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這次我還能拿第一呢。」幾彌亞有些鬱悶,靠在奇美拉屍體的肩胛骨上。
「沒想到萊莫尼跑步的速度那麼快,既然能夠超過幾彌亞。」歐申看向萊莫尼的眼神有些驚奇,「我和盧斯蘭從來都是跟在幾彌亞後面爭最後的。」
盧斯蘭一臉不爽的坐在他獵到的那頭奇美拉的後背上,拋接着奇美拉碩大的羊腦袋。
「嗯,嗯......」萊莫尼的臉有些紅,不知道該說什麼。
「話說回來,感覺這些奇美拉的實力......」盧斯蘭用腳後跟踢了一下自己獵殺的這頭奇美拉的獅頭,有些奇怪,「感覺要比我們島上的要強一些啊。」
「這個的話......」歐申從奇美拉的後背上跳了下來,無視了周遭的群眾,「我們殺的這個幾個,只不過是......活在夾縫裏的跳蚤罷了。」
「怎麼說?」幾彌亞和盧斯蘭來了興趣。
「等等再說吧,好像有人過來了。」歐申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看向了向着自己四人走過來的兩個人。
「哦!是你們啊。」盧斯蘭笑着打了個招呼。
是兩個熟人。
「你,你們這是......」艾爾瑪看着這四頭身長起碼都有四米多樣子的奇美拉,一時間竟然說不出其他話來。
「我們是想給治好我的醫師一點禮物啦。」幾彌亞嘿嘿笑了笑,「之前我們在市場挑選禮物的時候遇到了阿伽,阿伽就給我們說最好是親自獵殺的奇美拉。」
「所以你們真去了啊!」阿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這幾個人。
「怎麼了啊,奇美拉又不是什麼強大的怪物,小意思啦。」盧斯蘭下巴放在手臂上,笑嘻嘻的。
他是幾個人裏面最弱的,這一點哪怕是他自己都沒有迴避。
幾彌亞有着龐大的身軀和巨大的怪力,萊莫尼有着槍尖能引發爆炸的黃金長槍,歐申更不用多少,只要運用神力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死一頭奇美拉。
盧斯蘭沒有任何特殊能力。
但是即便如此,盧斯蘭宰殺一頭奇美拉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圍觀的人群無比嘈雜,這四頭奇美拉吸引了很多目光。
切伊胡恩從外面遛彎回來,剛剛拐過路口,然後就看到自己住的街道上呼呼啦啦圍了一大群人。
「?什麼情況?」老醫師愣了。
「唉!讓讓讓讓!都堵我家門口乾嘛呢!」他皺着眉擠到了人群里,想要回家。
人群看到正主來了,紛紛讓開了道路。
然後切伊胡恩老醫師就看到了,那四頭整整齊齊的奇美拉。
「這,這是......」
「哦!老先生!」歐申發現了穿越人群的老醫師,笑着揮了揮手。
「是,你們?你們這是要幹嘛?」切伊胡恩看着歐申幾人,語言都有些結巴了。
幾彌亞擠到了幾個人的身前,抓住了老醫師切伊胡恩的手。
「你是那個——中毒的小伙子?」切伊胡恩的腦袋還處於有些混亂的狀態,但是看樣子人臉識別系統應該沒有出問題。
「是我,先生。」幾彌亞臉色鄭重,「我們今天是來感謝你救了我的命的。」
「之前聽酒館裏的弟弟說您比較喜歡親手獵到的奇美拉,所以我們就出去弄來了幾頭。」盧斯蘭沒有了那種有些隨意的語氣,也是認真的看着切伊胡恩。
切伊胡恩的眼睛帶上了一點濕潤,握着幾彌亞的,那有些乾瘦的手也微微用力了起來。
「您救了我的兄弟,我卻只請了你喝了幾杯酒,我們確實有些在意。」歐申抓住了奇美拉的鬃毛,把奇美拉拽了過來。
萊莫尼躲在奇美拉後面,沒有出聲。
切伊胡恩的身體有些顫抖。
他擁抱了一下幾彌亞。
「謝謝你們,孩子,謝謝你們。」他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淚,「沒有什麼比這份禮物對我來說更加美妙了。」
他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了匕首,看向奇美拉,惡狠狠的將匕首捅進了奇美拉的腦袋裏。
拔出來,再插下去,拔出來,再插下去。
切伊胡恩吸了一下鼻涕,狠狠地踢了一腳奇美拉的腦袋。
他停了下來,轉過身,看向抱着胸的三個人。
「小伙子們,願意再幫我一個忙嗎?」
「您儘管說!」幾彌亞拍了拍胸口,發出悶悶的聲音。
切伊胡恩笑了笑。
「幫我把這幾頭可惡的野獸處理一下就好。」
「小事,幾彌亞!」歐申爽快的答應了。
「得嘞!」幾彌亞找了根木棍,把一頭奇美拉挑了起來。
盧斯蘭拔出了刀,熟練地開始了剝皮。
切伊胡恩又走到了艾爾瑪的身旁:「丫頭,我願意付錢,能不能也幫我個忙。」
「您說。」艾爾瑪大概知道切伊胡恩想說什麼,嘆了口氣。
切伊胡恩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艾爾瑪。
他來到了人群的前方,大聲的說到:「今天晚上,在海灘上。」
「我要用我的朋友送給我的這四頭奇美拉,舉辦一場宴會!」
「大家一定要來參加啊!!!」
「哦哦哦!!!」人群沸騰了。
「老爺子還真是喜歡熱鬧啊。」正在幫忙處理奇美拉的歐申嘿嘿一笑,看着切伊胡恩的背影。
「能舉辦一場宴會也好,反正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盧斯蘭努了努嘴。
艾爾瑪的耳朵動了動。
切伊胡恩在公佈了他要在海灘上請客的消息之後,就一個人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撿起扔在角落的一柄斷劍。
「艾奇胡恩......」
......
老醫師切伊胡恩買了很多酒,搬到了沙灘上。
他燃起了篝火,將奇美拉的肉架上了火堆。
人群高聲讚嘆着歐申幾人的武藝,讚嘆切伊胡恩的慷慨。
但是被眾人讚嘆的對象,卻都坐在一個角落。
老醫師切伊胡恩在講故事。
「我曾經有個兒子。」
「他是奧索卡鎮最強的獵人!」切伊胡恩醉醺醺的,手裏拿着酒杯。
所有人都安靜聆聽着。
「他在生命的最後,卻在西部的叢林裏,葬身在一頭白色的奇美拉的肚子裏。」老醫師打了個酒嗝,一邊流淚一邊語氣平常的說到。
氣氛有些沉悶,和遠處的熱火朝天,有着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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