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舟在前往酒樓的一路上就開始思考這件事,就像是深處一團亂麻之中,好像無論如何都理不清頭緒。可直到他站在酒樓門口的時候才突然間醒悟了一個問題……關我屁事啊!
就是嘛,無論葉孤城和西門吹雪最後誰勝利,他都不會受到影響,他跟葉孤城也就是一面之緣,跟西門吹雪的關係也不親近,而且他閨女竟然還說咱丑……
還有柳生殺神這事,如果對方出現在他的面前,那他不介意動手弄死,可人家當初也沒有對他怎麼樣,雙方連民事糾紛都算不上。
至於原宋國如今的混亂之域最後究竟如何了,那也跟他沒有什麼妨礙,就算以後真讓流亡者們成就了統一,他們還能覺得自己是不穩定因素所以對付他是怎麼的……好吧,確實有這個可能,畢竟什麼世界都有蠢貨,哪怕他是世間最難對付的人。畢竟連岳飛都躲不過一個莫須有,更何況是自己呢。
「李兄,好久不見。」
左舟停止思索,抬頭就見少羽在門口迎接,不由笑道「少羽的功力有所精進啊,難得難得!」
少羽微笑不語,引了左舟進入酒樓,如今隨他一起來的是范增,老人家見到左舟的時候非常熱情。幾乎完美彌補了少羽不善交際言辭的弱點,跟左舟一陣家長里短,偏偏你又沒有覺得這個長輩很囉嗦。
「哈哈哈,少羽這一次來明國多待一陣,哥哥帶你到處走走,也領略一下明國的風景。」左舟說笑着給范增和少羽倒了一杯酒。
少羽有些遺憾的搖搖頭,「兄長有所不知,大秦自從江玉鳳垂簾聽政之後便加強了對隱藏的各路反抗勢力圍剿,若非決戰紫禁之巔太過重要,我也不會來的。」
左舟恍然,心裏卻是翻了個大白眼,早特麼該剿滅你們,你看看你們之前都囂張成什麼樣子了,如果不是胡亥自己不當回事,以之前大秦的實力,早追的你們上天無門了。
「這樣啊,也好,為兄如今已經不是大秦的大將軍了,卻是沒有辦法幫襯更多了。」左舟一臉遺憾的嘆了口氣,然後又開始給兩人夾菜。
少羽面對左舟的時候也不高冷,聽左舟如此說就覺得很有義氣,感嘆道「倒是很羨慕兄長如同閒雲野鶴的生活啊,身上也沒有什麼擔子,大家卻又對你無比尊敬。」
左舟哈哈笑道「賢弟若想也完全可以憑實力打出一些戰績的,畢竟你的刀法已經頗具氣象。只是可惜啊,賢弟心中有大志,比起所謂的名聲,顯然低調更適合你。」
「元芳所言不錯,少羽也不用惋惜,等天下大定,你也定然有逍遙日子的。」范增捋着鬍子哈哈大笑,他心裏是有點着急的,他如何不知少羽是個武痴,而且反抗軍那裏又有項家長輩負責,這就讓少羽平時少負擔了很多的重任能夠專心練武,這一專心就有點拉不回來了。
左舟能夠感覺到范增的想法,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其實如果他也是項家本家的話,那一定會支持項羽的。
畢竟這個世界的主流就是變強,國家的概念不過是世俗形成的,對於平民可能有用,但對於強者來說沒有約束力。而統一的概念是秦皇后來生生添加到天道中的,跟變強其實也不違背。
也就是說,若想到達這個世界的頂端,要麼成為最強,要麼統一天下,而項羽能夠統一天下嗎?就憑項家反抗軍的那點實力?天真!
可是成為天下最強就不一定了,因為項羽在天賦上是足夠的,且機緣似乎也不錯,若是能夠安心修煉的話,恐怕用不了幾年就會在地榜高手中有一席之地了。
這一頓飯吃了大約兩個時辰吧,范增聊了一些大秦如今的局勢,不過也都是淺嘗輒止,他其實也拿不準左舟跟那個江玉鳳到底有沒有關係。
流言倒是真的不少,甚至還有很多說江玉鳳的孩子是李元芳的種呢!
當時范增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覺得挺驚悚的,畢竟李元芳跟他們很熟悉,如果未來那孩子成了大秦的女皇,那李元芳這人就是一把懸在所有人頭頂的刀,說不準哪天就要砍掉他們所有人的脖子。
日近黃昏,左舟終於吃飽喝足離開了酒樓,再隨意跟少羽等人揮手告別之後就開始慢悠悠的往家走。看着似微醺可腦海里卻不停的思考着有可能的變化。
決鬥之日越來越近了,葉孤城說不得沒幾天就到京城,就在剛剛,他與少羽范增吃飯的時候竟然有多大百人次的探尋視線落在他們身上。
也就是左舟心情不錯,否則真想起身揪掉他們的腦袋,難道不知道包廂的意義嗎?看個屁啊看!
「你終於回來了。」
左舟有些詫異,李府門口站着的竟然不是阿香。
「你在幹嘛?迎接我?我不好這一口的。」
陸小鳳咬牙切齒的回道「有人來找你,是個地榜高手,我們惹不起,正跟周侗老爺子說話呢。」
「地榜?誰啊,值得你這麼慎重?」
「……」
陸小鳳突然間不想說話了,對於地榜如此不在意的人,估計全天下也就這一個了吧。
左舟進入大門很遠就感覺到了一股子熟悉的氣息,只是冷不丁有點想不起來。不過如果是地榜高手的話,他應該有記憶才對,所以是後升上地榜的?
很快,左舟來到後院就看見了那個跟周侗聊天的人,晁蓋!
「原來是天王駕臨,有失遠迎啊!」
晁蓋回頭一臉憨憨的笑道「哈哈哈,李兄言重了,某冒昧登門才是無禮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晁蓋雖然跟他幹過架,可最終也沒有跟宋江等人走到一起,反而很是識時務的跟流亡者混在了一起,所以從這個角度講,他們也算是一夥的。
「晁天王這一次來明國京城不會只是因為決鬥的事吧,沒聽說天王擅長劍法啊?」
「哈哈哈李兄有所不知啊,晁某其實除了一些法寶之外最精通的就是劍法了,只是曾經見過李兄一招傾城之戀後,便再不敢在李兄面前班門弄斧了,哈哈哈哈。」
左舟樂了,「僅僅是因為這個?呵呵,我對於自己人一般是不會動刀的,你看那個柳生飄絮,都將我家孩子弄丟了,可我不也僅僅是罰她跪了幾天嘛。晁天王想要怎麼用劍就用嘛,有什麼可顧忌的。」
晁蓋訕笑,「李兄說笑了,晁某可也沒有放棄劍道,你看這個不是已經過來看決鬥了嘛。」
左舟啊哈哈大笑,整的跟着逗弄小子的長輩一樣,看的周侗一陣白眼,其實大家都是人精,誰還看不出晁蓋來此何意呢?只是他不好說,左舟更不會問,一來沒有什麼交情,二來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只是左舟明顯想簡單了,這晁蓋自然也知道跟左舟沒有什麼交情,既然還敢來,那就是有把握的,至少有一些成功率的。
「哦對了,光顧着聊天敘舊了,卻是忘記了一件事情。」晁蓋說着伸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這是林沖兄弟給周前輩的信,正好我來明國一趟代為轉交。」
周侗一愣,有點彆扭的將信接過,既然曾經斷了關係就不該來信了,只是……這人老了,對待小輩就有些放縱,猶豫着還是接了信。
左舟看着信封心中好笑,早跟老爺子聊了那麼久都不掏信,如今等他回來了,這才將信掏出來?呵呵,那這信是掏給誰看的!
左舟也不說話,就是澹澹笑着喝茶,周侗也沒有說第一時間將信拆開,晁天王見狀訕笑起身,「呃,天色不早了,某就不多打擾李兄了,咱們在京城還有想見之日,再聊再聊。」
「好,十七,送送晁天王。」
「天王請吧。」
「有勞師妹。」
展十七作為周侗的弟子,某種程度來說跟晁蓋是同輩,且從林沖那裏算的話,倒也是可以這麼叫。
眼看着晁蓋的身影消失,左舟與周侗靜默對視,到底在沉穩這方面比不得老前輩,「你不看看?」
周侗手指捻着信封,臉上竟是有一點苦澀,「林沖啊,那小子頗為涼薄,若非走投無路絕不會給我來信,哼,因為他沒臉!」
左舟撇撇嘴,卻還是說道「看看吧,萬一人家開竅了,想要重新修補和長輩的關係呢!好歹也給人一個回復,搞不好晁蓋之後還會登門,弄得我這裏跟地頭蛇一樣,誰過來都要先拜拜碼頭,煩得要死。」
周侗好笑,低頭看看信封,腦海中閃過曾經與諸多弟子歡聲笑語的樣子,那時候,他是將弟子們當親兒子看待的,可等岳飛有難時倒好,一個個的就算救不了岳飛也總能庇護家人吧,他們竟然都袖手旁觀起來。
痛心啊!
老爺子手掌握緊隨後一揮將信扔掉,那力道十足,若是落地定然破碎,不過左舟卻是伸手就拿過來了,拈花指直接化掉周侗的勁力。
「老爺子好氣魄,小子倒是不用顧慮那麼多了,不過人家既然等我回來再掏信,我總要瞧瞧嘛!」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