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夢醒。
陸安是被夏茴弄醒的。
她揪着發梢的幾根碎發,往陸安臉上劃啊劃,見陸安醒了就往旁邊一躺,裝睡。
「大早上就想搞事?」
陸安伸了個懶腰問。
夏茴還在裝睡。
他伸手想乳a兩下,結果夏茴緊緊扯着被角把自己裹住,手伸不進去,陸安只好從另一邊塞過去,結果被夏茴蹬了一腳。
「玩也玩了,摸也摸了,該干正事去了。」夏茴把被子卷在自己身上一人獨享,驅趕陸安下去。
「什么正事?」
陸安懵了一下,「生……」
「生你個鬼!把我電腦修好!」
「哦,哦,你說這個事啊,快了,這是正事嗎?」
在夏茴的催促下,陸安邊穿衣服邊問道,一扭頭,夏茴正把臉縮在被子裏,露出一隻眼睛偷偷瞧他。
察覺到陸安看過來,她把眼睛一閉,什麼事都沒發生。
「你又不是看得少了,以前天天睡一塊兒,至於偷偷摸摸的……」
「快點的!」夏茴惱羞成怒地催促。
陸安踢踢腿伸伸腰,自覺身體狀況良好,完全沒有什麼腰酸背疼的情況,狀態倍兒棒。
他發現夏茴現在處於一個不穩定的狀態,一邊帶着一片老夫老妻的記憶,一邊還時不時害羞,按理說他們當初也不是沒有偷偷摸摸做點別的,除了最後那關,其他幾乎都做過了。
話說以前還被何清清忽悠她大早上偷偷餵奶……
這麼看,要變成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那電腦里有什麼?能讓我領諾貝爾嗎?」陸安出門前回頭問。
夏茴躺在床上沒有起來的打算,扭開頭看着別處道:「阻止未來的關鍵,諾貝爾談不上,不過其他的獎還是沒問題的。」
聽她這麼說,陸安精神一振,果然!他猜的八九不離十。
聽到關門聲響,夏茴才重新看向門口,側耳傾聽了片刻動靜,慢吞吞地從床上坐起來。
低下頭,身上有好幾道淺淺的紅印,再伸手摸摸,不確定脖子上有沒有,她低低啊了一聲,氣惱地握拳空空揮舞一下。
仿佛在捶陸安的狗頭。
剛結婚的男人簡直可怕。
「對了,你想吃什麼?」陸安忽然又推開門,瞧見夏茴坐在那兒的模樣愣住了。
「你不要過來!」
夏茴迅速把被子一裹,連頭都蓋住,「包子就好!」
「……」
「你幹嘛?」夏茴沒聽到動靜,警惕地回頭。
「屁股露出來了。」
陸安忍住笑,這就是傳說中的顧頭不顧腚?
其實她也不怎麼聰明。
陸安下樓去早餐店買包子了,順帶買了個韭菜盒子他知道夏茴喜歡吃,只是現在倆人結婚了,有味道不那麼好。
於是他把包子也買了韭菜雞蛋餡的,倆人都吃,誰也別嫌誰。
未來的科技電腦已經被拆得七零八碎,俗話說,會拆才會裝,經過不懈努力,他終於把未來電腦接通了電源,用的是改裝過的無線底座。不用考慮傳輸距離,主要研究效率方面,做不到原模原樣的充電五分鐘,工作兩小時,但是充電兩小時,工作五分鐘還是勉強做到了。
非常勉強的開機了,夏茴嫌棄他是個假電工。
「看這個照片,這個,當初你找我的這個!」陸安讓她把當初的那張照片翻出來,上面兩個人都飽經風霜。
「一模一樣了。」夏茴把照片和他對比了一下道。
「廢話!看這個手,拿的就是那個劍齒虎的牙。」
陸安指着照片道,「你來早了。」
「嫌我來得早?」
「不不,我意思是可以更早一點。」
除了照片,還有一大堆資料,看着上面的一個個文件,陸安頓時明白,末世為什麼不會再發生了。
……
在春節前,兩個人出去玩了一趟,陸安也不算食言。
說好了要帶她去玩,趁着峨嵋山下雪的時候,陸安背着包,帶夏茴一起上去,看看二十一世紀,末世沒來,也沒有高科技的現代風景。
白雪皚皚,整個世界都變成一個顏色,她曾經最討厭下雪,但是現在夏茴不討厭了,雪花落在她的帽子上,整個人看上去憨憨的。
其實是因為沒有大長腿,小小隻,所以做什麼都看起來有點憨。
「我曾經是神!」
夏茴站在山頂,遙望無盡雪景,朝陸安嘚瑟。
只是絨毛圍巾手套一應俱全,整個人穿得像個絨球,看上去並沒有神該有的氣質。
「那已經是過去了。」陸安還在思考她為什麼沒有給她自己長腿大胸細腰和馬甲線。
以及依然是個廢物。
難道這是她在末世時,最大的願望?
未來和過去已經被顛覆,沒有頭也沒有尾,只有一直在一起的兩個人。
寒風捲起了雪粒,這個天氣沒有多少遊人,兩個人都曾在末世里的寒冬里走過,不會感到不適,甚至有些懷念。
「神,你記得你欠我個願望嗎?」陸安摸了摸她披散在身後的秀髮。
夏茴仰起臉,抬了抬下巴。
「跪下,親吻吾的腳!我就滿足你。」
「我可以把你弄得嗷嗷叫。」陸安湊近她耳側小聲道。
「……」
夏茴怒視着陸安,恨不得咬他一口。
「我改變主意了。」陸安憑欄而立,雪花打着旋從眼前飄過,他側了側頭,對夏茴道:「你記起了一切,我也該記起來,那時候,你為什麼會發瘋,以及,我和你說了什麼。」
他又想起了最初。
關於真相。
夏茴變得完整了,他才忽然發現,不完整的是自己,他自願選擇做一個愚蠢的星期六。
「你確定?」夏茴淺笑着問。
「等等……你為什麼沒發瘋?」陸安道。
「因為你這個凡人,比我看得更透徹。」夏茴望着天空陰霾,眼睛微微眯起,過許久道:「你準備好迎接真相了嗎?」
只有神才能觸及到的真相。
陸安聳聳肩,牽起她的手輕吻一下。
末世都經歷過了,還有什麼不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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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城是個四季分明的城市。
寒冬臘月,陽光都沒多少溫度,行人匆匆路過,單車穿行在馬路上。
趙信博牽着狗在公園遛彎,同時思索自己要不要考慮開個寵物店,這樣說不定可以認識一些喜歡寵物的妹子做電工實在是萬分艱難,平時打交道的都是臭老爺們。
他摸了摸兜里的請柬,幽幽嘆了口氣,被金毛拉着轉了一個彎,抬眼看過去,有個熟悉的身影。
那邊矮矮的女孩子正數落一個傻大個兒,看上去挺兇悍的一個傢伙,愣是沒還嘴,讓人想笑。
耙耳朵。
趙信博幸災樂禍,想了想,還是不過去和陸安打招呼了,打擾人家小兩口增進感情。
正拌嘴的兩人忽然停住,陸安不由看了看四周。
「又來了?」
「我有沒有告訴你,知道以後會有很多煩惱?疑神疑鬼的……」
兩個人手挽着手遠去,交談的聲音漸小,轉過一個彎,那抹長裙消失在拐角,融入來來往往的人潮。
街心公園裏的長椅上有個女孩執着鉛筆在紙上塗塗抹抹。
亭子裏有對熱戀的情侶捧着熱奶茶低聲笑談。
湖面掀起陣陣波紋,而後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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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現在距末世還有三百年,把牢籠變成生活,我做到了」
「這是我的故事,我知道你存在,你注視着我」
「但是,應該到此為止了
很高興被你認識,祝你早安,午安,以及晚安。
…
對了,還有星期六讓我幫忙帶的一句話:thank誘verymuh,butdon''tfukinglookatmeany摸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