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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萬災民在經過徹底的清潔過後,整體開始大變樣。老話說得好,人靠衣裳馬靠鞍,穿上了新衣服的他們此刻已經完全看不出災民的樣子。這裏面可以說百分之九十九的災民都是家庭長期處於困苦中的,一年也不會添置一件新衣裳,往往都是一件衣服穿上好幾年。還是老話,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然後還是老大穿過,老二穿,老二穿完老三穿,呵呵,新衣服,還是先填飽肚子最重要。
洗完澡之後,一半以上的災民對着領到手的新衣服留下了眼淚。這樣的衣服,他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穿過了。後來有幾位年紀稍大一些的災民對着岸邊看守的馬尾戰士們跪下磕頭,其他災民看到後,隨即全都跪了下來,烏壓壓的一大片。戰士們被災民們的這一動作搞的手忙腳亂,他們以前可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島上那些女人們速度就要慢一些了,雖然劃分出了四五十間大房子,專門用來給她們洗澡,但是由於人數太多,必須得要分批次進行。而且這邊負責看守的,就不再是馬尾戰士,男女有別啊。耿精忠下令特意安排戰士們的軍屬,一些大嫂、大媽之內的負責巡視檢查,戰士們都離得遠遠的。與海邊「男澡堂」一樣,這邊的女人們洗完之後,也同樣領到了一身新衣裳,根據自己的身材挑選。
衣服的顏色有限。只有黑色和藍色。古人是不會只穿純白色的衣服的。純白色的衣服只能是孝袍子。是死人的時候才穿的。工人們接到生產的命令時,都分批負責縫製固定的幾個尺碼的衣服,雖然不是附符合所有人,但是至少百分之**十的人是囊括了。像黑子的小妹月兒那樣,歲數小,身體也很瘦弱的,也有比較合適的相對應的衣服。但是黑子娘沒有選着剛好合身的,而是幫着選擇了大上一兩號的衣服。穿起來雖然大了些,但是月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大些的衣服可以多穿幾年。
等到災民們全部清洗玩,且各自家人團聚後,天色已經快要黑了。負責看守的士兵,立即招呼着讓黑子他們這些災民上船。外面可沒有準備那麼多的房屋給他們暫住,但是到了大船上就不一樣了。鯤鵬商隊六十艘大海船,船上所有船艙全部都被空了出來,每艘船裝上五百人沒有什麼問題,雖然這樣有些擠。但是也將就了。黑子一家人被分到一間船艙,船艙里有準備好的被褥。雖然很薄,但是此刻正是盛夏,海上氣溫雖然在晚上會有些低,但是一床薄被已經很不錯了。
由於後續要來的災民很多,因此第一批次的災民只能用去四十艘大船。船上的空間有限,一間狹小的船艙里都是儘量多裝些人,有些一家人數比較少的,就會和另外一家安排到一個船艙,黑子他們一家能夠單獨住一個船艙,已經算是十分幸運了。本來港口的計劃是,在將他們點名依次上船之後,每當一艘船坐滿之時,就會立刻揚帆出海,騰出泊位讓其它的運輸船隻停泊。可是現在,立刻揚帆出海是不行了,必須得到旁邊的猴嶼港待上一晚,等到第二天清晨再出發。
在這大船上就是好,幾乎感覺不到搖晃,雖然也有停泊在港灣碼頭的緣故,但也說明這大船很穩。黑子他們上船之後,剛剛把船艙收拾好,船上的商隊管事就開始大喊開飯。現在這商船上只有少部分的馬尾海軍戰士,其他的都是商隊的管事以及夥計。馬尾海軍分不出那麼多的人來照料這些災民,但是暫時停下了貿易的鯤鵬商隊卻可以。災民們聽到呼喊,所有人都依次排着隊拿着碗筷到後艙領飯,至於碗筷,就放在船艙走廊邊,自己動手取上一副就可以。但是,所有人都被要求吃完之後必須自己洗刷乾淨。當然,到了海上,清洗碗筷就只能用海水來清洗,淡水是有限的,每個人每天都只有那麼一點,用後世的度量單位,也就大約是五百毫升而已。
通過近海船隊前往福建來的路上,由於時起倉促,準備不足,接收到這些災民的時候,只來得及採購了一批糧食,其他的菜類就別想了。每天在船上可以得到兩頓飯的供應,稠粥以及一塊麵餅。這還是由於他們走的是近海,每隔一段路就可以在岸邊補充一些食物,否則,就這些小船,在平均裝了五十來人之後,已經沒有多少地方堆放糧食了,就連做飯也都是在船頭搭的爐灶。
船上有那麼多人生病,除了衛生條件差以外,伙食跟不上也是重要一條。但是即便是這樣,災民們對此已經很滿意了,在開封府和到江邊的一路上,三郎香會可只是提供稀粥而已。現在又到了開飯的時間,災民們依次走出船艙,同時從邊上拿起一副碗筷。黑子一家被安排在中間部位的船艙,他們排隊的時候,前面已經有很多人,當然,他們身後也是不少人。
&一人一碗,沒有多!全都到甲板上去吃。吃完之後就用旁邊桶子裏的海水清洗碗筷,然後再統一會去!聽明白了嗎?」商隊管事大聲的對着船艙中排着隊的黑子他們喊到。災民們看到有些耀武揚威的管事的,大部分有氣無力的回答「知道了!」得到回覆,這管事也不以為忤,看了看身旁的幾名威武的海軍戰士,尤其是其中領頭的隊長。在得到點頭同意後,他便手一揮,命令手下的夥計將大鍋蓋子打開。
五百人的晚飯可是不少,每人一碗,這是白米飯,那也要三百斤大米,何況還有菜。足足裝了八個木桶的米飯以及八口大鍋的菜。夥計們將飯菜分為了四塊。分別是兩口大鍋。兩桶米飯,災民們的隊伍也分為四組,分別排隊打飯吃。前面的夥計將木桶以及大鍋的蓋子一打開,頓時一陣濃郁的香味隨着海風飄進了船艙。
&飯,是大米飯啊!」災民們立刻就聞了出來,然後一個個激動異常,多少天沒吃過大米飯了,雖然前幾天一直吃的是稠粥。但是粥畢竟是粥,怎麼能和米飯相比。
&對,肉!紅燒肉!」除了米飯的香味,其中還夾雜着另一股更加誘人的香味。其中一個災民大聲的喊到,以往他家裏還算是不錯的,過年的時候吃過一頓紅燒肉,那味道讓他終身難忘,這香味一飄過來,他立刻就知道了!
&災民們聽到這聲叫喊,頓時騷動起來。一個個互相看了看,然後均是伸長了脖子。向前靠攏想要一看究竟。紅燒肉這三個字太具有誘惑力了,很多災民都在心底掰着指頭數,自己有幾年沒有吃過肉了?黑子一家也和其他災民一樣,聽到這三個字,又聞着這誘人的香味,一個個眼睛都紅了。尤其是他僅四歲的妹妹月兒,把小手拇指放進嘴巴,同時不停的砸吧嘴,流出不少口水。
&什麼吵,安靜下來,還想不想吃飯了?」站在上方的管事大聲的呵斥道。頓時,災民們一驚,是啊,還沒有開飯呢,別惹怒了上面的大爺再不給吃了,於是一個個飛快的閉上了嘴巴。「你們應該慶幸自己可以到這裏,我們王爺一向心善,愛民如子。特意下令,讓你們吃頓好的,記住,這都是王爺的恩典,你們能來這裏也是王爺安排的,和那個三郎香會無關。今天晚上,王爺請大家吃紅燒肉和大米飯,吃好了就回去睡覺,明天出發去海島。具體的事情明天會有人專門和你們說,好了,現在開始一個個過來打飯!」管事的一口氣把話說完,然後便退到一旁,開始讓災民們過來打飯。
災民們早就激動異常,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排隊向前,沒有一個人大聲喧譁或是插隊什麼的。來到近前,左手邊的一桶裝的滿滿的大米飯,右手邊則是一鍋紅彤彤的紅燒肉和一鍋綠油油的青菜。每一處三個夥計負責,一人打米飯,一人打紅燒肉,另一人打青菜,三樣都放在一個碗裏,堆得高高的。即便是小孩子也是同樣的一大碗,並不擔心他們會將飯菜浪費掉,小孩子吃不完,旁邊還有大人在。
由於人較多,甲板上也不夠蹲,好在一多半去了甲板上,裏面就比較空,剩下的人就在走道上吃。所有人打到飯菜之後,都是同樣的動作,一聲不吭的抓着筷子往嘴裏刨。這每個人的碗裏都差不多有二兩紅燒肉,幾個肉塊被燉的很爛,紅嘟嘟的,很是可愛。可是大部分人並沒有一口氣將它們吃掉,而是先去吃浸了肉湯的大米飯,想要將好東西留到最後再慢慢享受。
月兒還小,才四歲,她一打到飯菜,立刻就開吃,而且先從紅燒肉開始,幾口便將碗中的肉塊下肚,吃的滿嘴流油。吃完以後,泡了肉汁的米飯也沒有放過,全部都進了她的小肚子。可是在她將這部分也吃完以後,便眼巴巴的看着其他人。「給!」黑子看到妹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又看看其他人,於是從自己碗中挑出一塊最大的,夾到妹妹碗中,自己則繼續消滅碗裏的飯菜。黑子爹娘見狀,立刻將自己碗裏的紅燒肉撥到幾個孩子碗中,他們只是開始的時候吃了一塊,剩下的原本就打算留給孩子們吃的。
隨着碗裏的飯菜逐漸減少,災民們肚子也差不多飽了,這個時候才有人抬起頭來。不知道是誰先開的頭,率先哭出聲來,接着便是一個接着一個,全都哭了出來,好似要將長期的擔驚受怕一下子發泄乾淨,這哭聲里,除了對過往的傷心,還有對耿精忠提供這頓飯的感激,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憧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