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有多少匹狼,有直升機怕什麼?
三四架直升機派出去,一次哪怕只運十五人,一百多名新人,能來回運幾次?
可唐芊芊立馬乾脆利索的搖頭說道:「不行!
漠山裏有巨大的地磁場,就在天鈎峰一帶。
這片區域別說直升機禁飛,就算是任何通訊系統,都會失靈。
這也是徐寧拼死跑回來報信的原因!」
陳心安鐵青着臉,眯着眼睛看着張吉安說道:「那這個什麼狗屁箭鋒計劃,還把地點放在這裏?
這就是刻意讓人去送死對吧?」
張吉安低着頭,沒有作聲。
孟建軍說道:「箭鋒計劃的實施點在深水潭,不在天鈎峰。
後面不知道為什麼會偏離設定區域,應該是遇到了突發的情況!」
「我有辦法!」張吉安突然抬頭說道。
眾人扭過頭來,把目光望向他。
孟建軍看着他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張吉安看着他說道:「政委,新訓隊現在被困天鈎峰,彈盡糧絕。
可如果能夠補充好體力,他們就能安然脫困……」
古今朝撇嘴說道:「組長,你開什麼玩笑!他們就算體力再好,也沖不過萬狼潮吧?」
「我沒說要衝過去!」張吉安看了他一眼說道:「他們可以繞開狼潮的。
別忘了,天鈎峰的後面,是一刀崖!」
眾人臉色一變。
唐芊芊對身旁的陳心安解釋道:「天鈎峰的背面,是一座三百多米的懸崖。
因為像是一把天刀砍下來那名平齊,所以被成為一刀崖。
這個地方,山羊都上不去。
肯定也是萬狼潮無法包圍的地方。
張教官的意思,是讓上面的人,從這裏下來!」
陳心安撇撇嘴說道:「既然是山羊都上不去,人怎麼上去?
人上不去,上面的人怎麼下來,跳下來嗎?」
三百多米跳下來,人直接摔成餅了!
古今朝也搖搖頭說道:「組長,這樣不行。
我們最新的拋投槍,也不過能打出垂直距離一百米而已。
一刀崖至少三百多米的高度,拋投槍打不上去。
張吉安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就不用拋投槍,我拿一包開山釘就行!」
「不行!」蔡因佛和古今朝同時喊了一聲。
蔡因佛抓住張吉安的胳膊,對他說道:「組長,你別衝動!
一刀崖什麼情況,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你帶着食物上去,砸開山釘,估計要花費幾天幾夜的時間!
人是不可能支撐那麼久的,太危險了!」
古今朝點點頭說道:「這事讓韓磊去做都做不成!你這樣強上等於送死!」
「聽着!」
張吉安怒吼一聲,看着兩名同事說道:「是我沒有計劃好,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讓一百多名新人兄弟,身陷絕境!
這個責任,我必須承擔!
我已經造成了兩名兄弟的犧牲,不能再讓他們出現傷亡了!
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救他們了,必須這樣做!
你們替我把後面的訓練內容實施完,不要耽誤家裏正常的訓練。
我向你們每個人保證,那些兄弟,我張吉安會帶回來的!」
陳心安眯着眼睛看着張吉安,看出了他眼中此刻的焦慮與真誠。
也知道他說的是肺腑之言,所以對他的印象,也微微有些改觀。
「好,我陪你一起去!」陳心安看着張吉安說道:「到時候我跟你一起上山!」
「不行!」這一次是張吉安直接拒絕。
他看了一眼陳心安說道:「我要儘快趕到天鈎峰,你去了會拖慢我的速度。」
陳心安怒了,瞪着眼睛看着張吉安罵道:「你特麼說我是累贅?
張吉安,你怕是忘了,我跑步爬山都是什麼水平了吧?」
唐芊芊也搖頭對陳心安說道:「陳教官,你不用去!你剛來,對漠山不熟悉,還沒適應這裏。」
張吉安看着陳心安說道:「我知道你實力很強。
但是漠山的地形,不像你想像的那樣!
這裏實在是太複雜了,沒有豐富的山林生存經驗,在這裏將會寸步難行!
一旦進入地磁放射區,就連指南針都用不上了。
這就是新訓隊會偏離預定區域的原因。
就算我們這些在漠山已經待了近十年的人,都不敢說不會在裏面迷路!
如果帶上一個剛來漠山不過兩天的新手,會大大減慢我們的行進速度!
陳教官,你的任務是教授大家搏擊格鬥技巧。
這種營救人的工作,你不用摻和!」
眾人也都一個個點頭,紛紛勸說。
就連唐鵬和孟建軍,也讓陳心安打消念頭,不要參與。
「夠了!」陳心安厲喝一聲,打斷了眾人的嘰嘰喳喳。
他看着眾人說道:「這件事,我必須要參與,也非去不可!
因為我徒弟就在新訓隊。
他現在已經失蹤了!
我這個做師父的,當然要把他找回來,誰阻止我都沒用!」
張吉安皺了皺眉頭,看着他問道:「你徒弟是誰?」
「雷鳴!」陳心安沉聲說道。
張吉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頭說道:「那小子也是這次新訓,重點觀察的目標!既然這樣,我不攔你!」
人家師父找徒弟,天經地義,誰也攔不住。
唐鵬和孟建軍見到陳心安態度堅決,也知道這傢伙的脾氣,不再浪費口舌去勸阻。
孟建軍對張吉安說道:「那好,你現在馬上去挑選人手,成立救援隊,由你來當隊長。」
唐鵬看了一眼陳心安說道:「誰來當副隊長?不如我提議……」
沒等他說完,唐芊芊往前邁出一步,毛遂自薦的說道:「我!」
唐鵬一愣,皺眉說道:「芊芊你怎麼……」
他想說你跟着摻和什麼?
不知道有多危險嗎?
可一想到自己寶貝女兒的身份,就無話可說了。
這種行動,她可是不可或缺的人物啊!
唐隊醫當副隊長,眾人全都沒意見。
陳心安沒來對這什么正副隊長不感興趣,他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徒弟,現在去了哪裏?
陳心安不敢往最壞的方面想,只能告訴自己,這小子跟方凱在一起,都還活着,只是迷了路,等着自己這個師父去救他們而已!
大山里,樹木成蔭,遮天蔽日。
兩匹足有半人高的成年狼用尖利的牙齒撕開了一頭梅花鹿的腿,叼着肉跑開了。
周圍再次安靜下來,只剩下了樹下的一具鹿骨。
這副骨架已經殘缺不全,肉已經被群狼分而食之。
過來足足五分鐘,書上才傳來一陣悉窣,溜下來兩道黑影。
其中一人從那副骨架上摳索了半天,才摳下一小把的肉,遞到了另一人的面前。
兩人都已經渾身血污,跟原本身上的油彩混在一起,早已經看不清本來模樣。
站在樹下的男子聞着同伴遞過來的那點肉絲散發出來的腥臭味,捂住了嘴巴想吐。
對方用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咬着牙罵道:「方凱,你特麼必須給我吃下去!
我們必須要保持體力,找到胡隊長他們。
然後一起去追上大部隊!」
方凱帶着哭腔的看着他問道:「雷鳴,你說咱們倆會死在這裏嗎?
雷鳴搖了搖頭,對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不會!因為我師父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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