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我推倒了暴躁男二 第254回:又是一年除夕夜

    測試廣告1一年將盡夜,萬里未歸人。一筆閣 www.yibige.com凌恬兒托腮支於案邊,一旁的燈罩里透出暖暖的燭光。屋外是此起彼伏的爆竹聲,還有持續不斷的喧鬧聲。

    這夜是除夕,建晟侯府內一派祥和喜氣。凌恬兒不禁感到落寞,這裏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越過大興山的那一頭。

    房門吱嘎一聲被推開,侯卿塵帶着微醺走進來。他從身後環抱住她,用下頜抵在她的頭頂上,說:「為何不出去吃席?松針和郎雀已被郭林他們灌得快不省人事。郡主不出去幫忙?」

    「我有點不舒服。」凌恬兒極力掩飾道,她不想在這種日子裏表露出自己很沮喪。

    「哪裏不舒服?」侯卿塵繞到她身側坐下來,在她臉頰上撫了撫,「告訴我。」

    凌恬兒嗅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酒氣,低眉笑了笑:「就是胃裏有點撐得慌,午時那一桌子菜餚太豐盛,我貪嘴吃多了。」

    侯卿塵將手掌挪下來,道:「來,躺回床上去,我替你好好揉一揉。」

    「不用了,你趕緊出去跟大家玩兒吧。」

    「想你父親了?還是想東野了?」侯卿塵側過身,稍稍掩袖打了個酒嗝,再轉過首時,醉意已漸消散。

    「哪有的事。」凌恬兒替他倒了盞熱茶,否認說,「在侯府里一切都好。」

    「你想跟着松針一起回阜郡去。」侯卿塵接過熱茶飲下一口,平靜地說道。

    凌恬兒被他看穿心事,索性坦白說:「我去阜郡有什麼不好?你可以去,松針郎雀也可以去,甚至連隋御和鳳染都會到阜郡去,你獨獨不許我回去。」

    侯卿塵倏地抬眸,眼神沒有往常那樣柔和,反而多了幾分冷厲。他將茶水喝光,一手重重地磕放回案几上,「你被困在這裏寸步難行,連你父親的墳都不能去祭拜。」

    凌恬兒忍淚,她實在不想在除夕夜裏掃興,但眼淚還是控制不住地流淌出來。

    「你只要現身東野境內,必遭來殺身之禍。」侯卿塵把她擁入懷裏,「我不允許你出事。」

    「可是……」

    「你才在這裏困了多久?況且你還活動自如。你知道隋御坐在那把輪椅上多久?他被困在這裏多長時間?直到現在他也不是哪裏都能光明正大地去。」

    凌恬兒抹着眼淚,嘆息道:「你們都走了,這侯府里便只剩下我自己。」

    「每隔十日左右,我就會回來一次。你要堅強,別讓我放心不下。」

    霸下洲花廳內飛觥獻斝好不樂乎,眾人好久都沒有這麼放縱過。康鎮黏在寧梧身邊噓寒問暖,古大志逮住松針教他划拳喝酒,金生拉住水生傾吐在外的艱辛……

    「坐在這裏,當心着涼。」隋御從花廳里出來尋找鳳染,卻見她坐在廊前的石階上。

    他用大氅把鳳染裹成個球,方挨着她坐下來,「娘子在想什麼呢?跟夫君說說唄?」

    「想咱們剛來錦縣那年窮的砸鍋賣鐵。」鳳染雙臂抱膝,側眸淺笑,「你那時候想過有一日侯府也可以變成今天這樣麼?」

    「我那時候一心求死,而你就是我求死路上的絆腳石。」隋御鳳眸微垂,自責道,「我的錯處罄竹難書。」

    「嗐,後來金生水生他們都跟我是一夥的了,你被孤立那麼久也不好過吧?」

    隋御聽到花廳里傳來芸兒的幾聲高叫,猜這位常娘子又喝高了,遂苦笑說:「何止是他們,連芸姐兒那會兒都敢刺激我。」

    「你活該。」

    「是是,我活該。」隋御攬過鳳染,哄勸道:「咱們回屋裏去好不好?外面天寒地凍,當心身子受不了。」

    「我自己回去就成,你呀就帶着你這些好兄弟們去後院吧。今兒這日子,家將們還不都等着跟你喝一杯?」鳳染從石階上站起來,抖了抖裹在身上的大氅,道。

    「娘子就不怕我喝醉了?」

    「我還沒見你喝醉過呢。」

    隋御隨鳳染一起站起來,在她的翹鼻上颳了下,說:「那我今晚就醉一次給娘子瞧瞧。」

    「醉了就不要回臥房,正好帶着大器跟家將們一起守歲吧。」


    「夫人不讓侯爺回臥房啊?」侯卿塵牽着凌恬兒從月洞裏轉過來,恰聽到鳳染在挖苦隋御。

    「喝醉了自然不能回臥房,不然到時候就麻煩塵哥替我照顧侯爺吧。」

    鳳染瞟了眼凌恬兒,見她雙目微紅,便瞭然她心緒不佳。

    凌恬兒略略頷首,說:「夫人,可還有什麼好酒好菜?我這肚子餓得咕咕叫呢。」

    「菜餚有的是,郡主隨我進去敞開了吃。」

    鳳染引凌恬兒回往花廳,侯卿塵負手噓了口氣:「我不知道對她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殘忍?很多時候,我寧願自己不這麼理智。」

    「郡主留在侯府是最安全的。塵哥,你該不會是擔心鳳染會欺負她吧?」隋御眉梢微挑,揶揄道。

    「我當然擔心。以前有個寧梧當幫手就要了人命,這回又領教到芸姐兒的厲害,這些姑娘一個比一個護主。」侯卿塵一本正經地說道。

    隋御朗聲大笑,用手肘撞了侯卿塵一下,道:「塵哥,我寧願你說的這些都是真心話。」

    「我的娘子,我不心疼誰心疼?」侯卿塵睃向隋御,「別以為我是為了你才走這步棋,我其實是想過一過國主的癮。」

    爺們兒們陸續被鳳染轟了出來,花廳里又是女眷的天下。眾人便跟隨隋御去往後院中,同家將們繼續暢飲。他們宛若回到了在漠州鐵騎的日子,那些崢嶸歲月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這回古大志和臧定思去往漠州辦事,得到了莫州知州嚴其佑的鼎力支持。要是沒有嚴其佑左右聯絡溝通,古、臧二人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帶這麼多人員回來。

    嚴其佑這麼做不單單是對隋御有感恩之情,還因為他實在不能與後來的宇文戟一起共事。在宇文戟上任漠州鐵騎統領的這幾年裏,嚴其佑和他之間的小摩擦沒有斷過,就更不用說有多少意見相左的時候。

    然而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一點則是近半年內,在漠州境內又發現西祁韃子活動的蹤跡。

    嚴其佑把他發現的情況匯總給宇文戟,想讓宇文戟重視起來,以便好好操練邊戍軍隊。

    可宇文戟卻不把嚴其佑的話當回事,他甚至還拿「軍餉都被錦縣邊軍搶走了」為由,把軍隊裏搞得如一盤散沙。

    嚴其佑失望透頂,又礙於宇文戟在朝中的勢力,沒法子輕易上奏。恰古大志他們回到漠州,嚴其佑如抓住救命稻草,對二人傾出所有內情。

    事關西祁韃子,二人不敢掉以輕心。是以二人延遲在漠州逗留的時間,親自調查西祁韃子的身影。

    古大志和臧定思或許對錦縣地界不夠熟悉,但在漠州地界上就沒有他們不清楚的地方。二人很快發現幾支行蹤可疑的商隊,他們化裝成與北黎有互通往來的小部落,潛入漠州境內摸查北黎現狀。

    他們在這些人的行囊里發現了諸如漠州最新的輿圖、漠州鐵騎最新的駐紮地點、甚至是漠州境內官家倉廩的所在位置和數量都標記的清清楚楚。

    可惜的是這些人沒有伏法,而是選擇在被抓時自盡身亡。這件事明面上斷了線索,但大家心裏都明白西祁韃子的獠牙已再次露出來。

    嚴其佑一面替古大志拉攏漠州鐵騎的舊部,一面繼續說服宇文戟重視起來。

    「反正我和定思離開時,宇文戟那頭還沒個反應。不知道那廝腦子裏都在想什麼,難不成還想重蹈多年前的覆轍?」古大志又喝下一大碗酒,用袖口擦了擦嘴邊酒水,對眾人道。

    郭林一拳頭砸在大腿上,口裏叱道:「這他娘的就是隱患,現在不引起重視,待事情鬧大,看他怎麼收場!」

    隋御搓着碟中的花生米,冷笑道:「未必是宇文戟自欺欺人。」

    眾家將的目光紛紛瞅向隋御,他分析說:「或許宇文戟根本指使不動底下眾將士,又或許是他手裏真沒有軍餉。說到底還是雒都沒錢,國庫都被那幫貪官污吏給掏空。」

    「但願嚴大人的奏疏可以得到雒都的重視,也希望漠州不要再狼煙四起,不然……」侯卿塵沒有說下去,可在座的眾人卻明白他要說什麼。

    大家都是當年跟西祁韃子玩過命的,他們太知道什麼叫做人間煉獄。除了像秦穆那種嗜血狂魔,沒有誰真願意一直打仗殺人。

    和西祁比起來,錦縣對面的東野簡直太「友善」了。

    未過上元,松針便代領幾名東野扈從率先潛回阜郡。為此鳳染替他們預備出不少節禮,就擔心松針在阜郡族首面前跌了份兒。侯府庭院裏只剩下「兩個半」東野人,凌恬兒、郎雀和侯卿塵。

    侯卿塵總是和郎雀湊在一起商討要事,反倒是凌恬兒變得有點多餘。好在她在侯卿塵的勸說下,已和鳳染等人慢慢接觸起來。

    鳳染從不碰女紅之物,頂多寫寫書法,還是隋御近來手把手教給她的。所以當她發覺坐在自己對面的凌恬兒在繡帕子,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這凌恬兒不是和寧梧一樣就愛舞刀弄槍騎馬射箭嗎?

    「夫人,水生和金生已帶着節禮出了府,估計一整日能把錦縣這些大戶巡上一遍。按您的吩咐,比他們送給侯府的多一點還回去。」芸兒走回明間裏回稟。

    鳳染貌似沒聽到芸兒所言,眼睛還直勾勾地盯着凌恬兒,「郡主這是?」

    「我想趁卿塵去阜郡之前,多給他繡幾條出來。」凌恬兒面含微笑,言罷,她突覺胸口一陣反酸,擲下手中之物便急慌慌跑了出去。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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