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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推開唐奕嘉,自己也閃到了一邊,她沒有抓到人不甘心,又朝唐奕嘉撲過去,明顯是衝着她來的。
或許是認出了來者,唐奕嘉沒有再閃開,只是那婦人兇殘至極,抓住她揚手就要打她,我衝過去,及時抓住了她的手:「這位女士,有什麼話好好說,何必動手」
我的人生才剛開始,怎麼可以就這麼結束,我不怕死,但我死了,我的爸爸媽媽怎麼辦,他們就我這麼一個女兒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趙荊深,你在哪兒,你還好嗎以前我有困難的時候,你總是會出現在我身邊,可是現在,你去哪裏了,你怎麼不來救我
外面雜亂的聲響中響起一道突兀的聲音:「停下來,樓上有人。」
這聲音好熟悉的聲音,是趙荊深,是他來了,他來救我了
機器聲音太大,我聽不到工人說了什麼,只聽趙荊深在怒吼:「不管有沒有,停下來再說,萬一真的有人,你們擔得起嗎」
片刻過後,機器聲停止了,但房上的小磚小瓦還是在不斷掉落,就好似房的一側已被挖空,隨時都有倒塌的可能。
「漫心,漫心你在上面嗎,回答我,漫心。」趙荊深對着樓上喊,聲音儘是着急。
「先生,這房的樓梯很早之前就拆了,樓上不可能有人。」
「漫心,你在不在,你回答我一句。」趙荊深沒有理會工人,繼續對我喊。
我在,我就在樓上,我也好想回答你,可是,我的嘴被封住了,沒辦法回答你。
我說不了話,手腳也不能動,完全沒有辦法向外面傳遞信息,如果我一直不回答趙荊深,他是不是就以為我不在,然後走掉
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喬喬,喬喬你在哪兒,喬喬」
史凱是史凱的聲音,他怎麼來了我們都分手了,他還顧慮着我的安微,可是,他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裏
「漫心,我能感應到你就在附近,你聽到聲音就回一句,你不要怕,我們都在,不會有人傷害你,漫心。」孟哲熙,是他的聲音沒有錯,他居然也來了,到底事怎麼回事
「幾位先生,這附近根本沒有人,你們一定是弄錯了,房要倒了,你們趕緊離開吧」
「沒有找到喬喬,我是不會離開的,喬喬,喬喬你在哪兒」
「不要進去,危險」
誰是誰進來了嗎趙荊深還是史凱,或者孟哲熙房就要倒了,他怎麼還進來,這個笨蛋
不行,我得想辦法跳上陽台跟他們通信,不然,他們全都進來怎麼辦萬一房倒了,我們一個都活不了
我站直了身體,試着再跳上小凳,因為房沒有震動了,我感覺輕鬆了許多,輕輕一躍就跳了上去,只是,凳與窗台的高度比較高,想要跳上窗台,估計很難,再則,我全身被捆綁着,根本用不上力道。
我要緊下唇,用力往上跳,挑了幾次也沒有跳上去,可能是凳與窗台的距離太近了,我跳到地上,把小凳往外挪了挪,再次跳上去。
不能再折騰了,我必須一次成功,沒有太多時間給我慢慢試,我也沒有那麼多力氣一次又一次,成敗就此一舉,跳不出去就放棄掙扎。
在心裏做好最壞的準備,我咬住唇用力一躍,可能是真的不想死,內心那一種求生的給了我很大的力量,腰身觸碰到窗台,我把身體往前一傾,直接一個跟頭翻了過去,摔在堅硬的陽台上,全身骨頭像是粉碎了一樣,幾乎要失去了知覺。
好在不是腦袋着地,不然我肯定死在這陽台上,陽台的護欄也被拆掉了,好慶幸陽台面積大,否則,我會直接掉下去。
趙荊深好像看見我了,對着我大喊:「漫心,漫心是你嗎,回答我。」
我忍着全身的痛,滾了一圈,把腦袋探出陽台,看到他偉岸的身影,我緊張而害怕的心,在那一瞬間鬆懈下來。
「漫心。」趙荊深喚了我一聲,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隔得太遠,我看不到他是否在為我心疼,可我感受到了他的着急。
「天啦,怎麼會有人。」旁邊的工人驚呼一聲:「快點下來,房隨時都會倒塌。」
「漫心,跳下來,別怕,我接着你。」趙荊深說着就走近房,伸出雙手要接住我的樣。
只是,這房雖然不高,可跳下去的動力,豈是他能控制的萬一他沒有接住我,我摔在那亂七八糟的磚塊上,不死也要殘廢,就算他接住我了,我的體重壓在他身上,他肯定會受傷。
不管他能不能接住我,我們兩個都會傷一個,我要跳嗎
孟哲熙不知道從哪裏走了過來,擔心的看着我:「漫心,不要怕,你跳下來,我們一起接着你。」
趙荊深因為着急,聲音突然提高了很多:「喬漫心,你還在墨跡什麼,快點啊」
旁邊的工人也急了起來,一個勁的催我跳,可我不敢賭,他們與我非親非故,憑什麼要為我受傷,我不想欠一個還不掉的人情,尤其是趙荊深
趙荊深真的急了,吼道:「喬漫心,你再不跳,我就上來了。」
我用力要搖頭,不可以,不能上來房隨時都會倒,他上來就是來送死
看着下面的兩個人,我心裏做了一番鬥爭,還是跳吧,橫也是死,豎也是死,跳下去還有希望,不跳的話一點希望都沒有。
我咬住唇,閉上眼睛,正準備翻身滾下去,一雙有力的手攔住了我,迅的把我抱了起來,我猛然真開眼,史凱熟悉的臉印入我的眼帘,他他怎麼上來了
史凱抱起我,跳上窗台,穿過客廳走到陽台上,他放下我,又回到客廳,把地上亂七八糟的衣服一件一件連起來,我從未見他如此慌亂和急促過,他一向在意形象,以前讓他拿抹布擦玻璃他都覺得難為情,此時此刻,他卻為了我去撿垃圾,他心裏還是愛着我的。
他把衣服連成了一根繩,握住我的肩頭說:「喬喬,我剛才是爬上來的,現在只能藉助這個下去,你怕不怕」
心裏一陣感動,我只覺得眼角涼涼的,我不怕,我一點都不怕,從小到大,他都在保護我。
繩一頭系在陽台上,一頭綁在史凱腰間,他抱起我,一翻身就跳了下去,或許是我們兩個人的重量太重,身體一懸空就猛地往下墜。
說是在的,我真的很想尖叫,奈何我不出聲音,我也極力的忍着,我不能讓史凱知道我很害怕,他為我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夠了。
從二樓陽台到地面的距離,明明很短很短,我卻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眼看着就要落地了,那用衣服連起來的繩因為承載不住我們兩個人的重量,突然斷掉了,史凱反應極快,把我拋到他身上,驚慌之中,耳邊響起一道低沉的悶哼。
我全身緊繃,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樣,看着他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我心裏一酸,眼淚就落了下來,我想喊,可我怎麼都不出聲音,就連那難聽的「嗚嗚」聲都不出來
史凱硬是擠出一抹笑容,笑着說:「我沒事,喬喬,你別哭,這麼多年了,我終於為你做了一件事情,我我覺得自己好偉大。」
我哭得淚眼模糊,趴在他身上起不來,好像有人在拽我的胳膊,我順着那股力道站起身,趙荊深溫沉的聲音響在耳畔:「漫心,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
我的心思全在史凱身上,就沒有回答他,只是說:「阿凱受傷了,趕緊送他去醫院。」
趙荊深搭在我頸上的手微微一顫,我顧不上他,見孟哲熙扶着史凱離開了,我一時忘記了自己還被捆綁着,急着追上去,還沒邁開腳,整個人往前一傾,他急忙扶住我:「當心。」
他把我抱到安全的地方,有匕劃破了我纏在我身上的布條,我身體已經麻木了,沒有任何知覺,甚至沒有一點力氣,完全站不穩。
趙荊深抱起我,大步往車走去,我真的是累極了,坐在車上昏昏沉沉就睡了過去。
模模糊糊中,好像有人在探我的額頭,說什麼有點燒,需要輸液,我用力掙開眼睛,安靜的病房裏,只有趙荊深一個人,他站在窗台前,靜靜的眺望着遠方。
柔和的陽光折射在他側臉上,將他的臉襯得溫潤如玉,我一直以為趙荊深是最愛我的那個人,可事實證明,史凱才是真正愛我的人
在我生命垂危的時候,史凱會不顧自己的安慰跑到即將倒塌的房裏救我,而趙荊深,他只是在外面喊,只是叫我跳下去,可他有沒有想過,我若跳下去,他沒有接住我怎麼辦
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接住我,他就是蠱惑我跳下去,然後讓我摔死雖然我的想法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我竟然會想像他在害我,他要我死
突然間,我害怕起來,雙手不自覺的抓住了被褥,我的腦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個問題,趙荊深他真的愛我嗎
他有錢有勢有樣貌,這麼優秀的男人,為何偏偏喜歡我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值得他不顧一切來追求嗎
「你醒了。」趙荊深溫和的聲音響在耳邊,他彎腰坐到我病床邊,輕聲說:「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現在不想吃。」我看着他,他深沉的眼眸如那一湖不見底的深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漫心,你怪我嗎」
「你昨天去哪裏了」怪他我怪他什麼,他是不求回報的陪我辦案,我有什麼資格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