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土峰,氣勢恢宏的會客大殿裏,此時只設有一席,在上面陳列人世間難尋的美味,一些高階妖獸做成的美味珍饈,以及具有種種奇異功效的靈果,如同走馬觀花般被送進大殿。
美味佳肴,珍饈瓊釀,即便是修真者都免不掉口腹之慾?不過他們吃的非但是美味,而是其中蘊含的靈氣,越是濃郁的靈氣,對於法力的提升越是具有作用。
金丹真君的宴會,當然是非比尋常的,無極門更是極盡財力的佈設,幾乎是將家底倒騰的乾淨,此時滿席的珍饈佳肴,都是蘊含着濃郁的靈氣波動,只是其中的隨意一種,都是可以讓築基真人窮其一生的。
莫問天得到通天靈物九幽魂水,在煉化以後是實力暴漲,幾乎同東木真君都相差無幾,但是他卻明白木秀於林的道理,金丹期修士都在鄭國君室的監控以下,若是太過的鋒芒畢露,定然會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因此,他悄然的運轉斂息隱元決,將修為硬生生的壓低一層境界,這一門神通法術是在藏經閣得到的,可以壓低自己的一層境界,但若是對方神識強過自己太過,或者這一門法術修煉的不到家,都是可以輕易的被看穿偽裝。
這一門神通頗為難以修煉,莫問天至此只是修煉小成,但是好在他的神識強悍無比,簡直是元嬰以下第一人,施展出這一門神通,幾乎是沒有任何金丹修士可以看穿。
可即便他已經壓低一層修為,在表面上是金丹初期,但是他在隱約間流露的氣息,似乎比金丹中期並不遜色,讓升仙門幾位真君都驚奇無比,似乎是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位無極真君成就金丹,不過只有十年的時間,這便就有着突破金丹中期的跡象,這是什麼樣的修煉天賦,實在是妖孽的讓人咂舌,怕足以比得上邊荒靈域四大修煉天才。
這一次被陰屍冢的金丹真君踏上山門,若非升仙門及時的援手,無極門都說不定有覆滅的兇險,莫問天自然是由衷感謝,特意的打開一壇門派自釀的六階靈酒。
這是門派歷經數年的釀造,耗盡無數的天材地寶,也僅僅只有這樣一壇而已,雖然不及君室的御靈酒,但卻是相差並非太遠。
莫問天為聊表謝意,更是頻頻的舉杯敬酒,幾個人推觥把盞的,將一壇靈酒喝的一滴不剩,便就此歡宴了一場,非但諸位真君的法力稍有激進,感情更是增進極多。
莫問天借着酒勁,特此當眾發出邀請,要升仙門掌門天羽道友在邙山盤恆一段時間,兩人共同的印證道法。
鄭羽兒豈會不明白他的心思?但是距離上次相見,離別足有半年時間,確實有着太多的衷腸需要訴說,飽受數月的相思之苦需要慰藉,當即頰似火燒的點頭應是。
東木真君等三人相視一笑,自然是有些心照不宣,在這九年時間裏,只要是每隔半年的,天羽真君便就要在邙山盤恆數日,說是同無極真君印證道法,但實際上在做什麼?怕是腳趾頭都可以想得到。
三位真君長老原本有些不滿,但是見到天羽真君在邙山住上幾日以後,確實在法力上有着明顯的激進,心裏又是驚奇又是不解,不知道無極真君使的什麼手段,便就自此就放而任之。
這一場歡宴以後,鄭羽兒有些不勝酒力,被安排在後山別院休息,為免得掌門有些尷尬,東木真君等三人自然不會逗留,便就夤夜辭別要趕回升仙門。
莫問天卻是並不挽留,親自送他們在山門前,並且在他們臨走以前,在每位的懷裏都塞一個納寶囊,權當此次他們施援無極門的一份謝禮。
東木真君等三人只是唯命是從,對無極門並非有着深厚的感情,但在無極門危難之際可以相助一把,若是沒有任何表示的話,怕是有些說不過去。
莫問天在皇城廢墟里,卻是發了一筆橫財,這時候宛如暴發戶一樣,此時自然是不吝靈石,用重金相交這三位金丹真君。
東木真君等三人推辭不過,只好都收在懷裏面,當即拱手作別以後,便就紛紛的御劍在半空裏,三人在此時都放出神識,在那件納寶囊里稍一感應,卻立即都是心神一震,腳下寶劍猛然間的一墜,都差一點在半空裏跌落下來。
在三人懷裏的納寶囊里,分別都有着十塊巴掌般的靈石,閃爍着夢幻迷離的光芒,居然都是極品靈石。
此時,在厚土峰的後山,有着一座景致的別院,被列為門派的禁地,不允許任何的弟子靠近,鄭羽兒正被安排在這裏休息。
莫問天化作一道清風掠過夜空,輕車熟路般的穿過庭院,走在一座靜雅的廂房前,輕輕的用手推開,月光如同流水般在背後掠過,將雄偉的影子投在那座廂房裏。
「問天?」
在月色下鄭羽兒的嬌軀,忽然微微的顫抖起來,她頓時不顧一切的狂奔而來,乳燕投林般在他懷裏。
『吱呀』一聲,厚重的房門在瞬間關閉,將乳白色的月光拒在門外,廂房裏重歸於昏暗,莫問天伸手張開懷抱,緊擁着那動人無比的嬌軀,憂愁思慮頓時拋到九霄雲外。
香爐里檀香焚燒聲傳來,此時房裏已是沉寂無聲,兩人緊緊的相擁着,感受着對方心中思念,此時無聲勝有聲。
只是溫存片刻時間,鄭羽兒便就揚起臉頰,語氣有些擔憂的說道:「問天,你可否告訴羽兒,這兩月是否去過皇城廢墟?」
莫問天倒是並不否認,含笑說道:「不錯,羽兒正是慧目如炬,當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
鄭羽兒微微的嘆氣,苦笑說道:「羽兒就知道,相信東木真君等三位長老已經猜到,只是沒有點破而已。」
在說到這裏時,她的聲音忽然一頓,擔心的聲音說道:「只是皇城廢墟兇險無比,在邊荒靈域都是三大險地之一,只要闖進的金丹修士,都是十有八九都要隕落在裏面,羽兒是好生的擔心,以後這樣的事情,問天可否不要去做。」
莫問天微微的一笑,搖頭說道:「漫漫修道路,兇險且艱難,我輩修真問道,若是畏懼艱險的話,又何來與天爭命的勇氣?這樣的道理,羽兒想必應該明白。」
鄭羽兒知道勸說無益,心裏不由的微微嘆氣,但是轉念的一想,這也正是莫問天最吸引人的地方,若是沒有這樣的雄心氣魄,何以在短短的幾十年前,成為雄霸青州的一方諸侯。
莫問天搖頭笑道:「羽兒,沒有什麼可擔心的,為夫洪福齊天,乃是上天的寵兒,受到天道的眷戀,可是沒有那麼容易隕落的。」
鄭羽兒一雙柔夷搭上他的手,那雙粗壯安全有力的手,一股暖意直到心頭,柔聲說道:「問天,羽兒願與你同生共死,以後這樣的兇險,可一定要帶上羽兒,即便是有什麼兇險,也要患難與共的一起去面對。」
話音一落,兩人便就四目相對,在彼此的臉上都看到濃濃的愛意,那愛意已經超越一切。
莫問天不由的怦然心動,滿臉笑意道:「羽兒,為夫這幾日功力大進,陰陽爐鼎神功似有進步,不如我們開始印證道法,一定會讓你大有所獲。」
鄭羽兒的俏臉有些火熱,美眸嬌媚的白他一樣,輕啐道:「問天,明明是你想要做壞事,偏偏的要說的那般冠冕堂皇,讓東木真君三位長老,私底下都不知道要怎麼笑話羽兒,這掌門當的都沒有什麼威嚴。」
「還當什麼掌門?羽兒只要在邙山,就只有一樣的身份,那便就是無極門的掌門夫人,別的什麼都不是。」
「還有,說印證道法可沒有錯,陰陽爐鼎神功博大精深,為夫要跟羽兒共同印證,這可是一輩子要鑽研的學問。
話音一落,莫問天哈哈大笑,繼續說道:「羽兒,等我們印證完道法,為夫帶你去一個地方,應當是你的機緣。」
鄭羽兒滿臉羞紅的微微點頭,然後便星眸半閉,雖然沒有說話,但那模樣……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