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君山外。
張成元和鍾耕藏身在一處洞窟中,外面套着一層花費重金求購來的能夠阻擋法象元神探查的陣法。
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隱藏的很好了。
直到那位王騰帶人找上門。
「這位是?」
張成元看着跟在陳清焰身旁,戴着面具的神秘人。
「我師兄。」
陳清焰隨口解釋一句。
然後眉頭一皺,從洞中牆壁抽離出一抹紫氣。
「你們被發現了。」
此話一出,張成元和鍾耕頓時大吃一驚。
「不可能。」
「何時的事?」
『不可能』是鍾耕說的,因為這套陣法,就是他請臨淵城煉器大師親手打造,連法象都能瞞過。也是他們敢於來槿君山,甚至準備返回臨淵城的底氣。
『何時的事』是張成元說的。
跟鍾耕不同,張成元對王騰的能力,有過一定了解,至少這位身上,就有着好幾件令他眼饞不已的寶貝。
風火芭蕉扇,現在還在他身上呢。
原本,張成元是不想回來的。
和鍾耕因為閉關出了岔子,恰巧外出求醫躲過一劫不同,他可是親身經歷了臨淵城的淪陷,清楚乾蜆之腸的可怕。
】
但一來鍾耕與王騰先後對他邀請。
二來他也有自己的心思,這才加入隊伍。
鍾耕,打的是槿君山洞天靈寶的注意。
王騰,打的是臨淵城天材地寶的注意。
張成元,兩個都打。
如今與兩人交談的,是土靈化身,土靈化身寄託的是「道果」,所以功法和神通跟本體接近。
別人發現不了,但擁有靈蘊洞悉的土靈化身,一眼就發覺了洞中異常。
「先離開這裏。」
陳清焰說道。
戴着面具的元磁化身自無異議,鍾耕還有遲疑,不過張成元沒多想就同意了。
三比一,鍾耕再不甘也只能從眾。
四人一路低調飛行,很快離開了槿君山範圍,重新找了處地方藏身。
陳清焰第一個開口。
「該重新規劃下先後順序了。你們行事不密,槿君山洞天靈寶延後。」
「不行。洞天靈寶事關我門興衰,必須放在第一位。」鍾耕立馬反駁。
張成元張了張嘴,有些猶豫。
「你已經被發現了。」
陳清焰冷聲:「能瞞過你二人的,修為只在我等之上,說不定是法象高人,貿然行事只是替他人做嫁衣。」
頓了頓,陳清焰飽含深意說道:「鍾道友,我選你進來,可不是為了你的一己之私。別忘了,你的傷,還是我醫治好的。」
話落,
張成元瞬間扭頭,盯着面前青年。
鍾耕更是渾身一震。
「那日......那位藥術師,是你?她不是女......」
鍾耕話沒說完,眼前青年體態一陣迷湖,變成了一位仙氣飄飄的女子。
「些許變化之術。鍾道友,你被迷惑了嗎。」女子開口,聲音悅耳動聽。
鍾耕如遭雷擊。
*
*
噼啪~
轟隆隆隆——!
青玄坊市突然響起一聲晴天霹靂。
坊市數十里外的一片荒郊野嶺之地。
渾身被兜帽遮蓋的女子跪在地上,神神叨叨念了一會兒,突然拔出髮簪,對着拇指一紮。
啪~
鮮血滴落。
很快,一圈圈灰暗光紋,以女子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女子整個人貼在地上,大聲吟唱着。
噼啪!
又是一聲霹靂,等到女子起身,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一座祭壇中。
「巫神,巫神......」
......
......
玄天宮。
一甲子未至,被巨大妖魔托着的宮殿中,多出了幾個來客。
幾人看着空蕩蕩的丹房,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開口,
「玄天鼎,果真不見了。」
「其他秘境呢?」
「人王鼎還在。」
「浮屠鼎未曾丟失。」
「真龍鼎出了點意外,不過也無恙。」
「蒼蘭鼎還在。」
「哼,唯獨玄天鼎丟了,我看北荒這些罪人,是不想離開神罪了。」
「方才聽聞,西荒那邊的賊禿驢跑北荒來了,看來跟這些禿驢有關。」
「抓幾個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這事交給你們了。還有些時間,我們就在這裏隨意逛逛。」
「逛?你們不怕染上妖魔煞力,和那些罪人一樣,永生永世留在這裏?」
「有仙靈之氣淨化,不是大問題,總之玄天鼎必須尋回。」
「是啊,罪人不怕,我們回去後可是要被問責的。」
......
......
羅星門。
羅星門主看着殿中突然降臨的三個渾身被金光籠罩的神秘修士,沉聲喝道:
「汝等何人,竟敢擅闖羅星門重地。」
神秘修士撤去耀眼金光,顯出一身純白翎羽,鳥頭人身,四翼交疊,
「人?你是在侮辱我們麼?」
「羅星門已經換了不知道多少代人了,不記得我天御族亦屬正常,拿了東西就走吧。」
「時機到了,我們是來收回【鵟】的。」
羅星門主怒喝,「區區妖魔,也敢奪我門......」
噗~
金光掃過,羅星門主化作灰盡落了一地。
......
......
西荒。
雷音寺。
肥頭大耳的和尚撕咬着手中的燒雞,吃的滿嘴流油,漫不經心隨手拋下一堆形態各異的物品。
含湖不清說道:「我從須彌山帶來的八寶,你們召集寺中眾僧,開光、誦經、作法......怎麼都行,誰先得到八寶認可,誰就能跟我一同回佛國。」
盤坐下方的十代佛子們,眼睜睜看着八寶被當做垃圾扔地上,心緒複雜。
「阿彌陀佛。」......
佛子們撿起八寶正欲離去,那正在吃燒雞的和尚,突然停了下來。
眺望北方,喃喃自語:
「他們不去取五鼎,來我這裏幹嘛?」
「麻煩。」說着,身子一縱,踏上高天,步步生蓮。
*
*
「這裏收藏有臨淵城所有功法。」
鍾耕壓低聲音,「你要的真功,都在樓上。」
見對方就要動身,又連忙補充:「我得事先提醒你,沒有兩位城主信物,連我都靠近不得。你這麼上去,觸動了陣法不打緊,萬一驚醒了那乾蜆之腸,我們都得死。」
「信物?是這東西嗎?」
陳清焰翻手一掏,拿出一塊長條玉件。
「......你是從哪裏弄來的?」鍾耕驚疑問道。
「山人有妙計,我有自己的途徑,你別管那麼多。」陳清焰收起信物。
「呵呵,既然有信物,那就快去快回。」張成元催促道。
鍾耕急忙攔住,慎重說道,「信物只能借閱一門真功,切記別起貪念,切記......」
陳清焰已經上樓。
「一門,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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