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南與江東這一戰,迅速傳往天下各處。
許都。
「好一個邢安民!」
看完曹仁送來的戰報,曹操贊道:
「沒想到,去年三讓零陵的邢安民,竟是這等人物,能正面擊敗周瑜,當為世之良將也!」
抬頭向下方看去,曹操沉吟問道:
「諸公,汝等如何看待這邢安民?」
下方十來名文士聞言,各個陷入沉思,稍刻,一人出列,拱手說道:
「丞相,邢安民此人,受朝廷冊封,卻不願助曹仁大都督奪取江夏,雖有將才,卻恐有異心也!」
曹操聞言,略一頷首,隨後雙目微閉,並不說話。
有一文士出列,拱手說道:
「陳長文所言,乃是實情,邢安民必有異心!」
「然,如今北方異族多有南侵之心,西涼馬騰和東北公孫蠢蠢欲動,長江以南更多敵人,因此,此刻不宜再多立敵也!」
「昱以為,邢安民雖有異心,卻可在荊南牽制孫權、劉備,於丞相大有裨益!」
「嗯!」
曹操點頭,說道:
「仲德所言,正合吾意!」
……
葭萌關。
劉備自得劉璋邀請入川以來,便屯兵於葭萌關,但從不出關邀戰,只是廣交川蜀豪傑,招攬人心。
得知邢道榮大敗周瑜後,劉備嘆道:
「邢安民果非常人,還好吾與他以締結同盟,南郡無憂,軍師怎麼看?」
說罷,劉備掉頭向諸葛亮看去。
「周瑜年初敗於雲長之手,當會對大將沖陣和精銳部隊引以為戒,邢安民卻依然能將其擊敗,的確不俗!」
諸葛亮點頭贊同,隨後說道:
「江東遭此敗仗,襄陽曹仁,合肥張遼,必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周瑜當無心顧及南郡!」
「昨日探馬來報,劉季玉對我等固守葭萌關多有不滿,主公需早做準備了!」
……
長沙城外。
「恭喜主公大勝歸來!」
邢道榮率軍返回時,以劉邕為首,數十名荊南官員出城迎接,齊齊高呼。
「哈哈哈哈!」
邢道榮發出一陣爽朗笑聲,和眾人一起回到城中。
刺史府議事廳中,和眾人簡單的敘了會話,了解了一下這段時間城內事務,便各自散去。
眾人散去後,邢道榮大大的伸了個懶腰,隨後向後宅走去。
「夫君,你終於回來了!」
身穿百花曳地裙,巧笑嫣然的樊氏,正在門口迎接,看到邢道榮,立刻移動腳步,迎了上來。
許久未見到樊氏,依然那麼成熟飽滿,明艷動人,讓剛剛從千軍萬馬中廝殺歸來的邢道榮,心中一陣滿足。
男人在外拼命,為的是什麼?不就是這一刻嗎?
剎那間,邢道榮的記憶,就回到了那無數個夜晚,看向樊氏的目光,瞬間變得赤裸裸,直欲穿透衣物。
「噗嗤!」
看着邢道榮那充滿侵略性的熱切目光,樊氏當即掩嘴笑了起來。
「哎呀!」
當兩人一靠近,樊氏突然面現驚恐,倒退了三步,伸手掩鼻,看向邢道榮嬌呼道:
「夫君,你身上的血腥氣好濃,妾身受不住,快快脫去甲冑,先洗個澡!」
「嗯?」
邢道榮先是詫異了一下,隨即大悟。
原來,他剛回來,身上盔甲還沒來得及換。
這番大戰,他親自沖陣,斧下亡魂不知道有多少,甲冑上,更是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敵人的鮮血和肉沫,一身血腥氣和煞氣何其之重?
雖然被親衛清洗了無數遍,但盔甲上,那殺人盈野得來的血煞之氣,卻是無論如何清洗不掉的!
這般濃郁的煞氣,別說樊氏一個足不出戶的弱女子,便是尋常男人,聞之也要駭然!
看到樊氏一臉驚駭模樣,邢道榮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說道:
「夫人且先回去歇息,某家先去洗漱!」
遂脫下甲冑,來到洗澡廂房,邁步走進木桶,泡在了早就備好的溫水當中。
「呼!」
當整個身體都泡在溫水中時,邢道榮自覺全身上下,無處不舒服,不覺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數名伺候的丫鬟,自然上前精心服侍,不一會,樊氏也來了,親自為邢道榮按摩舒緩。
一個時辰後。
全身洗漱一新的邢道榮,體表的血腥氣和煞氣,消散一空,但心中的火焰卻越燃越旺。
遠離兵戈戰場的邢道榮,立刻發動了另一場大戰。
這場別具一格的戰爭中,他充分發揮了『千軍猛將』『一騎當先,千軍辟易』的威力,在他那可怕的衝擊下,敵人很快就潰不成軍。
然而,敵人是狡猾的,而且不講武德,竟然叫人!
面對多人圍剿,作為馳騁於疆場,慣於沙場征伐的百戰猛將,邢道榮毫不畏懼,不但將『千軍猛將』那『一騎當先,千軍辟易』的威力發揮的淋淋盡致,甚至還動用了『破陣猛將』的『單騎衝鋒,踏陣破營』本事。
身為『千軍猛將』,自然也具備『破陣猛將』的一切本領!
這一場鏖戰,持續了足足二個時辰,直到邢道榮心中那團火慢慢熄滅,才逐漸結束。
按他的本意,是不想這麼快結束的。
但沒辦法,人力終有極限,戰場上,始終不是個人逞武勇的地方,在敵人連綿無窮的纏鬥下,邢道榮孤立無援,最終還是軟了下來。
哎,雖然兵戈戰場,是男人的天下,但這類戰爭,男人天生就居於弱勢,又以一敵眾,有什麼辦法呢?
……
刺史府議事廳。
「什麼?」
邢道榮驚詫的看向蔣琬,問道:
「孫權真的要出二萬頭羊,贖回兩名俘虜?」
「正是!」
蔣琬微笑着說道:
「昨日,張昭張子布前來,說江東願出二萬頭羊,贖回兩名俘虜!」
「不過……」
蔣琬又補充說道:
「張子布言,江東並沒有這麼多羊,要求以同等價值魚類代替!」
「這樣啊!」
邢道榮手撫頜下濃須,暗暗思忖。
「二萬頭羊?別說可以進養殖場培育,從此源源不斷的產出羊肉,就是全宰了,也有二百萬斤左右肉食,足夠一萬人頓頓肉食過大半年!」
「當然,傻子才這麼因噎廢食,肯定是養起來,然後不斷收割肉食才是!」
「江東欲贖回哪兩個人?」
邢道榮問道。
「諸葛子瑜和周幼平!」
蔣琬回道,隨即笑道:
「諸葛子瑜向來被孫權看重,周幼平多次護駕救的孫權性命,贖回此二人,亦在意料中也!」
「諸葛瑾和周泰?」
邢道榮念叨了一句,心中有些不舍。
周泰倒罷了,放回諸葛瑾,卻讓他不樂意。
諸葛瑾的智力高達91,乃是和蔣琬同一級別的謀士,一萬頭羊固然價值不菲,但他依然有些肉疼。
要知道,在軍師技『離間計』和系統『招降』功能下,諸葛瑾遲早都是自己的人!
想想一年來,蔣琬為荊南做出了多大貢獻,就知道諸葛瑾的價值了!
但之前已經答應了,再反悔也來不及,邢道榮繼續問道:
「孫權還打算贖回哪個?總不會就這兩個人吧?」
「只有這兩人!」
蔣琬笑道:
「吾問過張子布了,能拿出價值二萬頭羊的牲畜魚類,對江東來說,已經不易,很難再繼續贖人!」
「託詞!」
邢道榮立刻說道:
「這是託詞,孫權拿得出來二萬頭羊,就能繼續拿二萬頭羊,四萬頭,十萬頭,之所以不願意贖人,不過是出於吝嗇罷了!」
對於邢道榮的指責,蔣琬禮貌的笑了笑。
託詞?
價值二萬頭羊的牲畜家禽魚類,是小數目嗎?
實話實說,拿出這麼多牲畜家禽魚類,對江東來說,絕對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現在的荊南,加上養殖場蓄養的所有牲畜家禽,也遠遠不到這個數目!
是以,對邢道榮的指責,心裏有數的蔣琬,也只能禮貌的笑笑了。
「孫翊和孫韶,孫權不想贖回去了?」
邢道榮看向蔣琬,說道:
「他們可都是孫氏宗室,尤其是孫翊,還是孫權的親弟弟,孫權就不想贖回去?」
「這……!」
蔣琬遲疑了一下,搖頭說道:
「估計孫權也是有心無力了吧!」
「什麼有心無力,我看他就是無情無義,枉顧兄弟之情!」
邢道榮不滿的說道:
「不過是區區一萬頭羊,拿來換自己的親兄弟都不願意,孫權此人,妄為兄長!」
「算了!」
罵了一陣子孫權,邢道榮揮了揮手,說道:
「二萬頭就二萬頭吧,不就是諸葛瑾和周泰麼,給他就是,我邢道榮說話,還沒有不算數過!」
「但是,公琰……」
看着蔣琬,邢道榮叮囑道:
「孫權吝嗇,他說以魚類充當一部分羊,搞不好會有以次充好的現象發生,收取的時候,一定要多多祥查,不可讓他魚目混珠!」
「主公放心!」
蔣琬拱手說道。
……
三日後,劉巴回到長沙。
刺史府議事廳。
「主公,此乃廬陵各縣縣令,及當地名士名冊!」
劉巴將一份竹簡遞給邢道榮。
取過竹簡,邢道榮一一看去。
上面羅列了廬陵九縣縣令,和所有名士的名字,包括一些簡單的介紹。
「都沒聽說過,估計沒什麼好貨!」
瀏覽着竹簡上的人名,邢道榮皺起了眉頭。
突然,他的目光被一個人名吸引了。
虞翻虞仲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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