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這場面似曾相識,因此我忍不住問「你知道林修嗎?」
侯勝男好像在想別的,我問了好幾遍她才說「知道。燃字閣 www.ranzige.com是華哥的外甥。」
「華哥?」
我說完自己也反應過來了,她是侯少鴻的妹妹,自然跟繁華也認得。
果然,侯勝男低頭看着筆記本電腦上的外接鍵盤,說「我哥哥說,你是華哥的前妻。」
我說「對。」
「前妻是妻子的一種嗎?」她問。
「不。」我說,「前妻說意思是已經離婚了……你為什麼問這個?」
侯勝男沒說話。
我想了一下,問「是因為我跟你哥哥在一起嗎?」
至少在外人看來我跟侯少鴻是在一起的。
侯勝男依舊看着鍵盤,對我的問題好似沒聽見,只說「離婚的意思就是他已經可以放棄對你的承諾,並且可以和別人交往,是嗎?」
顯然侯少鴻沒有把繁華已死的事情告訴她。
這當然是正確的,這丫頭藏不住秘密。
我說「你理解的很對。」
她點了點頭,說「那就好。」
我說「我和你哥哥都離婚了,所以如果我們兩個想交往,是沒問題的。」
侯勝男又沒搭理我這句話,而是直接跳轉了話題「林修寫代碼很厲害,他幫我補習過。」
當初穆騰三歲就對計算機表現出了特殊的興趣,而且還不怎麼說話,被三家醫院都確診了阿斯伯格症和高功能自閉症。
那段日子真是痛苦得不堪回首,尤其當我去特殊學校參觀,看到那裏面很大的,卻仍然情緒失控的孩子時,真是覺得這輩子除了努力賺錢,什麼念想都沒了。
好在,最後證明是虛驚一場,因為學校報名還沒排上隊,他就開始說話了。
也是在那時,我才知道,這傢伙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每次穆雨和穆雲提要求後,我們都給三份,他覺得沒必要再開口……
而且,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既不是「媽媽吃飯飯」,更不是「媽媽我愛你」,而是「媽媽,你好吵」。
……
所以,我對阿斯伯格症是有一定了解的,知道他們的特點之一就是自顧自的,考慮不到別人。
因此我也不意外,解釋道「我之所以剛剛提起他,就是因為跟你聊天時,讓我想起了他,他也很會寫代碼,跟他聊天讓我覺得受益良多。」
雖然如果時光倒流,我不會再跟他有任何往來。
別說他,就連fh那扇大門,我都不想再踏入一步。
侯勝男看着電腦屏幕說「跟他聊天很開心,他不會說讓人聽不懂的話。你也是。」
我點了點頭,說「謝謝夸……」
「獎」字還沒說出口,侯勝男突然猛地一拍鍵盤,瞪大了眼睛。
我忙問「怎麼了?」
她完全不理我,開始飛速地在鍵盤上敲擊着。
看到她突然想到了要緊事。
顯然我問也沒用,便不在開口,坐在旁邊看着她寫代碼。
逐漸地,我瞧出了端倪,在仿寫之前齊敏星入侵我們時用的代碼。
看她真的很喜歡這起事件呢,也是,它是我解決過最有挑戰性的兩起事件了。
只不過這些代碼我早已反覆推敲過無數次,畢竟,這是齊敏星留下的唯一不多的數據,我希望能從中找出蛛絲馬跡,好幫我找到齊敏星兄妹的去向。
畢竟,還得跟她算在繁念面前出賣我的賬呢。
侯勝男不理我了,我便起身用這點時間去洗手間。
回來時剛一進門,便聽到了「啪」一聲巨響。
是侯勝男,她用力砸了一下鍵盤,站起了身。
我有點緊張,來到她身旁,掃了一眼屏幕,還沒看出個所以然,就聽到她喃喃地說「是林修!」
我沒回神「什麼?」
「代碼是林修寫的!」與她從不與人對視不同,她盯着電腦屏幕時,眼神是直勾勾的,發狠一般。她機械地重複「這些代碼是林修寫的!」
這次我聽懂了「你為什麼這麼說?你從哪看出來的?」
「這裏,是我教他的。」她從最上面的那串字符開始指,「這裏……還有這裏換行之後,是他獨一無二的習慣!」
她所說的幾個地方我也研究過,那真的是天才手筆,尋常人想不到這麼寫。
我說「所以你認定,這是林修寫的代碼?」
「一定是他!」侯勝男篤定地說,「雖然他進行了改良,但就是他!」
晚餐之前,侯少鴻來接侯勝男,她還在反覆地重複「一定是他,我可以確定。」
就連整個晚餐過程中,我們幾個人都無法進行任何對話,只能聽她一個人重複。
吃完飯後,侯少鴻本來還想跟我聊一會兒,然後侯勝男卻開始犯困。
侯少鴻趕緊帶着她告辭,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才打來電話。
彼時我正在書房,打電話放了免提。
聽筒里,侯少鴻解釋說「她睡了。抱歉,她一旦開始鬧覺,會不管場合地哭個不停。」
「沒關係。」我說,「正好我今天也沒空留你。」
「讓我聽聽……」侯少鴻笑着說,「你在敲鍵盤。是在驗證勝男說的事?」
她嘮叨了整整一下午,侯勝男自然也聽到了。
「對。」我說,「我在書房找到了一些林修以前寫過的代碼,寫代碼就像寫作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風格和小習慣。」
侯少鴻說「勝男不會弄錯的,她的機械記憶力非常好。」
我說「我知道。」
這也是症狀之一。
侯少鴻卻誤會了我的話,笑着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家勝男和你很像?」
我說「你說興趣嗎?是很像。而且我的機械記憶力也很好。」
這會兒我正在等待程序加載,所以能跟他聊一會兒。
「不光是興趣。你別看勝男好像看起來很冷漠,但其實她內心情感非常豐富,是非常善良的孩子。」侯少鴻說,「這點也和你很像的。」
「……」
「當然,我不是說你看上去冷漠,」可能是覺得我不高興了,他解釋道,「你看上去很害羞。」
「少鴻,」我說,「我先不和你聊了,我有事。」
侯少鴻卻問「你叫我什麼?」
「少鴻……」我問,「有什麼問題麼?」
侯少鴻過了半分鐘才說「沒有。」又笑了,「你先忙,我不打擾了,需要我做什麼,直接打給我。」
掛斷電話,我才反應過來。
我好像是第一次主動這麼叫他。
而且是脫口而出,沒有半點勉強。
的確,自從看了那本相冊,我對侯少鴻就有了全新的看法。
我不再認為他跟我只是成年人之間的遊戲了,而是開始明白他喜歡我。
雖然,他喜歡的只是那個在玻璃櫥窗外匆匆經過,而他毫不了解的我。
電腦上的程序已經加載完了,我也無法再分心打電話,因為我也看到了那兩段代碼。
內容自然是有區別的,但那結構是很相似的。
僅憑這點當然不能斷定就是林修,不然fh那麼多工程師不至於連這都看不出。
所以理智地說,侯勝男如此確定是顯得有些武斷的。
可讓我相信她的原因是——和齊敏星見面的那天我真的看到了林修。
現在想想,甚至連齊敏星的假名以及「啟明星」那個代號都令人在意。
這一夜,我查閱了所有能找到的代碼,當然,這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
事實上,四點之後我一直在看其他東西。
書櫃裏的鎖被撬開了,穆特撬鎖的水平還是不如我,把鎖弄壞了一點,留下了痕跡,有空我得教他一下技巧。
裏面的東西就是他們昨天翻騰出來的,是繁華的那些畫,還有一些照片。
繁華以前看到我就煩,自然也沒留下多少我的照片。
只有結婚時的相冊,還有最後那段日子。
那段日子的照片裏我總是閉着眼,應該是趁我睡着偷拍的。
其中有一章是繁華把頭靠在我頭旁邊,閉着眼擺出跟我一起睡着的造型。
猝不及防地翻到它時,我真是被嚇了一跳,眼前又出現了水晶棺緩緩和上時的畫面。
棺材裏他的臉,慘白、僵硬,如一具沒有生命的蠟像。
而照片上的他,雖然也沒有笑,卻膚色健康,他的手摸着我的臉,充滿了憐愛。
我合上相冊,又翻了翻那些畫。
那畫上的我是陌生的,穿着我沒有見過的衣服,很多都是漫畫形式,帶着對話。
我看到其中有一副,是我穿着那身此刻就放在柜子最下面的可笑睡衣,站在他面前問「老公,你覺得我怎麼樣?」
而畫裏那個看不到臉,只有一個剪影的男人抱住了她,說「很美。但你不需要討好我,在我眼裏,你穿什麼都一樣姓感。」
從那些畫的日期里,能看出那是我「死」後畫的。
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藝術的厲害,他可以用筆把腦海中的記憶拓下來,甚至改變它原本的劇情。
而我只能任憑它慢慢變淡、消失……
不,我也可以。
想到這兒,我又拿起手機,撥通了蘇憐茵的電話。
她倒是接得很快,語氣里滿是疑惑「穆容菲?有什麼事?」
。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