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九公子在救下太子的同時,還不忘查本侯的案子,真是盡職盡責啊。筆硯閣 m.biyange.net」白亦非微微眯着頗具壓迫感的雙眸,盯着韓非說道。
韓非完全當聽不見對方話里不陰不陽的語氣,擺了擺手,有些自得的謙虛道
「哪裏,哪裏,侯爺謬讚了,身為司寇,這不過是應該的。」
接着韓非問道
「不知道幾天過去,侯爺有沒有想到那些刺客對侯爺下手的緣由?」
白亦非一聽韓非問這個,心裏又是一跳,這個問題有點敏感啊……
「不知道,可能很多,本侯也難以做出判斷。」緩緩搖了搖頭,白亦非給出了模糊的回應。
「這樣啊……」韓非微微一笑,「那我倒是查到了一點,那些刺客似乎是為了侯爺所知道的某個秘密,所以當日他們其實是為了抓侯爺你,而不是殺。」
「秘密?」白亦非扯出一個假笑,「九公子應該很清楚,以本侯的身份地位,秘密這種東西是不可能少的。」
「這我自然明白。」韓非當即應聲,接着說道,「不過先前救太子時,恰好被我遇見了襲擊侯爺的人,他們似乎還盯上了那位劫持了太子的百越廢太子——赤眉龍蛇天澤。」
「當年可是侯爺你親自征討了他所率領的叛軍,不知道……其間有沒有關聯啊?」
白亦非眼中寒光一閃而逝,掩藏的很好,依舊維持住淡淡的冷笑之色,不答反問道
「這麼說,九公子有抓到襲擊本侯的刺客?」
「那倒沒有。」韓非一臉可惜的搖了搖頭,「那群人確實很難纏,我沒能抓住。」
「沒有抓住……也就是說九公子目前所知道的,仍然還是猜測?」白亦非繼續問道,聲音陰柔而平穩,絲毫沒有感情。
「對,是猜測。」韓非緊緊盯着白亦非,嘴角噙着不明的笑意,「不過猜測還不夠嗎?」
「這個朝堂上,最喜歡講證據的人恐怕就是我韓非了,其他人……未必,而且很多事也不能講證據,不需要講證據。」
「侯爺覺得呢?」
白亦非和韓非兩人四目相對,互相注視着對方,一個臉上冷若冰霜,一個臉上笑意盈盈。
對視良久後,白亦非才出聲緩緩的回答道
「九公子說的沒錯,能有個猜測,很多時候就足夠了。」
「嗯……侯爺明白就最好了。」韓非咧嘴笑了笑,「雖然這個案子父王已經不追究了,不過我還是會……儘可能的幫侯爺查清真相,請侯爺放心。」
「其他就沒什麼事了,我們也就不打擾侯爺繼續養傷,告辭了。」韓非站起身,一拱手道。
一旁的張良和衛莊見狀也站起身告辭。
「呵呵,侯府現在依舊是一團亂,不方便待客,讓九公子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真是失禮了。」白亦非依然不留人,隨便客套了一句。
「侯爺客氣,是韓非屢次叨擾了。」韓非也客套了一句,「侯爺有傷在身,也就不需遠送了。」
說罷,韓非三人轉身離去,走到門口時,韓非最後又說了一句話
「侯爺,剛才韓非所說的事,希望你能再想想,如果想起來什麼,隨時通知我。」
白亦非看着韓非三人離去的身影,手指不住的在身前的桌案上敲打,蒼白的臉龐有些陰晴不定。
韓非所說的想想,明着是指讓自己想被刺殺的原因,實際卻是讓他想想願不願意交解藥。
韓非出了侯府之後,對身旁的兩人說道
「看白侯爺的樣子,這事對他還是很重要的。」
衛莊不咸不淡的回道,「越重要就越麻煩,這不是個好選擇。」
張良這時也有些質疑道
「韓兄,以此要挾白亦非,恐怕會遭反噬啊,而且天澤其人,行事狷狂,肆意大膽,又沾染着許多麻煩,良以為不是個好的合作對象。」
「天澤嘛……確實有很多缺點,但是也有優點,我們能爭取到的幫手並不多,況且有古兄和焰靈姬作為緩衝,也可以當個選擇了。」韓非聽了兩人的話,抿着嘴點了點頭,解釋了一下,「至於白亦非……他是世襲的侯爺,也是領兵的將軍,但更是一個合格的政客,權衡利弊得失是他的本能,流沙和他也許不會那麼針鋒相對。」
衛莊冷哼一聲,「希望事情能如你所期望的那般進行。」
「哈哈,衛莊兄你要對我有信心。」
韓非粲然一笑,伸手去勾衛莊的肩背,不過被對方躲開了,然後不死心的韓非又去搭張良,弱小的子房就沒能躲開,只能苦笑着被迫和韓非在大街上勾肩搭背。
………………
今天醫館一早就來了位很稀罕的客人——緋煙。
古尋見到她人走進來,不由放下了手裏的閒書,挺起身迎接道
「呦,緋煙姑娘,稀客啊,怎麼今日有空光臨古某的醫館?」
「呵,之前和湘君交手,受了些傷,想找古大夫診治一下。」緋煙儀態萬千的頷首說明道。
「這樣啊……」古尋伸手一指櫃枱前的椅子,「那先請坐。」
「嗯。」緋煙沒有說話,輕哼一聲坐了下來。
一旁切藥的陳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漠然的盯着緋煙的側身。
「那個……方便把脈嗎?」古尋等她做好,身體前傾,雙手搭在櫃枱上問道。
作為一個合格的大夫,出於避嫌的問題,對於女性還是要詢問一下的,雖然這個年代的姑娘們還都挺開放的,一般沒人忌諱這個。
緋煙也不例外,微微一點頭,「無妨,江湖人不用講究這些。」
說着,她伸出了修長嫩白的玉手。
古尋略微瞥了一眼,嗯……手型很好看,膚質也很好。
說起來,古尋發現緋煙和焰靈姬的手型似乎比紫女和驚鯢好看一些——是因為施展陰陽術和火巫術需要結印嗎?
「咳咳!」輕輕咳了一聲,古尋收斂發散的思維,伸出三指搭在了緋煙的皓腕上。
嗯……稍微一把脈,古尋發現她還真的有點傷,內腑受了震盪,氣息不穩,問題不大,就是這幾天行氣可能會有些滯澀。
也不知道是昨晚和湘君真刀真槍戰鬥意外受的傷,還是為了來看個病給自己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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