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
鏡頭裏的陳雨菲就僵住了。
俏臉滿是怨念:「陳東,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陳東戲謔一笑:「你配做我的座上賓?」
陳東不傻。
陳家天變,陳老太太成了代理家主掌權。
陳雨菲曾經可是陳老太太的寵溺的繼承者,就算後來在陳老太太那裏失寵了,可終究還是藕斷絲連的關係。
更遑論,如今和陳老太太關係最親密的繼承者,也就只剩下陳雨菲一人活着。
此刻陳雨菲登門,用腳後跟想,都知道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陳東!」
鏡頭中的陳雨菲滿臉怒意,憤怒地跺了跺腳:「你難道就要錯過這次機會?我可提醒你,這一次我來,是給你帶來機會的,錯過了這一次,你再想回陳家,就難了!」
陳東扯了扯嘴角,嗤笑了一聲,卻是不作回應。
陳雨菲氣惱到了極點,咬着銀牙狠狠地說:「機會給你了,這是家主不在,你唯一能回到陳家的辦法,你不珍惜,就別怪旁人了。」
說話間。
陳雨菲的目光深邃到了極致。
然而。
「滾!」
陳東冷厲的回應:「陳家我想回,還用不着你來給機會,從我離開陳家那一刻起,未來要麼是陳家上下恭請我回家,要麼就是我再鑄陳家,我陳東骨頭硬,低不了頭,彎不下腰,更屈不了膝!」
啪!
陳東抬手直接掛斷通訊。
旋即面色沉凝地走向客廳。
剛才的一幕,眾人都看在眼裏。
顧清影迎了上來:「別為這事氣惱了。」
「不是為這事氣惱。」
陳東搖搖頭,不屑地笑了笑:「我氣惱的是,陳雨菲竟然自命不凡的以為陳家貼金了,以讓我回到陳家的措辭,居然就篤定我必須見她,她這份傲氣,真是無腦。」
「好好好,不管她了。」
顧清影摸了摸陳東腦袋:「陳家盡掌天下財,難免家中的人心有傲氣,不過他們傲,我老公不是更傲嗎?」
陳東愣了一下:「我咋感覺你話裏有話呢?」
顧清影嫣然一笑:「哪有,我就喜歡我老公傲氣!」
陳雨菲失落的離開了天門山別墅區。
走出別墅後,她回頭望了一眼天門山別墅。
最終。
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道平叔,失敗了,陳東根本都不見我,我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陳家。
陳老太太禮佛完畢,便一如平日一般,坐到了案幾前,處理各種陳家事務。
權力帶來的快感,讓她完全忽視了陳家事務的重壓。
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多很多年了!
如今陳道臨突然失蹤,這對她而言,簡直是我佛保佑,天賜機緣。
她必須抓緊每分每秒,不惜一切。
「媽。」
陳道平面色凝重地走進了佛堂:「事情並沒有我們預料的那麼順利,陳東那野種連雨菲的面都不見。」
「嗯?」
陳老太太面色一沉:「讓雨菲想辦法,億科的事情決不能這麼輕易的就讓那野種達到目的。」
「可面都不見,雨菲也無能為力。」
陳道平有些無奈。
砰!
陳老太太憤然一掌拍在桌案上,怒斥道:「事是死的,人是活的,辦法也是想出來的,告訴雨菲成大事者就得不擇手段,若是連這事都辦不好,她就令老身太過失望了!」
陳道平惶恐低頭:「媽,你息怒,我這就去辦。」
等到陳道平離開後。
陳老太太的怒意才漸漸消散,眉目深沉,悄然間卻是緊握成拳。
她清楚陳道業等人奪走了多少股權資產轉交給陳東,也更清楚所有資產一旦被陳東運轉起來,會造成多麼恐怖的蝴蝶效應。
但她全然沒料到,億科宣告全面進駐西南地域的消息,竟然是陳家內部派系各種隱瞞,讓她最後一個知道。
如果不阻止。
億科已經是在吸整個域內地域的血了,再讓所有資產相互配合,那後果即使是陳老太太想想,也覺得頭皮發麻。
就算阻止不了,但只要能拖延一段時間,對陳老太太而言,也是大大的利益。
「時間,老身需要時間」
燈光下,陳老太太蒼老的面龐上滿是陰翳,低聲呢喃道。
也就在此時。
小院外。
隨着陳道平離開,院門關閉,小院陷入了寂靜中。
悄然間。
一道身影好似鬼魅幽靈一般,無聲無息的躍下牆頭。
黑影潛行,循着陰暗角落,如鬼似魅的潛入到了佛堂門口。
悄然間,一抹寒光自黑影腰間浮現而出。
殺機降臨!
然而。
正在佛堂內的陳老太太卻全然沒有察覺,繼續伏案揮毫。
啪嗒!
確定小院沒有旁人後,黑影一步橫移,屹立在了佛堂門口。
驟然間,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誰?」
陳老太太驚悚抬頭,老臉上滿是恐慌。
「取你性命者!」
殺手蒙面,看不清容貌,但聲音卻透着沙啞和冷厲。
說話間,殺手緩緩地從腰間抽出了一柄匕首,一步步朝着陳老太太走去。
他並不着急,腳步不疾不徐。
在他看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在四下無人的情況下,儼然和砧板上的魚肉一般,殺起來毫無難度!
「別過來,別過來」
陳老太太身體顫抖着,惶恐失措。
「死!」
當殺手抵臨到陳老太太不足兩米的位置時,隨着一聲厲喝,殺意驟然如同決堤江水一般,轟然爆發。
剎那間。
殺手一步向前,一掌拍在了案几上,凌空躍起。
手中的匕首,在燈光照耀下,更是閃爍着凜冽寒光,直接刺向了陳老太太的心臟位置。
然而。
坐在太師椅上的陳老太太,卻在這一瞬間,臉上的惶恐消失不見,滿是褶皺的嘴角卻是勾勒起了一抹滲人冷笑。
這一幕,好似重錘一般砸在了殺手的眼球上。
下一秒。
轟!
罡風驟起,吹動的陳老太太衣袍獵獵作響,白髮亂舞。
一瞬間,陳老太太氣勢大變,猶如平地拔山一般。
就在匕首抵臨心臟咫尺位置的瞬間。
陳老太太身形猛地一扭,雙臂如蛇,直接攀附在了殺手持匕首的右手之上。
咔擦!
噗嗤!
骨骼斷裂。
森白的骨頭帶着血肉,直接刺破了皮膚。
而殺手卻是重重地摔在了案幾之上,脖頸上鮮血流淌,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已經斷氣。
陳老太太端坐在太師椅上,右手握着滴血的匕首,目光陰森,嘴角冷笑。
剛才一系列的動作,行雲流水,快如閃電。
很難想像,平日裏表現的老邁不堪的陳老太太竟是會有這樣的一幕。
若是剛才有旁人看到,絕對會驚得下巴掉在地上。
這真的是陳家老太太?
「愚蠢之徒,老身若無底氣,豈會三言兩語的哀求演戲,而不是張口大叫?連這點都分辨不出來,還殺手可笑。」
陳老太太冷冷地看了一眼案几上的殺手,抖手將匕首扔了出去。
咚!
匕首刺進了五米外的門柱上,沒入了大半。
旋即。
佛堂內響起陳老太太幽幽長嘆。
「老身一直姓古,不姓陳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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