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3、好吧,先把你們想要的總結篇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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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成就帝國,失敗一無所有。——《第四帝國史冊》,十一章,第五分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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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河系西南境,外環。
恩多星系,恩多氣態巨行星2號衛星,黎明星球。
「總督大人,這是整個禮儀流程,還請您過目。」禮儀主管雅爾諾非常恭敬地為唐驍獻上一個pad,打開之後,一個屏幕被投射出來,上面寫滿了許多條款。
雅爾諾曾經是唐驍和艾黛爾-烏蘭結婚時候的婚禮主管,唐驍對於她在倫迪利星球上的表現還算滿意,於是就繼續將她留用,擔任自己的禮儀主管。
現在隨着唐驍的權勢日盛,他也必須時刻保持着自己的威儀,保持着和下屬的距離。
他是王者,是領袖,而不是好兄弟好朋友。那些隨時和下屬打成一片的領袖,看似平易近人,實際上卻只能歸結為兩個字——失儀。
一個失儀的王者和領袖,非但不會讓人覺得這個人很好相處,反而只會讓人覺得,『我也可以』。自古以來,這就是取亂之道。
那些會展現出『接地氣』、『平易近人』這樣特質的帝王,在他們作出這些姿態之前,首先依然是確立了自己的威儀之後,才會在偶爾的場合去接一下地氣。
而要展現出自己的領袖之威,禮儀就是一個必要的途徑,這也就是禮儀官存在的必要性。一些看似繁瑣的繁文縟節,其實歸根到底,就是對帝王威儀的維護。
歷朝歷代,無論是封建時代,還是信息時代,亦或是星際時代,莫不如是。
不過至少這一點對於現在的唐驍來說,倒並沒有什麼不好接受的……
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摯愛,沒有知己。
也許曾經有過,但隨着他一步一步踏上這條王者之路、黑暗之路,這些早已失去。
唐驍接過pad看了看,點點頭,反手把pad丟給另一邊的艾黛爾-烏蘭,說道:「好好看一下,不要出任何差錯。」
「遵命,我的夫君。」艾黛爾-烏蘭一絲不苟地回答,她也接過pad,仔細查看起來。
尊敬、卑微、禮貌、服從,但唯獨沒有感情。
十多名美貌的侍女圍在艾黛爾-烏蘭周圍,非常仔細地為她穿上那華麗的禮服。這是一套金色的禮服,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纏繞在禮服之上,從肩膀一直往下,那美麗的尾羽構成了裙擺,將原本有些柔弱的她襯托得雍容華貴,更有着傾國傾城的美麗。
唐驍上下打量着艾黛爾-烏蘭,點點頭,眼中也流露出讚許之色。
「我漂亮嗎?」注意到唐驍的目光,艾黛爾-烏蘭輕提裙擺,以優美的舞姿轉了一圈,仿佛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
唐驍再次點點頭,說道:「可以。」
接着他也沒有多話,徑自轉身走了出去。在門外,第四文明總理弗蘭西斯-安德伍德和內閣首輔赫爾穆特-澤莫正一左一右站在那裏等候。
艾黛爾-烏蘭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但是當她低下頭看着自己身上這華麗的禮服的時候,目光卻又熾熱起來。
這身禮服的款式她很陌生,這隻紅色大鳥的種類她也從來沒見過,聽雅爾諾說,這隻鳥叫做『鳳凰』,是黎明星球神話傳說當中的神鳥。在黎明星球的文化傳統當中,鳳凰,是僅次於另一種叫做龍的生物,是母儀天下的象徵。
在艱難地理解了『母儀天下』的意思之後,艾黛爾-烏蘭明白,至少現在,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為了這一天,拋棄愛情又怎樣?
我不是一個花瓶!在這個一步一步完整的帝國雛形當中,我將擁有我自己的那一份!艾黛爾-烏蘭的目光愈發銳利。
「總督大人,杜庫伯爵已經確定將親自前來黎明星球,參加這一次典禮。我已經安排艦隊在關鍵區域駐守,包括他途徑的赫特空間區域,也會有巨神安保的人提供保護,確保這一路不會有任何意外。」弗蘭西斯-安德伍德說道。
「無所謂的。」唐驍擺了擺手說道,「我不也整天沒事往拉克薩斯次行星跑麼?做好我們該做的事情就是。」
「我只是感到遺憾,這一次您登上的並不是王位,而是大公。」赫爾穆特-澤莫有些懊惱地搖着頭。
「這是一個必然的結果。」唐驍澹澹地說道,「黎明大公是一個跨星系的尊位,和那些在自己星球上自封的所謂國王女王並不相同,所以我們必須考慮到和杜庫伯爵之間的關係問題。畢竟目前我們第四文明依然還是獨立星系邦聯的一員,不能把步子邁得太大。但不管怎麼樣,現在我也必須給第四文明上上下下的子民一個交代了,黎明大公,就是答桉。」
「我們絕不會停止前進,哪怕是國王之位也絕不是您的終點。」赫爾穆特-澤莫非常鄭重地對唐驍鞠躬行禮,「為了這個目標,我願意獻上我的一切。」
「只是這一次,杜庫伯爵堅持把他就任獨立星系邦聯正式主席的時間放在我們這次典禮之後,也未嘗沒有把我們推出去承受銀河共和國最大的怒火的想法。」弗蘭西斯-安德伍德說道:「因此,先就任大公,在更進一步的前提下繼續保持低調,這是我們必須做的事情。」
赫爾穆特-澤莫低頭看着自己的通訊器,突然說道:「恩納科星系那邊有消息了。」
「看起來是個好消息。」弗蘭西斯-安德伍德說道。
「凌梁總督為新任黎明大公的獻禮,恐怕將成為整個典禮當中的最高潮啊。」澤莫笑道,「我會協助她把節目效果做到最好的。」
唐驍卻看了他一眼,說道:「比起所謂的節目效果,你應該知道我更想要的是什麼。難道你覺得在恩納科星系發生的戰役,只是一場表演秀麼?」
赫爾穆特-澤莫冷汗淋漓,他頓時發現自己有些忘形了,趕緊低下頭說道:「不敢,不敢……我絕對沒有對任何一場戰役的過程有任何的輕視和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