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走了一會,才發現這座城異常之大,無奈之下只好攔住一個大漢路人問將軍府在哪兒?
沒想到那路人一聽打聽將軍府手就放在刀柄上,厲聲問道:「你打聽進軍府幹啥?!莫不是那蠻子的習作!」李清無奈的心裏吐槽,真不愧是大晉版的戰鬥名族,普普通通一個路人都又這麼強的反間諜意識,但是又不知如何說起,總不能說我是來告密的吧?
那大漢見李清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來,抽出刀柄就架在李清脖子上,坐在驢子上的詩雨頓時嚇了一跳,急忙下了毛驢,小小的身子攔腰抱住那大漢,哭着喊道:「清哥哥快跑!來人啊,搶劫了!」那大漢看見是一個小女孩抱住自己,也不好弄開,正在手足無措的時候,李清怕大漢傷着詩雨,趁着大漢愣神的瞬間,一腳踢在了大漢握刀的胳膊上,大漢倒退幾步,把詩雨落在了身後。
而因為詩雨那一聲大叫,周圍已經開始圍上了路人,那大漢對着周圍的人說:「那小子可能是個習作,別讓他給跑了。」頓時人群看着李清的眼神就不善了,詩雨這時候哭哭滴滴的大聲喊着:「你才是壞人,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拔刀,你要傷害清哥哥!」人群看着梨花帶雨的小小詩雨,在看李清雖然一身風塵,但也面目俊美,不像是習作,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麼辦。
正在這時,匆匆跑來一隊兵甲,遠遠就聽見甲衣碰撞的聲音,人群也自覺的分開,只見那些士卒統一穿着黑色的甲衣,步履爭氣的跑過來,進了才看到那些士兵的衣甲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兵器砍在上面的破損,只一眼李清都能感覺到那些士卒身上的殺氣。
那些士卒走進了人群,一個領頭的士兵問道:「為何在此聚集?」
「這小子上來就和我打聽將軍府,問他幹啥也不說,我就準備拿下他押到將軍那。沒想到給這小子踢了一腳,我這胳膊現在還生疼呢。」那大漢一邊揉着胳膊,一邊齜牙咧嘴的和那領頭的說道。
那領頭的士兵目光森然的看着李清,厲聲問道:「你是何方人氏?打探將軍府幹什麼?」
事到如今李清也沒辦法了,雖然不知道繡衣坊是個啥玩意,但是也只能拿出來了,希望這人能稟告上去見到李守將軍。
李清正了正衣服,從懷內掏出陳春雷給的那塊招牌,低沉的問道:「認識嗎?」
沒想到那士兵一看見那牌子裏面就變了臉色,急忙跪下說道:「原來是繡衣坊的大人,末將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李清一看這牌子這麼好使,當下也放下心來,不理那士卒,先是走到那大漢面前沉聲說道:「你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不怪你,但是如果詩雨受傷了。我一定饒不了你,下次記住點,別那麼魯莽。」那大漢一看領頭的都跪下了,哪裏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他得罪不起的。哆哆嗦嗦的點頭稱是後,看見李清不理他,逃也似的跑了。
回過頭來,對着你領頭的問道:「你們將軍現在何處?我有要是相商。」那領頭的士卒回到:「將軍現在在城前上視察防務,我帶大人過去!」說完之後,就做了個有請的手勢。
李清則是把剛剛止住眼淚的詩雨拉在手裏,跟着那士卒走去。
那士卒一邊帶路,一邊心裏忐忑不安,他本來是李守身邊的親衛,後來李守覺他比較精明,所以就把維護城內治安的差事交給他,所以才認識那塊牌子。
秀衣坊,那可是可以直達聖聽的機構,主管妖魔作亂,更是監察百官的血腥部門,這少年年紀小小,別因為剛剛發生的不愉快給大人添亂,如果不是這邊長年征戰,就朝廷流傳出來的「北涼李王」的誅心稱呼就夠將軍大人喝一壺的了。
那士卒小心的看了一下李清,似乎饒有興致的看着民居,心下想說些什麼,卻不料李清先開口了:「你們這城裏,為什麼不見木頭的房子?」
「回大人,因為木頭的房子容易被引燃,如果大煬那邊的修行者施法的話,城中失火,很容易引起騷亂,所以城中百姓自覺地把房子都蓋成石頭的。」
修行者?會施法?李清乍然聽到這些突然來了興趣,自己畢竟每天在那泰安小地方接觸的都是些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想開口詢問後來一想,有機會再說,要不堂堂『大人』還沒有一個邊境小兵知道的多,引起懷疑,在把自己當場給砍了。
想必李清點了點頭,不在說話。
走到一處城牆樓梯那,李清跟着上了城牆,一上去,李清頓時滿眼望去都是黑甲士兵,人手拿着一杆長槍,齊齊整整的站滿了整個城牆上面。光看上去,就能感覺到這支軍隊的肅殺氣息。而那城池之下,李清光一眼就看的震撼了,只見那城外遍地都是狼煙,而那城門口更是堆着一座巨大的京觀,李清及時的堵着了。附在小姑娘耳邊說,「你先去樓梯那兒玩好不好?哥哥有事情要做。」小姑娘點了點頭,李清捂着小姑娘的眼睛,轉身走到了城牆樓梯那才放手。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看着這慘烈的景象,李清忍不住念出了前世一首著名的詩句。
「這詩不錯,是你作的嗎?」在李清愣神的時候,突然有道粗獷聲音傳了過來,轉頭一看,只見一個全身穿着火紅色盔甲的將軍,腰裏掛着一把普普通通的斬馬刀,走了過來。
「本將軍就是李守,你是京都來的繡衣使?想不到這麼年輕啊。」那個將軍走了過來,笑着說道。這時李清才看到那張盔甲下的面孔,說實話,如果不是這是在軍中,肯定不會有人冒充的話,李清很難想像這樣的人,會是堆起一座那麼大的京觀,在大晉和大煬赫赫有名的李守。因為那張臉讓人感覺太乾淨了,沒有蓄鬚的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他的笑是讓人一看就很舒服的笑,就讓人感覺是與你很相熟的鄰家那個被媳婦罵着的和藹青年。
李清回過神來。雙手抱拳行了一個禮後,神情肅穆的說道:「剛剛那首詩,是我在老家聽到的,將軍,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可以找個方便的地方嗎?」
李守看着李清非常嚴肅的表情,也收起了笑容。
「也是,這裏確實不是商談的地方,那先請大人先去我府上洗漱一番。我在這裏安排一下軍務,一會商談」
說着就帶叫了旁邊的親衛,送李清到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