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一陣,古力娜依準備上課。
這時鐘躍民和張海洋忽然變戲法似的從背後各拿出一束花來,正步走上講台,準備獻給美女。
還沒開口,古力娜依卻一蹦三尺遠,警惕的問道:
「快拿開,這裏面是蟲子還是老鼠?」
鍾躍民和張海洋面紅耳赤,愣在當場,李奎勇和寧偉則沒心沒肺的鬨笑起來……
鍾躍民輕咳一聲,硬着頭皮說:
「娜依教官,之前我和海洋太過分了,今天是特意您你道歉的,這花是剛買的,絕對沒有其他東西……以後我們一定好好學,您讓我們往東,我們絕不敢走西,您讓我們捉雞,我們絕不敢攆狗……」
古力娜依仍然沒接,冷冷的道:
「鍾躍民,你這嘴跟車軲轆似的,我才不信呢!」
見場子要冷,李奎勇忙幫腔道:
「娜依教官,這倆禍害幹的事兒,寧偉都跟我說了。昨兒我已經狠狠錘了他們一頓,替你報了仇……看在崑崙山的面子上,你就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怎麼樣?」
古力娜依朝李奎勇嫣然一笑:
「叫我娜依就行!」
隨手接過那兩束花,又贈給倆人一對白眼球,冷冰冰的說:
「回去坐好,開始上課!」
倆人相視一眼,苦笑着走回來。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這一堂課,古力娜依講得極為詳細,昔日冷冰冰的語氣消失無蹤,整個人都顯得明艷動人,聽的牲口們如沐春風。
不過,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奎勇身上。
每講完一個知識點,就停下來,會說話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李奎勇。
直到他示意聽懂了,古力娜依才會講下一個,那眼神雖不如秦嶺那麼有侵略性,起碼抵得上含蓄的王虹了!
這裏面絕對有故事!
吃中午飯的時候,三人都一臉八卦的看着李奎勇,直接把他給盯毛了,咽下飯菜沒好氣的說:
「看我幹什麼,能下飯啊?」
鍾躍民似笑非笑:
「今天的古力娜依教官有點兒反常啊,是不是海洋?」
張海洋道:
「確實不對勁兒,話說在今天之前,我們還沒見她笑過呢,一天天的板着個臉,就跟丟了二兩銀子似的,躍民還給她起了個外號,叫做冰山美人!」
李奎勇滿不在乎的說: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們倆老是調皮搗蛋,她能笑出來就怪了,這要換成我,還笑呢,揍你丫的!」
鍾躍民道:
「少在這充臘八蒜了,那妞絕對跟你有一腿!趕緊着向組織匯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要是有半句虛的,我這可控制不住手裏的筆了,周曉白那邊,哼哼,嘿嘿……」
李奎勇舉手投降:
「天地良心啊,我還真不認識她,在崑崙山大本營,我就認得倆女的,一個是秦嶺,另一個是個地質專家,叫洛寧。」
鍾躍民壞笑着說:
「那誰知道,沒準兒是你某次酒醉亂來,這妞兒你是沒記住,可人家卻沒忘了你……你這個拔雕無情的負心漢!」
李奎勇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他,那種事兒分明是你大仲馬鍾躍民的慣例好不好,哥們兒是絕世好男人!
想了想又說:
「別老往我身上扯,這妞兒不是寧偉正在拍嗎?」
寧偉尷尬的咧咧嘴,垂頭喪氣的說:
「嗨,甭提了……我這心思還沒起來呢,娜依教官一句話就給我懟回來了……」
鍾躍民大感興趣,追問道:
「她說什麼了?」
寧偉扒了口飯,一字一頓的說:
「當時,她沖我笑了一下,然後說,多吃點兒飯,好好長身體!」
「噗!」
飯菜成散彈樣飛濺到寧偉臉上,三個人笑得東倒西歪,寧偉拿袖子抹着臉,委屈的說:
「不說吧,非要問,說了又用飯噴我……」
李奎勇主動轉移話題:
「好啦,不提那妞兒。話說我這次走的匆忙,也沒見着袁軍和羅芸,他倆怎麼樣?」
鍾躍民嗆住了,還在那咳嗽,張海洋忍住笑說:
「他倆鬧掰了,咱們去看袁軍的時候,不是曉白在照顧他麼,這一照顧,就把羅芸給照顧沒了……」
李奎勇笑道:
「什麼叫照顧沒了,你小子故意給我挖坑是不是?」
張海洋倒也不尷尬,坦然道:
「喲呵,你還真沒往裏跳,是相信曉白,還是相信袁軍,或者現在心思跑到古力娜依身上去了?」
李奎勇鄙視的說:
「你個榆木疙瘩,說了你也不懂。到底怎麼回事兒?」
張海洋道:
「袁軍受傷期間,曉白她們醫院正推薦上軍醫大呢,但內科名額只有一個,羅芸就打了個小報告,說袁軍和曉白談戀愛呢!」
果然,該來的總會來!
李奎勇冷笑道:
「不錯啊,羅芸這妞還學會用兵法了?」
張海洋嘆道:
「曉白這事兒做的,真是仗義到家了,她非但沒有辯解,而且跟內科教導員吵了一架,徹底把自個兒摘出了推薦名單,臨了還是幫了羅芸一把,簡直以德報怨!」
李奎勇美滋滋的說:
「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誰的女人!」
鍾躍民終於止住了咳嗽,一聽這話,頓時罵道:
「你可拉倒吧,就你這到處沾花惹草的性子,還真配不上周曉白!要我說,你還是趁早讓賢,周曉白無論是跟了袁軍還是海洋,都比跟了你強!」
張海洋連連擺手,心虛的說:
「躍民,你少坑我,這裏頭絕對沒我的事兒……」
這時,一道香風襲來,古力娜依出現在寧偉身旁,笑吟吟的問道:
「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伸手在寧偉肩上拍了一下,後者立即挪開位置,坐到隔壁桌子上去了,古力娜依坐下來,一雙瞳子定在李奎勇臉上。
李奎勇笑了笑:
「正說我女朋友呢,她叫周曉白,是個漂亮的軍醫。」
古力娜依的瞳子縮了縮,嫣然道:
「比我還漂亮?」
「各有風情,不好比。」
「你女朋友不是秦嶺嗎,怎麼,又換了?」
「不不不,秦嶺是我朋友。」
「那樣……也算是朋友?」
「是只是朋友!」
飯桌上的氣氛變得曖昧起來,鍾躍民拉了一把張海洋,悄悄站起來,端着餐盤挪到寧偉那張桌子上,默默的扒着飯,但六隻耳朵都支棱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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