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地,就是位於陰山山脈西南方向的一大片土地,相當一部分就是日後的河套平原,不過現在黃河幹流還未改道南移,真正意義上的『幾』字型河套地區沒有真正形成。
總的來說,這塊地仍然是狼族和帝國都非常需要的富饒區域。
當年本是一盤散沙的狼族好不容易在頭曼的帶領下發展壯大起來,佔據了河南地,冒頓卻能毫不猶豫的說放棄就放棄,這不僅僅體現了他的魄力,同時也證明了當時的他對於狼族上下的掌控力已經完全不遜色於他父親頭曼了。
蒙恬點頭附和道,「這位狼族的新單于,確實是個厲害角色。」
「據我軍探子目前得到的消息,他似乎是得到了北方東胡人的支持,所以才有底氣再次南犯,試圖染指河南地。」
這麼些年來,雖然狼族基本撤出了河南地,但是帝國……或者說秦國始終也沒能把河南地佔據下來。
因為實在是沒精力顧及那麼遠的地方,即使那塊地很有價值。
等着嬴政拾掇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東胡……」古尋嘀咕了一句,然後面帶異樣笑容的反問蒙恬道,「你覺得這樣一個野心家,會甘心屈從於東胡?」
東胡,自古以來就生存於現今燕長城以北的極北地區,因為位置上處於狼族以東,而狼族又被稱為胡,所以得名東胡。
這一族的實力還算不錯,比之當初頭曼領導下的狼族也不遑多讓,但是憑這就想讓冒頓屈從,顯然不現實。
最重要的是,古尋記得後來的匈奴帝國可是連現如今如日中天的大月支王國和烏孫國都給擊潰了,東胡……雖然沒什麼相關的記憶,不過肯定也被滅了。八壹中文網
冒頓這顯然是要搞臥薪嘗膽之類的行徑。
對於古尋提出的疑問,蒙恬沒有太過意外,微微頷首道,「國師所想,和我不謀而合。」
「就我所知,現在的東胡王老邁昏聵,實在不是個英明的領袖,冒頓年富力強,野心勃勃,怎麼想都不會是真心依附東胡,恐怕是在打東胡的注意。」
遊牧民族想回血,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搶別人的,靠自己太慢了。
而現在,冒頓因為某些原因,不是很敢向中原挑釁,那麼同樣位於中原以外的其他遊牧民族就是最好的選擇。
「嗯……」古尋點點頭,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詢問蒙恬道,「那蒙將軍覺得,帝國該怎麼做?」
蒙恬露出一個頗為無奈的笑容,「目前來說,我沒有太多的想法。」
「有了這個猜想後,我試着派出了不少探子去打探東胡內部此時的狀況,可惜收穫寥寥。」
「帝國眼下正在準備對嶺南動兵,短時間內不可能抽調出足夠的人手在去經略北地了,我……貌似也只能繼續按部就班的修築長城了。」
古尋此時露出一個微笑,對蒙恬說道,「等蜀山之事了結,我會和你同去北地,到時候……再想辦法處理狼族的事吧。」
「不管怎麼說,不能讓狼族重新起勢,否則等到尾大不掉的時候,就麻煩了。」
蒙恬聞言也露出了略顯輕鬆的笑意,奉承道,「國師願意相助,我相信此事一定會有轉機。」
古尋掛着笑容,手掌輕輕摩挲着酒杯,眼眸低垂沒有說話,只是心中暗自思索着。
冒頓若是打算東胡下手了,倒是個機會,不過古尋很糾結,是否該把握這個機會,或者說……該如何利用這個機會。
現在的北方異族政權,整體上處於一盤散沙的割裂狀態,從東到西,有東胡,狼族,月支,烏孫等幾個主要大族,也有一些勉強生存的小族,各自為政,相互摩擦不斷。
割裂狀態下的北方遊牧政權,自然相對更弱小,對中原王朝的威脅也更小。
所以古尋一開始是想從中作梗,破壞掉冒頓的計劃,繼續維持現狀。
但是轉念一想,又有些猶豫。
維持住異族的割裂狀態,讓他們持續性的自我內耗,當然可以保證中原王朝對外族的壓制實力,但是遊牧民族崛起起來非常的快,只要中原王朝一時不察,對方可能就會迅速發展壯大起來。
史實中,匈奴帝國的崛起,過程也不過十幾二十年的時間。
對於一個人來說,這段時間當然不短,但對於一個國家來說,卻又算不上什麼,國內稍微發生點亂子就足以讓朝廷暫時忽視外界。
與其將隱患留到後世,不如現在他就讓狼族先崛起壯大,把北方諸多異族政權的力量歸於一點,再將其徹徹底底的擊潰,將北方異族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底蘊,全部消耗乾淨。
這樣一來,至少可以保證一兩百年內,北方異族無法恢復氣候。
當然,對這個方案,古尋也有些猶豫不定。
完整的匈奴帝國,控弦之士逾三十萬,是一個比之帝國武力也不遑多讓的強大政權,真養出來這麼一頭猛虎,處理起來怕是不太容易。
思緒轉了半天,古尋也沒有下定決心,只好暫且擱置,等着日後走一步看一步了。
………………
呼……呼……
隱隱綽綽的破風聲迴蕩在國師府的花園內,而聲音的來源,是一架鞦韆。
不過是一架非常特別的鞦韆。
沒有繩索,沒有座板,而是純粹由火焰構成的熊熊燃燒的鞦韆。
兩道火藤纏繞在大樹的枝杈上,明明傳出陣陣灼熱的高溫,卻並沒有讓樹枝燒起來,甚至焦黑的痕跡都沒有,彷佛只是純粹的光影特效。
焰靈姬穿着深紅黑底的束腰高衩緊身裙,坐在火焰構成的座板上,自由的搖擺着,白皙的皮膚在火光映襯下,顯得格外耀眼,一雙修長圓潤的大長腿透過裙子長長的開衩裸露在外,隨着鞦韆的搖擺一晃一晃的。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