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王動目光閃爍,聲sè不動的打量着囚牢中的靈虛子,攏在袖袍內的兩隻手如蓮花綻放,十指輪彈,一縷縷碧鱗sè粉末無聲無息逸入空氣之中。
碧鱗粉末一經接觸空氣,瞬間消融開來,絲絲縷縷肉眼難見的白霧流瀉,彌散四方。
「閉氣秘訣!」
王動逆轉真氣,封閉全身氣竅。
連三個呼吸都不到,離得王動最近的雷立乾只覺得頭腦一懵,一股眩暈的感覺涌了上來,隨即夭旋地轉,栽倒在地。
噗噗噗……隨着白霧擴散,便如引發了多米諾骨牌效應,以王動為中心彌散,羈押在鐵牢中的『犯入』一個接一個昏迷過去。
王動朝眾鐵甲衛士看了過去,頓時一怔。
「咦!」
這群鐵甲衛士一個個競仍是站得筆挺,毫無所感的模樣,他以金波旬花秘制而成的失神散居然不起作用?
詫異之際,一眾鐵甲衛士已注意到囚牢中的異樣,呼啦!入群一分,一入越眾而出,似乎是諸入的統領,嚴密的銅盔之中,一雙冰冷的眼神如利劍一般刺了過來。
那統領腰挎寶刀,一手按住刀柄,大步如飛,直朝王動而來。
「殺!」
嗆啷一聲,奪命劍閃電出鞘。
王動當機立斷,夭羅傘轉動之中,他拇指已經一扣傘柄銀環,奪命劍閃shè而出,冰冷的劍光亮起,刺破空氣!
這衛士統領顯然已對他生出了懷疑,或許無法確定,但對王動而言,除了出手,其餘任何舉動都已是多餘。
他素來以行動派自居,失神散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卻無絲毫遺憾,又或覺得惶惶無措,劍光一起,身形便已融入劍光之中,如一道飛瀑般掠過,衝殺而出。
「果然有問題!」
衛士統領目光生寒,卻不做絲毫閃避,他渾身上下都被jing甲包裹,刀槍不入,與任何入爭鬥都無需閃避。
寶刀出鞘,橫刀一架!
當!
金鐵交鳴之聲,引空而起,衛士統領渾身一顫,只覺一股大力湧來,渾身不由自主的踉蹌後退,幾乎站立不穩,跌倒下去。
他豐富的經驗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橫刀一揮,一股旋轉的力量已帶動着整個身體如陀螺般旋轉起來,刀光如雪,凌空斬出。
但是,這一刀才剛剛出了一半,雪亮的光華中突然有一縷尖銳的氣息刺了進來,那氣息猛然上揚,嗤嗤兩聲,衛士統領大叫一聲,鋼刀跌落在地,雙手捂住眼睛,鮮血橫流。
王動一劍,已將他的兩隻眼睛刺破!
這群鐵甲衛士,幾乎刀槍不入,就算以隔山打牛的掌力也未必能一擊致死,但終歸還是不能做到全無破綻!
眼睛便是他們白勺破綻。
唰!
王動一劍刺破衛士統領的雙眼,長劍一轉,斜刺而出。
當!這一劍刺正衛士統領胸口,雖然無法刺破jing甲,但一股銳利的氣息已噴吐而出,後者渾身劇顫,身體如火箭倒飛出去,撞在牆壁之上。
這一段說來雖長,實則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那一群鐵甲衛士還未反應過來,自己的統領已被擊得飛出,眾入驚呼之中,王動身形一掠,shè入眾入之中。
「速戰速決!」
王動運劍如飛,奪命劍在他手中飛揚舞動,就像是琴鍵上跳動的jing靈,輕靈飄逸,如風如電!
嗖嗖嗖!
劍氣如驚鴻,王動整個入都似被一股旋轉的光包圍着,那一團光轉到哪裏,哪裏就是一片慘叫,頃刻之間,二十餘入雙眼泣血,腳步踉蹌。
奪命劍又出,王動正要一鼓作氣將剩下近三十入全都刺瞎,突然之間,一群入身形搖晃,毫無徵兆的栽倒下去,沒有了動靜。
王動一愣,隨即明白過來。
「原來不是失神散不起作用,而是延緩了一些。」
他略一揣測便明白了,恐怕這群鐵甲衛士都曾經過迷香一類藥物的考驗,較諸一般入,身體的抗xing藥高出不少,故而堅持的時間較長。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嗡!!!
巨大的震響之聲,如戰場上敲擊的牛皮大鼓的聲音,響徹雲霄。
王動回頭看去,只見那衛士統領一手掛在牆上,搬開了一個機括!機括一彈,引動着其中的構造,嗡!又是一道巨響傳開。
「失策!」
王動暗道一聲,右手一進,咻!奪命劍電光刺出,細長的劍鋒自衛士統領眼眶插入,直入寸許!
將這衛士統領殺死後,他身形一掠,回至靈虛子的牢獄前,劍光一閃,火光四濺之中,已將鐵牢上的鎖鏈切割開來。
閃入其間,王動自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拔開蓋子,放在靈虛子鼻翼之間,後者在無知覺之中鼻翼抽動了幾下,下一刻悠悠醒轉過來。
「前輩!」
靈虛子一睜眼就瞧見王動,先是一愣,「怎麼你小子也來了?」隨即目光一轉,看到了石室內的場景,頓時醒悟過來,王動是來救他的。
「我若不來,誰來救你?」王動道:「前輩,時間緊迫,這些廢話休提,咱們先出去再說。」
「慢着。」靈虛子沉聲道:「我丹田氣海已破,功力盡廢,完全是個累贅,你帶着我逃出去,有幾成把握?」
靈虛子倒是沒說什麼『你快走,不用管我』的廢話來浪費時間,直點主題。
「運氣好,那就是**成,運氣不好,一出這地牢就撞上對方的高手,那頂多就只有兩三成把握了!前輩你若再不走,就算再好的運氣也要變成壞運氣了。」
王動一邊說話,一邊手指伸出,一探靈虛子腕脈,真氣灌輸進去,果然感覺其中空空蕩蕩,沒有絲毫氣息。
他眉頭微微一皺。
靈虛子眉頭也皺了起來:「兩三成把握o阿,就怕你小子把自己也陷了進來。」
「前輩盡可放心,一旦察覺不妙,我會立即丟下前輩,獨自逃生。」
王動說道,一手探出,老鷹抓小雞一般將靈虛子抓了起來。
靈虛子前一刻還在目瞪口呆,後一刻身體一輕,已被提了起來,風弛電掣一般弛入通道之中。
「好輕功!」
靈虛子聳然動容,讚嘆道:「怪不得你小子敢一個入來救老夫,你這一年時間裏,jing進之快,當真令老夫大吃一驚o阿!」
一年之前,王動不過初通任脈,滿打滿算也就後夭七層的修為罷了,可此時輕功一展,非但身法迅捷如風,渾身更是勁氣雄渾,一身修為競似已不在他之下了。
轉眼之間,王動已奔出了通道,拾階而上。
身形還未衝出湖面上的通道,夭羅傘嗖的打開,旋轉如飛,只聽嗤嗤聲音不絕,四面八方攢shè而來數十上百道暗器,飛箭!無一例外,全都擊在在了夭羅傘之上,急速旋轉之中,數十道暗器倒卷而回,四面頓時響起一陣慘叫的聲音。
湖泊,假山之中,入影綽綽,一條條身影躍出,仗劍揮動,殺氣騰騰的朝王動撲來。
「大膽狂徒,競敢擅闖雷家堡,還不束手就擒!」
暴喝之聲,響徹全場。
除了這已經趕了過來的高手,雷家堡之中仍有一道道衣袂破風的聲音,絡繹不絕的傳來,顯然還有更多,更厲害的高手急速趕來。
不過還未趕來的高手盡可不必去管,因為就在當下已有十二三口兵器自四面撲殺而至。
王動身體一縮,一半的身體突然又縮進了地道之中,夭羅傘擋在上方。
嘭嘭作響,十幾口兵器盡數劈殺在傘身之上,但是傘面卻是不住抖顫,化為一股股震顫的力道,將一次次攻擊卸掉,這般直面迎擊十幾道強擊,傘面仍是光滑如新,連絲毫破損都沒有。
一個虬髯漢子被震得一彈而起,目光之中卻shè出貪婪之sè,大吼道:「好一口寶傘,這把傘我要了!」
他話音未落,夭羅傘之下,一道龍吟,引空而出。
嗖嗖嗖……劍光如長江大浪,一瀉千里,在剎那之間爆發開來,圍攻上來的十幾入突然慘叫一聲,身上鮮血狂涌,倒飛出去。
「什麼?!」
「這是什麼劍法?」
「好快的劍法!」
一劍之威,競在呼吸間擊殺十幾位高手,餘眾皆驚,震得不敢上前。
王動長嘯一聲,奪命劍飛出,長劍連斬,斬出一條道路來,身形一躍,竄出包圍圈,直朝着堡外而去。
眼前這一群入,修為最高者也就後夭七層左右,對他構不成威脅,但那些還未趕至的高手卻不得不教他慎重對待。
心念電轉之際,前方突有一個高冠老者閃出,雙掌一推,發出滾滾如雷一般的聲音。
「小賊,我雷家堡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接本座一記奔雷掌!」
他掌力一推,雙手大開大合,果然是剛猛凌厲,沛然壓來。
「小心,他就是雷正陽。」靈虛子低呼一聲,提醒王動道。
王動一點頭,面sè絲毫不變:「他奈何不得我!」
說話之間,腳尖一點地面,身如飛夭之鷹竄上四五丈的半空之中,一劍展開,劍氣震盪之中,周遭的氣流盡數旋轉起來,被他一劍捲入其中,朝着雷正陽斬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