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夏亞大人的一處庭院,對了,夏亞大人就是你們口中的「諾亞」亦或者,你們將其稱之為伏羲也可以。
為了這一次宴會,他還特地將這裏稍微整理了一下,以彰顯對你等的重視。」
愛因茲貝帶着這一群人往城市深處走去,一邊說還一邊向眾人介紹着四周的情況。
人們好奇的看着四周的建築,看着那些風格各異的建築,以及躲在角落靜靜注視着他們的珍奇異獸,這四周的一切都讓他們感到新奇,對於那個未知宴會的忐忑,也在這座城市那寧靜安逸的氛圍中逐漸消磨,趨於平靜。
「我等倍感榮幸。」距離愛因茲貝最近的馬克道。
米粒堅官方的三個名額中,有總統道恩,有馬克,還有一個一直在負責研究遠古文明遺蹟的博士托馬斯。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女士,我們能詢問一些,關於諾....夏亞大人的一些問題嗎?」
不只是他,四周的領導者在聽見這個問題的時候紛紛側耳想要傾聽,不只是托馬斯,所有人都對於那個神秘的存在感到好奇。
在經過短暫的交流跟信息的交換後,所有人都對於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神秘有着絕對的好奇。
「這取決於你們想要問什麼問題。」愛因茲貝似乎並不意外托馬斯的問題,只是一邊走着,一邊平靜的說道。
托馬斯沉默了片刻,他有很多很多的疑惑,但是在這一刻,竟然不知道該從何開始問起。
頓了頓,他問道。
「我們人類,是外來者嗎?」
四周的人們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以,不知道那位博士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知道一些內情的高官還好,其餘的藝人則是一臉疑惑。
托馬斯注視着愛因茲貝,「我們曾經從遠古文明遺蹟中挖出一段錄音,錄音中,告知了人類的故鄉並非地球的事實,而是來自一個即將毀滅的星球,是諾亞駕駛着諾亞方舟拯救了這些人類先祖,並且將他們帶回了地球。」
他的說法,引起身後的人們一片譁然,人們面面相覷,在達爾文的進化論深入心的時代,幾乎每一個人都認為自己是從猴子進化而來的,但是托馬斯在這裏放出的炸彈,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世界觀的崩塌。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着愛因茲貝,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的回答。
「對於那個時代的事情,我並不了解,過於久遠了。」愛因茲貝掃視了一遍自己的數據庫,就知曉了托馬斯想要詢問的是什麼了。
她是後基鐸時代的機械人,而基鐸時代關於之前的記錄還沒有斷代,所以,她是清楚的知曉前面的魔法帝國時代、空海時代還有更加久遠的時代的。
「不過。」愛因茲貝靜靜的注視着前方,「你們說的一部分確實是正確的,他確實曾經駕駛着名為諾亞方舟之物,從其餘的星球中,往地球帶過人類。
並且,在地球上建立過一個強極一時的國度,不過,已經滅亡了。
你們身上流淌的血脈,嚴格意義上,與那個文明並無關係。」
托馬斯頷首,這一點倒是與他的猜測一樣,除非是種族滅絕的災難,不然的話,不至於出現這樣的文明斷層。
不過,他還是繼續問道,「怎麼滅亡的?是...因為現在正在世界上發生的變化嗎?」
「是因為人類本身。」愛因茲貝止住了腳步,轉過頭,環視了一遍在場的眾人,「是即使到現在,都未曾從你們的內心深處徹底消磨的劣根性,是人類的自毀欲望,導致了那個文明的滅亡。
祂對此很憤怒,所以,坐視了那個文明的覆滅。」
這一點,是聖經上的描述,夏亞沒有跟愛因茲貝說過關於那個文明的一切,所以,愛因茲貝只能根據聖經里的說法。
托馬斯沉默了良久,四周的人也沉默着,道恩更是有些難堪,畢竟,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在米粒堅建國的兩百多年的歷史中,只有十六年沒有在打仗。
愛因茲貝這話就差在報身份證了。
「我神州自建國以來,從未對外主動發起過任何一場戰爭。」老者頗為自信的說道。
愛因茲貝靜靜的注視着老者,看了看他那黑髮黑瞳以及黃色的皮膚,道。
「你們確實不一樣,畢竟,是祂創造的。」
「是......女媧嗎?」李傑龍想起那幅伏羲女媧交尾圖,忍不住問道,「上一個文明毀滅後,女媧在大地上創造了我們?然後,伏羲啟蒙了我們的文化。」
「差不多吧,不過,你們欠祂的,可要比你們任何一個人想像的要多的多。」
愛因茲貝平靜的說道。
四周的眾人心中微凜。
但愛因茲貝的話語卻仍在繼續,她邁開步伐往前走着,人緊緊跟隨。
「那個文明毀滅後,依舊有一些火種留存了下來,並且重新形成了完全不同的文明,不過,即使如此,他們依舊未曾改變自身的本質,一次又一次的犯下了同樣的錯誤。
祂曾經嘗試過多次延續那個文明的火種,並且在短短數萬年間,一次又一次的臨世,但終究還是阻止不了那個火種的熄滅。」
「米粒堅在不久前,挖掘出過一張壁畫,那是各個時期的人們,為了感謝祂,而留下的,記載着祂功績的壁畫。」托馬斯道,他注視着愛因茲貝的背影,說出了一個數字,「三次,在壁畫中,祂一共降臨了三次,每一次,都救下了數以億計的人類,並且給了他們一個「未來」。
當初諾亞在神州出現尋找那懷表時,訴說的那個關於帝國皇女的故事,就是第三次降臨的時候祂經歷的。
不過,壁畫在那之後就斷了記載。」
「因為這一文明的血脈,伴隨着那個帝國的沒落而徹底滅亡了。」愛因茲被說。
「祂,沒有降臨嗎?」道恩問道。
「降臨了,但祂並未成功拯救人類,那時的祂,異常虛弱,幾近失去生命。」
托馬斯頷首,「我見過……諾亞在第三次降臨與那可怕的惡魔戰鬥的時候,就已經重傷。」
他們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馬克跟道恩都是看過壁畫的,所以,也同樣沉默了下來,也是那一次,讓他們知道了,神,也是會流血的。
他們沒有再去追問諾亞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嘗試救世,甚至付出鮮血……
因為這個問題,等於是在向她質問那個存在如此費盡心思延續人類是否別有用心。
是否別有用心暫且不論,他們不會至少不會向眼前的的存在問出這個問題。
這個世界上四處都充斥着令人深感惡寒與令人厭惡的事情。
對於在政壇上摸爬滾打多年踏上現在這個位置的各國領導者來說,他們見過這個世界上最深處的黑暗。
不過,他們也無法否認,在黑暗存在的同時,光芒也同樣存於世間,不求回報幫助他人的人,他們見過,如同蠟燭一般燃燒自己,照亮他人的聖者,他們也見過。
這個世界從來不是非黑即白。
諾亞是否別有用心他們不知道,但他們知道的是,僅僅是當初諾亞方舟上運載的那一億人。
諾亞所拯救的人類的數量就已經遠超所有人的想像。
無論是在東西方,能以一人拯救數百人,數千人性命的人,都足以被稱之為聖人了。
拯救數十億人類的存在,反而被人懷疑別有用心,未免過於諷刺。
但更加諷刺的是,現在這世道就是如此,捨己為人者被人稱之為偽善,大義凜然者,被人懷疑別有用心。
當然,這是少數,只不過,這些少數人格外喜歡在網上發言來迫切的表達自己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優越感,所以顯的人多。
神州的老者不會這麼想,在場的一部分人也不會這麼想。
「那我們,又是怎麼來的?」馬克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好奇的問道,「也是那個名為「女媧」的神創造的嗎?」
「與最初來到地球的文明一樣,被祂從不同的世界救回來的人類。」愛因茲貝如實道。
「為什麼其餘世界的生命也都是人類?」馬克好奇的問道。
但愛因茲貝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或許祂知道。」
人們沉默着,沒有再去在意這個問題。
這麼說起來的話,確實,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存活的人類,似乎都欠祂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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