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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雲觀內,一道雷光閃過,孤山野觀再度安靜。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唔……」
趴在一旁的黃犬只是翹起眼皮瞄了一眼,覺得無趣,便重新趴下。
李崢消失的厲鬼,砸了砸舌:「她一直都這麼勇敢的麼?」
呂沉搖頭苦笑,「你深夜前來就為了這事?」
乾瘦少年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一副苦口婆心的無奈表情:「主要是她太不聽勸,我都勸她走了……」
李崢雖然現在不懼妖鬼,但是對於誅鬼之事還是一竅不通,所以只好來找呂沉。
秘境裏薅資本羊毛,秘境外坑鬼。
乾瘦少年的腦洞總能在不經意間給人玩出點驚喜……
「進來吧。」
呂沉啞然失笑,轉身回了內室。
李崢看着女鬼之前站的地方,微微聳肩:「我都說了,你隻身一鬼不安全……」
「羽水市水太深,你把握不住的,啊鬼……」
一番長吁短嘆之後少年這才屁顛屁顛的跟着呂沉進了內室。
……
靜室內,桌上擺放着紙硯和待抄錄的道經,煮茶的炭火仍在升騰,瓷壺騰着熱氣。
雖是深夜,但是也仍是一派出塵氣象。
呂沉立在紙硯前,一手扶着道袍衣袖,一手持筆留下一行行矯若驚龍的楷書。
客座上,擺着一隻茶盞和一枚摺疊後的黃符。
「呂神這個時間還在抄經?」
走進靜室,乾瘦少年有些詫異。
「隨意坐吧。」
呂沉淡淡一笑並沒有正面回答,經過淬體丹和無為經的加持,已經幾乎不用休憩,也可以精神清明了。
反正深夜無眠,不如借着抄錄經文醇熟一下字跡,好歹不論也要代羽水城隍撰寫羽水志,字跡要是太過潦草有失威嚴。
剛剛坐下,輕緩的茶香便湧向李崢口鼻,乾瘦少年眸光一震:「好香啊。」
李崢也不客套,捻起杯子淺淺嘗了一口,頓時滿臉異彩,驚聲問道:「呂神,這什麼茶?」
「安魂茶。」
呂沉依舊專注的抄錄着經文,淡笑道:「免得你遭遇鬼物後落下什麼驚嚇病根。」
「哪能啊,就她?」
李崢將杯中的安魂茶一飲而盡,大大咧咧的撇了撇嘴:「比咱們在秘境裏見得弱爆了都。」
乾瘦少年見呂沉沒什麼可拘謹的,反倒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雖說相識時間不長,但西郊秘境這一路,同生共死,這份厚重不可言喻。
「把那枚護身符戴上吧,」呂沉手中仍在筆走龍蛇,話鋒稍頓了頓,輕笑道:「也省着深夜折騰了。」
李崢撓了撓頭,稍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對了。」
年輕道士停下手中的筆,抬頭打量着乾瘦少年,疑惑着開口:「我觀你三魂七魄均安好,陽氣也旺盛,怎麼就惹上這厲鬼了?」
……
送着乾瘦少年出了清雲觀,回到靜室的呂沉神思深沉。
按正理說以李崢的狀態來說,不應該招惹上厲鬼。
平白無故就會沾染上的厲鬼、假扮城隍的狐妖……
呂沉有種錯覺,現如今羽水市內,妖魔鬼怪出沒的頻率越來越高,而妖魔的勢頭越發洶湧。
沉思的光景,呂沉體內的太清無為經仍在運轉,牽動着清雲觀上空的靈力宛若旋渦般沖入丹田,滋長修為。
看着身前宛若實質的旋渦,年輕道士突然回神,遏制住了入體的靈力旋渦,天眼隱現將方圓幾里的氣息盡收眼底。
靈力比起前往西郊秘境明顯濃郁了很多。
「難道是……」
呂沉眼放異彩,蹙眉道:「天威增長了靈力?」
「間接推動了靈力復甦的進度?」
片刻後,神色恍然的年輕道士破舊道袍衣袖揮舞,將厚重的羽水志托在手中。
記錄這羽水變遷的古籍自動翻到新頁。
玉筆握在手中,呂沉眼中神光撲朔,腦海中天師法印隱隱放光。
公元2409年,夏,羽水市西郊出現秘境,秘境出萬年妖王,九霄雷劫降世,天威浩蕩後羽水妖鬼漸增……
——
市區邊緣。
胸前佩戴着護身符的乾瘦少年走出暗淡夜色。
清瑤山有些偏遠,這個時間基本上打不到車,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鐘,才算搭上市區的邊。
但好在李崢不懼鬼神,又有修為在身,也就當是閒逛了。
乾瘦少年剛剛路過的一個漆黑角落中,閃現出一個老者身形。
老者枯瘦蒼老,背脊傴僂,頭髮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身穿一件印滿松鶴圖案的棉衣,身形可以看出來的緊繃。
臉色鐵青,裸露在外的皮膚爬滿了黑褐色的屍斑,眸子漆黑,沒有瞳孔和生機,一望無際的死氣。
老鬼死死盯着那胸前綻放危險光芒的乾瘦少年上了出租車揚長而去,緊繃的身軀才算舒緩。
老鬼收回目光,從棉衣口袋中掏出厚厚一沓紙錢,每一張上都印着一個鮮活的血手印。
還有斑斑血跡順着手印的縫隙不斷滑落,濺落在地上。
老鬼,隨手一拋,一沓紙錢在空中四散飛出,落在一個個或隱蔽或明顯的角落。
而紙錢飄落在地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一張張嶄新的現金,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
老鬼看着嶄新的現金,嘴角揚起滲人的笑容,聲音無比沙啞:
「拿我錢財,還我性命……」
在沙啞笑聲中,身形傴僂的老鬼身影逐漸消失。
——
私立醫院。
一目五躲在陰暗的花池角落,頭鬼偷偷伸獨目,眼睜睜看着胸前綻放光芒的乾瘦少年進了醫院大廳,五名鬼物這才敢喘氣。
「這傢伙身上的味道越來越難聞了。」
頭鬼長出一口氣,大眼有些搖晃。
「是啊。」
「該怎麼辦?!」
「去通報大人吧!」
「行!」
「快走快走!」
……
幾隻鬼物竊竊私語,在頭鬼的帶領下,朝着醫院後一排廢棄的地下室飄去。
——
黑夜散盡,金陽東升。
羽水市特別行動組。
「呂沉沒有避諱?」
南懷欽放下中的報告單,蹙眉問道。
「沒有。」凌琳兒輕輕搖頭。
花甲老人將身體倚靠在椅背上,緩緩閉合雙眼。
這答案在老人的意料之中。
南懷欽能在一座巨大城市做到現在這個高度,見識肯定超乎常人,可任憑老者見過如此多天驕俊逸,唯有呂沉可能會做到。
說實話,呂沉的出現已經顛覆了他對於靈力復甦的認知。
這個年輕男人,太過神秘。
他所展現的一切,也同樣神秘。
南懷欽甚至有些錯覺。
或許,哪些只活在傳說中的事物,就在人們的身邊不遠處……
「沈然怎麼樣?」南懷欽又問。
「已經出發了。」
凌琳兒看着手中最新的情報:「根據前方發回的消息,這次山裏的情況,可能有些棘手。」
「妖,又是妖。」
南懷欽雙目依舊緊閉,揉着鼻樑,臉色稍有低沉。
半晌,花甲老人霍然睜眼,眼中精光四射:「通知市內所有特別行動組成員、編外成員,全力追查呂沉要的信息,一有發現及時向我匯報!」
「是!」
桌前幾人挺直腰脊,齊聲答道。
齊聲後,迷彩漢子猶豫的開口道:「組長,呂沉所說的和尚跟十五年前叛出佛門的白羽妖僧有相似之處……」
南懷欽微微抬頭,眉頭緊蹙:「妖僧,白羽?」
花甲老人愣神的光景,凌琳兒按住耳邊的通訊器,連說了好幾個嗯。
片刻,冰山少女臉色冰寒,聲音低沉:「老師,上級安全部門的約談。」
約談……
霎時,整間辦公室內的目光同時一震。
……
日落月明,陽升月歇。
三五天時間彈指既過。
孤山野觀的清雲觀也逐漸步入正軌。
在馬老太太等熱心香客的宣傳下,周遭流傳出了幾條不成文的規矩。
不售香火,不擺功德箱,不售信物……
總而言之一句話,淡薄錢財。
無論是香火還是問卦,呂觀主都是一樣分文不取,但只因緣開口。
一來二去之間,清雲觀香火旺盛了,呂沉要操心的事也少了。
特別黃犬到來之後,整座清雲觀規整了不少。
有些老槐照顧不到的角落,黃犬自然會替呂沉解憂,更省去了年輕道士不少手腳。
恍惚間,呂沉有種錯覺。
感覺自己只是個普通道士。
不過是守着一間野觀,種了一棵老槐樹,養了一條狗。
白天迎八方香客,入了夜記一記世態變遷。
僅此而已。
……
日暮西陲。
漫山香客逐漸退去。
呂沉整理着觀內的諸事,老槐的枝椏與黃犬一前一後規整庭院內的喧囂,在觀內追逐也算是自成樂趣。
整理着香爐中的香腳,年輕道士被蒲團邊裸露的紅色吸引去了目光。
移開蒲團,十餘張鮮艷的百元現金散落一地。
呂沉無奈苦笑,為了不談錢財,他將原本無人問津的功德箱也收了去。
香客們往功德箱裏放錢,多半是為了觀里的常住道長,最重的是發心,不在錢數的多少。
呂沉如今的心態並不在意這些,索性便撤了。
無可奈何的年輕道士將現金斂起,雖然說不收,但也不能如此散亂着。
可現金剛一入手,呂沉眼神陡然一變。
低頭望去,手中鮮艷的現金不斷蒼白,不斷單薄。
最後化成一沓紙錢。
其上還印着一個個猩紅的掌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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