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莊也沒有急於追擊,不慌不忙的站定,雙手握劍,反手往地上一戳,成拄劍姿勢。書神屋 m.shushenwu.com
這是他一貫喜愛的姿勢,嗯……不得不說現在他的造型確實很配這個動作。
衛莊冷冽的面龐上擠出一絲笑意,輕聲招呼道,「好久不見了,師哥!」
蓋聶也很配合用低沉的嗓音應了一聲,「小莊!」
這會兒,逆流沙眾多殺手也齊聚在首領衛莊的身後。
無雙鬼宛如憨憨,靜靜站在最邊緣。
骨妖一言不發,一聲不吭,只是抱着自己的彎刀,透過邪異鬼魅的面具觀察蓋聶。
隱蝠則兩眼冒着紅光,身形佝僂,眼珠子亂轉,不時擺動手臂,看起來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畫風看起來最正常,也最唯美的白鳳許是為了和這些非主流殺馬特區分一下,刻意站的遠了一點,留出了明顯的分界線。
這會兒公輸仇又恢復了精神,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咋呼道,「哈哈,太好了,衛莊大人終於來了。」
「只有您才是蓋聶的克星!」
不過沒人顧得上搭理他。
看見眼前這聲勢浩大的一幕,蓋聶的眉頭不由緊鎖起來,握劍的手也緊了緊。
在場這麼多人,對他來說其實只需要劃分成兩類——衛莊,以及衛莊以外的人。
這兩類不論哪一類單獨過來他都能應付,尤其是後者那一群菜雞。
但是兩者疊加之後……他倒是不會出問題,就怕天明……
蓋聶只能低喝一聲,「天明,離開這裏!」
「啊!?哦!」已經被這一連串的交鋒嚇傻了的天明被蓋聶這一聲重新叫回現實,愣一下來才反應過來,然後就很聽話的趕緊扒窗戶溜了。
看着慌忙跑路的天明,衛莊饒有興致的問道,「這個孩子……和你什麼關係?」
「難不成你離開咸陽,就是為了他?」
對於天明的身世,知道的人非常少,即使是衛莊也不曾了解。
荊軻的事他倒是知道一部分,但是公孫麗曾在咸陽宮中誕下荊軻的孩子,後來還流落民間這事就超出他的關注範疇了。
古尋又不可能拿這孩子的身世到處嚷嚷。
衛莊不問,自然也就不知。
蓋聶並沒有回答他的意思。
對於天明的特殊性,蓋聶心知肚明,所以除非不得已,他絕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揭露天明的身世。
衛莊也不例外。
儘管他並不覺得告知衛莊會有什麼不良後果,但保持良好的保密習慣很重要。
沒得到回答的衛莊也不在乎,那孩子有什麼特殊的他才不在乎,只要知道蓋聶很在乎那小孩就足夠了。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和蓋聶完成未竟的縱橫之決,對方有牽絆就最好。
這樣,才能迫使蓋聶不得不和他決出高下。
蓋聶也知道為了天明的安全,他不能直接撤退逃離此地。
隨着淵虹一聲劍鳴,鯊齒撩起一道血紅的劍氣,時隔多年,鬼谷縱橫再次交手。
可惜的是這場對決並不夠純粹,因為逆流沙的那幾個殺手也摻和了進來。
衛莊對此沒什麼意見。
倒不是他不希望來一場和蓋聶單對單的酣暢決戰,只是他心裏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蓋聶還沒到不得不和他決一死戰的地步,一旦打出真火,不再留手,對方一定會及時撤離。
反正也就熱個身,過個癮,多幾個人摻和進來助助興也無妨。
於是乎,這間佔地頗多,場地開闊的倉庫,很快也步了呂老伯家的後塵,開始四面震顫,搖搖欲墜。
蓋聶不愧是劍聖,一身劍術造詣臻至化境,代表着淵虹的劍光不斷的閃爍在整間倉庫之內,幾乎完美的擋住了所有人的攻勢,哪怕一打五都沒有落入完全的下風,硬是暫且扛住了幾乎整個逆流沙。
………………
另一邊,逃走的天明仍舊無法改變被追捕的現實。
幾乎無孔不入的秦軍在他離開倉庫的下一個瞬間,就再度跟上了他。
最後他在同樣關注了他升天這一異狀的藍衣少年的幫助,總算勉強暫時擺脫了追捕的秦軍。
兩人躲在鎮子邊緣一處荒僻的小空地上,喘着粗氣,互相大眼瞪小眼。
天明緩了幾口氣,讓火燎燎的胸腔稍微舒服一些後,朝藍衣少年說道:
「多虧有你啊,謝了!」
「對了,我叫天明,你呢?」
藍衣少年笑了笑,回答道,「我叫少羽。」
少羽,項氏一族的少主,故楚武安君項燕的嫡孫,本名應該叫項羽(史實是名籍,字羽),因為尚還年少,親近之人普遍以少羽稱之。
此番帝國一反常態的向隴西調兵,還在之前發動了不少人手運輸物資之類的東西,引得不少反秦勢力的關注。
少羽就是為此事而來的。
至於為什麼項氏一族會把自家最重要的繼承人派出來,還是個未成年的半大小子,還不帶任何人手,是因為……
這小子是自己自作主張跑來的。
雖然很多反秦勢力都知道帝國的動作,但是真正有所行動的並不多。
因為這會兒是帝國兵鋒最盛,拳頭最硬的時間段,而六國餘孽,反秦勢力則正相反,基本都處於最虛弱的狀態。
一個個舔傷口回血的時間還不夠用呢,哪顧得上管隴西的事情。
反正一片大沙漠,帝國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他們也不覺得沙子能被玩出什麼花樣來。
照理說這種觀點倒是沒什麼問題,畢竟誰能想到幾千年前的黃帝蚩尤能整出來比高達還離譜的玩意。
真不是我軍不努力啊!
說回少羽。
這孩子心思活泛,又天生神力,喜動卻不喜靜,對於整日躲在項氏一族的據點裏跟隨范增先生學習兵法韜略之類的東西不感興趣,偶然聽聞帝國的動作後,就獨自跑了出來。
項氏一族的人手一時半會也找不着他。
一來,曾經貴為楚國大族的項家現如今也不過是在帝國凶威下苟延殘喘的一支餘孽,人手力量大不如前,更不敢明目張胆的大肆搜尋少羽下落。
二來,他們也實在想不到,自家少主竟然會如此的愣頭青,竟然敢一個人跑幾千里來到這極西邊境,始終找不着正確的追蹤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