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殺神降世的白起,惶惶如獄的殺意。
卻並不能阻止八位金衛前行。
陳東看着這一幕,有些荒謬的感覺。
窩裏鬥嗎?
他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身形的虛弱,讓他難以支撐,直接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痛,全身都在劇痛。
仿佛要散架了一般。
就連呼吸,都覺得肺部一陣陣針刺刀割。
不過陳東的目光,始終玩味的注視着即將一觸即發的白起和八位金衛。
「白起,你冷靜一點!」
「頭兒,這樣做就亂了章法,丟了我們大雪龍騎軍的臉了!」
「白起,你要執意再戰的話,那就從我們八人身上踏過去!」
道道鑿鑿堅定的厲喝,從一個個金衛口中爆出。
他們不是想維護陳東。
而是維護的軍人榮耀!
榮耀,比他們的性命,更重要。
「爾等,敢?」
白起氣勢磅礴,惶惶如獄,聲若暴雷。
其中一位金衛沉聲道:「白起,此次我等行事,皆是為報江朝天之仇而來,但行事過程中,折戟三位兄弟,那是三位金衛,你是龍頭衛自然知道其中利害,此事我等不敢隱瞞,已經上報給了主宰,主宰不日將親自到此。」
轟隆!
暴怒中的白起如遭雷擊。
惶惶如獄的磅礴氣勢,在聽到「主宰」二字時,也不由得萎靡了一大截。
他在大雪龍騎軍中,確實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主宰,就是那個在他之上的人!
三十萬大雪龍騎軍的真正掌控人,威震北域邊疆的戰神!
見白起萎靡。
另一位金衛趁熱打鐵,反手指向陳東:「陳東的命,不止和江朝天綁在了一起,如今更是和死去的三位兄弟綁在了一起,對他的處罰,我等皆不夠資格,唯獨主宰!你如果不懼主宰雷霆怒火,我等,立刻閃開!」
廠房內,寂靜無聲。
八位金衛面對白起,寸步不讓。
而白起,也低頭思索起來。
虎目中光芒忽明忽暗,時不時地甚至還會浮現出懼意。
幾秒後。
白起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既然稟報了主宰,那此事,該主宰親自定奪,三位金衛性命,主宰定會讓陳東血債血償!」
話一出口。
八位金衛同時暗鬆了一口氣,肅然的神色也緩和了下來。
而不遠處癱坐在地上的陳東,也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笑意。
至少還能苟活一小段時間了。
不至於被白起當場格殺。
目光深邃,陳東開始擔憂起來。
三位金衛的性命,那位主宰一定會讓我不得好死吧?
下意識地,陳東趁着白起和八位金衛對峙的時候,目光快速地掃掠向整個廠房,尋找逃脫的可能。
面對白起,他能困獸猶鬥。
可面對三十萬大雪龍騎軍的主宰,別說處罰了,哪怕讓他和那位主宰單挑,最終也絕對毫無生還的可能。
大雪龍騎軍,威名遠播。
關於那位主宰的傳說,又何嘗不是聞名於大街小巷,人盡皆知?
一位鎮守北域邊疆,統帥三十萬大雪龍騎軍,愣是鎮壓邊疆無數外族,不敢進犯的恐怖存在。
那是真正的戰神!
傳聞中,他一人一槍,馳騁戰場,屠戮萬人,殺得北域塞外,聞名膽寒。
傳聞中,他一人一槍,強奪一城,立於城頭之上,震懾全城,不敢造次。
傳聞中
關於那位戰神的傳聞,早已經隨着北域邊疆出的一次次大勝,席捲了每個人的耳畔。
神,這個字眼,總是透着迷信,仿佛成為了誇讚一個人厲害的形容詞。
但用在那位身上,卻是實實在在的名詞了!
「把他關回去!」
白起一聲爆喝。
陳東陡然驚醒過來,收回目光的時候,就看到兩位金衛走了過來。
他沒有反抗,這樣的處境,反抗毫無意義。
被兩位金衛架着走向集裝箱的時候,陳東眸光一閃,道:「我被你們囚禁在這幾天了?」
黑暗中,他很快就甦醒了過來。
但漫長的煎熬,讓他幾乎忘卻了時間,根本難以計算。
如今對在這個地方到底待了多久,陳東心中疑惑不已。
「三天!」
白起平靜說道。
轟隆!
陳東如遭雷擊,身子猛地一震。
三天父親為我爭取到的時間!
就這麼被關在這裏,平白無故的過去了?
那此刻的外界,變成什麼樣了?
陳天養死沒死?
暗殺一事,暴露沒暴露?
還有老婆
剎那間,陳東心緒如潮,糟亂不堪,整個人陷入了惶惶恐恐的失神狀態。
所有的思緒,最終只剩下顧清影的容貌。
嘎吱!
陳東眼中陡然光芒大盛,雙臂猛然墳起,雙手緊握成拳。
「嗯?」
幾乎同時,架住他的兩位金衛,同時一驚。
砰!
一記掌刀悍然落在了陳東脖頸後,當場讓陳東暈死了過去。
將陳東扔進集裝箱後,兩位金衛走了出來,臉色卻驚疑不定。
「他怎麼還有那麼強的力量?承受了白起那麼剛猛的攻擊,換成我們,都力有不逮,他居然還有反抗之力!」
「媽的,這傢伙真是個怪胎,要不是情報是我們自己親自收集的,我特娘真想一刀砍了收集情報的人,情報太荒謬了!」
天門山別墅區。
夜涼如水。
涼風吹拂起顧清影的額前青絲,無比淒婉。
顧清影神情恍惚,目光呆滯,絕美的臉蛋上淒婉且憔悴。
一旁的范璐沉痛的看着顧清影,手中拿着的外套,卻並未遞送上去。
因為她知道,顧清影根本就不會穿。
這幾日,全家都在煎熬。
突然的變故。
猶如一記重拳,將所有人都錘懵了。
哪怕是龍老、秦葉等人,如今也通宵連軸轉,熬得滿眼紅血絲,疲憊不堪。
「小影,夜涼了,天台風大,我們回屋吧。」范璐終於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顧清影通紅的雙眸中,噙着淚光,視線恢復焦距。
她並未起身,而是呢喃着問:「小璐姐,崑崙哥怎麼樣了?你很擔心他吧?」
聞言。
范璐俏臉一變,擔憂恐懼之色,瞬間席捲面龐。
但隨着她一咬牙,便是將這股悲痛情緒,強忍了下來。
她沉聲道:「他一定能醒過來的,不會有事的。」
顧清影回頭看了看范璐,隨即目光看向了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
「寶寶,爸爸也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回來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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