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體內的諸多力量重新陷入沉寂,天明的狀態也終於好轉起來,不再面目猙獰,痛苦呻吟,臉色歸於平靜,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樣。
少羽湊過去上下仔細瞧了一遍,遲疑道,「天明這是沒事了?」
張良也湊過去,重新給天明把了一下脈後,點點頭道,「嗯,天明的狀況已經穩定下來,沒有事了,過上一段時間應該就會醒過來。」
張良這一號脈,也大致了解了天明是怎麼沒事的了,心中不由暗嘆:
好生霸道的一股寒氣!
自己只是稍微渡了些真氣過去窺探天明的狀況,都能沾染上,帶回來一股沁骨寒勁。
難怪能強行壓服天明體內交鋒的多股力量。
看起來,整個過程貌似很簡單,也很輕鬆。
石蘭既然能做到,也許張良也能做到?
張良的真氣質量比不上石蘭的冰魄寒氣,但是數量上絕對能夠碾壓對方。
不過張良自己心裏清楚,基本不可能。
說是這麼說,但實際上,數量和質量並不能簡單的做正比關係,不能這麼簡單的作比較。
天明體內互相交鋒的諸多力量,無論哪一股在實際數量上都不會比他的真氣要差,只不過長期處於沉寂狀態而已。
現在被激發而處於活躍狀態的只是一部分,並非全部。
石蘭用這種特別的寒氣來鎮壓,可以直接壓倒對方,逼迫其重歸沉寂,但如果是張良用自己的真氣以數量和其比拼,大概率做不到如此利落,說不定會誘發更多的部分進入活躍狀態。
就像之前星魂對天明使用陰陽傀儡術,讓他的陰陽真氣刺激到了天明時一樣。
張良對此很有數。
實際上,石蘭能直接成功,也是運氣好。
又是脫身,又是跑路,折騰了半天,天明體內的諸多力量已經過了頂峰期,狀態開始滑落,到了現在她恰好能壓制住了。
要是處於最活躍的那會兒,她這麼做可就未必奏效了。
即使是趕巧,石蘭也累的夠嗆,一次性把全身的真氣都搭了進去,整個人臉色煞白煞白的。
一般情況下,很少有人會把真氣用到涓滴不剩的地步,多多少少要剩一點底子。
一來,真氣一次性全部耗光的話,對經脈壓力很大,容易造成損傷,而且後續真氣回復的速度會變慢很多。
二來,留底的這點真氣實際用處不大,該打不過還是打不過,改變不了局面,還不如省下來有價值。
剛因為好友情況好轉而開心起來的少羽一看女神這狀態,頓時心疼的不行,趕忙過去扶住她,關心道:
「石蘭,你怎麼樣?」
石蘭搖了搖頭,借着少羽的力站起身,「沒關係,稍微緩一下就好。」
張良見狀笑着伸過手渡了一口真氣給她,石蘭的臉色頓時好轉了不少。
有一口真氣打底子,哪怕是別人渡過來的異種真氣,情況都能立刻好轉。
少羽見狀也稍稍放下心來。
張良這時候笑着跟石蘭說話道,「時至今日,那把劍終於找到了合適的主人。」
「石蘭姑娘成為劍主,說實話我很意外,但也覺得頗有一種緣分。」
蜀山的倖存者成為了冰魄劍的劍主,這確實讓張良既感到意外,又覺得冥冥中有一股天意。
雖然張良對冰魄劍了解不多,但七劍的其他劍主他都是知道的,除了專心醫道的端木蓉外沒有一個是善茬。
而冰魄劍可是古尋特意強調過,七劍中最強大的兩把劍之一。
儘管石蘭成為劍主的時間很晚,張良卻絲毫不懷疑,這個小姑娘一定會給陰陽家的計劃,帶來意料之外的驚喜。
對張良來說,這當然是件好事。
張良的話說的石蘭一愣,旋即立刻反應過來——這位儒家三當家知道冰魄劍在自己手裏。
「你也知道那把劍的事?」石蘭的手掌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背後包裹冰魄劍的布帛,下意識問道。
張良點頭肯定道,「哦,之前曾聽朋友說起過。」
「那你」石蘭猶豫一番後,似乎還想進一步問些別的。
張良卻開口打斷了她的問題,「我了解的並不多,不過石蘭姑娘大可不必想太多,當作是一份意外的禮物便是。」
「這就是你的力量,好好利用它就是。」
張良也不是敷衍石蘭,他確實了解的不多。
七劍的事,除了古尋,以及那幾位劍主以外,誰了解的都不多。
古尋很少會提及七劍的事,哪怕是對他們這些親友。
反正劍到你手裏了,你就是劍主,同時你也是自由的,獨立的,好好利用這份力量就完了。
古尋又不追求劍主的回報,確實沒什麼可多琢磨的。
他話這麼說了,石蘭當然問不下去了,囁喏幾下後不再言語。
少羽在一旁聽了半天,心知張良和石蘭說的肯定是那把造型精巧別致,宛如冰玉的刺劍,心裏好奇的緊,但是看兩人話說的如此含蓄遮掩,也不好打聽,只能在心裏默默猜測一番。
而這一猜,少羽的心情立刻不太美妙了。
聽三師公的意思,那把劍很可能和他的朋友有些關聯。
那麼張良有那些朋友呢?
最近的,自然就是他們這些反秦勢力,主要是墨家和他們項氏一族。
少羽覺得那把劍應該跟兩家都扯不上關係。
時間上遠一點的,就是儒家的前輩高人了。
可儒家一向不以武功聞名於天下,也沒聽說小聖賢莊收藏有天下珍稀名劍。
那把劍和儒家有關係的概率,有,但確實不大。
時間再推遠一點的話,那可就是流沙的成員了
一想到流沙,少羽就想到了某個他不太願意想起來的離譜國師。
那把劍的力量如此詭譎強大,石蘭那晚直接憑藉那把劍幹掉了那個實力強大的瘋子,幾乎超出了少羽印象中劍器的範疇。
如果和那位國師扯上關係的話,反倒合理多了。
可是他實在不願意自己的女神和流沙扯上關係啊!
雖然現在在少羽眼中古尋和流沙的立場似乎變得有些曖昧起來,但他還是希望女神的出身能夠純粹一點,別沾染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勢力。
一想到這兒,少羽就不禁心頭髮酸。
但是他也不好意思去質問石蘭是否真的認識古尋,更害怕得到自己不願意聽見的答桉,只能選擇逃避。
就當自己啥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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