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牛逼!666!你們這機炮也太特麼爽不對,也太特麼破壞平衡性了!」
「不削一刀合理嗎?」
坐在卡車後廂的炮位上,死命扣着扳機打完一梭子的蚊子,一臉興奮地嚷嚷。
全裝填四十發高爆彈,一梭子過去只聽砰砰聲一片,那場面可比放煙花刺激多了。
不得不吹一波,這遊戲的爆炸特效和毀傷效果,簡直太尼瑪真實了!
哪像《科技風雲v》,拳頭大的防空機炮掃過去一梭子,威力小的和滋了泡水一樣,打人身上一點事兒都沒有就離譜!
「mmp!你能不能省點彈藥!」坐在卡車上的萊文兄,看着後視鏡罵罵咧咧了句。
就剛才那一梭子,直接打光了他們一半庫存。
至於嗎?
四十個人在雪地扎堆了跑,旁邊又有沒有地方可以躲。一發破片過去能炸死倆,就不能點射嗎?!
「怕個啥!彈藥不是有人買單嗎?不打完哪來的新訂單?我這是替你們去庫存!」
蚊子嘿嘿笑着看向了旁邊的廁索兄,眉飛色舞地繼續說。
「兄弟,幫我裝個彈!」
「我再撒一泡!」
先前那一波少說滅了四隊。
不死也大殘!
不用懷疑,今天的全場mvp,肯定是自己沒跑了!
蚊子是爽到了,在旁邊等了半天的廁索兄卻只聽了個響。
見這傢伙居然還要打一梭子,他頓時憤怒了。
「滾蛋!」
「你特麼趕緊下來,該換老子上了!」
說好的就開兩槍試試呢?
這特麼叫兩槍?!
「不慌不慌,你看我打那麼准,就再讓我打一梭子嘛!」
「屁股!你特麼還想打一梭子?!老子總共就帶了80發高爆,再打一梭子就沒了!」
卡車上的蚊子和廁索還在吵鬧。
先前從車廂里跳下來的負債大眼,正扶着車門吐得稀里嘩啦。
「嘔」
這輕卡套履帶開的是快,就是上躥下跳的,沖個坡像在天上飛,他感覺把昨天吃的東西都給yue出來了。
從車上取下了ld-47j輕機槍,【工地少年與磚】將厚厚的彈鼓插上,瞅了還在吐的大眼兄弟一眼。
「你到底行不行?」
「男人不能說……不行!好兄弟,等我一下,剛才吃的有點兒多嘔!」
那隻手剛從車門上縮回來還沒一秒,又扶上去了。
見着丟人的傢伙,邊緣划水搖搖頭,手中突擊步槍上膛。
「指望不上這他了,我們走吧。」
負債大眼:「靠!這麼真實的嗎?兄弟情義呢?」
邊緣划水並不理他。
「兄弟們沖!」
「目標北門,速度搶點,咱們和前線的弟兄們來個前後夾攻!」
別讓防空炮把薯條撈完了!
不等邊緣老兄把話說完,力量系的工地少年與磚,已經抱着機槍往前沖了。
「go,go,go!」
……
另一邊,王陀帶着十名掠奪者精銳,已經繞到長久農莊南門。
按照灰狼的吩咐,他將在這裏伏擊從南門逃跑的守軍,將他們一網打盡。
然而令他鬱悶的是,繞到這裏之後的他等了半天,也沒見人從門裏溜出來。
就在王陀尋思着,農莊裏的倖存者是不是被衝進去的弟兄們全殲了的時候,只見一枚信號彈升上了天空。
信號彈?
他愣住了。
「頭兒,是老大的信號彈!」一旁掠奪者瞧見,立刻說道。
「老子特麼沒瞎!」
王陀罵罵咧咧了一句,仰頭望着天上的那一團火紅,眼中寫滿了困惑。
他知道那顆信號彈意味着什麼。
灰狼在出發前和他說過,那是千夫長親自交給他的,約定等攻下堡壘之後呼叫增援。
可前面明顯還沒打完啊?
那鞭炮般作響的槍聲,反而有越來越激烈的架勢。
就在他正想不明白的時候,一輛卡車從距離他們一公里遠的地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跨越雪原開赴了前線。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聽見前面傳來炸雷般的炮響。
是的。
那是炮的聲音。
王陀確信自己不會聽錯,跟着灰狼在北部當過傭兵的他太清楚了,這聲音意味着什麼。
那如雷霆般的砰砰聲,敲到他一陣心驚肉跳。
他甚至都來不及去思考,那些倖存者究竟是如何在雪地上把卡車開的和飛機一樣快,南邊的公路便亮起了兩盞越來越近的車燈。
很快他看見,一輛輕型卡車,筆直地朝着他們開了過來。
增援!
埋伏在路邊的王陀心中一驚,立刻看向身旁背着筒子的夥計。
「把他們的卡車給老子爆掉!」
絕對不能讓它開進據點裏!
「是!」
那掠奪者戰鬥素養不低,得到命令之後立刻取下背上的鐵拳火箭筒,匍匐在路邊的雪堆旁,準備等那卡車靠近了再打。
然而就在他剛剛把手中的筒子架起的時候,對面那輛卡車卻像是開了天眼似的,車頂的機槍直接向他瞄了過來,槍口瞬間噴射火舌。
噠噠噠!
橙黃色彈道織成了一張網。
電光石火之間,那扛着筒子的掠奪者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身上便爆開一串血霧,被那攢射而來的子彈打成了篩子。
匍匐在雪地里的掠奪者都被這一幕給嚇傻了。
尤其是王陀,根本不知道,自己這邊究竟是怎麼暴露的。
無人機?
還是覺醒者??
無論是什麼,對方顯然已經發現了他們。那輛卡車穩穩的停在了路中央,隔着三百米遠的距離,亮着燈的車頭正對着他們這邊。
如果再不做些什麼的話,他們全都得死在這裏!
「散開!」
王陀大聲吼道,撿起掉在地上的筒子,率先朝着反斜坡衝去。
「從反斜坡繞過去!」
幾乎話音剛剛落下,致命的彈雨便席捲了過來,又是兩名躲閃不及的掠奪者倒下。
車載機槍突突突的掃射,在雪地上掀起一串串爆開的雪花。
已經顧不上去管部下面的死活,扛着火箭筒的王陀,咬着牙沿着反斜坡向前狂奔。
三百米的距離已經超出了鐵拳火箭筒的射程,他必須接近到一百五十米,甚至是一百米的距離,才能確保笨重的彈頭能夠有效命中目標。
然而就在這時,那停車載機槍忽然停火了。
是換彈嗎?
王陀心中微微驚訝,不過並未多想,抓住機會朝前衝去。
然而就在這時,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只見在他的正前方,一台手握戰錘的動力裝甲,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
那台動力裝甲的手上握着什麼,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王陀只用了一秒鐘便做出了選擇。
丟掉手中的火箭筒,他雙手舉過頭頂跪在雪地上,使出覺醒的力量,大聲喊道。
「投降!我投降!」
正要出招的楚光微微一愣,剛醞釀到嘴邊的台詞又給憋了回去。
好傢夥。
都衝到這兒了。
怎麼就投了?!
……
「我投降!」
迎着刺眼的車燈,高舉着雙手的灰狼,朝着長久農莊的北門主動走來。
圍繞在這裏的戰鬥已經結束,從牆上密密麻麻的彈痕便能看出,數十分鐘之前的戰鬥有多麼的殘酷。
看着地上的殘肢斷臂,還有那被血浸紅的雪堆,灰狼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冰涼。
向他走來的警衛眼神冰冷。
灰狼能感覺到,他們恨不得自己把地上的槍撿起來,然後可以光明磊落地將他當場射殺。
灰狼心中不禁慶幸,看來自己賭對了。文明人的矜持讓這些人不願對俘虜出手,他們和大裂谷的那些人一樣。
若是在其他地方,恐怕即便他舉起雙手,最後的下場可能也是被吊死在城門口。
如此慘重的失敗,加上那枚提前發射的信號彈,回去肯定是死。而不回去的話,這周圍有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沒過膝蓋的積雪也不可能讓他跑出太遠。
投降是唯一的活路。
至少不用被丟進油鍋,或者凍死在雪地里。
「我投降。」
擔心這些人開槍,舉着雙手的灰狼重複了一遍,看着貌似是這些人長官的那人繼續說道。
「遠溪鎮駐紮着一支千人隊,而我只不過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傭兵,一個被派來這裏打秋風的炮灰。」
「你們贏了,殺了我也沒有意義,我的死對於獅牙來說也根本無足輕重。但如果你們給我一條生路,我或許能幫你們贏。」
穿着外骨骼的扳手走上前來。
他胸前的聚合材料防彈板只剩下了半截,而那半截防彈板上,還嵌着兩顆壓碎的彈頭。
扳手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從他的臉上挪開視線,看向了一旁臉上沾着血的少年。
「帶他去見管理者大人。」
那少年一臉仇恨的看着灰狼,雖然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還是遵從命令地點了點頭。
「是。」
灰狼很順從地舉着雙手走在前面,沒有做出任何可疑的舉動。
他知道,後面那人在等一個開槍的機會,自己可不能讓他得逞了。
穿過長久農莊抵達了南門。
兩輛卡車停在那裏,周圍站着些全副武裝的人,而地上蹲着的正是他派去攔截守軍的伏兵。
從那些全副武裝的倖存者們臉上輕鬆的表情來看,他們應該是沒有遇到太強烈的抵抗,甚至可能當他們趕到這兒的時候,戰鬥都已經結束了,以至於不少人的臉上甚至帶着些……呃,遺憾?
令灰狼頗為尷尬的是,從蹲着地上的那幾名俘虜中,他正好看見了自己的心腹王陀。
雙手抱頭蹲着的王陀,同樣看見了他。
四目相對。
倆人都有些尷尬,不自覺地挪開了視線。
這時,一台深藍色動力的裝甲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在看到了那台動力裝甲之後,灰狼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王陀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好傢夥。
連動力裝甲都有。
這特麼還打個毛線?
覺醒者再強也是肉體凡胎,能和動力裝甲抗衡的,恐怕也只有死亡之爪或者裂爪蟹女皇這種真正的「怪物」了。
楚光沒和這人廢話,看着他的臉,直入正題道。
「名字。」
灰狼恭敬地低着頭說。
「灰狼,大人。」
「百夫長?還是參謀?」
「是百夫長,大人。」
沒等楚光開口再問,灰狼語氣恭敬地主動說道。
「遵敬的清泉市之主……管理者大人,您與您部下的勇武令人折服,我深知我不是您的對手,請給我一個棄暗投明的機會。」
棄暗投明還行。
楚光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覺得這傢伙挺有意思的,不禁笑道。
「我不討厭識趣的人,如果你一開始便帶着人來我這裏投誠,我說不定還會給你找把椅子坐。但你就沒覺得,現在說這些晚了點嗎?」
灰狼低着頭說。
「大人,我只是一名傭兵,對於嚼骨部落的人而言不過是一名能打仗的外族,就算我欽佩於您的」
「現在已經是凌晨,不是講笑話的時候,別浪費我的時間,」楚光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盯着他說道,「你現在有兩條路,去那邊蹲着,或者說點兒讓我覺得你有點用的東西。」
然後換個地方蹲着。
但在磚窯里工作,會比大雪天清理道路稍微舒服那麼一點兒。
灰狼不敢猶豫,更不敢提什麼條件,連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出來。
和瓦努斯推測的一樣,駐紮在二十公里外遠溪鎮的掠奪者千人隊,和之前襲擊冬柳營地、電車廠的那些掠奪者並非同一伙人,而是由一名叫獅牙的千夫長率領。
由於獅牙率領的千人隊缺乏足夠的載具,所以行軍的速度很慢,南下劫掠的步伐落在了黑蛇的後面。
直到河谷行省南部的第一場暴風雪來臨,他們才堪堪抵達了遠溪鎮,不得不停住南下的腳步,在那一帶紮營躲避暴雪。
「……黑蛇他們有很多載具,甚至可能有一輛軍團的坦克,所以走的比我們快的多,比計劃中提前了半個月,便抵達了天水市南郊。」
「原本按照約定好的,他們在穿過天水市之後,應該順着河谷行省南部的平原走廊向東,前往紅河鎮一帶劫掠,向東開疆拓土。但他們並沒有守規矩,而是繼續向南,將爪子伸到了清泉市的北郊……這原本是首領賞賜給獅牙的地盤。」
「他們的行為讓獅牙很惱火,尤其是他們拒絕了匯合之後一同狩獵的邀請,打算吃獨食。」
「所以你們就提前動手了?」楚光看着他問道。
灰狼點點頭說。
「獅牙打算在雪化之前,在清泉市北郊先建立一座橋頭堡,讓大部隊穿過雪地。而我就是獅牙派來的先鋒,但現在看來……我應該是被當成了炮灰。」
楚光呵呵了聲。
「這麼說你還是被迫的嘍?」
灰狼苦笑一聲說。
「大人,我在加入他們之前,只是一名拿命換錢的傭兵,包括我部下中的很多人,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外來人。我們的命對他們而言無足輕重,被當成炮灰並不是什麼稀罕的事。」
楚光呵呵笑了笑,並沒有將他這套說詞放在心上。
理由這種東西根本無足輕重。
誰在乎他是急功近利、主動請纓來的清泉市,還是被當成炮灰派來自己這兒送命的呢。
楚光根本懶得去考證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兒有幾句實話。
有更值得他關注的問題。
比如
「你說黑蛇可能有一輛坦克?那坦克是什麼樣的,裝甲多厚,口徑多少,還有噸位呢?以及……動力源是什麼?」
聽到這一連串的問題,灰狼一臉茫然,立刻說道。
「我沒見過……只是獅牙經常抱怨,說首領居然把坦克賞賜給了那傢伙,而自己甚至沒有分到一輛裝甲車。」
頓了頓,灰狼一臉認真地繼續說道。
「大人,您一定得小心,那個獅牙是個很狡猾的傢伙,他的名字里雖然帶個獅,但其本人更像鬣狗。除此之外,他所屬的牙氏族,還是嚼骨部落的嫡系,而您正北方的西洲市,便是牙氏族的大本營!」
聽完了灰狼的話之後,楚光對嚼骨部落在河谷行省南部的戰略部署有了個初步的了解。
其實也談不上什麼部署。
這些以劫掠為生的掠奪者就像野蠻人一樣,搶到哪裏算哪裏,只不過手中恰好握着文明的利器罷了。
略加思索之後,楚光繼續說道。
「我現在給你個贖罪的機會,把駐紮在遠溪鎮的千人隊擁有的裝備,人數,補給數,巡邏隊的路線,以及包括壕溝、散兵坑、機槍火力點在內的防禦設施,只要你知道的全都寫下來,並且標在地圖上。」
灰狼恭敬的點頭。
「是,大人。」
讓人將這傢伙帶下去了之後,楚光繼續分開審訊了幾名俘虜,從他們那兒得到的情報,與灰狼提供給自己的差別不大。
將收集到的情報總結了一下,楚光在長久農莊的臨時指揮所召見了瓦努斯,順手將筆記本丟在了他的手上。
「讓你猜對了,現在我們面對的是兩隻千人隊,加起來怕是有兩三千人。」
「不過幸運的是,他們並非鐵板一塊。」
「駐紮在北面的獅牙,麾下約有1500人,更北一點的地方疑似還有他們的增援。在我們東北面的黑蛇,人不多,約莫1000多人,之前還被我們狠狠地揍過。但麻煩的是,黑蛇那邊的車多,搞不好能湊出來二三十輛卡車,甚至可能還有一輛你們軍團的坦克。」
瓦努斯立刻問。
「是哪種型號的坦克?」
楚光回答。
「不清楚。」
瓦努斯搖了搖頭。
「遠征軍攜帶的坦克主要有三種,一種是用來對付步兵的征服者5號輕型坦克,一種是配合步兵推進、並承擔反裝甲任務的征服者10號重型坦克,還有一種則是支援用途,採用征服者10號的底盤,主炮換成了百毫米榴彈炮。」
楚光問道。
「如果是後兩種,用20毫米機炮能打穿嗎?」
瓦努斯沉默了一會兒。
「應該能打斷履帶,我不確定。」
楚光:「……」
「其實坦克並不難對付,尤其是只有一輛的話。我覺得您現在應該擔心的不是坦克的問題,而是……」
停頓片刻,瓦努斯看向了牆上的地圖。
「您正北邊的敵人,恐怕不是為了在北郊建立什麼橋頭堡才派出的先遣隊。」
楚光皺起眉頭。
「你的意思是那個灰狼在說謊?」
瓦努斯搖搖頭說。
「未必是說謊,也可能是不知道。畢竟如果我是指揮官,肯定也不會把我所有的打算都告訴他。」
停在地圖上的視線,從遠溪鎮一直移動到了天水市的南郊,瓦努斯思忖着繼續說道。
「如果我是指揮官,我知道我的對手不好對付,而我的友軍又不肯與我合作,這場戰役恐怕會付出很大的傷亡。」
「我有兩個選擇。」
「要麼通知上級。」
「要麼逼他們先動手。」-
(下一章十二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