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打?他們在那兒都站三個時辰了。一筆閣 m.yibige.com」
左舟一臉冷漠的聽着下面那些武林中人肆無忌憚的議論,心裏卻全都是茫然。
是的,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的決鬥開始了。從決鬥之期到了之後,兩人就站在屋頂上相對無語,誰的視線也沒有避開,瞪眼瞪了三個時辰。
對於這點左舟倒是無所謂。到了他們這個級別基本上是能夠看懂的。兩人不是在故意的拖時間,而是在不停的調整,調整自己的鬥志,調整自己的劍意。互相攀比,直到達到極限!
依左舟的眼力看,這兩人瞪眼至少還要半個小時。
不過這並不是讓左舟感覺茫然的理由,真正讓他有些不習慣的是決戰紫禁之巔這麼大的事情。難道會不出么蛾子?那麼多的敵人、那麼多心懷叵測的傢伙,難道就不趁這個時間搞點事情嗎?做反派,如今也要求放假了?捲起來呀!
「在想什麼?」調皮的聲音從左舟身後響起。
他沒有回頭,只是打了個哈欠悠悠說道「你也不是練劍的。來看什麼決鬥啊?」
「誰說人家是來看決鬥的,明明是來看你的。結果一來就看到你個負心人……哼!」
「話不能亂說,什麼負心人,我負誰了?昨天晚上那麼大的聲音,阿香他們都沒說什麼。你在這兒扯什麼負心人?我們之間有關係嗎?」
綰綰在後面一把捂住嘴,眼淚汪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以前叫人家好師姐。現在有了個小騷貨就都沒關係了。」
左舟耷拉着眼皮連一點兒回頭的興趣都沒有。「如果你口中的關係僅限於彼此肉體之間的相互了解。但我們的確沒關係。」
「咦?師弟這語氣中的小幽怨是什麼鬼?莫不是還要反打一耙?」
左舟終於回頭,伸手到綰綰的腰上將其摟入懷中。綰綰也沒有反抗。只是依舊帶着疑惑盯着他。
「有一個說法,說男人是下半身的動物。這其實很正確,但又不全對。男人因愛而尊重,越是有感情的人便越是尊重對方。絕不會緊急火燎的折騰到床上去。而越是那種沒有感情的才越是會本着一種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思想將對方哄騙到手。」
綰綰眨了眨眼不是很確定的接道,「所以師弟是因為跟師姐感情深,所以才一直尊重師姐的?」
「可不就是嘛。別的男人都只想着占你便宜。只有師弟心疼姐姐了。」
綰綰噗嗤一聲笑了。「聽你胡說八道。」
左舟見她不信倒也不在意。這世間不就是這樣嗎,有時候說實話的反而顯得不那麼真誠。「混亂之域那邊的情報如何了?可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
「就是來告訴你這件重要的事情。」綰綰說着抬頭又瞄了一眼房頂上依舊站着不動的兩人。接着靠近做左舟的耳邊,曖昧的氣息瞬間拉滿。
「你有話就說話,別靠的這麼近好不好?頭髮都卷到我鼻孔里了。」
綰綰嬌哼一聲,「我按照你給的提示派了少量的探子分散進入混亂之域。雖然混進了方臘的勢力之中,但是卻沒有找到任何地榜高手的痕跡。同樣的不同地區探子給回來的情報都是相似的。那些地榜高手似乎一瞬間就蒸發了,再也看不見一個。」
左舟一聽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說那些地榜殘次品如今不知偷跑到哪裏了。」
左舟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他想到的第一個可能就是對方會不會趁着決鬥的時候來搗亂?不過他用感知掃了一圈又一圈卻沒有任何收穫。倒是看到了宮門外一輛自己家的馬車。馬車之中側坐着一個美女。可不就是昨天被他折騰了半宿的柳生飄絮嗎?
想到這裏他小腹又有點兒火熱。然後心裏對着柳生殺神那個老色皮一陣痛入骨髓的批判。恐怕那老鬼早就在打柳生飄絮的主意。據她自己說,從小家族就會教導她一些討好未來夫婿的本事,而作為姐姐的柳生雪姬卻沒有學過那些,如今這些本事倒是都用在了左舟的身上。
原本以為柳生飄絮經過一番折騰是下不了床的。但左舟似乎低估了柳生飄絮對於實力的渴望。竟然撐着難受的身子,坐着馬車出來觀戰。想想昨夜那花樣繁多的姿勢。是不是應該關懷一下,對。至少也該保重身體呀!
「嘿,跟你說正事兒呢,你又想到什麼地方去了?」綰綰氣呼呼的用額頭頂了一下他的下巴。
左舟雙臂緊了緊讓其不要亂動。「那麼多的地榜殘次品同時消失。這其中必然會有陰謀。回去告訴你師傅,小心護衛皇宮。搞不好他們就會有動姜玉鳳的心思。」
綰綰眉頭輕鎖。「你是獲得了什麼線索?」
「線索到說不上,就是一個名字。屠龍計劃!聽起來是不是很有氣勢?」
綰綰低頭沉思,身子很自然的靠進左舟懷裏。任誰看了都是一對兒熱戀中的情侶,左舟心裏一盪這手無比自然的不老實起來。
「若是按你這個說法的話,那的確應該警惕。不過如今皇宮之中有黃裳佈置的諸多陣法。怕是沒有那麼容易讓敵人得逞吧!」綰綰像是沒有感覺一樣,任憑左舟佔着便宜。
左舟樂了,「當初胡亥在的時候,黃裳可沒往那個皇宮佈置太多陣法。如今那些敵人哪裏會知道這種事?畢竟地榜高手做事都是憑喜好的。」
「好吧你說的事情,我會回去告訴師傅。」
左舟點點頭。接着笑容漸漸淫蕩起來。「師姐呀!咱們認識也這麼長時間了。我看也是時候讓關係更近一步了。」
綰綰的眼神嫵媚起來。嗔了他一眼,一邊挑着他的下巴一邊輕聲道,「我們關係都近到這個樣子了,要是再近一步的話,是不是代表着你不尊重師姐?」
「師弟覺得這種時候什麼都不做,才是對師姐的不尊重。」
「那你倒是做呀。人家也想看看,那麼多的武林中人究竟是想看決鬥還是想看我們?」
左舟瞪眼。「哎呀,師姐這是用激將法。跟你講哦。我最不怕的就是激將法。」左抱着綰綰就躺倒在了房頂上。身邊一片金光閃耀,羅漢法相落下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綰綰怪叫一聲。她也沒有想到,左舟竟然用這種方法遮住所有人的視線。不過在佛門法相下面搞這些事情,想想還挺刺激的。
綰綰有短暫的溜號走神,就這剎那的時間便讓左舟過足了手癮。就在他做勢去解腰帶的時候綰綰一個扭身如同一條滑膩的泥鰍脫出了左舟的懷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師弟若想不尊重師姐,還是先去問問人家師傅吧。」
左舟看着對方一臉紅暈的跑掉了。嘴角不屑的撇了撇,「嘁,這媚功也算是白練了。本將軍都快讓你得手了,竟然自己慫了,真是魔門不幸啊!」
撤掉了羅漢法相。很多莫名奇妙的江湖人又將視線放到了葉孤城和西門吹雪身上。就跟左舟之前想的那樣。兩人互相攀升的戰意終於到了頂。幾乎同時將手中寶劍展開,兩道人影同時閃過。
決戰開始!
刺目的寒光接連爆閃,人影的每一次出現都有着特殊的動作、絕妙的角度。叮叮噹噹的金屬交鳴響徹了整個京城。
然而其實左舟猜測到第一環節會是招式的比拼,卻沒有想到是這種招式比拼方法。劍與劍的交擊每次都只有一聲。毫無節奏,毫無連貫。就像是後衛開球、中場組織進攻、前鋒邊帶下底傳中、眼看着自己人搶到了制高點,但卻在射門的最後一刻停了下來。
那種憋悶感覺一瞬間就催垮了無數江湖中人的心神。這哪是看比武,這是折磨呀。然而其中的門道只有當你有足夠的實力時,才能真正了解。
西門吹雪與葉孤城的對戰確實每次都是由雙劍交擊一次之後退開。再交擊,再退開。歸根結底是因為他們已經對對方下一步會如何做有了清晰的認知。簡單講,我知道你下一招會出什麼,你也知道我下一招會出什麼。彼此怎麼應對?已經瞭然於胸,我預判了你的預判,你預判了我預判的預判。如此套娃,如此循環不休。便有了如今的彆扭光景。
除非兩人之中有一個突然犯傻,否則這招式的比拼到最後也就那樣。充其量算是個熱身。
「厲害我不如。」謝遜長嘆口氣搖了搖頭。坐在某個不知名宮殿屋頂上,拿起酒葫蘆灌了一口。
他的旁邊是上官海棠與司空摘星還有陸小鳳。他們其實也都看懂了,但是卻有些跟不上兩人的節奏。畢竟知道怎麼打是一回事,親自去操作又是另一回事。
「這就是招式練到極致後而呈現的光景嗎?」傅君婥眼神茫然。她突然對一件事失去了一切的信心。如果靠簡單的思考與習慣就能看穿敵人下一步會劍指何方?那還修煉奕劍術有什麼意義?
朱無視與上官金虹慕容秋荻這幾位都是善用陰謀詭計的。看到此種對決第一時間就會感覺渾身發冷。不禁想到若是這樣的高手來刺殺自己,他們又該如何躲避?
「好像快結束了。」一個稚氣的聲音從李府女眷那邊傳來。就像是為了對聲音做出響應。決鬥場中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身影再次顯現,分列左右。招式部分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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