了,如果沒出現,那麼一世為官的老臣,死了也就死了。
郭攸之只是一個聽從上級安排的官員而已,不貪污不,對於這樣的老臣,慶帝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既然范閒給了一個機會,那就讓他自己珍惜這個機會罷了。
他給郭攸之算是戴罪立功的機會,能爭取得到或許會從寬處理,但是如果沒有做好,那麼只能回去再次坐牢。
范閒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總不能把皇帝的這些伎倆都教給王啟年,所以閉口不談,而是說道,「抓了多少人?」
「七名,有禮部的、吏部的還有一些春闈有關係的官員。」王啟年說道,「這件事情顯然是在開考之前安排好的,所以應該不止是這一波人在做這些事情,況且上午的時間有限並不能全部的調查出來。」
范閒明白這些事情,他從容的點了點頭,「這些人的嘴一定很硬,並且督查院那邊也會死死的頂着,我在陛下面前的哪一齣戲也就是個頭陣,之後的事情,還要看我們的尚書大人,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天黑之前他應該能想通了。」
回頭看去,那緊閉的房門之中,思考的老人眉毛侷促成了團。
……
……
「你們知道那件事情了嗎?」
在場的人有四五人是大理寺的,一個是吏部的五品官員,另一個則是吏部方大人自己的手下。
「上午的事情?」一個大理寺的官員問道。
「正是。」方大人的手下說道,「這范閒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吧?」
「他抓的人裏面,不僅有太子殿下的門客,更是有二皇子殿下幾個人,這一次他怕是惹了大麻煩了。」吏部的官員冷漠的笑道,「一個區區五品的大臣,同時惹怒了兩位高高在上的殿下,范閒可能就要遭到滅頂之災了。」
「他才剛剛成婚不久就惹出這麼大的禍端,這一次即便是范侍郎和林丞相拼死想要保住他,估計也只能保住一條人命罷了,其他的那些身外之物,也就差不多該拿出來了。」
「一個丞相和一個戶部尚書?想幹嘛?能幹嗎?那可是太子!」方大人鄙夷的說道,「真想讓他死,找個理由,殺了便是,他以為他是誰?」
「他也不想想,為何這些事情能夠在背地裏做這麼久,自然是陛下暗許的,他范閒急着立功也不能在太歲頭上動土吧?真是吃飽了撐的。」
幾人眾說紛紜,但是目標還是一致的,范閒的路也就走到盡頭了。
京都城一個上午抓了七個官員,這種事情在曾經的監察院也是沒有發生過的,曾經的陳萍萍戎馬沙場救主功高蓋世,也未曾在陛下手中抓走這麼多的官員,充其量也就是逐個擊破,可是這個新來沒幾年的提司,竟是連面都沒有露,只是讓手下就輕而易舉的帶走了如此多的官員,一時之間,滿朝群臣惶恐不已。
任由范閒作為,這樣下去根本不得了!
不過這一次,沒有任何一方第一時間跳出來,一方面是這件事情確實是陛下親口說讓范閒去查的,這位提司大人也很聰明,他沒有以抓人為名,而是邀請對方去監察院喝茶,這句話就很巧妙,誰都知道監察院不是喝茶的地方,但是誰也知道,自己的能力無法拒絕監察院。
二來是背後的二皇子殿下並沒有催促。他今日收到了一個絕好的消息,就是那個刺殺了自己人的殺手,被言冰雲解決掉了,所以他沒有急於繼續出手。
京都城內,暗流涌動。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