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兩天之後,遼西義勇軍李海峰部及東北邊防軍十九、二十旅就與日軍二十師團部少田一旅發生交戰,東北軍方面不敵,撤入熱河境內阜新新邱附近。
然而日軍窺探新邱煤礦資源已久,因奉系東北當局一直沒允許所以沒能開採,九一八事變之後日方屢圖強築新立屯鎮至新邱的鐵路,都被東北軍組織,這一次日軍藉機佔領新邱煤礦恐怕也是特意為之。
第二天,朝陽縣城忽遭蒙族匪軍圍攻,據悉此伙匪軍擬定引導遼西日軍進入熱河,後被駐熱河東北邊防軍兩支騎兵旅會合痛剿;同一天,日軍分駐天津塘沽的日軍七十七聯隊兩連開到榆關,中午由南滿鐵路運往朝陽縣城參加作戰。
熱河局勢斗然緊張起來,北平張學良官邸日夜燈火不息,叫罵之聲遠在外面都能聽的着。
要知道石本權四郎不僅是個日本軍國主義的死硬分子,也是日本軍國主義長期潛伏在中國的「中國通」。
因此,石本權四郎被李海峰逮捕,對日本軍國主義是個沉重打擊。而在中國大江南北、長城內外,廣大愛國志士無不拍手稱快。
北京、上海、廣州等各進步報刊上都陸續報導了這個大快人心的好消息。上海有的報紙還刊登了石本權四郎被捕後的狼狽不堪的照片。
然而就在半月之後,日軍收到湯玉麟的消息,石本權四郎被覓得。在由義勇軍赴北票交與日軍後,熱河的緊張局勢才算告一段落。
日軍對此事卻張大其詞,日本陸軍省荒木貞夫大臣則表示「熱河省歸屬滿洲,為國聯調查團所熟知」,為正在東北調查的國聯代表團一行背書。
此時雖暫時告一段落,但是整個中國政壇卻熱鬧了起來。
七月,熱河告急的電報接連送到南京。汪精衛連續召開談話會議,但拿不出一項切實可行的方案來,只好至電張學良,指示出兵抵抗。
但汪精衛所見到的仍然是告急的電報,而不見張學良的抗敵措施,只好以政府的名義電令湯玉麟「守土盡職」。
同時,汪情衛以行政院長的名義於七月二十二日發表通電:「…,國難日深,凡我軍政長官,應督飭所屬,從今努力,共謀捍衛!」
汪精衛的意圖在於壓張學良進兵熱河,發電同時,軍事參議院的參議們擬具了抵禦日本侵略的計劃。
不只是汪精衛,蔣jie石對於熱河的局勢也十分的關心和擔憂,,七月二十三日,蔣jie石發電北平,要已經抵達北平,準備出任北平政務委員會常務委員、軍事委員會北平分會委員,兼北平市整理指導文化委員會副委員長諸職的張群,轉告張學良:「請漢兄迅照預定計劃解決熱河,以安北局。」
張學良以事關重大,猶疑未決,向東北軍元老張作相徵詢意見。
張作相與湯玉麟有很深的歷史關係,兩人與張作霖都是結拜弟兄,相互之間也常做兄弟稱呼。
張作相深知湯不會接受命令離開熱河,於是當場向張學良表示不同意蔣jie石和張學良的驅湯計劃,張學良本就由於不決,沒有張作相的支持,他更是無能為力。
而湯玉麟獲悉蔣、張有逐其出熱河的圖謀,大為憤慨,表示堅決反對,並準備倒向偽滿。後來在張作相的勸告下作罷,但仍在北平與瀋陽之間「心懷攜貳,搖擺不定」。
對於湯玉麟的行動不了了之,此時汪精衛在南京命令軍事參議院的參議們,調動東北軍擬具抵禦日本侵略計劃的消息傳到北平,張學良立即召開華北治安會議,又開北平政務會議,張群代表蔣jie石參加了會議。
七月三十一日,北平政務委員會發表宣言稱:「本大會認為,長期禦侮,應以改善內政為根本之圖。……至軍事負責人員,在此國難期中,整理軍政,貴無旁貸,所有恢復失地,鞏固國防諸端,自為全國軍人之專責,而華北軍人負責尤重,更應遵照中央命令,同心協力,共謀捍衛,精誠團結,生死相依,以身許國,義無反顧。此次本大會全體委員傾誠會商之結果,決定按照上列兩項方針,切實施行。」
此電駁斥了汪精衛二十二日的通電內容,暗示汪無權指揮華北軍事。
汪精衛見此電氣憤不已,希望蔣jie石回南京會商。但蔣jie石既不返寧,又不讓汪精衛上廬山。
汪精衛主張懲罰張學良,蔣jie石默不表態。汪精衛認為這是蔣jie石和張學良在表演雙簧,給自己難看。於是,汪精衛於八月五日晚偕曾仲鳴、陳碧君、唐有壬赴滬。
六日晨,汪精衛訪晤宋子文,請他回南京主持行政院工作。
當天,漢精衛分別給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國民政府主席林森、行政院各部長、軍委會委員長蔣jie石、北平綏靖公署主任張學良等發了五份電報,提出辭職。
其中給張學良的電報措詞嚴厲,斥責張學良屢次喪地失土,擁兵不前,違抗反攻命令,控訴他只知向中央要巨款,搜刮民脂民膏以自肥,而不為國家出力的罪責,要求張學良「亦以辭職謝四萬萬國人」。
汪精衛的五份電報一發出,南京政海頓起波濤。
張學良被汪精衛一頓臭罵,火冒三丈,又是開會,又是通電,發泄他的滿腹牢騷,聲稱準備交待工作,辭職下野。
國民黨中央破例於八月七日下午三時召開第三十二次中央臨時常會,決定通電挽留汪精衛,派居正、何應欽赴上海勸汪精衛留職。林森也從廬山趕到上海勸慰汪精衛。
蔣jie石向汪精衛致電稱:「吾二人既均以共赴國難而來,現在無論有何困難,必須共負仔肩,勉渡難關,不可於國難益加嚴重之際,遽萌退志,務請即日返京,照常主持黨務」。
一時之間,廬山、南京、上海、北平,使者往來如梭;張學良於八日致電汪精衛,請求辭職。
汪精衛立即電國民黨中央稱:「今者張主任既稱已電中央罷免本職,選員接替,切望中央即允其所請,以為打破軍人割據之發韌;同時並望中央允兆銘之請,罷免行政院長之職」。
他又向記者發麥談話,申訴堅決辭職的原因,稱:「國難日亟.而內部不統一如故。言軍事則各自為政,無法指揮,財政則各省截流,仰屋興嘆。今熱河告急,平津危殆,張漢卿擁兵不前,民族淪亡,指日可待,故救國唯有去軍閥,統一內政」。
建議由何應欽或者朱培德接替張學良的職務,蔡元培或于右任接替自己的職務。隨後汪精衛即避入德國醫院,拒絕任何人的訪晤。
宋子文無奈,於八月九日中午領銜通電,宣佈行政院各部長總辭職。
張學良不知所措,等待蔣jie石定奪。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范傑看的也是目瞪口呆,此時熱河省的危局反倒無人在意了,但是范傑卻依舊在按照計劃穩步實施着,比如,現在他的對面坐着兩個人,一個是范傑生意的夥伴,北方巨商管折秦,一個是已經調來北平的第二十九軍參謀長張維藩。
在今年7月8日,宋哲元就上書張學良請纓抗戰,建議以配備五萬人守熱河,三萬人守錦州山海關,三萬人守平津,來穩固北方防線未被採納。
7月18日,日軍進兵熱河挑釁,張學良準備抵抗,於第二日調宋哲元、龐炳勛、高桂滋部自山西移駐河北保定以南。張學良嚴令湯玉麟不准投敵的同時,將東北軍繆澄流旅、孫德荃旅和黑龍江省第二十九旅、三十旅調往熱河,加強防守,構築防禦工事。
可是現在鬧到了張學良要辭職的地步,一時許多人慌了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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