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學校戲劇系停辦的時候吳常新還不是校長,但是他一直把這事放在心上。
這幾年看到其他學校的影視相關專業開展得如火如荼,吳常新想要恢復戲劇系的想法就越來越強烈。
加上這前後蘇桐和於東兩個人的出現,他也覺得恢復戲劇系的契機慢慢出現了。
其實當年蘇桐還在金藝的時候,吳常新就有過這個念頭,但是當時時機不如現在好,國內的趨勢也沒現在這麼明顯。
後來蘇桐被《鐘山》要走了之後,吳常新還時常感到後悔,如果早點讓蘇桐進入教學口,給他更多教學任務,恐怕他當時也有可能不會走。
有了前車之鑑,這次吳常新就把腳步加快了點,要不然後面不管是《鐘山》還是《收穫》來要人,學校這邊是一點籌碼都沒有。
在校長辦公室坐了一會兒,於東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後面他需要做出一份課程計劃表拿給吳常新看,如果吳常新覺得沒問題,今年這個通識課就會開始。
其實這個通識課的開始還是有難度的,因為這門課一開始跟國家規定課時不掛鈎。
這就意味着,想要讓學生們來上這門課,只能靠着課程和授課老師本身的魅力。除此之外,這門課對學生們並沒有其他吸引力和約束力。
不過吳常新對這點倒是沒有多擔心,因為於東現在在學校確實很受學生們的喜愛。
前幾天他還聽說,劉昌敏他們弄的那個黃瓜園詩會就吸引了不少學生,而這些學生主要就是對於東感興趣。
……
關於通識課的計劃,於東只用兩天就做了出來。他設計的課程主要是關於文學構成中的戲劇性的,設計的課時不多,總共就十個課時。
內容中除了涉及到契訶夫的作品之外,其他都是國內的文學作品,時間從民國一直到近兩年。
三月七號這天晌午,於東把課程方案交給吳常新之後,他就拿着一個記事本去到了校門口的傳達室。
周大爺愛人正好過來給周大爺送飯,見到於東,周大爺愛人還跟於東打了聲招呼才走。
她天天來送飯,跟學校大部分老師都認識,有時候會多送點家裏做的土產請其他老師吃。
特別是年後這段時間,周大爺家醃製了不少咸鵝,他自己沒怎麼吃,倒是給老師們送了不少。
於東也嘗過老大姐的手藝,確實很不錯。
這次見於東來了,周大爺又掏出一個膠袋要給於東分點。
於東卻推辭道:「不用客氣了周大爺,醃點咸鵝不容易,你們留着自己吃吧。」
周大爺笑呵呵地說道,「家裏多。」
於東依舊擺手,他知道周大爺的心思,其實老頭就是想要跟老師們的關係弄好。
他們保衛處的,大部分都有編制,沒編制的就那麼幾個人,而周大爺就是其中之一。
沒有編制就沒有保障,學校隨時可以把他辭退。
他想着跟學校老師們搞好關係,也是想要保住這份還算不錯的工作。
見於東堅持不要咸鵝,周大爺把膠袋放下說道,「於老師,你是來看有沒有你信的吧,我特意給你留意了,暫時沒有,要不你晚點再來?」
於東笑着搖頭,「不是,我這次過來是跟你問點事情。」
「問我事情?」周大爺臉上帶着疑惑,他想不明白於東會有什麼事情來問他。
於東指了指不遠處還沒有被處理的許願石,問道:「我聽說前兩年有一個女人經常來看那塊石頭,後來學校沒有給她進來?」
「哦,你說這事啊。」周大爺嘿嘿笑了起來,「這事你問我就問對人了,咱們學校就沒有比我更了解這事的。當年我也負責攔她,胳膊還被她抓了印子,你看,現在還能看到一點。」
周大爺捋起袖子給於東看,於東湊過去仔細看了半天,也沒看到印子在哪兒。
「這印子……」
「是有點看不清楚了。」周大爺又把袖子捋回去,繼續說道,「我也是一開始看她樣子不吵不鬧以為是文瘋子,後來才知道人家可文可武,我沒有防備才吃了虧。那時她年紀也挺大了,但是力氣卻不小,我跟老王兩個人差點沒有拉住她,而且她又是女同志,我們也不好……」
說起當年的事情,周大爺的談興一下子就起來了。
他聊起來沒有重點,而且言語中有誇大的嫌疑。
不過於東沒有在意,依舊認真地聽着,而且一邊聽還一邊在本子上面記。
周大爺說到一半見於東在記東西,就好奇道,「於老師你這是幹什麼?」
於東笑呵呵地說道:「我就是對這事挺感興趣的,想記下來。」
周大爺眉毛一挑,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拔高了聲音說道,「於老師你不是要把這事寫成小說吧。」
於東發表小說的事情連周大爺都知道,所以看到於東記東西,就下意識地往這上面想。
「我就是隨便記一下,寫不寫出來要另說。」
「了解,了解。」周大爺笑呵呵地說道。
雖然於東這麼說,但是周大爺已經認定於東要寫成小說了。
自此,周大爺的描述就更加誇張了,除了說了那個女人的事情,還着重強調了自己在這件事情的作用。
比如他說自己當年看那個女人如何可憐,在受到領導的派命阻攔女人後,內心不斷掙扎,最後不得不為了生活完成任務。
又說自己還為女人求過情,希望學校偶爾能放她進來看看,等等。
於東聽得直撓頭,好傢夥,周大爺這戲也太多了點吧。
不過周大爺確實對當年的事情很了解,不僅目睹了全過程,而且他還知道那個女人姓什麼,大概的住址在哪裏。
於東也算是得到了關鍵消息。
接着後面這一天多的周末時間,於東循着周大爺所說的信息,去了一趟州島。
因為女人在當地很出名,所以於東很快就收穫到不少信息,那些村民們以為於東是記者,平時又閒得無聊,所以見到於東去問,他們一說起來就止不住了,而且很多人都是主動加入到談話之中的。
就這樣,於東很輕鬆地就從不同人不同角度聽到了當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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