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於姆西斯哈的眾多傳說中,確實存在着它就是芬里爾的原型的傳說,但是沒想到,竟然如此巧合。
看起來後世的那些關於克魯蘇的神話或許並不是普通的小說,或許是某些存在故意流傳出來的情報。
姆西斯哈似乎十分忌憚對面的存在,但卻沒有逃跑,只是面色嚴肅的與之對視。
正在觀戰的奈亞的笑容也逐漸的收斂了起來,姆西斯哈此刻的狀態,明眼人都能察覺出些許不對勁。
姆西斯哈與祂同屬外神,即使是祂招惹到他,也難免會頭痛許多,但通常情況下,祂在面對任何敵人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如此猶豫。
祂微微眯起眼睛,仔細打量着那個突然出現的未知神明,回想起自己與夏亞「博弈」數次中,他所展露的諸多後手,露出了些許若有所思的表情。
「異域的神王啊,吾名維達爾,眾神之父奧丁和女巨人格莉德(grid)之子。乃不滅自然之力,也是曼尼的叔叔。
我知曉搶奪別人的獵物乃挑釁之舉,但請相信我,我並非是敵人,眼前這頭惡狼,乃我殺父之仇,亦是宿命之敵,能否將其讓給我?」維達背對着夏亞如此說道。
「你隨意。」夏亞道。
對於這位外神對維達的忌憚,夏亞倒是能有些許猜測,這個世界上是存在「宿敵」與「克星」這種東西的,是命運之間奇妙的聯繫。
正如北歐神話中的光之神巴德爾被最弱小的槲枝擊殺了一樣——就是纏繞在夏亞荊棘上的那個東西。
有些類似於夏亞所擁有的geis上的詛咒。
維達,就是命定的芬里爾的克星。
祂靜靜的注視着面前的那頭巨狼。
「在命運三女神的預言中,我將擊敗敵人在全新的世界中帶領着新人類延續,我當初擊敗了你,但是新世界卻並未如約而至。
現在,重新看到你,又看到了那個世界,一切的答案,或許也都可以得到回答了,芬里爾啊,你吞噬了我的父神,導致了諸神黃昏的到來。
你我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
那就,再次付出因有的代價吧!」
姆西斯哈的嘴唇翻卷,露出猙獰可怖的牙齒,發出嗚嗚的警告聲,隱約間還有些許血絲低落在宇宙虛空中,那可怕的血絲,讓空間都隱隱扭曲變形,它的身後被霧氣所籠罩,好似完全不屬於這個維度一般,若隱若現。
它很憤怒,憤怒眼前這個年輕的神明竟然敢如此挑釁自己,它是誰?廷達羅斯的霸主!跟猶格·索托斯搶奪時空之權的外神!
它何等受到過如此屈辱,它怒吼一聲,巨大狼嚎隱隱的傳遍整個宇宙虛空,整個宇宙的生靈都齊齊轉過頭,看向了狼吼前來的方向,眼中帶着迷茫與惶恐。
維達拔出手中的長劍,雙方,也再這一刻產生了碰撞,巨大的能量衝擊向着四周擴散,粉碎着四周的碎片帶。
但其餘的敵人顯然不會讓夏亞如此得意,再感知到夏亞想要偷襲自己後,克魯蘇自然不會就那麼坐視不管。
他再一次的翻騰起海浪,巨大的章魚一般的觸手沖天而起,直接趁着夏亞愣神間攻向夏亞。
但是下一刻,一個把碩大的,帶着雷電的錘子就從上方重重的砸在那觸手上。
「轟!!!」
洶湧的雷暴在那瞬間爆發,力量之神加上雷神之錘本身的質量,之前沒有轟擊在那頭黑龍身上的那一招結結實實的轟擊在那觸手上。
在那瞬間,四周的空間都暗淡了三分雷電在其中閃爍,空間在隨之逐漸的塌陷、內縮,洶湧的力量令那觸手直接解體,甚至向着本體擴散。
克魯蘇吃痛的哀嚎一聲,收回了觸手,將視線看向了攻擊自己的存在,穿着維京風的獸皮衣,頭上戴着牛頭的頭盔,鬍子用麻花辮的方式綁了起來,很長。
正是與夏亞之前在北歐神話的節點上見到的曼尼!
在他的身側,還有一個與他的樣貌有幾分相似的維京人,看起來應該是他的弟弟。
「呦,又見面了,夏亞。」曼尼將錘子抗在肩膀上,對着夏亞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
「你履行了約定。」夏亞笑道。
曼尼看向下方的克魯斯眼中戰意濃重。
「我阿斯加德人或許會逃避某些事情,但絕對不會逃避戰鬥,英靈殿,將會是所有勇士的最終歸途!」
「英靈殿已經毀了。」摩迪有些無奈的提醒道。
「不,那座象徵着勇敢與無上光榮的殿堂從未毀滅過,阿斯加德人立於這世間的一天,英靈殿就存在一天。
諸神黃昏毀滅的只有豪華的殿堂,但無上的榮耀與勇氣卻是永遠也不會毀滅的。」
曼尼看着遠方的地球,看着那陌生的湛藍色的星球,眼中帶着深邃的目光。
「只要希望還存在,那麼,英靈殿就有重建的一天。」
「這裏可不是給你們來聊天的地方!」
克蘇魯似乎被他們旁若無人的聊天給起到了,巨大的海浪再一次的沖向了曼尼兩兄弟。
曼尼也絲毫不畏懼的衝擊了上去,一側的摩迪也跟上去幫忙,夏亞的兩個孫子也乘着這個機會圍攻了上去。
以這些怪物的樣貌,誰是敵人,誰是友軍,幾乎不用夏亞說,他們都能認識清楚。
而其餘的舊日支配者怎麼可能會任由它們圍攻己方的存在,不過四周的仙神也同樣粘了上去,拖延住了其餘的舊日。
而此刻,那些外神們,也終於坐不住了。
一個可怕的「黑暗」從那深邃的黑洞中緩緩飄了出來,
夏亞的眼神微凝滯,在場的所有人的瞳孔也在剎那間收縮成了一點,像是整個靈魂都被一股徹骨的寒意所籠罩,整個人的生命已經完全不屬於自己了,而是屬於某個未知的,不可名狀的可怕存在。
那是一個體型像是月亮一般龐大,披着斗篷、生有無數**和黑色蝙蝠翅膀的人形魔神。
兩隻眼睛被凝固在頭部表面上奇怪且不自然的位置:一隻眼睛靠近頂部,另一隻眼睛低,嘴巴則位於這兩個眼睛中間。下面的眼睛是綠色的,閃爍着祖母綠般的光芒,但另一隻眼睛卻閃爍着血腥的紅色,而這兩隻眼睛看起來更加真實……
在披着的斗篷下面,一群夜魘,摺疊起它們的翅膀,緊緊地抓住神靈看不見的身體。
四周的空間在剎那間被黑暗所籠罩,太陽的光輝消失了,整個宇宙的星光也都消失了,有的,只有永無止境的黑暗,令人窒息。
在這個世界中,人們失去了自己的視覺、嗅覺、聽覺在內的五感,甚至就連感知都在逐漸的消磨。
而那魔神斗篷下的夜魘也在這一刻出動,遮天蔽日的黑暗逐漸的籠罩了四周所有的視線。
他們在這空間中好似如魚得水一般,開始反向的殺戮着其餘的仙人們。
夏亞的視線在四周掃視,這四周的黑暗,並不是眼前這個外神造成的,而是另一個外神——來自群星的黑暗,其形象為一個近似橢球形的有生命、有感覺的暗物質凝結體,分裂自宇宙中心的原始混沌。
他們被這個「黑暗」吞噬了。
而眼前那個巨大的魔神,則是伊波·茲特爾,據說他在宇宙運行時注視着所有的時間與空間。
因為這一特性,只有猶格·索托斯比他更睿智。他的黑色血液是一種武器,像雪花般附着在受害者身上並使其窒息,他的接觸會讓人立即產生異變——通常是災難性的,但偶爾會帶來好處。
夏亞此刻無比慶幸自己來自未來,知曉他們的情報,否則的話,面對這些力量詭異的怪物們,或許將會無比手忙腳亂。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沒有任何猶豫的召喚出了太陽船,太陽船散發的炙熱的太陽光輝照亮了這片漆黑的地域。
太陽所散發的光輝恰巧是「黑暗」的克星,在那炙熱光輝的照耀下,四周的黑暗好似被硫酸潑到了一般,發出了滋滋的腐蝕聲。
一種古怪的,就連夏亞的神言都無法聽懂的聲音在黑暗中響徹。
夏亞直接站在了太陽船上,任由四周的夜魘攻擊太陽船的屏障,而他的太陽船也在此刻積蓄起可怕的能量,炙熱的光輝蔓延上兩側的光翼,無數的光子在周身涌動。
逐漸耀眼的光輝對於那些夜魘的光輝來說同樣是克星,炙熱的光輝灼燒着它們的身體,讓它們痛苦的哀嚎着,逐漸的遠離這艘太陽船。
這光輝也逐漸的驅散了籠罩在四周仙者的黑暗。
卓不語與王悠城藉助着這太陽的光輝合力斬殺了一頭夜魘,他們現在正在逐漸的往後撤,現在的戰場已經不是他們這些沒有成仙的修行者可以面對的了。
上去只能是當炮灰的,仙人們正在代替這些修行者們上前,而他們則在後方負責殺死一些漏網之魚。
看向了遠方閃耀的「太陽」,與祂們當初在封神大典上看到一模一樣的光輝,所有人都知曉那艘體型相比於其餘天舟來說異常「小」的船究竟蘊含有怎樣可怕的力量。
在那可怕的黑暗中,那是唯一的光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現在其實不那麼難以接受了。」王悠城道。
「難以接受什麼?」
「女媧大人有一個道侶的事實,那個存在,確實完全有資格與女媧大人並肩。」
王悠城目光深邃的注視着那「太陽」。
「其實倒也不難猜到。」卓不語道,「只不過女媧大人過於神聖,讓人們不敢妄加揣測罷了。
人類是女媧創造的,上古之時人類愚昧,甚至就連繁衍都不知曉,不知何為婚姻,是女媧大人教導了人類陰陽交合之道,創造了婚姻。
人們傳說,女媧是根據自己的樣貌來造人的,但她是女相,那男相又是模仿的誰?這陰陽之交合道,又是從何處來?
女媧是白髮,為何人類皆是黑髮?」
王悠城看向沐浴在耀眼聖光中的夏亞,看着他那在光明中飄揚的黑髮,眼中閃過些許恍然。
「確實如此....世間萬物,自陰陽為起始,人有陰陽,花草亦有陰陽,天穹也有陰陽,孤陰不長,獨陽不生。
女媧大人自然也是如此,她乃陰,自然也有象徵着陽的伏羲大人了。
那這麼說的話,伏羲大人就是這個世界所有男人的模板了?」
「別給自己的臉貼上金了。」卓不爾飛了過來,毫不留情的吐槽道,「我都不敢說我跟女媧大人相象,你有伏羲大人萬分之一的容貌嗎?」
王悠城的面色一滯,看向遠方那個璀璨的存在,饒是自己臉皮較厚,也是在說不出自己用是他的模板。
「不爾。」卓不語面色凝重的看着遠方那可怕的生物,「現在的局面,已經超乎我們所能理解的極限了,你說,這場戰爭,我們能贏嗎?」
「不是能不能贏的問題,是我們能不能輸的問題。」卓不語道。
四周所有人也都沉默了下來,四周的氣氛也沉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